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她一下子就被嚇醒了,試探著把那東西抓到眼前一眼,登時魂飛魄散:“救命啊?。?!” 這一嗓子出來,周圍人被嚇醒了大半,邊上有女老師守夜,聽到動靜之后趕緊過去,帳篷一拉開,就見到了里邊口吐白沫的白雅惠,還有帳篷里亂爬的那條蛇。 女老師也給嚇了一跳,找人把那條蛇給抓了,又趕緊安排著送白雅惠去醫(yī)院。 第二天早晨白雅惠醒了,感覺就跟魂兒還沒回來似的,人看著都呆呆的,傅寶寧坐在她床邊上,流下了鱷魚的眼淚:“雅惠jiejie,你不要嚇寶寧,快點好起來??!” 白雅惠轉(zhuǎn)過頭去,目光呆滯的看著她,雖然沒有證據(jù),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那條突然出現(xiàn)的蛇很可能跟傅寶寧脫不了干系。 就因為時光霽那個野雞男你就這么對我? 傅寶寧你清醒一點吧,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嬌嬌軟軟的小jiejie她不香嗎? 白雅惠扯動一下嘴角,卻也沒有說什么,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頭冷汗,她妄想用自己的柔弱感化傅寶寧那顆冰冷的心:“營地那里我是不敢去了,寶寧,你可以跟我四處走走嗎?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 傅寶寧好像被觸動了,握著她的手,動情的說:“好,我陪你!” 營地那兒風(fēng)景如畫,周邊地區(qū)也是別有風(fēng)情,兩人慢慢悠悠的溜達進了山區(qū),呼吸著新鮮空氣,各自摘了一捧野花,挽著手有說有笑的順著山路往不遠處的村子里走。 白雅惠拉著傅寶寧的手,親親熱熱的往前走,似乎看見了勝利的曙光,一直困擾著她的頭疼好像也痊愈了。 就在這時候,傅寶寧卻忽然停住了,雙眼放光的看著面前的村落,道:“我想到了一個發(fā)財?shù)霓k法!” 白雅惠皺眉道:“什么辦法?” 傅寶寧道:“這里這么偏,水泥路都沒有修,村子里的人肯定沒喝過奶茶,如果我在這兒開一家奶茶店,豈不是大賺特賺?!” 白雅惠:“……” 在貧困山區(qū)賣奶茶,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她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道:“寶寧,你也看見了,這里又偏又窮,村民只是維持生活就很辛苦了,怎么可能花十幾塊買一杯對他們沒用的奶茶?” “奶茶怎么會沒用呢?”傅寶寧認真的反駁道:“我喝完之后,會開心很久呀!” 白雅惠覺得她這想法純粹是踏馬的扯淡,但是也不想跟傅寶寧對著來,敷衍的笑了笑,說:“如果寶寧想的話,一定可以成功的,加油哦!” 傅寶寧拉著她的手往村子里跑:“走走走,我這就去找人談合作開奶茶店的事情!” 白雅惠:“……” 干活掙錢就累死了,誰有閑心跟你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腦子是個日用品,不是個裝飾品,傅寶寧你長點心吧! 她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跟傅寶寧一起進了村,因為跑了一段路的緣故,氣息喘的很急,就差沒把舌頭吐出來了。 傅寶寧看她好像很累的樣子,就體貼的找了個石墩,叫她坐著休息,自己則往莊子里邊溜達,找人談合作開奶茶店的事兒。 白雅惠在那兒坐了半個小時,都想好傅寶寧失敗之后安慰她的臺詞了,沒想到她卻成功了。 傅寶寧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走了出來,相隔一段距離,就興沖沖的朝她招手,白雅惠又驚又奇,也抬手朝她揮了揮。 “我們談完啦!”傅寶寧手里邊兒拿著一沓紅票子,遞過去說:“一萬五千塊,這是合作費,你數(shù)數(shù)對不對,有沒有假/幣?!?/br> 我勒個草! 這兒的人是腦子里進了硫酸嗎?! 還真打算在這兒開奶茶店?! 