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對方起初還懷疑,后來試了果然比原來效果要好,經她一宣傳,不少人都來找舒靈討教學習的竅門,讓舒靈哭笑不得。 后來她一想,這個時候的人大多只知道死讀書,所謂學習方法要么是自己領悟,要么就是想要偷懶的人給自己找的捷徑,根本談不上系統(tǒng)。可惜她知道的有限,也未必適合所有人,想了想,她把自己的方法列了出來,同時提議每人貢獻一種自己的方法,無論好壞,然后統(tǒng)一整理后給大家分享。 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不管有沒有私心,這些人每人都分享了自己的經驗,舒靈就負責匯總,她把一些確實可行的分為一類,有待商議的分為另一類,隨后借用學校的印刷機,將這些印出來分發(fā)給了大家。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抱著大不了沒有用的心理,大家伙興致勃勃地逐一嘗試,不能說所有人都有提高,但挑燈夜戰(zhàn)的人確實少了,而那句“充足的睡眠可以保證更高效的記憶”的話很快被驗證是對的。 經過大家的嘗試,那些公認有效的方法被單獨列了出來并加以完善,而只對某些人有用的也另外作了補充,不久后一份較為完整的學習方法成為了這屆新生的“寶典”,而聞風而來的人更是將它廣為流傳。 這時候舒靈已經“深藏功與名”,她老早將事情丟給了班長,自己偶爾出出主意,通常對班級外面打交道都是班長來。 不得不說她這樣反而穩(wěn)妥,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這樣既給身為某二代的班長做了人情,又在同學間留下好人緣,左右吃不了虧。 當然在某些人眼里,她依舊是個沽名釣譽之輩,那她也沒辦法,只能借用后世的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不過還是出了一點小小意外,起因就是一頓飯。 這一天,邢國立照常來看望沈春華,同時提議請她宿舍的人吃飯。 沈春華沒有拒絕,于是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個飯店,準備好好犒勞一下油水不足的胃。 邢國立不是一個人來,同行的是他的好兄弟兼好戰(zhàn)友,某大佬的孫子孫一鳴。 不過邢國立并沒有交代對方的身份,只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女生這邊也沒人追問,除了舒靈大概只有沈春華猜到幾分。 這個孫一鳴是個會來事的,幾句話就將女生們引得哈哈大笑,氣氛一時很活躍,大家的話題也逐漸豐富起來,很快天南海北地聊開了。 說著說著,不知誰又提到了專業(yè),有人抱怨了一句課業(yè)緊,不料孫一鳴立馬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本本,隨后往桌上一擺,煞有介事地說,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學習方法,可以無償?shù)慕杞o大家看一看。 聽到這話,立刻有女生好奇地拿起了本子,只是她接下來的反應出乎了孫一鳴的意料。 “看著挺精美的,可惜是過時的老版本了,我這兒有最新的,你要的話,我可以免費送你一份?!边@個叫田甜的女孩很快從書包里拿出幾張微微發(fā)黃的紙,而后遞給了孫一鳴。 孫一鳴今天第一次吃了癟,他帶著懷疑和批判的眼神接過了那幾張紙,隨后卻是一臉的愕然。 田甜一臉驕傲地說:“這個東西我們早有了,里面還有我們幾個提的意見呢,當然舒舒的功勞是最大的。”說著她看向舒靈甜甜一笑。 舒靈回以一笑,面對兩個大男人看過來的眼神,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大家集思廣益,我只是幫忙匯總而已,談不上什么功勞?!?/br> 孫一鳴哈哈一笑,說:“早知道就不費那老大的勁了,問你們要多好,對了,下次要有好東西,千萬記得通知一聲,大家都是自己人,互惠互利?。 ?/br> 舒靈笑笑沒說話,而田甜指著那幾張紙問他:“喏,互惠互利?” 孫一鳴想了想,一拍大腿說:“得,我明天就給你們送好東西來。” “不光我們一個宿舍呢,整個班級都有出力,你要送得送整個班的?!碧锾鹫f著仰了仰脖子,一副不信的樣子。 孫一鳴臉色一整,拍著胸脯說道:“保證完成任務?!?/br> 隨即哄堂大笑…… 而孫一鳴說到做到,第二天就給她們班送了幾箱子水果,那個年代水果還是稀罕物,一般都是探親訪友時才會買一點,這么幾箱子,換做平時怕是買都沒地買。 孫一鳴的大方博得了許多女生的好感,加上他長得一表人才,不少小姑娘都暗暗動了芳心,包括舒靈她們宿舍的田甜。 