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傅寶寧嫌惡的看了他一眼,說:“杜玉泉,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杜玉泉:“????” “和光,過來,”傅寶寧冷著臉,把小弟弟叫過來了,從他手里接過那條趕云鞭,她直接丟到了地上,還順勢踩了一腳:“什么破爛東西,我們才不稀罕要呢,和光,走,jiejie帶你去釣魚!” 傅和光開心道:“好哎,釣魚去咯!” “……”杜玉泉:“????” 這踏馬的也就算了,更過分的還在后邊,杜玉泉活了幾十年,就沒見過比傅和光更熊的孩子。 他會偷自己東西,會在深夜趴在自己窗外大喊大叫,砸爛自己的古玩,損壞自己的字畫,往自己茶壺里撒尿,扒光自己靈獸的毛,種種惡劣行徑,不一而足。 杜玉泉忍無可忍,去找傅寶寧評理的時候,那個碧池就知道睜著那雙瞎眼,滿臉無辜的說:“他還是個孩子啊,你別這么小心眼……” 杜玉泉忍了十幾天,臉都綠了,再聽她這么說的時候,就忍不住道:“寶寧姑娘,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再不管將來是要出事的!” “再則,”他苦口婆心道:“你能照顧他一時,難道能照顧他一世嗎?” 傅寶寧說:“能啊?!?/br> “……”杜玉泉:“????” 傅寶寧看著不遠(yuǎn)處茁壯成長的小魔王,動情的說:“阿爹阿娘都不在了,我跟和光就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呢?我是個女孩子,不能傳承香火,我們傅家的未來,都在我弟弟身上了??!” “……”杜玉泉:“????” “別這樣,”他艱難的說:“你是新時代女性,要開明一點(diǎn),家里又沒有皇位,扯什么傳承香火啊。” 傅寶寧看他一眼,提醒說:“你忘了,這是封建社會?!?/br> “……”杜玉泉:“????” 【杜玉泉撤回了一條消息】 傅寶寧矜持的笑。 杜玉泉頭疼道:“你有能力照顧他一輩子嗎?寶寧姑娘,我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啊?!?/br> “我照顧不了,可以找個能照顧得了的啊,”傅寶寧顯然早有打算,聽完不假思索的說:“找個好丈夫,叫他出錢出力,幫我照顧弟弟一輩子不就行了?” “……”杜玉泉:“????” 他皺眉說:“你丈夫有什么義務(wù)要幫你照顧弟弟,管他一輩子呢?” “那可是我弟弟,是我最親的人,要傳承傅家香火的!” 傅寶寧瞪大眼睛,氣憤道:“他要是不管,那還是人嗎?!” “……”杜玉泉:“????” 傅寶寧你個該死的扶弟魔,你就跟你的好弟弟過一輩子吧! 第61章 整幾個菜 半個月都不到, 杜玉泉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安排傅和光出來的時候,他心里邊兒想的是弄個拖油瓶出來, 想著傅寶寧有這么個弱點(diǎn),想跑跑不了,想溜溜不掉,她那么看重家人, 真要是有了什么意外,只要拿傅和光來威脅,她肯定就服軟了。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shí)很骨感,傅和光不僅沒有成為傅寶寧的拖油瓶, 反倒沖在了折磨他的第一線上, 叫他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杜玉泉心情很復(fù)雜。 微風(fēng)把傅家姐弟倆的歡笑聲送入耳中,他獨(dú)自坐在臺階上,神情麻木的問系統(tǒng)說:“我是不是給自己挖坑了?” 系統(tǒng)說:“我也不太清楚?!?/br> 杜玉泉又說:“這是不是就叫做引狼入室?” 系統(tǒng)說:“我也不太清楚?!?/br> 杜玉泉怒道:“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你踏馬的還能干點(diǎn)什么?!” 系統(tǒng)冷笑兩聲,一個雷劈在他頭上了:“非要我把你是個傻逼自作聰明然后自食其果的事情說出來你才高興是嗎?!” 杜玉泉:“……” 他抖了抖身上的黑灰,艱難的站起身來,說:“不行, 我不能再這么頹唐下去了,該辦的事情還是得辦啊。” 系統(tǒng)假惺惺道:“加油,我看好你哦?!?/br> 杜玉泉順著聲音找到傅寶寧姐弟倆,就見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艘小船, 飄蕩在侍從們新開辟出來的人工湖上,笑聲跟杠鈴似的。 杜玉泉看得心累,強(qiáng)撐著精神,含笑說:“寶寧,寶寧?你過來,我們說說話好嗎?” “沒看我正忙著嗎?”傅寶寧忙里抽閑看他一眼,不耐煩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直接說就行了!” 杜玉泉暗暗說了句“我忍”,然后才定下心來,衷情表白道:“寶寧,你可能不知道,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被你的美麗和無暇打動了,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傅寶寧敷衍的看他一眼,說:“愛我,打錢,當(dāng)牛做馬,唯命是從,奴隸,懂?” “……”杜玉泉:“????” 他臉皮抽搐一下,說:“這,這什么意思?” 傅寶寧冷笑一聲:“你干脆蠢死好了!” 杜玉泉艱難的問系統(tǒng)說:“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這茍日的一點(diǎn)都不打算遮掩自己的本性了?” 系統(tǒng)嘿嘿的笑:“看起來是這樣的。” “她憑什么這么囂張,以為自己還是皇帝的外甥女,高高在上嗎?