白雅惠槽多無口,看看滿臉興奮的傅寶寧,再看看旁邊一口黃牙、笑的看不見眼睛的老漢子,幾不可見的搖搖頭,開始幫著數(shù)錢。 “沒錯,”完事之后她跟傅寶寧說:“一萬五千塊,沒有假/幣?!?/br> 傅寶寧把錢接過去,揣進口袋里,笑呵呵道:“你先去老伯家里等我,還有個人想加盟我的奶茶店,我去收點代理費,晚點去找你?!?/br> 這兒的人是不是腦子有痰?! 活該窮一輩子! 白雅惠心里說了句鳥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朝傅寶寧擺擺手,跟老漢一起走了。 從中午等到傍晚,傅寶寧再也沒有回去,太陽下山的時候,白雅惠忍不住問院子里一直看著她笑的老漢:“我同學(xué)呢?怎么還不過來?” 老漢敲了敲煙袋,笑呵呵的說:“她早就走了?!?/br> 白雅惠心里邊忽然生出一股極為不妙的預(yù)感來:“她去哪兒了?怎么不叫我一起走呢?!” “她可以走,你不能走,”老漢滿口的黃牙又露出來了:“閨女,你還沒回過味兒來呢,她把你賣給我了。” “……”白雅惠:“????” 她艱難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今天中午啊,”老漢樂顛顛的道:“錢還是你幫著數(shù)的?!?/br> 白雅惠:“……” 傅寶寧把她給賣了? 傅寶寧把她給賣了! 傅寶寧把她給賣了!??! 傅寶寧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第48章 pua男來了 白雅惠剛進入任務(wù)世界的時候是何等的躊躇滿志? 看見前輩們聲聲血淚的控訴, 她不僅不覺得同情, 反倒嗤之以鼻,覺得他們太蠢, 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現(xiàn)在真的輪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傅寶寧這個終極目標有多可怕。 她總共才認識傅寶寧幾天? 遇上的風(fēng)波卻比前半輩子遇見的都多。 鼻梁被拍斷了,大腦也震蕩了,醫(yī)院也進了, 連輸液劑都踏馬的喝了一大瓶,好容易想著出去走走感化惡毒人渣的冰坨子心肝,結(jié)果帳篷里鉆進去一條蛇, 又一次進了醫(yī)院之后,她倔強的維持著對生命的熱愛和對于攻略任務(wù)的執(zhí)著,可傅寶寧個茍日的居然把她給賣了! 人販子居然被人給賣了,這說出去誰信?。。?! 白雅惠臉色鐵青的站在那兒,把傅寶寧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正一肚子火的時候,就見那老漢子笑呵呵的走到她面前去了:“閨女,你別怕,俺會對你好的……” 白雅惠看著他油膩膩的衣領(lǐng)子和那口黃牙,差點當場吐出來, 強忍著心里的懼怕和不安,色厲內(nèi)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亂來的話,保管你沒好果子吃!” “別裝了, ”那老漢子笑的更開心了:“你同學(xué)都跟我說了,你家里父母都沒了,就是個孤兒,即便真的丟了,也沒人會去找。” “她胡說!”白雅惠雖然身在攻略世界,但父母是有的,聽老漢子一說,感覺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警惕的退后幾步,想摸出手機來報警,卻發(fā)現(xiàn)這個鬼地方根本沒有信號。 她心里邊兒忽然生出一種極其不妙的預(yù)感來,目光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找到一條出門路徑后拔腿就跑,只是沒想到門口那兒忽然冒出來個六七十歲的白發(fā)老太太,看著上了年紀,手勁兒卻大的驚人,一把就把她給按住了。 白雅惠慌了,拼命的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 生生被老太太拖進院子里、再次面對那個老漢子的時候,她臉都白了,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老太太勸她說:“閨女,這是你的命,你就認了吧?!?