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太過驚訝,地面又有個坑,已經(jīng)成仙的林沐風仙生第一次走路左腳絆了右腳,差點摔一跤。 “啊……”夏云煙嚇得一手抱緊了小鳳凰,一手抓緊了男人身上寬大的袍子。 小鳳凰或許是被抓疼了,也稚嫩地叫了兩聲。 一片兵荒馬亂間,眼見著某人要摔一個狗吃翔,龍崽崽都伸出尾巴準備救花的時,氣運逆天的林沐風及時地茍住了。 一團仙力拍在地上,他的身體就回彈了回來,兩腳分開而立,穩(wěn)穩(wěn)地站好。 緊張地去檢查懷里的兩小只,見都沒有事,他才松了一口氣。 “都說了讓您站穩(wěn)!”夏云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不滿嘀咕。 她頭發(fā)又細又軟剛及肩,但是人小手也短,每天扎個小揪揪都費半天的勁,還扎得松松垮垮,剛才那一陣亂,頭發(fā)都散了。 林沐風垂眸看向懷里那張跟他長得極相似,卻柔和可愛了許的小臉,尤其是那不停摸頭發(fā)的動作,眼底滿是驚訝與不可置信:“你剛才說啥?” 就這長相,這動作,說她是個小男孩,誰信? “我剛才說得可是真的。”小鳳凰湊了過來,夏云煙也顧不得搞她的頭發(fā)了,一邊抱著小鳳凰,一邊笑瞇瞇道:“幽冥花株是雌雄同體嘛,所以我可以是女孩子,其實也是可以變成男孩子……” 林沐風:“……” 可男可女,那不就是他上輩子印象里的人妖嗎? 他看向懷里小丫頭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原以為她是個花妖已經(jīng)夠奇葩的了,沒想到她還能當個人妖。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云煙在小鳳凰臉上親了一口,親了一嘴的毛絨絨,一邊眨巴著大眼睛,調侃道:“林粑粑,要不我就做男孩子好了,長大了您把小鳳凰嫁給我,那我就真成您的孩子了……” 林沐風嘴角抽動,額頭青筋直跳,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忍住,把懷里的小丫頭扔到了那黑崽崽的背上。 “休想!” 誰特么要把女兒嫁給個人妖! 這要是別人,他早就把渾小子打死了。也就是她,不忍心打,他也暫時不想看到她了。 龍崽崽跳了起來,把夏云煙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然后高高興興地慢慢往家的方向飛去。 夏云煙彎下了腰,小臉緊貼在崽崽的后背,免得被風刮了臉,一邊抱怨:“我覺得林粑粑還是喜歡小鳳凰多過我……” 哼,認養(yǎng)的果然是比不過親生的。她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我覺得那人族這回做得很對?!饼堘提躺降谝淮握镜搅肆帚屣L那邊,“所以小花妖,你還是做個女孩子吧?!?/br> 夏云煙嘆了一口氣,她剛才抱著小鳳凰的時候,總有一種她就是她,她應該跟她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種感覺驅使著她抱著她蹭了蹭,碰了頭,親了臉,但是她跟她依然是兩個單獨的個體,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恐怖的相融事件,真是好奇怪。 龍崽崽帶著夏云煙到了樹屋的時候,林沐風抱著小鳳凰也到了,他視線四下一掃,便皺起了眉:“你這房子肯定不保暖,冬天下雪了怎么辦?” “族中的叔叔們等兩天會拿些獸皮過來,把屋子都包裹一遍?!毕脑茻熜χ忉尩馈?/br> 自從她救了那些黑龍后,那些叔叔阿姨都會照顧他們。比如說巖獸的rou吃了有利于長角角,最近他們就收到了好多。 