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真打起來,敖哥可不會輸幾只狐貍。 第106章 以前我們認(rèn)識嗎? 夏云煙的判斷是正確的, 她帶著龍崽崽遠(yuǎn)離了那蒙面女人以及那詭異的鈴聲后, 她抱著的崽崽便好了許多。 他承擔(dān)了一部分飛行的力量,大大減輕了她的負(fù)擔(dān),只是這貨一直盯著她看,明顯偏離了她制定的逃跑航線。 “我們快點回你的洞xue?!毕脑茻熡H昵地蹭了蹭崽崽的臉。 這是崽崽從小到大表達(dá)喜愛的方式,久而久之她也養(yǎng)成了這習(xí)慣,只是現(xiàn)如今因著身高的關(guān)系, 她的額頭只能蹭到他的——唇。 貼在一個柔軟而溫?zé)岬臇|西上,夏云煙剛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她被舔了一口。 腦門上的水印被風(fēng)一吹,她哪會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詭異事件,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講真,她一直把崽崽當(dāng)成了親人和弟弟, 不論他變得有多厲害, 在她的記憶里一直是那個rou乎乎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胖墩。 直到他以這樣的方式跟她重逢, 她才陡然意識到, 崽崽已經(jīng)長大了,雖然還沒有渡成年劫, 但是他已經(jīng)擁有了成年男子的體魄。 這個吻便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純真無暇,夏云煙本來已經(jīng)很窘迫了,偏龍崽崽從無意識地舔了她第一口后,就像是開啟了什么本能隱藏癖好一樣,樓著她又舔了她的臉好幾口。 她頓時滿頭黑線,即便知道有許多獸類喜歡用舌頭和唾液幫喜愛的對象清潔身體, 但是頂一腦門口水這事她還是接受無能。 她不由得想起崽崽還很小的時候,有時候總會雙眼亮亮地問她:“我可以舔你一口嗎?” 每一次她都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倒沒想到她躲過了他小時候的癡纏,還是沒有躲過長大后他的摧殘。 “好了,快點回山洞,外面不安全!”夏云煙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急聲道:“萬一那女人追來了,你又要不舒服了?!?/br> 崽崽雖然忘了許多東西,但是作為龍的一些本能卻都還在,比如他還是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比如他為自己找的住處,一定是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安全場所。 男人聞言,終于戀戀不舍地松了口。小兔妖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便不會被別人搶走了。 咦,他為什么會擔(dān)心她被搶走? 男人的雙眼里閃過一抹迷茫,想不起來他就拋到了腦后,歡歡喜喜地把小兔妖抱回了自己的窩。 今晚是圓月日,外面的月色很好,把洞口照得白盈盈一片。 夏云煙讓龍崽崽躺在床上,伸手指了指他的左手:“把戒指里的毛巾和盆拿出來?!?/br> 男人視線里閃過一抹迷茫,小兔妖居然能看到他手上的戒指?聽她的意思,他手上的戒指是個儲物空間? 夏云煙想到前陣子這男人養(yǎng)自己的時候,果子什么的都是塞衣服里帶回來的,便明白他怕是早就把自己有空間戒指的事忘了。 她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戒指里是個很大的儲物空間,里面有很多好東西,你的身體特殊不要亂吃外面的東西。不過你要記住,除了我以外不可以在外人面前使用它。” 男人聞言雙眼一亮,聽話地點了點頭,擺弄了一會戒指,終于找到了她要的東西。 夏云煙端起盆和毛巾就往外走,身后傳來一陣淅索聲,她回頭就看到崽崽已經(jīng)翻身坐起,雙眼暗沉地看著她的方向。 她嘆了一口氣,扯下面巾蹭了蹭他的臉:“我不走,就在不遠(yuǎn)的山澗打些水來給你洗臉好不好?” 良久,男人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夏云煙把面巾塞到了他手心里,快速地飛了出去。 整個山洞又安靜了下來,像無數(shù)個他渡過的孤寂的夜晚,陪伴他的只有體內(nèi)不斷折磨著他的暴躁靈力。 小兔妖還會回來嗎? 男人黯然地摩挲著她留下的面巾,雖然不知為何她今天突然陪他回山洞,還那么歡喜地蹭他的臉。