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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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點完“確認”,冷不防就聽見了敲門聲。 明姒嚇了一跳,從床上直起身子細聽。 敲門聲停了幾秒,又響了三聲。 她跳下床,理了理剛才蹭亂的長發(fā),又撫了下裙擺,這才重新恢復淡定,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過去,刻意等了一會兒,才把門打開一條縫。 “干什么?”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從門縫里露出來,像警惕的貓。 梁現(xiàn)瞥見她身后大亮的燈光,“還不睡?” “就要睡了,”明姒說著就要關門,手上一使勁,卻沒關動,低頭一看,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用腳抵住了門,她沒好氣地說,“你放開,我要睡覺了?!?/br> “你生什么氣了?” “……” 哪有女孩子生氣會跟你說理由,何況明姒也絕對不可能把原因告訴他。 “沒生氣,就是太困了,你不是也困了嗎?快點回去睡……” 她敷衍得明顯,這句話說出來幾乎沒有停頓,到末尾時,卻忽然被男人打斷。 “你看起來不開心,”梁現(xiàn)一只手撐著門框,略微俯下/身,聲線輕低,“我怎么睡得著。” 他的嗓音低緩平穩(wěn),尤其是這會兒,眼里只剩柔和在意,又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明姒張了張唇,“梁現(xiàn)……” 怎么辦怎么辦,這種應該試探著問一句什么話的關頭,她腦海里卻一個字都不剩了。 盡管她沒開口,梁現(xiàn)還是應了聲。 他輕頓了片刻,看她微微仰著臉,乖巧又溫順的模樣,還是沒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說,無論是誰惹你不高興,我都站在你這邊——” “你對誰都這么好?”明姒看著他,手指卻已經(jīng)不自覺地蜷緊。 “你是唯一特別的那個?!?/br> 第41章 腳下飄忽忽的, 像踩著云端。 知道應該矜持忍耐, 卻又抑不住上翹的唇角。 前一秒明姒還在心里罵, 狗梁現(xiàn), 這一秒, 怒氣已經(jīng)煙消云散。 是特別的, 還是唯一的。 她按捺著心里的小得意,手不自覺地從門上落下, 不知道說什么好,“哦”了一聲。 看她沒那么生氣了,梁現(xiàn)也收回了手。 他斜靠著門框, 輕挑了下眉,“現(xiàn)在可以說說為什么不高興了?” 他始終很在意她因為什么原因悶悶不樂,但明姒這會兒一點都不想聊, 隨口敷衍道, “就……因為一點小事。” 她生怕梁現(xiàn)再看下去, 會看出什么端倪來,連忙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語氣繃得有點兒緊,“你別多想, 剛才我也只是隨便問問。那就這樣……我明天還要早起, 你有事上朝,無事跪安了?!?/br> 說是叫對方跪安, 她卻比誰都撤得快, 說完這些話就“砰”得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梁現(xiàn):“……” 這是哄好了還是沒哄好。 他站在原地, 望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細細回憶起明姒這一晚上的變臉如翻書,最后畫面定格在她匆匆忙忙關門時,臉頰那一絲薄紅上。 明姒第二天的確是要早起。 再有兩天就是merald珠寶設計決賽的日子,雖說到現(xiàn)在大大小小的比賽她也參加過不少,不至于怯場。 但這畢竟是與世界殿堂級珠寶設計師梅羅德先生掛鉤的設計大賽,意義又有所不同。 梅羅德出生在銀器世家,祖上曾是專供王室的手工匠人,服務過各國好幾代的國王和女王。如今,已是擁有百年歷史的知名餐具奢侈品牌。 到梅羅德本人,卻不知怎的放棄了繼承家業(yè),自己劍走偏鋒學起了珠寶設計。 他二十五歲時自創(chuàng)珠寶品牌merald,如今三十五年過去,merald已經(jīng)成為享譽全球的奢侈珠寶品牌,備受女明星闊太乃至王室的喜愛和推崇。 他的設計作品大多被人珍藏,只有幾件流傳于拍賣會上,均拍出了不低于九位數(shù)的高價。 五十歲那年,梅羅德宣布將merald交由自己的徒弟,選擇了避世隱居。 merald的繼任者,是個具有更大野心的人物,這些年來,品牌的影響力在不斷加深。 恰逢merald成立三十五周年,為了擴大影響力,他拍板決定了此次設計大賽,決賽采用比稿方式,獲勝者可以成為merald的特邀設計師,決賽稿件將直接應用于一枚產(chǎn)自哥倫比亞木佐礦區(qū)的頂級祖母綠的制作,并作為獲勝者的作品售賣。 而決賽的地點就定在梅羅德的出生地威尼斯,梅羅德本人也會親臨現(xiàn)場。 明姒當初是不經(jīng)意瀏覽到這個消息的,其實現(xiàn)在這種由品牌名義舉辦的珠寶大賽水分很多,一般規(guī)格的她通常不會參加。 