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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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進宇的明爭暗斗,交給他一個人就好。 “跟那種人吵架只是浪費時間,吵贏了也不代表什么,”梁現(xiàn)彎下腰,雙手輕輕扶住她的手臂,聲線有點兒低,“我會收拾他,不要氣壞自己?!?/br> 明姒別過頭去,不跟他對視,“但是他……” 她這句話沒有說完,淚珠已經(jīng)先滾下來了。 她也說不上為什么,情緒上來得很突然。 可能是因為替梁現(xiàn)委屈,可能是因為沒罵過癮,越想越氣,也可能是因為剛才梁進宇那句話,讓她想到了初二那年,瓢潑大雨中,層層疊疊的黑傘,還有墓碑前,漠然沒有表情的梁現(xiàn)。 梁現(xiàn)很怕她哭,看她的眼淚一直往下掉,下意識地伸手,指腹輕輕蹭掉她的淚水,卻越來越多。 他的心臟也忽然間變得又酸又軟,無所適從。 “我才沒哭,是他太氣人了?!泵麈σ灿X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但就是控制不住,“你保證要好好收拾他?!?/br> “嗯,我保證,”梁現(xiàn)伸出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哭了?!?/br> 明姒吸了口氣,輕輕地“嗯”了聲,過了會兒說,“那你也不許傷心?!?/br> 梁現(xiàn)頓了片刻,低聲道,“我沒有傷心?!?/br> “你騙人。” 他眼中的隱痛,連她都看出來了。 “那這樣,”梁現(xiàn)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不哭,我就不傷心了?!?/br> 第36章 明姒怔了片刻, 輕輕吸了下鼻子, 眨眼的時候有一道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她連忙擦掉, “沒哭了?!?/br> 她抬起頭來, 似乎是想要證明給他看, 長發(fā)綢緞似的從他手里滑了半寸,細膩而柔軟。 梁現(xiàn)的手順勢落下, 低聲道,“乖。” 再哭,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他的聲線低沉柔和, 與夜風(fēng)一道落入耳畔,明姒想說話又不知道說點什么,只低下頭, 等著情緒快點兒過去。 結(jié)果還沒等她平復(fù)過來, 不遠處就響起了柯禮杰的聲音, “哎喲,找你倆半天了, 在這兒干什么呢?” 明姒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身后成昱和喻川都在, 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這邊。 “賞花兒啊?這玫瑰是挺香的?!笨露Y杰一開始并沒發(fā)覺異常, 邊說著邊走過來,直到察覺到那兩人之間氣場不對, 然后仔細看了眼, 明姒……怎么好像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他腳步倏的一頓, 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眼,驚疑不定道,“你們這是……又吵架了?” 被這么多人發(fā)現(xiàn)在哭,是很丟人的。 明姒想開口解釋,但無奈剛哭過,聲音肯定會被聽出來,到時候更丟臉,于是飛快地瞥開視線,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梁現(xiàn)只簡略道,“沒有?!?/br> 柯禮杰等著他的下文,沒料他說完這句,便再沒開口了。 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兩位當(dāng)事人態(tài)度平靜得詭異,成昱可就坐不住了,“不是,我說你倆怎么比我還幼稚呢?訂婚的大喜日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解決呢!你看你看,還搞哭了一個!” 他嘆氣半晌,又氣勢洶洶地叉起腰,一副要為明姒出頭的質(zhì)問語氣,“現(xiàn)哥,你是不是又欺負明姒了?!” 成昱每次出現(xiàn),場面就會變得十分雞飛狗跳。他總是有種神奇的本領(lǐng),可以把勸和勸得跟撩架一樣。 其實從小到大,明姒跟梁現(xiàn)吵過的架里,十次里有九次是她先找的茬,但次次被成昱摁頭道歉的,卻總是梁現(xiàn)。 明姒的唇角沒有繃住,也不知是被什么給逗樂了。 梁現(xiàn)剛想開口,忽而聽見她那聲忍俊不禁,便將話壓在舌下,轉(zhuǎn)而散漫地應(yīng)了聲,“嗯,欺負了怎么著?” 成昱本來并沒覺得梁現(xiàn)是真的欺負了明姒,他說那話,也不過是想問個清楚而已,沒料梁現(xiàn)居然承認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渣男!”成昱這下徹底火了,像個被點著了的炮/仗,憤憤地罵了聲,“你趕緊給明姒道歉!” “行了行了,”柯禮杰唯恐事情越攪越亂,連忙雙手拉住成昱,“現(xiàn)哥那是氣話呢,你先冷靜冷靜!” “我冷靜什么啊冷靜,”成昱犯起倔來,誰說話都不好使了,“你不知道上次明姒喝醉,現(xiàn)哥直接把她仍在門口的花叢里了,凍了她一夜!雖然說是因為公司有事,但他也不能這樣啊你說是吧!” 柯禮杰瞪大眼睛,感覺自己仿佛在聽一場有聲小說:“不可能吧,誰跟你說的?” 成昱底氣十足地一指,“明姒親口說的!” 