她看過那rou,很硬,像那種鈣化的石頭一樣。估計吃了能補鈣,所以角角才會長得好,他們倒是收了一些。 崽崽吃了一回嫌棄不好吃,又給人家扔回去,那些黑龍也沒有生氣。 吃的東西可以時不時給他們送一些,但是黑龍們對住都不講究,他們都是住冷冰冰的石頭屋,木屋,成年的黑龍們根本就不怕冷。 只有養(yǎng)幼崽的家庭,才會備一些獸皮厚被褥等東西。 再有就是打到極難得的靈獸,他們才會把皮剝下來掛在家里,當成一種英雄的象征。 那些獸皮夏云煙見過,都沒有處理好,一股子血腥味,臭死個人。 最近天也不好,重新處理過的獸皮洗了還沒有干,暫時沒有辦法拿過來給他們用。 林沐風也皺起了眉頭,對這么個在風中吹得咯吱作響的木屋一點也不滿意,他長腿一邁,先一步進了屋。 果然,屋子里四處透風,冷嗖嗖的,根本無法住人。 龍崽崽帶著夏云煙也飛進了樹屋里,她快速地從乾坤袋里拿了水果出來放在小桌桌上,笑瞇瞇道:“林粑粑坐,小鳳凰吃水果呀!” 皺著眉的林沐風哪里坐得下去,猶豫了一下把女兒放到了桌上,一邊低聲道:“你們在這玩,丫頭,阿鸞身體弱,你幫我看著她些,我去去就回。” 夏云煙點頭,伸手抱過小鳳凰,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小木梳,梳著她一身金燦燦的羽毛。 小鳳凰似乎覺得很舒服,輕輕地靠在她的懷里,眼睛高興地半瞇起。 林沐風在門口站了一會,見兩人相處和諧,笑了笑,這才飛出了樹屋。 龍崽崽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忍住,湊了過來,委屈道:“小云云,你對這只傻鳥這么好干什么?你都沒有給我梳過毛?!?/br> “你有羽毛嗎?”夏云煙翻了一個白眼。 龍崽崽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小小聲道:“我雖然沒有羽毛,但是我有鱗片呀,你從來都沒有幫我洗過鱗片……” “少來,你有沒有良心,明明你的臉每天都是我?guī)湍阆吹摹!毕脑茻煕]好氣地敲了他的腦袋一下。 她每天活得就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他,哼,林粑粑說的對,就應該把他給女王扔回去。 龍崽崽生無可戀地趴回去,或許是見到夏云煙敲了龍崽崽,小鳳凰偏了偏頭,興奮地啾了一聲,然后伸著長長的喙就啄了過去。 “嗷嗷……” 龍崽崽爪子捂在頭上,痛得叫了一聲。 夏云煙嚇了一跳,趕忙撲過去,急聲道:“崽崽,你怎么了?你被啄到哪了?” 龍崽崽現(xiàn)在全身都是堅硬的鱗片,很難傷到他。唯一脆弱的地方,一個是眼睛,另外一個便是長角角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可都傷不得呀! 龍崽崽兩個爪子捂在頭上,不給別人看,身體卻在地板上打滾,嘴里卻不停叫著:“小云云,這只傻鳥太可惡了,我要揍她!” 夏云煙看了看只比巴掌大一些,站在一旁一臉無辜,甚至有些迷茫的小鳳凰,又看看了在地上活蹦亂跳,快扭成了麻花的某只,嘆了口氣:“不能打,你一爪子下去可就把她打死了?!?/br> “你不疼我了!”龍崽崽更委屈。 這一次他的身體不但是在扭了,還像條出水的魚一樣上下跳。每次騰空再落下來的時候,地板都會被震得直顫,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 夏云煙滿頭黑線,見過撒潑的小孩,卻沒有見過這么撒潑的。 偏小鳳凰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覺得有趣還是怎么回事,她也撲騰著翅膀,伸著長長的嘴巴,又去啄龍。 龍崽崽頓時火了,爪子唰得一下從頭上拿下來,一尾巴就抽了過去:“傻鳥!走開。” 