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第136章 如眾生所愿(大結(jié)局下) 十二弟子命隕后, 神王終于收起了他的慈悲,輕抬起了手。 滿天神光頃刻間向他聚攏, 他身上的金光愈發(fā)刺眼, 連站在他身后的龍睚都得了好處。 他化成了金龍,吸收了那些神光后龍體都增長增粗了兩倍, 修為直逼神級。 他頓時樂得大笑起來, 奎罡并沒有指責他跟他搶神力的事,只是低聲道:“該干活了,殺光這些獸,吾便帶汝去外界?!?/br> 龍睚眼眸閃了閃,站在原地沒動。他的情緒雖然很亢奮, 但是看到這人對弟子都這么狠, 他的心中其實也有些不安。 奎罡就像是沒有看到他眼底地抗拒一樣, 聲音依然溫和而悲憫:“瞬移符你還有吧, 如果有危險, 你要記得第一時間撕碎移到我身邊來?!?/br> 話落, 神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龍睚目光閃了閃, 最后也飛入了戰(zhàn)場。 “睚兒,你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币簧硎茄凝堯v,在看到兒子的時候滿臉心痛。 他不知為何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從未教養(yǎng)過一天的兒子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他一直看護著長大無數(shù)次得到父皇夸獎的兒子, 卻視族人的生命如草芥, 公然站到他們的對立面。 “是你們不識實務(wù)?!饼堩勓岳淅湟恍Γ骸翱丛谀闶俏业姆萆? 只要你站在我這邊,我便讓神王抹去你臉上的黑魔火焰圖騰?!?/br> 龍騰眼中有淚涌動,身上像是壓上了千斤之力,連脊背都佝僂了下去。 轟! 地面突然開裂,躲閃不及的獸便掉進了裂隙里。裂隙底升起無數(shù)尖利的地刺,直接把那些猝不及防掉下去的獸扎了個對穿。 夏云煙快速地抓起身邊一只身體落了一半的虎妖,把他拋向了天空。 所有人幾乎都立在了半空中,而神王再次慢慢揚手,一股颶風把眾獸直接往裂隙里拍去。 林沐風幾人臉色一變,靈力紛紛向奎罡的方向攻擊而去。 夏云煙看著周圍頃刻間消失了一大半的同伴,微微閉了閉眼,他們這些人還是太弱了,生死只是別人的一念之間。 立于半空中的奎罡,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天就像破了個大口子,稀里嘩啦的雨水砸得人鉆心的疼。地動山搖間,周圍溪流大江里的水被神王引了過來,這片土地頃刻間變得滿目狼藉。 雨太大,夏云煙甩了甩翅膀上的水,化成了人形。 防御罩不但破了,地底下的土地還在開裂,玄武族人不得不趴在地上把身體變大,一些人負重著小妖,一些人托起了防御罩。 為了節(jié)省靈力,他們把防御罩縮小,只把妖獸包裹了進去,房子,食物,漂亮的衣服什么的他們?nèi)忌釛壛恕?/br> 夏云煙把一只滾落出來的小幼崽放到他娘親的背上,卻覺得耳邊響起一道勁風。她側(cè)身躲過,轉(zhuǎn)頭就看到一條五爪金龍立在她的身邊,一雙眼睛里滿是算計的光。 她瞬間了然他為何會挑她下手,只要抓住了她,林家人只怕都會投鼠忌器。 “阿鸞,看在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的份上,我會……”龍睚拉長了聲音,一尾巴沖她抽了過來,“下手輕點……” 夏云煙臉色一變,身體幾個跳躍離開了防御罩,手中的火球不停地向身后追來的男人扔去。 天上的雨太大,連眼睛都睜不開,這樣的天氣對火靈力的妖來說極其不友好。 確認戰(zhàn)火不會波及到防御罩里的眾妖,夏云煙才停了下來,雙手抱臂輕笑著開口:“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龍睚有自己的私心,不過是做個樣子給神王看,對于擊殺夏云煙他并沒有多上心,聞言順勢接了一句。 