簡直可笑!” 杜玉泉深覺滑稽,要知道這可是玄幻世界,她那點(diǎn)武功什么都不是,她有什么資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yáng)威? “我發(fā)現(xiàn)了,”他笑意冰冷,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就錯在太過善良,對她太好了!” 目光森冷的看了湖面上的姐弟倆一眼,杜玉泉眼底閃過一抹冷厲,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令人在府邸外設(shè)置陣法,加強(qiáng)警戒,確保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只有修為高于出竅期的修士方才能夠破陣之后,這才轉(zhuǎn)身折返回去。 “傅寶寧,”他笑容陰鷙:“你逃不掉的!” 傅和光原本正同jiejie在船上垂釣,不知察覺到了什么,眉毛忽然皺了一下。 傅寶寧敏銳的察覺到,問他說:“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嗎?” “真奇怪,”傅和光咬著手指頭,困惑道:“杜玉泉為什么要把這府邸封閉起來?難道是活夠了,想跟我們攤牌?不應(yīng)該啊?!?/br> 傅寶寧聽得眉毛一挑,正準(zhǔn)備說什么,就聽杜玉泉笑聲自遠(yuǎn)處傳來,居高臨下道:“寶寧,還不快快靠岸?我有話要跟你說!” 傅寶寧說:“我耳朵不聾,你這么說我也聽得見?!?/br> 說話間的功夫,杜玉泉已經(jīng)走到近前,唇角冷冷一挑,嗤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便輕抬右手,手指握拳,施法叫那小船自行返回岸邊。 小船紋絲不動。 杜玉泉臉色變了,左手同樣握拳,呼道:“來、來、來!” 小船仍舊不動。 傅和光露著軟乎乎的肚腩,倚在jiejie懷里,說:“過來?!?/br> 杜玉泉心下驚疑不定,哪知下一瞬身體便凌空而起,直直的栽進(jìn)了湖中,就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一樣,沖散了滿湖的水草,一頭青苔的出現(xiàn)在了小船前邊兒。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傅和光,就像是見到了史前恐龍一樣:“你?你!” “原本只想徐徐圖之,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傅和光嘆了口氣,憐惜的看著他,道:“我不想做的太過分,這是你逼我的。” “……”杜玉泉:“????” 你對于過分的定義,是不是存在某種偏差? 之前你干的那些事,原來都不叫做過分嗎?! 杜玉泉臉色乍青乍白,既憤怒于面前這小畜生的惡性,又不安于他這莫名強(qiáng)大的能力,手指不易察覺的摸到腰間,將杜家長輩賜予他的傳訊符給捏碎了。 這小畜生輕而易舉便能控制住他,起碼也得是出竅期修士,既然如此,他自然要找個能對付這小畜生的人來。 傳訊符碎掉,杜玉泉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哪知下一瞬,便聽傅和光笑瞇瞇的問:“訊息發(fā)出去了嗎?” 杜玉泉硬生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沒來得及回答,便見天空忽的裂開了一道縫隙,霎時間風(fēng)云大變,赫然是有人踏空而來,撕碎空間界庇,前來營救于他。 似乎是為了驗(yàn)證他的想法,那縫隙中走出一人,年約四旬,容貌威儀,目光如電般往下一掃,厲喝道:“誰人膽敢在我杜家撒野?!” 傅和光看他一眼,小手一抬,那片天空就跟紙糊的一樣碎開了。 “……”中年男子說:“哥,我就是偶然間路過?!?/br> 傅和光說:“滾?!?/br> “好嘞?!敝心昴凶哟饝?yīng)的痛快,剛剛說完,身形便消失無蹤。 “……”杜玉泉:“????” 自家老祖,大乘期修為的修士,就這么白退了? 這小畜生到底是什么來頭?也太踏馬邪門了! 杜玉泉心里邊這么想著,就覺兩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臉上,他冷汗涔涔,一抬眼,就對上了傅家姐弟倆的視線。 他忍不住哭了:“哥,姐,我也是偶然間路過,你們信我!” …… 我真傻,真的。 我單以為傅寶寧是個扶弟魔,傅和光是個啃姐佬,卻不知道他們還能更惡毒,更面目可憎。 杜玉泉被套上了籠頭,拉著那輛載著傅家姐弟倆的馬車跑了十萬八千里之后,奄奄一息的這么想。 攤牌了,傅和光頭頂上的束縛也就沒了,索性帶著jiejie四處游玩,某一天來了興致,還專門帶著她去了妖界。 這種大型副本,從前都是家中長輩帶著開的,杜玉泉瑟瑟發(fā)抖,卑微道:“小公子,妖界可沒什么善茬,那群妖怪都是吃人的,局勢亂的很……” 傅和光冷笑說:“難道我會怕它們嗎?” 杜玉泉就不敢說話了。 半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傅寶寧成年在即,這晚傅和光便守在jiejie旁邊,等到子夜過去之后,見她周身猛地縈繞出銀亮光輝,便知是封印已解,大喜之余,又將敏莊jiejie之前準(zhǔn)備好的秘籍遞過去,叫jiejie試著修煉。 傅寶寧之前是習(xí)武的,對于人體周身xue道一清二楚,真氣如何運(yùn)轉(zhuǎn)更是了如指掌,她之所以被封印,就是因?yàn)殡y以承載混沌元?dú)?,現(xiàn)在既以成年,那混沌元?dú)庥谒员闶悄笙嘀?,而非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