明姒正看戲看得入神,冷不丁被點名,難得的心虛片刻,目光從他倆身上游移開了一瞬。 柯禮杰就明白了,扔花叢這事肯定是假的,但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多半是真的。 包括今天,應(yīng)該也不是梁現(xiàn)單方面地欺負明姒,大概是兩人因為什么事起了爭執(zhí)。明姒是女孩子么,平時看著再囂張,總是要情緒化一些的,可不就哭了。 話又說回來,現(xiàn)哥還真的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柯禮杰頭疼了一會兒,想到了正題,“所以你倆吵什么呢?” 印象里這兩人雖然從小就是對冤家,但梁現(xiàn)好像還從沒把人弄哭過。 “沒吵什么,”梁現(xiàn)頓了片刻,看了明姒一眼,“都解決了,是我不對?!?/br> 明姒抿了下唇,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嗯,解決了?!?/br> 柯禮杰松了口氣,“解決了就好,那走吧,還等著你們開趴慶祝呢?!?/br> 既然雙方都表了態(tài),那成年人之間,也沒必要過問得如此詳細,看喻川多淡定,從始至終都站在旁邊,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 這么想著,柯禮杰側(cè)頭往喻川那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喻川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柯禮杰:“……” 為這倆人,他們仨可真是cao碎了心。 “不行!我沒聽見!”成昱不干了,他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戳在原地,一副“誰也拉不動我”的架勢,一個字一個字說,“現(xiàn)哥,你得當(dāng)著我們的面道歉。” 明姒覺得梁現(xiàn)今天這鍋背得有點兒冤,“不用……” 她剛說兩個字,成昱就給她堵了回去,“你住口!我今天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明姒:“……” “行,”梁現(xiàn)倒是沒有半點兒抗拒的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彎下腰,視線與她齊平。 明姒看見他的桃花眼里盛著溫柔的笑意,非常配合地用一種輕哄的語氣說,“是我不好,不生氣了啊?!?/br> 成昱那一通鬧,成功地把氣氛給調(diào)節(jié)好了。 幾人往宴會廳走的時候,迎面遇到林奚珈。 明姒這一晚上情緒起伏,這會兒才想起來有哪里不對,眸光一瞥質(zhì)問道,“我不是讓你們照顧好奚珈嗎?她怎么一個人?” “奴才冤枉??!”成昱捏著嗓子,音調(diào)拖得長長的,看起來大有想唱一曲“竇娥冤”的架勢,“我們……” 這浮夸的戲,林奚珈這個編劇都看不下去了,快速解釋道,“我們是分頭找的,本來說喻川和我一起,我說算了?!?/br> 她跟他們不算很熟,幾個人坐在一塊兒還能說說笑笑,兩人獨處難免尷尬。 “理解理解,他太悶了,下次我跟你一起,”柯禮杰這人看到個漂亮meimei就想示點兒好,他朝林奚珈笑了笑,又轉(zhuǎn)身拍了拍喻川的肩,“你反省反省,人家女孩子為什么不愿意跟你一起。就你這張臉,但凡不是個啞巴……” 喻川面無表情把他的手從肩頭拿下去。 “滾?!背申偶皶r給喻川配音。 然后他勾著柯禮杰的脖子,假模假樣地解釋道,“喻川是啞巴,不會說話,我?guī)退R你一句?!?/br> 柯禮杰:“哈哈哈哈哈哈!” 喻川:“……” 這兩個人合起伙來欺負萬年好脾氣的喻川,欺負到林奚珈也看不下去了,加入了喻川的陣營。 很奇怪,只要是這群人湊到一起,就好像永遠長不大一樣。 明姒在邊上笑了一會兒,“他們今天好像特別幼稚?!?/br> 就連喻川這正經(jīng)人,也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陪著他們鬧。 “嗯,”梁現(xiàn)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朝那邊望了眼,勾了下唇角,“他們逗你開心呢?!?/br> 明姒怔了片刻,果然看到成昱在打打鬧鬧的間隙里,偷偷瞥向這邊,被發(fā)現(xiàn)了,又快速轉(zhuǎn)回去,繼續(xù)。 原來都是在耍寶給她看。 明姒唇角微微彎起,“他們真好?!?/br> “我不好?”梁現(xiàn)似是不滿意了,側(cè)眸瞥向她。 明姒故意不說話。 等走到長廊的盡頭,宴會廳里奢華絢麗的光蔓入視野的那一瞬,梁現(xiàn)聽到了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朝他示好的小驕傲, “你勉勉強強……算最好吧?!?/br> 訂婚典禮結(jié)束后,賓客散盡,浮華聲色如潮水般褪去。 成昱有點兒喝大了,鬧著要看梁現(xiàn)跟明姒的婚房。 “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嗝,鬧過洞房,”成昱拽著梁現(xiàn)的手臂,死活不放,“今天,昱昱就只想實現(xiàn)這一個小小的心愿……” “今天是訂婚,哪來的洞房?!笨露Y杰試圖把成昱拉走,沒料這人跟八爪魚似的,粘性極強,揪都揪不下來。 “嗚嗚嗚嗚嗚……” 回答他的是成昱完全不講道理的哭聲。 柯禮杰:“……” 梁現(xiàn)眼尾一垂,聲線很淡,“我數(shù)三下,不松手就不看了?!?/br> 話音剛落,他甚至還沒開始數(shù),成昱就“唰”得一下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