夏云煙發(fā)現(xiàn)他頭上完好如初,這貨剛才明顯是裝可憐想博她同情,怪不得他不給她看。 眼見著那尾巴抽了過來,小鳳凰嚇得啾啾叫,但是她只知道叫,呆呆地站在原地連避開都不懂得。 “崽崽,不可以!”夏云煙猛然撲過去,去抱那條大尾巴。 龍崽崽的尾巴在接觸到她熟悉的身體時,立刻收了力道,十分嫻熟地圈在了她的腰上,下一秒他的腦袋也湊了過來。 “你還騙我。”夏云煙仔細把他的腦袋看了一圈,一點印子也沒有,不滿的在他腦袋上輕拍了一下。 龍崽崽有點郁悶,隨著他越來越皮粗rou厚,裝受傷這一招已經(jīng)不管用了。 小鳳凰見兩人抱在一起,歪了歪頭,也蹦跳著湊了過來。 龍崽崽伸爪就要把她推開,小鳳凰頭上的翎羽炸起,嘴伸過來又要啄他,夏云煙簡直哭笑不得,一把把小鳳凰抱進懷里,低聲道:“你們倆這是天生氣場不合嗎?” 說完,她又順崽崽的鱗:“她幾個月才來一次,是客人,你就讓著她一點好不好?” “哼!”龍崽崽不高興地別過了臉,這只傻鳥跟那人族永遠不來才好呢。 夏云煙摸了摸身邊崽崽的頭:“知道你受委屈了,等會我給你抹角角怎么樣?” 龍崽崽有點臉熱,心動了! 第66章 女王……疼 林沐風回來的時候, 就看到那胖丫頭把自己女兒的尾羽用跟綠色的繩子綁了個蝴蝶結,那黑崽子腦袋上也頂了朵拳頭大的紅色絨布花。 她一個人的主場, 另外兩只都是她的玩具, 場面滑稽, 又說不出的和諧。 “林粑粑,你回來了?”見到屋內出現(xiàn)的身影,夏云煙雙眼頓時亮了。 原來帶崽, 尤其是帶兩個以上的崽是這么累的一件事。為了安撫好兩小只, 她都快累虛脫了! “乖, 你們先在一邊玩,我把這屋子改造一下?!绷帚屣L擺了擺手,直接忙活開了。 他先是在屋子邊緣圈了一塊地方出來,地面鋪上一層薄薄的石板,再在上面壘了地龍。 地龍蔓延至整個屋子的四周, 還隔了一間小浴室出來, 里面放了一個小浴缸,跟地龍相通。 夏云煙發(fā)現(xiàn),林粑粑鋪的那些石板,就像瓷磚一樣又薄又光滑。設計了燒火口,到時候整個房間都能烤得暖融融。 她抱著小鳳凰跑過去指了個地方,讓林粑粑給她壘了個小灶臺,做飯就不用想了, 上輩子都沒有點亮那技能, 這輩子這小小的身體更加無法勝任。 她要個灶臺是準備燒點熱水給崽崽喝, 雖然他不怕冷,但黑暗深淵的冬天到處冰天雪地,滴水成冰,總不能吃冰凌子吧。 再說,她也需要熱水洗臉呀。 林沐風倒是根據(jù)他說的,都一一弄好了。 為了增加樹屋的穩(wěn)固性,屋底他又砍了些樹來做支撐。 唯一讓他不滿的就是茅草蓋的屋頂和藤蔓建的四周,一點也不保暖。他準備用黑龍族拿來的那些獸皮做屋頂,再回家一趟,拿些布與棉被來裹四周。 經(jīng)過幾天的努力,夏云煙的屋子終于在第一場大雪來臨之前,搞好了。 龍崽崽從此有了新任務,燒地龍的重擔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對,他們燒地龍不用木材,而是崽崽的幽冥火。 他要控著靈火不把薄石板燒壞,還要控制著靈火蔓延進地龍里,使每一處都暖融融。 這是一個技術活,沒有什么耐心的龍崽崽之所以會每天乖乖的燒火,一是他心疼小云云凍得小臉冰涼,二嘛,就是夏云煙答應在他泡澡的時候,給他刷鱗片。 當?shù)谝黄┗h落到地面時,族學也放假了。 夏云煙才意識到,又一個寒冷的冬季來臨。 去年的日子過得那么難,大雪天被迫去尋找新的居住地,那時候她無數(shù)次的以為,自己會被凍死。 事實上,她去年也的確是死了一次。 如果說去年的日子相當于是生活在地獄里的話,那么今年的日子可以用天堂來形容。這個寒冷的冬季來臨,她都沒有察覺到徹骨的寒,一片雪花已經(jīng)飄落到了她的掌心里,慢慢融成了點點晶瑩的水光。 她穿上厚實的雪狐衣,戴上毛絨絨的兜帽,然后沖身后的某只招了招手:“崽崽,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