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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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輛警車停在了‘盛酒莊’的門口處,引來了周圍的幾戶商家隱晦的圍觀,前段時間這家看起來很富貴的酒莊出事還被封了,這事兒附近的人都好奇的不得了。因為不論酒莊還是酒莊的老板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神秘的,所以這就更加讓大家想要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人類的本質(zhì)就是八卦。 車里。 蘇言坐在主駕駛,在車停穩(wěn)之后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回頭看了看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席諼一家人。她心中嘆了一口氣,再次開口確認:“席諼,你要是接受不了,不來也可以。雖然我們警方很看重有關(guān)于閆飛的犯罪證據(jù),但是并不需要你做出這種犧牲。我們會爭取從其他方面入手,最終一定會將他定罪的。” 盛酒莊對于少女來說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和陰影,她在局里的時候是有認真的和對方分析過其中的弊端,奈何席諼表現(xiàn)出了極強的個人意愿,強烈要求用重回犯罪現(xiàn)場這種方法來回憶起自己不曾注意過的那些細節(jié)。所以在和江離申請過后,一行人才來到了這里。 席諼聞言下意識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力氣之大讓骨節(jié)都泛起了青白色。 “而且一旦你在里面回憶起一些事情,且做了口供當(dāng)做證據(jù)的話,將來開庭你是要作為主要證人去指認的。你確定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準備好了嗎?”蘇言不得不將所有的弊端都細細給她分析一遍,讓一個受害者去面對施暴者,真的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極強的意志力。假如警方采納了她的證詞,到時候客觀物證還不夠充分,如果席諼當(dāng)庭翻供,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王娟和席宏義擔(dān)憂的對視了一眼,王娟遲疑再三還是開口勸道:“諼諼,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咱們不需要這么拼的,就算沒有你,警方這不也把那個畜生逮到了嗎?干脆回去算了……” 他們兩口子好不容易才能把女兒找回來,真是不想讓她冒任何的險,他們現(xiàn)在所期盼的不過就是席諼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下半生,平安順遂就足夠了。 半晌,席諼才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然后看向了蘇言:“我可以的?!?/br> “小諼!”席宏義有些著急。 “爸,媽!你們怎么就想不明白,如果這些人渣得不到他們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我怎么可能像你們期望的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每天醒來都要生活在恐懼當(dāng)中,知道這些畜生還在逍遙法外,不得不擔(dān)驚受怕。這樣繼續(xù)下去,我沒死在六年的囚禁當(dāng)中,卻會死在得救之后。這種內(nèi)心深處的害怕和折磨才是摧毀我的元兇,我不想讓自己某一天被發(fā)現(xiàn)吞食了過多的安眠藥死在房間里!我不想!”少女說道最后幾乎有些聲嘶力竭,她微微喘息著,眼眶通紅。她是幸存者,既然能在長達那么多年的囚禁中還維持本心的逃了出來獲得新生,怎么可能允許自己余生擔(dān)驚受怕,過得不安穩(wěn)。 “我不說,不為自己討回公道,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呢?