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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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賀猙盯著手機屏幕問。 “今天和賀先生吃了飯增長0.8%,賀先生擊敗妖怪救了我增長2.5%,也就是說,我們?nèi)粘5幕涌梢栽黾咏Y(jié)緣的數(shù)值。剛才你也說了,結(jié)緣的契合度越高,你的能力就越強,所以……” 夏露拿起準備好的藥水和消毒紗布,微笑著問:“要不要我?guī)湍惆鷤?,增加結(jié)緣的契合度、早日解除被封印的力量呢?” 風從窗外吹入,夏露帶著潮濕水汽的發(fā)絲輕輕撩動,給她那張過于靜謐秀氣的臉增添了幾分柔和嫵媚。 賀猙沒說話,只冷著一張臉,渾身都充斥著‘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宰了你’的戾氣。 夏露半蹲著,抬頭和賀猙直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平靜真誠些。片刻,她鼓足勇氣,用打濕的紗布輕輕檫去賀猙手臂上的血跡,賀猙眉頭一皺,目光如刀,尖牙在唇邊若隱若現(xiàn)。 他抵觸地想要抽回手,卻被夏露輕而堅決地按住。 她說:“賀先生這么不想處理傷口,該不是怕疼吧?” “激將法?你以為我會中計?”語氣雖然不算太好,但賀猙到底沒抽回手,明顯是中計了。 夏露心跳如鼓,生怕賀猙一個不耐捏碎她的小腦瓜子,迅速用棉簽沾了碘伏涂在賀猙手臂的傷口處。 傷口被藥水刺激,賀猙渾身一顫,暴躁地‘嘶’了聲,肌rou繃緊如石頭,暗青色的血管凸起,顯得結(jié)實而有力量。 夏露加快手上的動作,倒上藥粉包扎好,將繃帶剪短扎成一個結(jié)。 剛一包扎好,賀猙就利落地抽回了手,抬起手臂活動了一番,然后又盯著包扎好的蝴蝶結(jié)看了片刻,滿臉嫌棄:“好丑?!?/br> 沒你丑。夏露在心里反駁。 “現(xiàn)在到多少了?”賀猙問。 夏露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兩人的結(jié)緣進度。 掏出手機一看,3.8%,多了0.5. 賀猙擰眉哼了聲“才這么點”,重新靠回椅子中,又拿慣用的大佬坐姿審視夏露,問:“你明明怕我,卻還堅持留在我身邊,真的只是為了幫我積攢功德解除封印?” 夏露將藥品整理好收回箱子中,說:“我說過了,也是為我自己。當然,如果賀先生愿意幫我找回心魂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相信也能加快封印解除的速度。” “就算找回心魂,這輩子你也只有一年的壽命可以享受,用得著這么拼命嗎?” “別說是一年,就是多一天也是好的,說不定希望就在下一個拐角處呢。”夏露收拾好箱子起身,抓了抓蓬亂的頭發(fā)說,“結(jié)果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只有努力過的人才配叫活著?!?/br> 初見之時,賀猙并不喜歡夏露,甚至是有些反感,總覺得這姑娘身上缺少一種活力,面容永遠是古井無波的平靜,無趣得很。直到剛才,他才從她風輕云淡的話語中體會到了幾分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觀察夏露整理衣服、清理沙發(fā)。 夏露覺察到了他的目光,平靜地抬頭和他對視,微笑著說:“客廳沙發(fā)就歸我了,賀先生沒意見吧?” 賀猙不置可否。 燈光下,夏露黑色的長發(fā)披散,五官蒙上一層暖意,眼睛里像是發(fā)著光,那是對活著的渴望,柔弱而美麗。 本以為是棵一掐即斷的‘豆芽菜’,沒想到卻是一根韌勁十足的蒲草。 叮咚—— 茶幾上的短信提示音響了,夏露拿起手機一看,是金燦燦發(fā)來的。 【夏露,好消息!o(n_n)o你不是要找工作嗎,我們汪汪幼兒園要招個女老師,要不要來試試? 第十一章 早上買完菜,再和房東阿姨商量了出租房窗戶破損的賠償問題,夏露卡里的余額基本清零,再不工作,接下來的主糧多半得是吃土。 