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而是這臺階,確實同書里說的普通臺階有點不一樣。 眼前的臺階,每一階都延展而出,比書里說的臺階要寬,也比她院子里要寬,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寬的臺階,而且每一個臺階都擺著十個棋盤,十個棋盤左右對角的位置分別放置了兩個“棋罐”,用以裝黑白棋子。 這打眼一瞧,像是一條“圍棋通天路”。 而宣采薇早在看見棋盤之時,眼神便像著了魔一般,再也移不開了。 另一邊,姚擎的眼神直直往最高臺看去,目光帶著勢在必得。 他自信一笑,剛準備走上第一階臺階,就見身旁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了一步。 而姚擎見到那人擔心的側(cè)臉,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身后的小廝同樣發(fā)現(xiàn)了那人,他驚訝道。 “少爺,那不是……” 姚擎抬手,止住了小廝未出口的話。 “我知道?!?/br> 下一刻,姚擎眸中藏火,皮笑rou不笑道。 “我未婚妻的愛慕者,我如何能不知道?!?/br> 重生成玉冠的宣采薇一臉震驚:咦?! 作者有話要說: 躺尸十五年的我竟然有愛慕者,難道是腦波暗戀????! 懵逼采薇,在線撓頭。 第005章 這句話藏著滿滿的八卦味道,夠引人遐想。 至少成功將本是黏在棋盤上的宣采薇的目光吸引了回來,朝著姚擎看去的方向看去。 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不似城中世家子弟喜愛華服,不遠處的身影,只穿了一件發(fā)白的襕衫,腰間掛一木牌,側(cè)臉看著干干凈凈,透著一股文人的氣息,看著便像個清風朗月的主兒。 宣采薇只匆匆看了一眼,心里的疑惑卻越發(fā)放大。 她從未見過此人。 為何姚擎會說此人是她的愛慕者? 姚擎可不知道自己頭上的“玉冠”還能產(chǎn)生疑問的想法。 打從這人出現(xiàn)后,他眼神就沒移動分毫,不知道的還以為姚擎對人家有意思呢。 許是姚擎的目光太過專注,不遠處的那人微微轉(zhuǎn)頭,正好對上了姚擎打量的目光。 那人的眼神同他的面容一樣干凈,澄澈的緊,見著姚擎,雖面色愁苦,但還是不自覺嘴角掛上了謙和有禮的笑容,朝著姚擎走了過來。 “姚兄,沒想到能在此遇到你,也是,你也該是為了今年的彩頭來的吧,這樣也好,合我二人之力,勝算應該更大些。” 姚擎看著眼前雖眉宇間微皺,但還是帶著真誠笑容的男子,他太陽xue氣得直突突。 他跟他很熟嗎?還合二人之力?!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多好一樣。 可姚擎又因為某種原因,必須要維持著虛偽的假笑。 身后姚擎的貼身小廝倒是替他說出了心里話。 “裝什么好人?!整個京師都知道你是我家少爺?shù)那閿?。?/br> 簡直讓他家少爺丟盡了臉面,這句會傷姚擎自尊心的話,小廝沒敢說。 那人被姚擎小廝突如其來地指責搞得有些發(fā)愣,片刻后,才像是后反勁兒過來,臉色刷一下通紅,慌忙同姚擎否認道。 “我定不是姚兄的情敵?!?/br> “我行此事,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宣三小姐并不認識我,我也從未想過破壞你同宣三小姐的親事,還請你不要誤會,更別誤會了宣三小姐?!?/br> 那人后面這兩句話說得有些大,引得周圍的圍觀群眾也不由豎起了耳朵,好奇地聽著京師里最近傳得最為厲害的一件八卦。 宣采薇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這一躺,躺成了說書人嘴里的八卦熱門女主角,還是狗血的“二男爭一女”的戲碼。 “宣采薇病?!边@件事,京師大多人初聽時只是唏噓,感嘆到底沒能逃脫“活不過十五”的預言,為這位妙齡少女的短暫人生感到可惜。 姚擎雖面上悲痛,心里卻樂開了花,尋思總算讓他等著了。 他這一年心里還有些懸吊吊,生怕宣采薇真活過十五,他還真得娶那個面黃肌瘦的病秧子為正妻。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姚擎便忍不住心頭犯起一陣陣厭惡嫌棄。 不過幸好,“六爻門”大師卜算之術,名不虛傳。 但如果說姚擎是“貓哭耗子”,這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的男子,才是真正地為宣采薇憂心忡忡。 此人名為孟長思,是左都御史家的二公子,在“宣采薇病?!毕⒌膫鞒龅牡诙欤ⅠR帶著珍稀藥材去了宣府。 驚掉一眾吃瓜百姓的大牙。 孟長思此人,雖不像姚擎那般出名,但在京師的世家子弟中,也是個極為出眾的人物,是許多貴女心中的良伴之選,如若真搞個投票,說不準孟長思的得票還比姚擎高,畢竟孟長思可沒有婚約羈絆。 