她們更沒有這個能力替自己報仇了。”席諼說著看向了王娟:“媽,你恨譚芳嗎?” “當(dāng)然恨,要不是她……要是她能早點報警,你何至于受了這么多年的苦!沒準mama早就把你找回來了,嗚嗚嗚嗚……”王娟情緒失控,掩面痛哭。 “那假如我現(xiàn)在聽了你們的話,什么都不說、不做、不努力,我和譚芳又有什么區(qū)別?明明能夠有能力救贖那么多人,卻偏偏要選擇視而不見嗎?” “……”王娟和席宏義無言以對,只是淚流滿面。他們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辛酸,受苦的明明是她,承受日夜折磨的也是她,但是她卻還像小時候一樣的優(yōu)秀。想著想著,心里就更難受了,根本不是個滋味兒。 坐在副駕駛的丁凱岳已經(jīng)被這一番話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蘇言看了他一眼,最終在席諼的反復(fù)堅持下,幾人終于下了車。走到酒莊的大門前的時候,丁凱岳上前打開了門,率先邁開步子進了去。 蘇言緊隨其后,在邁進門檻之后,她轉(zhuǎn)身看著還在臺階下望著大門發(fā)呆的席諼,然后沖著對方伸出了手:“來吧?!?/br> 席諼抬頭看著她和她身后那陰沉沉,好似深不見底的屋子,最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卻又堅定的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將手搭在了她的掌心。 在進入酒莊內(nèi)部的那一瞬間,蘇言敏銳的感覺到了掌心里的小手變得僵硬而又冰冷,似乎這熟悉的滿室飄香的啤酒味和走上去會發(fā)生悶響的高級木質(zhì)地板,一下子就將少女拉回了那場噩夢中。 幾個人在穿過一樓的那些酒柜之后,陸續(xù)下到了地下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空置了幾天,陰冷到讓人窒息的氣息鋪面而來。席諼下意識的就攥緊了蘇言的手,并下意識的緊緊貼在了她的身邊。 “你還好嗎?”蘇言出聲關(guān)切。 少女胡亂的點了點頭,氣息雖然有些不穩(wěn),但是情緒還算可以。她在這間地下室雖然呆的時間很久,但是這里并沒有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她在反復(fù)的幾次深呼吸之后,就開始回答一些問題,不過也都不太緊要,大多是一共有多少受害者啊……籠子是如何擺放的啊這種基本問題。 這些疑問并不需要她回憶什么難堪的畫面,而且也讓她逐步適應(yīng)了這個節(jié)奏,全身上下呈現(xiàn)了逐步放松的趨勢。 蘇言瞧著時候差不多了,便給丁凱岳使了一個眼色,幾人隨后出了地下室,沿著樓梯前往了二樓。一踏上第一級臺階,席諼就整個人停在了原地,臉色煞白,十分努力在克制著自己的顫抖。 她回過神就看見所有的人都在用擔(dān)憂的目光看著自己,便勉強的扯起一抹笑,試圖用輕松的語氣說道:“那些畜生會給我套上頸圈,讓我從籠子里爬出來,他們會拿牽引繩把我拉扯到樓上……不瞞你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走著上這里的臺階……” 只是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她的聲調(diào)現(xiàn)在有多么的尖銳,甚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 “小諼……”王娟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 少女眨了眨眼,將即將要涌出的眼淚逼了回去,之后用極快的速度‘蹬蹬蹬’的第一個上到了二樓。在看到樓上那處擺著名貴沙發(fā)的休息區(qū)的那一瞬間,她用力的閉上了眼,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 “席諼?!碧K言走到她的面前,在她張開眼睛之后,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男人在放松的時候,是會透露出相當(dāng)多的信息的,特別是在你們面前,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當(dāng)然懂,她們這些個人在那群人渣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上是人,就是一玩意兒,一寵物,一解悶兒用來放松的婊子。