田甜人如其名,人長得嬌小甜美,聲音也是甜甜糯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這不一個沒留神,這丫頭就和孫一鳴好上了。 從那以后,他們四個經常一起行動,感情也一日好過一日。 旁人見了多有羨慕,尤其是對田甜,畢竟另一對是家里定的親,田甜這種才算真正的自由戀愛。 唯獨舒靈對兩人并不看好,甚至擔心劇情重演! 第22章 80年代重生文女配 “春華,你看我穿這個好看嗎?”田甜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在沈春華面前比劃。 沈春華點點頭:“挺好的,再綁個蝴蝶結。” “你們這是要去哪呢?”同宿舍的張媛媛好奇地開口。 田甜臉上一紅,說:“一鳴過生日,請了幾個朋友去他家慶祝,我怕穿得不好看?!?/br> 沈春華安慰道:“不用擔心的,你皮膚白,穿什么都好看?!?/br> 田甜點點頭,自己也覺得挺滿意。 舒靈忍不住先給她潑了一盆涼水,說:“你去他家,他父母應該也在吧?老人家可能偏好喜慶點的顏色?!?/br> 這個時候結婚都是紅色、粉紅色刺繡的衣服,白色婚紗那種都是反習俗的存在,即便滿大街都是白襯衫白裙子,逢到喜慶日子,人們也會穿得鮮艷點,圖個吉利。 “是這樣嗎?”田甜一下子遲疑起來,想了想又沒了主意。 沈春華瞥了舒靈一眼,又看了看時間,說:“這會去現(xiàn)買的話,可能要遲到了,而且現(xiàn)在哪個女孩沒條白裙子,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br> 舒靈就是她口中那個沒有白裙子的例外,她嫌顏色太嫩又不耐臟,而且太過單調,除了學校統(tǒng)一發(fā)的白襯衫,衣柜里就沒有一樣白色的衣服。 她沒有理會沈春華,直接對著田甜說道:“你皮膚白,應該穿艷麗點的顏色才好看,也容易討老人家歡心。” “你就別害人了?!鄙虼喝A怒而出聲,“只有那些妖里妖氣的女人才穿得一身紅,老人家見了還不得嫌棄死?!?/br> 舒靈頓時覺得無語,她轉身從衣櫥里拿出一件水紅色連衣裙,說:“我買了還沒穿,你要是不嫌棄可以試試?!?/br> 田甜小心翼翼看了沈春華一眼,伸手接過了舒靈的裙子,結果一試,果真比原先讓人眼前一亮,顯得皮膚更好看了。 “可是有點太長了?!碧锾鹨荒樀倪z憾,舒靈比她高一個頭,衣服顯得長了些。 舒靈不以為然,她二話不說直接cao起剪刀將裙子剪去了一截,隨后對著宿舍里另一個女孩說:“小妹,你能幫忙把裙子邊收一下嗎?” 林小梅從書本中探起頭來,見舒靈比劃了一下手里的裙子,忙點點頭說:“好?!?/br> 比起林小梅的女紅,宿舍里其他女孩都得甘拜下風,等她穿針引線,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裙子的下擺就修飾好了,一點看不出被剪過的痕跡。 “太好了!”田甜眉開眼笑,對著舒靈說,“舒舒謝謝你?!?/br> 舒靈朝旁邊示意一下,田甜立刻領會,她對著小梅說:“小梅真厲害,以后肯定是個最厲害的大夫?!笨p衣服和縫針,想想還真是挺像。 小梅靦腆地笑了笑,她一向不惹眼,很少被人這樣當眾夸。 這時舒靈提醒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可以準備出發(fā)了,對了,你買禮物了嗎?” 田甜愣了愣,遲疑地說:“一鳴說家里都有,讓我不用破費了?!?/br> 舒靈挑眉:“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彼匆谎凼稚狭嘀O果的沈春華,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盒香膏,“喏,馬上天冷了,正好用來潤膚,老人家應該用得著?!?/br> “咦,這個不是你自己做的嗎?”張媛媛探頭看了看,認出了舒靈手中拿著的東西。 田甜有些不放心:“這個真的能用,沒問題吧?” 舒靈剛要開口告訴她里面的成分,一旁的小梅搶先道:“好用的,你看我的手,都好了很多?!?/br> 小梅家里窮,基本什么活都要干,一雙手比男人的還要粗糙,當時舒靈做出來三盒,別人看著就不敢用,只有小梅連個甘油面都不舍得買,就問舒靈討了一盒。 大家一看小梅的手變得光滑很多,頓時眼里都亮了:“舒舒還有嗎?” 舒靈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多的了,還有一盒自己用,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怎么做?!?/br>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搖起了頭,做一次要花半個月,太折磨人了。 舒靈了然地笑了,她也是窮得買不起好的面霜,這才不得不自己做的,雖然東西是好,但一次才那么點,她也懶得再弄。 田甜和沈春華很快離開,而其他人則做起了各自的事。 ………… 舒靈怎么也沒想到,田甜是哭著回來的。 “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張媛媛將人拉到床上坐下,伸手接過小梅遞上的毛巾,給田甜抹眼淚。 田甜泣不成聲:“是、是一鳴他……” 張媛媛頓時怒了:“好個孫一鳴,平時人模狗樣的,看不出來還是個渾的!” 田甜哽咽著搖了搖頭:“不是,是、是他mama。”她咬了咬嘴唇,看向舒靈的目光帶了一絲埋怨。 舒靈默默嘆氣,她原以為改變了故事里被孫母挑刺的地方,就能讓田甜給對方留下好印象,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抱歉,不該給你亂出主意?!笔骒`由衷地說,她沒見過孫一鳴mama,對其為人也不甚了解,確實不該以常理去推斷。 田甜搖搖頭,緩了緩氣說:“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小心,沒有說出那盒香膏是你做的,一鳴mama開始還挺喜歡,后來春華不小心說出實情,她就變了臉色,說我存了壞心,把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給她用。”說到這她有些委屈地看了眼小梅,“我和她說東西都是試過的,她說我們這種皮糙rou厚的哪里能一樣?!?/br> 聽到這里,宿舍里的幾個人不由面面相覷,舒靈更是嗤笑道:“她還真當自己是太后呢,不要更好,我還舍不得給呢?!?/br> 田甜臉上一赧,說:“東西已經被她摔了,對不起哦舒舒?!?/br> 舒靈差點氣笑,這個孫夫人還真是好涵養(yǎng),原以為是田甜做的不妥討了嫌,現(xiàn)在看來是遇上個慣會挑刺的,表現(xiàn)再好也是白搭。 “算了,丟了也沒什么。”舒靈想了想開解道,“有些人脾氣差,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真正有氣度的人,哪怕再生氣,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當著那么多客人的面發(fā)脾氣,你覺得自己丟人,可別人看來她才是真的失面子?!?/br> “是啊是啊。”另外兩人連忙附和,隨后張媛媛問,“沈春華呢,你們不是一起嗎,怎么不見她回來?” 田甜搖搖頭,看了眼舒靈背后的大門,說:“她還有事,要晚點回來?!?/br> “是孫一鳴送你回來的?”舒靈見她點頭,又問,“那他怎么說?” 田甜立時又紅了眼眶:“他讓我不要多想,說他會安撫好他mama,等她氣消了就沒事了?!?/br> “這話說的,就像是認定你做錯了一樣?!睆堟骆率莻€嘴快的,她毫不客氣地說,“田甜不是我說你,你這性子太軟了,就算以后真和孫一鳴成了,也得一天到晚受他媽的氣。遠的不說,我有個鄰居jiejie,也是嫁了有錢人,開始全村人都羨慕得不行,后來呢?每次回娘家,左鄰右舍都能聽到她的哭聲,說到底嫁人還是得挑個好相處的人家?!?/br> 舒靈聽了,不禁對張媛媛另眼相看,難得她這個年紀卻看得這么通透。她看著欲言又止的田甜,開口寬慰道:“既然孫一鳴說了會處理,你就不用cao心了,以后還是開開心心出去約會,至于他mama先不用管,孫一鳴什么時候把她說服了,你再高高興興帶著禮物去拜訪?!?/br> “這樣行嗎?”張媛媛不禁懷疑,田甜也投來了遲疑的目光。 舒靈笑了:“怎么不行,談戀愛嘛,就是要高高興興的,整天為這個為那個犯愁,豈不是本末倒置?”她沒有說的是,如果孫一鳴足夠重視她,自然會想盡辦法擺平家里,而不是讓她伏低做小,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就算在一起了也難以長久。 在眾人的安慰下,田甜終于恢復了笑容,不久宿舍里又是笑鬧一片。 ………… 舒靈原本沒打算再做那香膏,可耐不住宿舍里幾個女孩磨得緊,她們在小梅那里試了以后,一個個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非要舒靈幫她們再做一回。 舒靈倒不是不肯,她只是懶,后頭被磨得不行,為了耳根子清靜,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不過她還是說了,想要的人必須動手幫忙,然后就把那些清洗和篩撿的工作丟了出去,自己只負責配料以及關鍵的幾道工序。 因為有人幫忙,這一次成品有很多,除去每人留下一小盒,還剩下很大一罐。 舒靈的意思是讓她們分了,自己用也好,送人也罷,隨便她們怎么處理。 這時張媛媛提議說:“不如我們把它賣給其他人吧,總有人愿意嘗試的。” 另外兩人聽了也連忙附和,小梅還說:“就算按最便宜的面霜價格賣,也是好大一筆錢呢,舒舒你覺得呢?” “可以啊。”舒靈無所謂,她建議道,“也用我們那種小盒子裝著,多挑些好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