而且在某一個領域,他的名氣比姚擎還大。 而孟長思在世家子弟中的印象中多是純粹不知事,像個被保護極好的單純少年,雖到了成親的年紀,但仿佛完全不懂男女情.事般,也沒聽說左都御史家替他定下哪門子親事,更沒聽說他同哪家姑娘有所牽扯。 同孟長思親近的好友,時不時還取笑孟長思“不開竅”,說不準要去寺廟當和尚敲鐘去。 誰料這孟長思哪里是不開竅,原來是心頭早有了人兒! 京師的吃瓜百姓們在看到孟長思急匆匆地每日提著藥材去宣府報道后如是想。 更奇怪的是宣府的態(tài)度,按理來說,宣采薇已然有了婚約,孟長思便是再如何喜歡宣采薇,想給宣采薇獻殷勤,宣府顧忌宣采薇的名聲,也該是將孟長思拒之門外才是。 今個兒聽了孟長思同姚擎的解釋,吃瓜百姓們倒是有些恍然大悟。 原來是恩情,不是愛情。 吃瓜百姓們恍然大悟,姚擎卻嗤之以鼻。 他也不是第一回 見孟長思了,早在宣府兩人就打過照面,孟長思眼珠子都快掛在宣采薇院落方向的樣子,他看得清楚分明。 當下,姚擎火氣四起,雖他對宣采薇毫無感情,甚至盼著宣采薇死,可到底宣采薇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他的未婚妻。 孟長思這般肆無忌憚地覬覦他“所有物”的模樣,讓姚擎大為光火。 而且他才不信孟長思的“報恩”鬼話,宣采薇由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不是有意接觸,哪里能有接觸外男的機會,更別談施恩。 至于二人如何接觸,姚擎定會細查,也算他小瞧了宣采薇,原以為是個膽小乖順的,沒想到給他戴綠帽子戴的那般順手。 不知怎的,姚擎習慣性想起了在屏風后面那張被黑發(fā)擋了大半的模糊面龐,每每在他念完被父親逼著背的“情話”后,總會帶有些微笑意地夸贊他幾句。 姚擎一愣,有些奇怪自己怎么會回憶起這個場景。 他皺了皺眉,趕緊趕走心頭那點奇怪的情緒,轉(zhuǎn)而又帶上一張假笑面皮應付孟長思道。 “孟兄說的是,是我這下人不懂事,我回頭定會好好管教他?!?/br> 于外人面前,姚擎表現(xiàn)出的大度模樣又是贏得周遭一陣好評。 不過姚擎倒不單單是為了博好名聲才表現(xiàn)出大度。 而是因為孟長思的父親。 左都御史監(jiān)察朝廷百官,即便是姚擎的父親博文侯,也在監(jiān)察范圍之內(nèi),輕易可不能得罪。 思及此,姚擎只得暫時同孟長思虛與委蛇。 孟長思可沒姚擎心頭那么多彎彎繞繞,他一聽姚擎沒誤會他,最重要的沒誤會宣采薇,嘴角立馬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道。 “姚兄理解就好?!?/br> “不過,我同姚兄還真是投契,竟都想到了來此地,為宣三小姐祈福?!?/br> 話音一落,孟長思仰頭看向了高臺中間柱子上被風吹起的荷包,其上的“太極刺繡圖案”栩栩如生。 宣采薇這一路八卦聽下來,倒是終于明白過了勁兒,原來眼前這位孟長思,就是先前引起姚擎不爽,讓他拿出六十年份人參較勁兒之人。 雖宣采薇完全對此人無印象,更沒有什么“施恩”的記憶,但孟長思能做到讓姚擎不爽這點,倒是讓宣采薇對他有了幾分贊賞。 哼,她現(xiàn)在收拾不了姚擎,有其他人讓姚擎不爽,就是盟友。 只不過,宣采薇剛剛解開了一個疑惑,立馬又被孟長思的話,說得茫然了。 什么祈福? 姚擎怎么可能會為她祈福? 作者有話要說: 孟長思這個名字好好聽?。。。。?/br> 第006章 大概過了一炷香左右。 宣采薇總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幾乎沒怎么出過門的宣采薇并不知道時下京師流行的新奇熱鬧。 好比這一年一度的“棋彩臺”。 “棋彩臺”每年都會在京師里最熱鬧的朱雀中街搭建而成,一共有七十七階,每一階的臺階上,都布置著棋盤,直至最上面的高臺,高臺中央的柱子便懸掛著每年“棋彩臺”的彩頭。 “棋彩臺”每年設置的彩頭都不一樣,但絕對都是難得的寶貝,前些年有那南海的夜明隨珠,西域的百年沉香,前朝的黃玉橋形筆架…… 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所以,這一年一度的“棋彩臺”是備受關注,而且背后可是宮里的那位,不是在乾清宮的圣人,而是在坤寧宮的貴人。 倒不是這位貴人搞特殊或是有何深意,這是坤寧宮的一個傳承,從大魏建朝以來,坤寧宮的皇后娘娘便要cao辦一年一度的“棋彩臺”,原因看“棋彩臺”舉辦的日子便能明了。 七月初七。 七夕佳節(jié)。 所以,“棋彩臺”另有一規(guī)矩,參與者只得是未婚男子,而且所得之物,是需贈與女子,很明顯這規(guī)矩是應著“七夕”的景而設,讓男子為心愛的女子贏彩頭,也是希望有情人能和美平順,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