但是她那么怕他,好多次想盡辦法逃離,想必這一次是不會回來了。 要去把她找回來嗎?她會不會因此更討厭他? 正當(dāng)他陷入無邊的糾結(jié)時,門口傳來了響動,那抹清麗的身影端著盆,步履匆匆向他走來。 男人只覺得在這一刻,心間盛開萬千花兒,第一次體會到了歡喜的滋味。 接下來的時間,就跟做夢一樣。 漂亮的小兔妖換了幾次水,給他洗了臉,清潔了傷口,檢查了傷勢。 作為一只人人喊打的血妖,受傷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再加上他自愈力很強(qiáng),對別人來說致命的傷,他只需要躺幾天又會變得活蹦亂跳。 所以對于傷口他從來都是放任不管,他第一次體會到有人輕柔地一點點擦掉傷口上的污穢,像是生怕會牽扯得他疼一樣。 原來受傷是這么幸福的事!男人正想著要不要多受幾次傷享受一下小兔妖的照顧時,他卻聽到了輕輕地飲泣聲,側(cè)頭就見那雙漂亮的鳳眼里滿是淚光。 他頓時有些無措,嘴唇動了好幾次,好半天才擠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兩個字:“別……別哭……” 夏云煙猛然抬起頭,急急問:“崽崽,你能說話?” 天可憐見的,她一直以為他已經(jīng)被壞人給弄啞了。 崽崽?男人一怔,這兩個字好熟悉呀,他好像聽過有人無數(shù)次這樣叫自己。 他好像忘了許多東西!男人的雙眼里閃過一抹暴躁,他一暴躁體內(nèi)地靈力就翻涌的越厲害,叫囂著讓他殺人見血。 他不能嚇到小兔妖,握緊雙拳,男人視線落到女孩關(guān)切地臉上,磕磕巴巴道:“能……久……不說……” 夏云煙聞言,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能說話,只是血妖注定沒啥朋友,他太久沒有開口跟別人交流,導(dǎo)致現(xiàn)如今說話生澀而困難。 現(xiàn)在情況還算好,就算吐字艱難他還說得出來,時間再長一些只怕他會徹底失去語言能力。 夏云煙抹掉眼淚,努力擠出一抹笑:“我喜歡跟別人聊天,今后你陪我多多說話好不好?”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為難,他嘴笨,聲音也不好聽,其實他并不愿意開口,可是瞥見小兔妖期待的表情,他不想他失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夏云煙心軟成了一片,崽崽不論怎么變,在她面前,他還是那個她有求必應(yīng)的小伙伴。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出兩根手指并在一起比了一下,低聲道:“你看看戒指里面還有沒有靈魚,就是這么大,身體是銀白色的,有著火紅色的背鰭,如果有的話拿幾條出來吃?!?/br> 男人聞言在戒指里翻了翻,隨后他還真找到了小兔妖說的東西,他頓時滿臉驚訝。這枚戒指他雖然一直戴在手上,可是別人看不見他又把以前的事忘了,里面有啥他都不知道,為啥小兔妖卻什么都知道? 難不成,他們以前就認(rèn)識? 看到男人望著自己眼巴巴的眼神,夏云煙又好氣又好笑,她鼓勵道:“你要說出來呀,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問什么呀!” 不會說不愿意說的孩子,就要鼓勵著他多說。 夏云煙沒有想到崽崽小的時候她沒有cao心他的語言表達(dá)能力,反而他要成年了,卻要重新讓他學(xué)會說話。 這真的是一個不省心的大壞蛋。 “以……以前……我……我們……認(rèn)識?” 男人的聲音又啞又結(jié)巴,像風(fēng)輕輕刮過的砂紙,難聽不已。 夏云煙卻很高興,再次給了他喜歡地蹭臉舉動:“崽崽真棒!你先吃靈魚,我給你講一些以前的事。” 兩個人一起相伴著長大就是這點好,有一天如果同伴把過去忘了,她卻記得那些美好時光,可以把這份記憶再分享給他。 夏云煙沒有提傷心的往事,只說了一些他們兩個小笨蛋當(dāng)年住在黑暗深淵鬧出的一些有趣的事。那些時光,哪怕冬天的時候萬里冰封,到處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但是她跟崽崽相互依偎,日子也是溫馨快樂的。 男人聽得驚愕不已,魚呆呆地含在嘴里都忘了吞下去,撐得臉頰鼓鼓,倒是有了幾分當(dāng)年胖小子的模樣。 小兔妖,不,面前的大寶貝說她其實是一株花妖,就是當(dāng)初他以為她留下的那株金燦燦的幽冥花。明明小花妖口中的那些故事對他來說陌生而遙遠(yuǎn),可是隨著她的講述,那些過往點滴慢慢滲透進(jìn)了他硬梆梆冰冷的心尖,形成了一幅幅熟悉的畫卷。 “好了,吃完就休息,有話我們明天再說?!