所以這些人渣談事情根本不避諱她們,要不是因為所有人都帶著面具,她們或許能知道更多的秘辛,有些甚至能夠算得上是商業(yè)機密了。但是因為對不上號這些人都是誰,很多信息自然而然的就被忽略了。 “現(xiàn)在你仔細想想,你們這群受害者當(dāng)中,一直都是這些人嗎?” 席諼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是,我剛來的時候人并不多,是后來漸漸多起來的。而且偶爾還會少一兩個性子烈的,我們……我們都不敢去想那些少了的人去了哪里,或許是被送人了,或許……” 所以時常會有受害者不知所蹤,那些人去了哪里?會不會和在物流公司內(nèi)被用貨車送出去的那四個是一樣的? “但是每當(dāng)有人不見了,那老頭都會進來恐嚇我們,說是她們是因為不聽話,才會被‘處理’掉?!?/br> 蘇言略微沉吟了一下,接著問:“你說閆飛是不久前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大概是多久之前,你能確定一下這個時間嗎?” “大概……大概有一年吧……雖然我在這里被關(guān)著,并沒有什么時間上的概念,但是每一年過年的時候我都能知道?!毕X顯得十分肯定:“他是在去年過年之前一段時間出現(xiàn)的,如今離著過年也沒剩下多久,應(yīng)該是一年左右?!?/br> 一年。 蘇言微微蹙眉,她和閆飛第一次見面是在半年前,一年差不多是閆飛剛剛從國外回國的那個時候。他難道說是在剛剛回國之后才在辛鍇的引誘下做出這些事兒嗎?未必,而且閆飛是有能夠自有出入星網(wǎng)的資格的,單就這一點,也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夠做到的。 她忽然就想起了閆家別墅內(nèi),閆飛的臥室書房里,書桌上擺的那張風(fēng)景照片。 “你好好想想,在那幾個受害者不見了之后,他們再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談?wù)撨^一些固定的話題?” 席諼垂下頭閉起眼睛,眉頭微皺用力的回想著,過了幾分鐘之后猛地抬起頭,語氣急促:“之前的時候我沒什么印象了,但是自打閆飛來了之后,這一年內(nèi)又少了兩個人,不過這兩次之后,他們兩個都會談起一個話題,高爾夫?!?/br> “哪兩個?”蘇言追問。 “就是閆飛和這個酒莊的老板,因為那個人這六年來我一直都見過,而且每次來那個老頭都會叫他東家?!毕X咬著下唇道:“雖然他也是帶著面具,但是他從未隱藏過自己的身份?!?/br> 說的自然就是辛鍇,他比閆飛要大上幾歲,算起來六年前他也有二十七八了。 “高爾夫……”蘇言嘴里念叨著,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就跑下了樓梯。 等到丁凱岳等人反應(yīng)過來了之后,自然也是跟著下了去,卻看見蘇言此時正站在一樓大門進來正對著的那塊空地上,歪著頭看著樓梯墻上掛著的那些照片。 丁凱岳走到了她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最終定格在了最大的那張照片上,閆飛和辛鍇都拿著高爾夫球桿,笑得十分的燦爛。 “之前根據(jù)那物流公司的負責(zé)人交代的幾個貨車,追查軌跡過后,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蘇言偏過頭問了一句。 丁凱岳搖頭:“那幾輛貨車的軌跡也是從開發(fā)區(qū)這頭就斷了,感情他們都知道開發(fā)區(qū)這面天眼設(shè)備并不完善,有許多空子可以鉆?,F(xiàn)在在追查那幾個貨車的司機,不過暫時還都沒有什么消息?!?/br> 就算是最好的情況,那幾個司機還都在南城市,但是這幾百萬的人口,那排查起來也跟鬧著玩似的。萬一人家已經(jīng)出市了,就更需要一些時間了。 “把那照片帶回局里吧,順便查查辛鍇或者閆飛的名下有沒有高爾夫球場的產(chǎn)業(yè)?,F(xiàn)在有了席諼這個人證,順便申請一個搜查證應(yīng)該不難?!碧K言瞇了瞇眸子,說道。 …… 東方清河高爾夫俱樂部位于南城市的一個郊區(qū),地方偏僻卻也不偏僻。說它偏僻是因為這附近的確沒有什么人煙,離著最近的居民區(qū)也得好遠;說它不偏僻是因為不遠的地方有個度假村,主打溫泉,來來往往的游客還是不少的。平日里度假村的游客有需求的,也會過來這邊打上兩桿,再說高爾夫這個東西主要面對的顧客群也不是普通平頭百姓,越幽靜的地方越好。 