雖然這個奇怪的小區(qū)有規(guī)定,人類的衣食住行由妖怪飼主負責,但賀猙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飼主,養(yǎng)她是不可能養(yǎng)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養(yǎng)的。 而且夏露自尊心作祟,也開不了口向他索取。 花了大半個上午捯飭自己,她換了身領結(jié)式娃娃衫配半身裙,垂肩的頭發(fā)綁成高馬尾,露出清秀精致的五官,再化個淡淡的妝,準備吃完午飯就去金燦燦的幼兒園面試生活老師。 她不想去太遠的地方工作,畢竟作為賀猙的‘寵物’,配合他結(jié)緣完成任務才是當務之急,如果太遠,往返不方便,所以,在小區(qū)里照顧幼妖狗仔挺好的,無論如何也要爭取面試通過。 還有……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四瓣花,緩緩吁出一口氣:賀猙說,除非她受過剖腹挖心、震碎臟腑的重創(chuàng),否則心魂不會輕易丟失……難道是她從小有心臟病的原因,所以才會丟了心魂? 也不對。 如果心魂主陽壽,那她短壽多病的原因就是缺少心魂。也就是說,在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心魂就不見了,所以才會有連醫(yī)院都確診不了病因的心臟病,而這心臟病又直接導致了她的死亡。 情況復雜,夏露繞來繞去,一點頭緒也沒有,索性暫且擱置,抻了抻腰準備做午飯。 剛將主菜做好,就看見賀猙那只夜貓子撓了撓翹起的頭發(fā),懶洋洋從二樓下來,飄過客廳時吸了吸鼻子,問:“今天做了魚?” “是啊,清蒸鱸魚?!背写蛘郯雰r買的。夏露加了一副碗筷,問,“賀先生要一起吃嗎?” 相處這幾天,夏露已經(jīng)初步了解了賀猙的一些喜好,譬如喜歡吃魚。 果然,賀猙心情不錯,拉開椅子坐下,伸手就要去抓魚rou——他做妖千多年,還是不習慣用人類的筷子,想吃什么都是拿起就啃,圖方便。 然而修長有力的手伸到一半,察覺到夏露糾結(jié)的目光,他下意識頓住。大概是怕自己兇猛的吃相嚇著了她,賀猙嘖了聲,轉(zhuǎn)而拿起一旁的筷子,十分緩慢且生疏地夾起一塊魚rou,然后又艱難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送往自己嘴里,因生疏控制不了力道,指節(jié)都發(fā)了白。 要是把筷子折斷了,買新的又得花錢。夏露忍不住勸他:“賀先生,你輕些,不用這么用力的。”她拿起自己的筷子做示范,“像這樣,食指和中指夾住第一根筷子,中指和無名指夾住第二根,拇指這樣……” “麻煩?!辟R猙嘴上嫌棄,到底跟著夏露的示范悄悄調(diào)整了自己的姿勢,順利將魚rou送到嘴里,饜足地瞇了瞇眼。 餐桌對面的夏露唇紅膚白,倒更顯得漂亮可愛,賀猙掃視她一眼,問:“打扮成這樣干什么?我可不是什么膚淺的妖怪,美人計對我不管用?!?/br> 夏露內(nèi)心復雜:您可真是想多了。 “賀先生,我打算去面試小區(qū)幼兒園的生活老師?!背觅R猙吃得開心,夏露咽下飯粒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嗯?居然是去找工作? 賀猙夾著魚rou抬頭,頭頂翹起一縷短發(fā),擰著眉問:“可你的工作不就是給我當寵物嗎?” “話雖如此……”想了想,夏露解釋,“可我還得吃飯吶。之前存的那點錢已經(jīng)花的差不多了,不找工作的話會餓肚子?!?/br> 賀猙挑眉問:“我每晚出去抓的那些惡妖,不足以填飽你的肚子?” 夏露一怔。 回想起這幾天早上出門買菜,經(jīng)??匆娨恍┭芰艿钠婀稚锾稍陂T口臺階上,譬如三只眼睛的鳥、長了腿的魚……原來那竟是賀猙送給她的食物嗎? 這行為,怎么像是外婆家那只不遺余力將死老鼠擺在窗臺上當做謝禮的貓? 夏露沒敢說自己把飼主送的‘糧食’給丟垃圾桶了,眼神飄忽了一會兒,說:“我是人,不吃妖怪。” “挑食,難怪瘦了吧唧的。”賀猙如此評價,后仰靠在椅子背上說,“想從前我占山為王,專門挖了一個大山洞,里頭埋著我?guī)装倌晁压蝸淼慕疸y珠寶,要是那山洞還在,什么山珍海味都能給你買到。” 夏露環(huán)顧這座鬼屋般孤寂的別墅,心想您這住處看起來不是很有錢的亞子啊。 正想著,賀猙卻忽的變了臉色,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陰沉著臉說:“后來我被鎮(zhèn)壓沉睡,醒來后,那座山就成了國家財產(chǎn),山洞里的金銀財寶也被挖出來充公了,文物局至今還在研究挖的是誰的古墓。” 