但梅羅德的作品她在大學時就認真研究過,很喜歡這種看似簡單卻蘊藏深厚氣韻的風格,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得出merald旗下的某件作品是出自他本人之手還是其他設計師之手,說是個小粉絲也不為過。 后來得知他隱居時,明姒還失望了一陣子,從未想過能和他面對面地交流。 從另外一種層面上來說,這次決賽也是她反抗岑心雁干擾的一種嘗試,亦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明姒收拾妥當,路過客房門口的時候,下意識往里瞄了一眼。 昨晚聽見梁現(xiàn)那句話,她整個都有點沒出息地渾身冒起粉色泡泡,一邊在心里拼命警告自己別像個花癡少女似的不淡定,一邊又忍不住在腦海里仔細回想,恨不得原地變身列文虎克,緊緊捉住梁現(xiàn)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來尋找也喜歡她的佐證。 雖然理智告訴她,不太可能。 小時候兩人是真的互相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吵架的那種。 再長大一點,有些事不怎么記得了,到高中兩人分進同一個班,還恰好做了同桌,交集就忽然多了很多。 那個時候,梁現(xiàn)這大少爺就喜歡先把她惹生氣了,再過來哄。 有時候是買支荔枝味的棒棒糖,有時候會給她講道題,有時候就是簡簡單單,帶著笑意的一句“不生氣了啊”。 少年人示好的方式多種多樣,隨意又漫不經(jīng)心,也沒別的含義,大概因為她是他的發(fā)小,她生氣了,他理所應當來哄。 就跟成昱那幫人看她不開心,也會變著法子逗她樂一個道理。 并不代表喜歡。 “姒姒,我倒大霉了?!?/br> “我馬上就要跟組了,這次的女主居然是馮施如這個辣雞。嗚嗚嗚我剛參加完項目碰頭會,心態(tài)都崩了。” “你說我可不可以準備點芥末油和辣椒水什么的,會不會太惡毒了……” 傍晚,飛機準時抵達威尼斯機場。 雖然是多雨的十一月,不過明姒運氣算好,威尼斯今日天空蔚藍澄碧,紅彤彤的夕陽掛在天邊,視野里似乎能暈出彩虹色的光圈。 空氣冷冽清澈。 出了機場,風吹到身上還是有點冷,明姒裹了裹小風衣,將手包遞給酒店專員,高跟鞋踩上私家船舶。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其余保鏢分散開,離得很遠。 接駁船晃晃悠悠地朝酒店所在的位置開去。 她勾下鼻梁上的墨鏡,重復,“馮施如?” “對,”林奚珈點點頭,用手掩了下手機,“就是高中那會兒跟你媽告密、誣陷你校園/暴/力、勾引梁現(xiàn),最后混不下去了轉學還一副受盡委屈模樣的那朵絕世白蓮。我跟你說她好像去整了個眼睛,還挺自然的,反正看著更楚楚可憐了。你們從高中畢業(yè)之后就沒見過了吧?” 這一連串的話,也不知哪個點最氣人。 明姒把墨鏡往桌面上隨手一放,“前陣子在酒會碰見過,品牌請她來唱了個歌?!?/br> 林奚珈驚異,“她還會唱歌?好聽嗎?” 明姒答得很干脆,“沒聽?!?/br> “那她沒找你搭個話什么的?” “沒理?!?/br> 林奚珈:“……” 是非常符合大小姐本人脾氣的回答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么些年還是一點都沒變,巴不得牢牢地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在身上。我好氣!” 林奚珈跟馮施如也有點舊仇,所以經(jīng)年重逢,絲毫沒有見到老同學的喜悅。 她感覺今天的碰頭會上,馮施如每做作地笑一次,她就得惡心一次,惡心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加上這些年,她性格開朗了不少,也不是以前那個小慫包了,面對明姒就更加沒什么拘束,這會兒情不自禁地開始逼逼叨叨。 “還說多多指教,我一點兒也不想跟她多多指教。” “項目副總監(jiān)的眼珠子都快長她身上了,他們男人是不是就吃這嬌滴滴的套啊?”林奚珈特別不能理解,她察覺到明姒好像有一會兒沒聲兒了,又叫了下,“明姒?” 明姒陡陡回神。 “想什么呢你?” “我,有點沒注意,”透過明亮干凈的舷窗,可以看到藍綠色的海水,泛起冷白的波浪,明姒下意識問,“男人都喜歡這類型么?” “?。俊绷洲社煦读讼?,不確定道,“應、應該是的?表面看起來,又會發(fā)嗲又很溫柔……但是你問這個干什么?” 十五分鐘后,接駁船到了威尼斯本島,進入港口,很快駛入彎彎曲曲的水道。 因為個人原因,明姒并不喜歡水,本能地排斥這些地方。 她成年前就把歐洲玩了個遍,留學時又跟專業(yè)的幾個小姐妹重走了一圈,來過意大利,卻始終對威尼斯興趣缺缺。 不過這會兒,約莫是天氣晴好的緣故,也可能是心浮氣躁迫不及待想轉移一會兒注意力,她靠著綠色的皮質坐墊,竟也看起了風景。 沿岸是本島的住宅區(qū),意式風格的老房子被漆成明亮的橙色或紅色,錯落有致地排列。海面幾乎與地面齊平,藍綠色的海水晃晃蕩蕩,浮起粼粼波光。 一波波的海浪聲中,依稀有歡聲笑語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