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夜幕下的狂歡派對
“岑繪。”婆婆摔了碗筷,一副怒容地瞪著我,“你想拖到什么時候?” 我原本想能拖就繼續(xù)拖下去,反正我不會做試管嬰兒。面對婆婆的怒火,我淡定自如,解釋說最近例假,不方便檢查。但是婆婆這次學(xué)乖了,不大好糊弄,她跟我訂好時間,一周后,她會再跟我預(yù)約時間。 走投無路的我決定主動約見青姐,我是個不太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可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向誰求救,唯一能想到的比較可靠的人只有青姐。 “婆婆逼我做試管嬰兒。”我們約在茶室,包間只有我和青姐兩人。 “你和江燁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沒有辦法挽回了嗎?” 我苦笑地?fù)u頭:“沒有挽回的必要?!?/br> 茶壺咕咕作響,青姐忙于煮茶,并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或許她在掂量我究竟隱瞞了多少事,青姐是個大度的人,她傾向于聆聽,而不是刻意挖掘他人的心事。 我說,江燁喜歡男人。很自然地把這個曾經(jīng)難以啟齒的秘密說了出來,它壓在我心頭很沉重,說出來就釋懷了,這段時間我活得太壓抑,是該一吐為快,讓自己發(fā)泄一番。 青姐異常冷靜,她照樣為我斟茶,告訴我今天的白茶是福鼎的茶,茶色黃綠清澈,滋味回甘,很適合我。我不懂茶,抿了一口,清淡的茶味很新鮮,香氣襲人,嗅了一口也令我心境平緩。 “剛開始聽你說你家里的事情,我就猜測了七八分,不過當(dāng)時我見你對婚后生活充滿信心,也就不想多說?!?/br> “很多事都瞞不過青姐?!?/br> “我大你十來歲,看過的人,走過的路自然也是多得多?!鼻嘟爿笭栆恍?,“可是你比我想象中冷靜,并沒有像其他俱樂部的朋友那樣歇斯底里。” “不,我也鬧過吵過,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江燁?!蔽曳畔虏璞瑹o奈一笑,“沒有結(jié)果,無論我怎么努力,都沒有結(jié)果?!?/br> 青姐看著我,心疼地問:“江家的人有沒有傷害你?如果他們蠻不講理,你記得保留證據(jù),到時候要讓他們?nèi)鐢?shù)奉還。” “我想過偷拍江燁出軌的照片然后跟他離婚的時候奪得家產(chǎn),可是我總是猶豫不決?!?/br> “你對江燁抱有希望,你不想逼上絕路。” “結(jié)婚兩年,我對這段婚姻的投入幾乎耗盡我所有的情感,不是說斷就能斷掉的?!蔽覈@息一聲,自嘲自己的無能,已經(jīng)毫無希望卻總以為還能見到曙光。以前在書上總是能看到一句話,說婚姻是墳?zāi)?,可我覺得,女人一旦踏入墳?zāi)怪螅B靈魂也跟著一起陪葬了。 青姐建議我離婚,而我也想過做好離婚的打算。所以,我不能接受試管嬰兒,如若有了孩子,我看這個婚更加不容易離掉。 “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上次我聽你說,你認(rèn)識三院的婦科醫(yī)生,我想,婆婆要求我做婦科檢查的時候,希望醫(yī)生能幫我想個辦法糊弄過去?!?/br> “這可不是長久之計?!?/br> “我沒有太多時間,只能盡量爭取?!?/br> 我又欠了青姐的人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上。本打算請青姐吃了中午飯,但是她好像已經(jīng)約了朋友,我沒有強求,從茶室出來后直接坐車去了大學(xué)城,我想弟弟了,也想請他吃個飯。 岑楠看起來有點憔悴,因此我的腦海里不停地設(shè)想岑楠之所以憔悴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自從知道那個梁子柏,我的思想已經(jīng)不再單純,我想起弟弟那天晚上上了梁子柏的車,他們?nèi)チ四睦?,做了什么,他們還有什么關(guān)系?全都不再單純。 “姐,我跟你說話呢,你想什么?”岑楠在我眼前晃動他的手,被拉回思緒的我,看著弟弟認(rèn)真地問他,“爸明天就要走了,你有時間送送他嗎?” “這個沒問題。” “你跟……”我想問他和梁子柏是否還有聯(lián)系,話到嘴邊的時候,我想起江旬一跟我說過的話,岑楠長大了,并不希望事事都向我備報,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獨立的人格,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控制他,管的越多只會讓他越加厭煩和排斥,到時候梁子柏反而趁機接近弟弟。 