賀猙越說越氣憤,磨牙冷笑:“去他大爺?shù)墓拍梗鞘抢献拥母C!” 大夢千年,一覺醒來,金窩銀窩都被人端了,那可真是…… 很慘了。 “咳,錢財是身外之物,俗話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嘛?!毕穆侗镏捨克?,“賀先生不要生氣,還是吃飯吧?!?/br> “雖然金庫沒了,但還不至于養(yǎng)不起你。”賀猙又戳了塊魚rou,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要是不喜歡吃那些異獸,以后每個月我給你點零錢,你自己去買東西吃,別到處瞎跑,老實配合我完成任務就行?!?/br> 夏露猶豫:“還是不要了吧?!?/br> 沒想到被拒絕,賀猙不悅:“要是嫌少,你開個價?!?/br>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金主爸爸包養(yǎng)小情人的套路? “不是,賀先生能給我地方住,我就已經(jīng)知足了,糧食要自己掙來的吃著才香?!毕穆兑琅f是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認真地說,“何況賀先生忙,沒太多時間陪我,我要是不找點事情做會很寂寞的。而且,我喜歡和小孩兒相處?!?/br> “隨你。以后人保協(xié)會那問起來,別說是我不給你飯吃?!辟R猙一見她這模樣就頭疼,煩悶道,“不要賣萌,我不吃這套!” 夏露歪了歪腦袋,無辜地眨眨眼:“賣萌?我嗎?” “……” 賀猙覺得心里發(fā)麻,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索性放下筷子起身,嘟噥了一句:“所以我才不想和女人結(jié)緣?!?/br> “還沒吃完呢,你去哪?” “出去逛逛,買東西。” 說話間,賀猙已經(jīng)大步出了門。夏露覺得自己應該習慣他的來去無蹤,遂不管他。 半個小時后,妖怪幼兒園。 隔著老遠,夏露就看到金燦燦倚在柵欄上等她,腦袋旁的狗耳朵下壓,嘿嘿嘿地朝她笑著。 事實證明,傻是會傳染的。夏露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傻笑起來,走到柵欄門口問道:“尾巴呢?” 陽光下,金燦燦拍了拍屁股,笑著說:“干活不方便,尾巴收起來了?!?/br> 打開柵欄門,他將一盒系著綢帶的餅干從身后拿出來,滿眼期待地遞給夏露:“夏露,這是我親手做的奶酪餅干,給你嘗嘗!謝謝你前兩天帶我出門見李清!” “啊,謝謝!”夏露驚喜地接過餅干盒,聞了聞,奶香濃郁誘人,“好香?。 ?/br> 金燦燦撓了撓頭,說:“外面太陽曬,進來說吧,白鹿園長已經(jīng)在屋里等著了。平時小崽子們都聽鬧騰的,只有中午午休的三個小時才清凈點?!?/br> 幼兒園的前坪是個很寬敞的草坪,柵欄旁種著向日葵和薔薇花,草坪里有秋千架、蹺蹺板、滑梯、沙坑等兒童玩樂設施,穿著工字背心的黑大個李建國正扛著水管澆水,見到夏露進來,就點點頭當做打招呼。 推開幼兒園的玻璃門,頭頂?shù)呢悮わL鈴發(fā)出一串清脆的聲響,驚動了窗邊沙發(fā)椅上小憩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寬松的休閑服,一頭雪緞般的白色短發(fā),連眼睫毛都是白色的,冰魄色的眸子緩緩打開的時候,仿佛連窗外的繁花都黯然失色,是一種精致到極點的美。 神話中遺世獨立的謫仙,大抵就是他這般樣貌。 不過,他好像不是犬類妖怪,因為既沒有獸耳也沒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只有左額上生著一只小小的、圓潤的鹿角。 第十二章 “這就是我們園長——白鹿白先生,聽他名字就知道,山中白鹿修煉成精?!苯馉N燦在一旁小聲解釋。 狗崽子們的園長居然是一只鹿? 而且這位白鹿先生看起來不像是妖,倒像是神仙,氣質(zhì)干凈冷冽,安靜俊美,與一點就炸的賀猙完全是兩個極端。 “白先生好,我叫夏露,來應聘貴園的生活老師?!毕穆抖Y貌性地同他打招呼,問,“需要向您介紹一下我的學歷和工作經(jīng)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