在和大門門衛(wèi)出示了相關(guān)證件之后,幾輛警車開進了這家俱樂部,停在了接待大廳的門前。甫一進去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大廳旁邊休息室的人并不多,順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后面廣袤的球場,也只有那個三兩個顧客正在打球。 這么多穿警服的很快就把經(jīng)理給招了來,項陽拿出搜查證和其進行了溝通,經(jīng)理一臉為難,急忙讓前臺的人去后面叫人。然后不一會兒,辛鍇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板著一張臉就走了過來。 “你們什么意思?無憑無據(jù)的封了我酒莊那么多天,現(xiàn)在還來搞我的俱樂部?我和你們有仇嗎警官?!” 項陽冷著臉看著他,將搜查證塞到了對方的懷里:“這是我們的工作,還請辛先生配合,而且根據(jù)我們警方最新得到的證據(jù),這回恐怕您又得和我們走一遭了。至于辦事流程方面肯定都是合法的,您若是有異議,可以提出質(zhì)疑,相信我們的行政部門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說完之后沖著后面技術(shù)大隊的人和法醫(yī)部門打了一個手勢,一堆人進入了休息室之后,推開那道玻璃門進入了球場內(nèi)。 蘇言和蔡成濟走在最前面,他倆一邊拿著那張照片進行比對一邊小聲討論著,十幾分鐘之后,確定了最終的位置。 “就是這兒吧。”蔡成濟反復(fù)確認:“后面那棵樹看起來和照片里的一樣,遠處的山頭的起伏弧度也八九不離十。” “嗯?!碧K言也表示贊同。 方佳茂在接到二人的眼神之后,就立刻帶著同事拿著監(jiān)測雷達開始在這片區(qū)域進行地下掃描,最終確定了一處長約十米,寬約五六米左右的地方,在四周做了標記,然后便開始了挖掘工作。在挖掘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塊地方的草皮是新鮮覆蓋上去的。 此時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住的辛鍇臉色已然大變。 過午的太陽仍舊熾烈,晃得人不由得瞇起了眼,方佳茂突然大喊了一聲:“有發(fā)現(xiàn)!” 蘇言等人急忙上前查看,只見泥土里露出了一只人類的手,看著還算新鮮。法醫(yī)張啟山蹲在坑邊確認,死者的死去的時間并不長,大約在一周內(nèi)。 “接著挖!”項陽沉聲道。 這項工作一直進行到了天徹底黑了下來,不過球場內(nèi)的光線并不暗,幾個方向安放著的強力探照燈使這里亮如白晝。 最終經(jīng)過反復(fù)確定,方佳茂走到他們幾個身邊道:“這里應(yīng)該就是全部了……” “一、二、三……七……九……”蔡成濟數(shù)著。 眾人面前的深坑里,在這面積大約六十平米左右的地方,一共埋葬著十具骸骨,其中四具還未完全腐爛,經(jīng)法醫(yī)確定,應(yīng)該就是物流公司失蹤的那四名受害者! 其余六具死亡時間尚不能明確。 辛鍇的那張臉,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當(dāng)初囂張的神色,灰突突的站在那里。在蔡成濟數(shù)完之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他被這些目光盯視著,下意識的一哆嗦,呼吸都跟著困難了起來。 第74章 等到高爾夫俱樂部的埋尸現(xiàn)場處理完畢,眾人返回市局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蒙蒙的亮光。 蘇言等人壓著辛鍇下了車,正遇到了站在樓下抽煙的江離,項陽離著老遠就喊了一句‘江隊’。 江離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之后就隨手把置抽了小半根的煙掐滅了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走上前兩步打量著此時被手銬背拷著的、蔫頭耷腦的辛鍇,道:“處理好了?” 項陽搖頭:“一會兒張哥他們會將十位受害者的骸骨分批次運送回來,至于方佳茂他們還在俱樂部進行后續(xù)的證據(jù)采集,估摸著還得小半天?!?/br> “先把人帶進去吧?!苯x沖著樓里的方向擺了擺手。 