我忍著,只能自己偷偷調(diào)查,我如今的不安,一切根源都是來自梁子柏,我得想辦法把這男人制伏,可是眼下的情況,我四面楚歌,根本無計可施。 和岑楠吃了午飯,我接到婆婆的電話,她叫我滾回去,我估計家里又發(fā)生了災(zāi)難,等我回去收拾。 急急忙忙趕回去,婆婆站在大門口正指著老爸的鼻頭怒罵,這幾天,無論是老爸還是岑曼,全都成了婆婆使喚的傭人,我本來很有意見,想找婆婆談?wù)?,可是老爸?jǐn)r住我,說吃住在別人家,是應(yīng)該做點事情補償。 我看到前院一片狼藉,老爸的衣服和行李全被婆婆翻了出來扔在地上,她罵罵咧咧的詞語夾帶了家賊小偷的字眼,我猜想家里是不見了東西,婆婆怪在老爸頭上了。 “爸?!蔽冶歼^去,擋在老爸和婆婆之間,我一本正經(jīng)地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婆婆沒有過多解釋,就是老爸也搞不清楚家里不見了什么,全都賴在他身上。 這時,偏巧楊文華也來我們家探望婆婆,看到這幅場景,他顯然有些驚奇,好在楊文華來了,婆婆停止了她的狂風(fēng)暴雨,我蹲下來收拾老爸的衣服,楊文華看到前院零散的行李,也好心地?fù)炱饋怼?/br> “別碰這些東西,都是發(fā)了霉的垃圾?!逼牌畔訔壍剜僦?,而后笑臉盈盈地迎接楊文華。 楊文華撿的是老爸的證件,他翻看了證件,老爸走到他跟前,憨笑地接過這些證件,我的余光掃視一眼楊文華,他看著老爸上下打量,欲言又止的模樣很讓我生疑。 收拾好行李,老爸決定最后一晚搬出去,他想住在火車站附近,明天一早就上車,我拗不過他,主要也是怕了婆婆,她太能折騰,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楊文華不是來看婆婆,是給我通風(fēng)報信的,他說,派對提前了兩天,今晚上八點開始。正因為老爸搬出去住,我跟婆婆商量也在外面住一晚,她沒反對。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原因,今天晚飯的時候,整個家里的氣氛很不一樣,江燁打電話回來,說有應(yīng)酬不回來吃飯,估計晚上也會很晚回家,我跟婆婆說了,吃了晚飯我就去我爸的旅店,晚上可能也不回來,婆婆沒有吭聲,我當(dāng)她默許了。 離開家的時候,江旬一還沒回家,岑曼本來打算跟我一起外出,我勸說了一會兒她才留在家里陪著婆婆看電視。 一切看似風(fēng)平浪靜,我就這樣帶著行李包走出了家門。 我的確在老爸入住的旅店里面又多開了一間房,陪他聊天到七點半,我騙他我要回家,于是直接從老爸的房間去了我訂好的另一間房,我換上男人裝,像之前那樣變裝,包括臉頰和脖子上的膚色全都涂抹了古銅色的粉底。 楊文華說,今晚上本來就是化裝舞會,我可以戴上眼罩,這樣一來,更加能渾水摸魚。打定主意的我急忙跑出旅店,打的去了郊外的公寓,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八點,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不能進入。 我在網(wǎng)上了解過,像這樣的同性派對一直都存在于城市的某個角落,可以很直白地理解為同志之間的色/情服務(wù),男同比女同的需求量更多,欲/望更大,他們總是期望體驗更多的性/愛,特別是有了家室的男人,因為生活的壓抑,使得內(nèi)心的欲求越來越膨脹,不知道江燁是不是這樣。 可能因為是江燁,我總是把他想象得特別干凈,哪怕他就是穿梭在男同派對上的一員,我曾經(jīng)懷疑過,會不會是梁子柏的手段,讓江燁變成了他的情人,如果是這樣,我很想把江燁拉回來,拉回這個正常的軌道,然后我們還能開開心心地做個夫妻。 只是江燁有些不爭氣,總是將我拒之千里,他似乎很樂意越走越遠(yuǎn),甚至不再考慮我的感受,難道喜歡上同性也猶如吸毒一般上癮嗎?我揣測不出他們的心態(tài),因為我從未偏離軌道。 “小兄弟,車費五十七塊錢。”司機靠邊停車,我掏出錢包遞了一張百元大鈔,我不敢說話,怕露餡,不過出租司機把我認(rèn)作小兄弟,看來妝容應(yīng)該沒問題。 “請問a幢702房應(yīng)該是哪個方向?”我害怕走錯耽誤更多時間,只好壓低嗓門問保安,那年輕的小伙子給我指引了方向,我心虛地低著頭,緊張地步入黑暗之中。 楊文華還告訴我,其實大多數(shù)男同的派對都很隨意,沒有這么嚴(yán)格,但是梁子柏不同,他所接觸的男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這種糜爛的派對,最好是戴上面罩,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能親熱,既刺激又隨心所欲,因此這個vip的作用,更多程度上是確認(rèn)來此地參加聚會的人,應(yīng)該是最近檢查過關(guān)還沒有染上任何性病的同性。 當(dāng)然,他們無非就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