/br> 認命? 憑什么! 白雅惠心里騰的生出一股怒火來,卻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數(shù)次將無辜的女孩子們推進火坑,她發(fā)瘋似的扭動著,想要從老太太手里邊兒掙脫掉,結(jié)果卻未能如愿。 這么折騰了十幾分鐘,白雅惠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目光兇狠的瞪著老太太和老漢子兩人,再想想把自己賣給他們的傅寶寧,泄憤般的叫嚷道:“你們都敢買賣人口了,一個還是兩個有什么區(qū)別?我同學(xué)長得比我好看多了,為什么不把她也留下?!” 老漢子拿煙袋指了指不遠處倒了一半的院墻,道:“看見了嗎?” 白雅惠道:“我又不瞎,當然能看得見?!?/br> 老漢子露出一個心有余悸的表情:“她踹倒的。” 頓了頓,又補充說:“就一腳。” 白雅惠:“……” 傅寶寧你這個該死的暴力狂! “系統(tǒng),系統(tǒng)?!”白雅惠慌忙呼喚道:“你在嗎?我該怎么辦???!” 沒有人回應(yīng)她,跟隨她那么久的系統(tǒng)忽然間就消失了。 最后的底牌沒了,白雅惠真正的嚇到了,最開始還只是在心里呼喚,現(xiàn)在卻忍不住叫出聲來:“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說話啊!快點回應(yīng)我!?。 ?/br> 老漢子見她這樣,不禁嚇了一跳,扭頭去看老太太,說:“娘,她咋了?” “裝瘋賣傻呢,”老太太哼了一聲,一把將白雅惠的手臂扭過去,把人推進屋里了:“別管她,能生孩子就行,將來有了乖孫孫,她就不想著走了!” 白雅惠聽完這話,后背上立即就浮現(xiàn)出一層冷汗,發(fā)瘋一般的掙扎起來,奈何卻也不是這母子倆的對手,被推搡著進了屋子。 “咔嚓”一聲鎖頭落下,也徹底隔絕了她下半輩子的人生。 就像她曾經(jīng)對別人做過的那樣。 …… 傅寶寧揣著那一萬五千塊,慢慢悠悠的踏上了往回走的道路,順便查了查幾個攻略者的精神崩潰度,就見數(shù)據(jù)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攻略者陸泓清:精神崩潰度36%。 攻略者時光霽:精神崩潰度31%。 攻略者葉南朝:精神崩潰度2%。 攻略者白雅惠:精神崩潰度87%。 最后是熟人崔華陽:精神崩潰度89%。 前三個人她相對來說接觸的比較少,崩潰度低一點也不奇怪,反倒是最后兩個人,感覺就差那么一把勁兒了。 傅寶寧邊走邊想,就見白雅惠那一欄的數(shù)據(jù)變了,精神崩潰度從87%增長到了88%,雖然只增長了1%,但的確是在往上升,想必接下來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靜靜等待,就能目送白雅惠狗帶。 傅寶寧想起白雅惠那個狡猾的小碧池心里就來氣——傻崽進入攻略世界這么久,一直都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只是她沒想到女孩子也能跟女孩子在一起,這才差點在這陰溝里邊兒翻船,要不是陸怡和那幾個警察幫忙,這會兒她恐怕還被白雅惠騙的團團轉(zhuǎn)呢! 現(xiàn)在白雅惠算是給解決了,還憑空多了一筆進項,傅寶寧也就開心起來,溜達著走出這座山,找了個黑出租坐著進了市區(qū)。 好歹是來了一次現(xiàn)代社會,傻崽也想著感受一下現(xiàn)代科技,買了張飛機票直奔機場,打算體驗一下飛翔的感覺。 過了安檢,她又在候機廳等了會兒,看登機的時間到了,才背著包跟著人流上了飛機。 還別說,這大家伙外邊兒看起來窄窄的,里頭還挺大,感覺能裝幾百號人呢。 傅寶寧頭一次坐飛機,感覺挺新鮮的,前后張望一下,就見迎面走過來一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頭發(fā)染成金色,額頭上系了條白色發(fā)帶,很桀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