項陽和蔡成濟等人就麻溜的把人帶了進去,這時蘇言停好車也走了下來,在經(jīng)過江離身邊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便略顯詫異的瞄了他一眼。說不清從何時起,男人的身上似乎很久沒有出現(xiàn)這種味道了,他們也在私底下討論過,這江隊的煙癮頗大,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斷了。 看來星網(wǎng)在南城市的突然出現(xiàn),對于江離的沖擊頗大,竟然要用抽煙來壓住心中煩躁的感覺。 蘇言對此表示相當(dāng)?shù)睦斫?,她相信只要是但凡參與過破邪行動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大抵都會如此,許是一塊心病吧,失敗了所以不甘心。 不論是警察這個職業(yè),還是軍人,大抵都是不允許失敗的,因為一旦失敗了就可能代表著成千上萬個群眾還要繼續(x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每個人身上背負的都是沉重的使命,可以說是根本賭不起。 江離在項陽等人走了之后就罕見的看著一旁的樹叢出了神,直到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那細嫩的掌心,上面靜靜的躺著一顆巧克力,他緊接著便無言的挑了挑眉。 見對方遲遲沒有什么動靜,蘇言干脆把手收回來,撕開了那顆巧克力的外包裝,一邊撕一邊還小聲的嘟囔:“哎呀……貼身放在兜里,有點融化了。”說完之后將巧克力用食指和拇指捏了起來,遞到了男人的嘴邊,揚起下巴示意他吃掉:“吃甜食心情會變得好一些,要是還覺得不舒服,一會兒去訓(xùn)練場發(fā)泄一下?!?/br> 她手再次向前,巧克力直接懟到了江離的唇上。 江離下意識的張開了嘴,甜蜜夾雜著些許苦澀的滋味從舌尖蔓延開來,隨即他的唇上傳來了溫?zé)岬挠|感,似乎是蘇言喂食的動作用力過猛,手指尖戳到了他的上嘴唇。 不過這感覺一觸即離,一眨眼的功夫仿佛只是錯覺。 蘇言看著他吞下了那顆巧克力,頗為開心的揚起了唇角,一雙眸子在夜色中顯得晶亮。她看了看手指上沾著的巧克力,沒有絲毫猶豫的,下意識的就湊近自己嘴邊舔了個干凈。隨后她還安慰似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吶,閆飛的案子終于有了進展。就算他自己嚴防死守又如何,這個辛鍇一看就是軟骨頭,咱們就拿他作為突破口好了。到時候就算閆飛再怎么不承認,人證物證俱在,還是能夠定他的罪的?!?/br> “至于那個勞什子的星網(wǎng),是很嚴重的事情嗎?不過我一向都相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再難啃的骨頭,只要有耐心,總能啃得下來的?!?/br> 江離在她說話的時候,全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粉嫩的唇瓣上,在話音落下之后,才有些狼狽的轉(zhuǎn)移了視線。不過這么一鬧,他的心頭好像還真的松快了不少,是以他轉(zhuǎn)身往樓里走:“忙了一宿,你先回宿舍休息去吧?!?/br> 蘇言急忙跨了兩步,跟在他身后:“江隊,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于殘忍了,我跟著忙活了一宿,眼看著就要摘取勝利的果實了,你竟然趕我去睡覺?……” 她的嘴巴開始喋喋不休,未曾發(fā)覺身邊的人那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微紅的耳朵,和不自在抿緊了的唇。 …… 辛鍇的提審果然比較順利,他當(dāng)然也請了律師,不過在他名下的高爾夫俱樂部里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都太過于石錘,就算是國際知名的大律師,也完全無處下手。 在俱樂部的獨屬于他的辦公室里,竟然在其電腦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拍攝好的影片,影片內(nèi)容更是讓警方發(fā)麻,那是一段段虐殺受害者的小視頻,而他的身影就在視頻之內(nèi),根本無從辯駁。 最終那位國際知名的律師也只是勸他和警方合作,主動交代犯罪事實,這樣他將來才好在法庭上替他在刑期上進行爭取。說出這話大家就都懂了,虐殺視頻擺在那里,死刑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