難不成她想通了,準備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哼,她跪下來求他,給他當牛做馬或許他會考慮一下。 龍睚正做著美夢呢,卻突然聽到女孩軟糯的聲音:“當初那個冒牌貨林鳳鸞其實是神王的一道分神。那么問題來了,你跟林鳳鸞睡過,是不是就表示,你跟神王睡過?” 話說到一半,夏云煙猛然捂住了嘴。 臥槽,太刺激了,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點了不得的東西。 她揚起嗓子,沖著跟她爹與阿澤打成一團的男人吼道:“神王,你的菊花還好嗎?想不到你口味這么重,居然喜歡被男人上……” 一道金光飛射而來,夏云煙跳腳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嘲諷:“惱羞成怒了,看來我猜得都是真的。龍睚你好牛逼,居然上了神王,哈哈哈……” 在漫天的雨幕里,空氣里響起了一串清脆地笑聲。 龍睚已經(jīng)滿臉呆滯,事情為什么會這樣神展開?他就只是想偷個懶順勢接了一句話而已。 夏云煙卻不放過他,意味深長道:“你說你已經(jīng)拿到了神王的把柄就是這個嗎?這倒是挺有用的,只要你去到外界吼一嗓子,神王他這輩子都只敢敬著你……” “畢竟算起來,你可是他的丈夫……” “住嘴……”夏云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睚粗聲打斷。 他劇烈地喘息著,心中涌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尾巴狠狠地向?qū)γ娴呐⒊槿ァ?/br> 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么高傲的神王怎么可能讓自己有這么羞辱的污點存在? 更何況,龍睚本就只是他一個利用的炮灰,事后是要殺人滅口的,這會不過是提前了些時間罷了。 天上的雨像是突然間按下了暫停鍵,‘轟’得一聲,一團金光極速而來,瞬間從龍睚的腹部穿透而過。 伴著噴涌的鮮血與碎rou灑向地面的,還有一顆碎成金色粉末的龍珠。 “你……你們……”龍睚的視線從夏云煙身上掃過,最后落到了天空中那不停移動的金色身影上,眼神已有幻散的跡象。 “與虎謀皮,焉有其利。你在與神王合作的時候,早該料到這樣的下場?!毕脑茻熢缫咽掌鹆四樕系男?,看著躺在地上嘴角不停溢出鮮血的男人,眼中滿是冷意。 她剛才說那些話最主要的目地自然是激怒神王,只有在憤怒之下他才會不理智,才會露出破綻。 但同時,她也早料到了神王不會放過這個男人。已是生死一戰(zhàn),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早在刀尖上滾了千百回,哪還有什么仁慈? “呵呵,你說的對?!饼堩袷腔毓夥嫡找粯樱劬飵е娈惖墓?,呢喃道,“可我是龍睚,就像我的名字一樣,我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 只有他對不起別人,從來不許別人對不起他。 龍睚突然就笑了起來,從懷里拿出一片黃色的花瓣,用盡最后的力氣把它輾成了粉末。 想要利用完他就把他像垃圾一樣扔開,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一掌把應尊轟飛出去的奎罡,意識海里驟然一痛,他臉色扭曲地強吞回涌到喉間的血。 他趕忙去看意識海里的魂花,卻發(fā)現(xiàn)花株上只剩下了一片孤零零的紫色花瓣,雙眼頓時錯愕地睜大。 他的分神又少了一個,怎么會這樣?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視線犀利地掃向龍睚,只見男人狼狽地躺在地上,雙眼瞪大,嘴角卻掛著一抹奇異的笑容。 是這個王八蛋做了手腳! 在幻境的時候,他曾把一道分神覆在龍睚的身上,后面沾染上魔氣分神出現(xiàn)了裂紋受了傷,他便把它放在七彩魂花上養(yǎng)著。 前些日子他把這人弄到了住處,因為分神在他身上附著過便不會排斥他,他定然是趁機偷走了那片七彩魂花的花瓣。 