痹俅谓o崽崽擦了擦嘴巴,夏云煙把他按在了石床上,受傷了就應(yīng)該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高大身軀往里面挪了挪,讓出了一大半的距離,還伸手來拉她:“一……一起!” 夏云煙猶豫了一下,還是躺到了崽崽身邊。他的左邊肩膀受傷了只能側(cè)著睡,為了讓某個人乖乖聽話,她還不得不換到里側(cè)。 前兩天被迫跟個妖怪睡一張石床,她隨時戒備著,一直等到男人睡著了才敢真正入睡??墒墙袢盏弥谒磉叺氖轻提蹋€是長成成年男子的崽崽,她就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這是不是也算是跟個男人睡過了? 猛然一巴掌拍在臉上,夏云煙滿頭黑線,她現(xiàn)如今也成年了,是不是也開始青春sao動了?要不然她為啥會突然想這么詭異的問題? 龍崽崽卻沒有那些復(fù)雜的想法,聞著身邊帶著一股淺淡香味,卻能令他靈力安定的小花妖,他把頭湊到她腦袋邊,有點犯困,喃喃問:“以……以前,我們……也這樣?” 他都有點妒忌她嘴里以前那個他了! “哪有!”夏云煙摸了摸他的臉,低聲道:“以前你可乖了,都是自己睡,從來不用我cao心你睡覺問題?!?/br> 龍崽崽抿了抿唇,以前那個他都沒有辦法蹭床嗎,這么看來,現(xiàn)在的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 女孩的手像是有某種魔力,隨著她的輕拍,他覺得越來越困,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聽著身邊輕淺平穩(wěn)的呼吸,夏云煙卻久久不能入睡。 和上次分別時比起來,這一次見面崽崽身上的血霧更多了,而且上回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感應(yīng)到了她,這一回他可是抓了自己一下,聽到她的聲音才認(rèn)出來。 這是不是代表著,血霧越重,他把過去忘掉的就越多? 說到底她其實并不擔(dān)心崽崽的外傷,作為小時候就被雷劈過,沒躺多久就活蹦亂跳的皮實小子,這點傷對崽崽來說要不了幾天就會痊愈。 她更擔(dān)心的卻是他的腦子,以及身上這些繚繞的血霧。在沒有破除怪異鈴聲對他的影響之前,崽崽就算不上安全。 現(xiàn)在她糾結(jié)的是,到底帶著他直接回黑暗深淵還是留下來把事情查清楚,回去未必有人治得好他,而留下來想必又是一番兇險。 跟敖哥的七天之約也是為了利用這個時間讓崽崽把外傷養(yǎng)好,到時候碰頭了她跟敖哥他們商量一下,看具體怎么辦。 晚上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第二天夏云煙醒來的時候,龍崽崽已經(jīng)不知醒了多久。 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醒了也不吵她,只是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夏云煙頓時笑得眉眼彎彎:“崽崽,早上好!” 他湊過來蹭了蹭她的臉,聲音嘶啞地吐出一個字:“好!” 夏云煙也不計較他就只說了一個字,翻身坐起去看他的傷。 經(jīng)過一夜的修養(yǎng),他的左邊肩膀明顯好了許多,傷口處結(jié)了厚厚一層血痂,連被他中二燒過的地方,也有一層厚重的焦黑,只要不是大力地撞擊撕扯,傷口就不會崩裂。 夏云煙頓時更高興,她一邊跳下床穿上鹿皮鞋,一邊把崽崽拉了起來:“走,我們?nèi)ハ獫具??!?/br>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當(dāng)然是解決個人衛(wèi)生。 這三年沒有她看著,崽崽這一身真是邋遢死了,不是她說,做寵物兔□□那幾天她都被熏壞了。 盛夏的陽光炙熱,金色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最后落到他們身上時只剩下斑駁的淡影。 夏云煙拉著崽崽,走過林中時,采了一把帶有清潔功效像皂角一樣的樹葉。 洗完臉?biāo)⒘搜?,她又把崽崽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洗了。尤記得三年前崽崽的頭發(fā)又黑又密還十分的順滑??墒乾F(xiàn)如今這頭發(fā)毛毛燥燥不說,還有些干枯發(fā)黃,一看就不健康。 夏云煙把頭發(fā)給他梳順,低聲道:“空間里有許多東西,你先把早飯吃了?!?/br> 龍崽崽隨意地拿了幾個果子出來,一入手他便愣住了。這么濃郁的香味,這樣高階而精純的靈力,毫不夸張的說,這些果子每一顆在這個世間都稱得上是天材地寶。 他頓時把果子塞到了身邊的女孩手中,艱難地吐字:“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