真是可恨! 奎罡再次補了一團金光,直接把已經(jīng)掛掉的龍睚滅得渣渣都不剩。 “睚兒……” 手中拖著受傷族人的龍騰,痛苦地咆哮了一聲。 他仇恨地瞪著神王,身體化成金龍轉(zhuǎn)瞬向他撞去:“狗賊,還我兒命來……” 奎罡冷笑一聲,金龍族人才是最可恨,明明說好效忠于他,到頭來他們竟然騙了他。 他一揮手,龍騰的身體變斷成了兩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報仇有時候只是一個笑話。 林沐風卻趁此機會,把集聚好的魔氣團丟了過去。 奎罡退到一邊,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爾等竟敢不敬吾,那便把命留下吧?!?/br> 河流里的水瞬間涌了過來,就像水漫金山寺一樣,整個住地都被淹沒。 一些不會水的妖,掉下去沒有急時被救起,很快就死了。 玄武族馱著防御罩想要離開這里,卻碰到了無法逾越的壁壘,他們徹底被困在了這里。 ‘刺啦!’水面迅速冰封出了一塊地面,敖清的手放在了水面上,他頭頂上浮現(xiàn)出冰藍色的龍角,泛著漂亮夢幻的光亮。 防御罩被搬到了冰面上,受傷的妖也都挪了過去。 水流突然洶涌起來,就像是海嘯一樣不停地撞擊冰面。 冰面很快碎裂,無數(shù)玄武族龜見狀潛入水底,把身體變大,在水中的雙足狠狠地踩進了地面,龜殼撐起了防御罩,一邊笑著說道:“敖家小子,動手吧?!?/br> 敖清閉了閉眼,終究是狠下心把這些玄武龜連帶著上面的冰層,全都凍在了一起,這便形成了一道從水面到水底的有力支柱。 在這道壁壘前,還有許多會控水的白龍,他們盡力把海浪引到別的地方。 防御罩里,不停有修為高一些的妖飛出來,有的去救同伴,還有的便是明知道會死,也會勇猛地沖上前去拼搏一把。 “敖哥……快閃開!”夏云煙看著那飛過來的金光,一邊往他身邊飛去,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了一聲。 她看到的只是男人回眸的溫和一笑,他并沒有逃,用盡最后一點靈力把冰柱間的裂隙凝實,然后側(cè)身到一邊被金光瞬間穿透。 “敖哥!”夏云煙接住他染血的身體,放聲痛哭起來。 不熟的人,死的再多那也只是一個數(shù)字,與自己生命相關(guān)的人,哪怕死一個也是切膚之痛。 “你可以不這樣做的,為什么要那么傻……” 他們又不是神,沒必要那么偉大為了救別人犧牲自己,更何況真正的神更自私惡毒。 她家的人都比較自私冷血,順手的能幫一把,但絕不會搭上自己的生命,他們大抵是理解不了這些熱血的犧牲。 “我很好……”感受到女孩落到他臉上guntang的淚,敖清笑了笑,把一直好好護在胸口的東西拿了出來,塞進了她手中,“小花妖……好好活著!” 夏云煙怔怔地看著那蒼白修長的指尖上夾雜的那張紫色瞬移符,眼淚流得更兇。淚眼朦朧間看到封在冰層里的玄武龜,她呢喃而出:“傻子……” 全都是一幫傻子! 如玉的手從她的手中滑落,懷里的男人已經(jīng)安靜地閉上了眼。夏云煙把他抱起放在冰層上,視線掃過他的臉,風中有她的輕喃:“敖哥,我不會讓你白死的?!?/br> 全世界最好的敖哥,他幾乎從未跟別人紅過臉,憑什么就這樣枉死? 夏云煙飛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所有人幾乎都已傷痕累累。一些拿到紫符的獸把符貼到了同伴的身后,而他們自己卻撲向神王在他的神力下,化成漫天殘肢。 她把紫符貼到少了一條胳膊的黑潛身上,把他推了出去。 “你怎么來了,快走?!绷譂商炜吹剿齺頃r,頓時飛到她的身邊,急聲催促。 夏云煙看到他嘴角的血跡,眸色一痛,聲音嘶啞地問:“傷哪了?” “沒事?!绷譂商燧p聲道:“你知道我體質(zhì)特殊,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br> 但是他們或許,根本就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