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沒有?!?/br> “那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曉你過兩日便要去考秀才了?還不多去看點書?!?/br> “知曉了?!痹S云臻沉著臉低低應了聲,轉身便想往房里走。 “欸,你等等?!标愂纤葡肫鹆松?,直起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畫像,對她招了招手:“阿臻你過來。” 等人走過來了才將手上的畫像遞給她,笑瞇瞇道:“剛剛那個媒公才來了這,這都是些清清白白的小郎君,你瞧瞧哪個合你眼。” “等你考中了秀才就先娶個進門?!蹦悄雍盟坪V定他女兒必能考中一般。 許云臻面無表情地翻了翻畫像,沒有一個姿色能及葉長秋的,直接將紙丟回了桌上。 “我要娶長秋?!睙o論如何,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娶到他。 “你這孩子!”陳氏猛地站起身,后又覺自己反應過大,緩了緩氣道:“不是爹不肯讓你娶,我也找媒人去過那葉家,只是你們那葉夫子不答應??!” 不就多識些字罷了,一副清高的模樣,他們許家還不稀罕呢,等日后他家阿臻出息了,還看不上他們。 陳氏走過去好聲好氣的勸著女兒:“等你日后考上了狀元你還怕那葉夫子不同意?他們求之不得!” “所以聽爹的現(xiàn)在先選個,等日后日子好了我們就能搬到京城去,那會你可能還看不上那葉長秋了?!辈贿^就是丈著那幾分姿色迷了他女兒的眼罷了,等日后到了京城,他們家還不稀罕他呢。 少女盯著那些畫像出神,不知有沒有聽進他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屏蔽評論后,只能在后臺看小天使們的評論(捂臉)然而一句話只能看見前面的一半,后面自動截去了…… 好氣人(╥﹏╥)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何紫燕 6瓶;紫沁 5瓶;22884468 4瓶;你說奇怪不奇怪 3瓶;小槿柒柒 2瓶;32493072、緹寧、女帝媳婦、婷大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送酒 重新回去擺攤的這兩日那李樂安果真沒再來找她麻煩, 只是生意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恢復到以往那般好。 大抵是那些老客以為童山不再賣包子了,也沒在特意過來, 所以回來擺攤的這兩日,買包子的只是一些順路經(jīng)過的新客, 極少能見著以前那些熟悉的面孔。 不過倒是有幾個住的離著童山攤位近的,見她重新回來賣包子皆是面帶善意的調侃。 “呦!童山你又回來了?我當你發(fā)了財,不賣包子了呢!”一女子接過她遞來的油紙,笑呵呵地調笑道。 “可不是,你沒在這賣包子了, 我還饞了好些日呢!”另一邊直接當街拿著個包子啃的女子應和著。 她能發(fā)什么財,童山憨笑了聲,澄凈的眼睛將一切情緒沒有絲毫偽裝的暴露在外,略是靦腆的搓了搓手:“您說笑了,我能發(fā)甚財, 能過好安穩(wěn)日子就滿足了。” 這兩日她早早天未亮時就起了床,做出的包子數(shù)量也比以往要多些, 雖說這兩日熱頭還沒能上來, 不過也沒事, 反正賣到下午定能賣完就是。 葉開夏蹲在童山不遠處, 面前擺滿了些奇形怪狀的木雕與飾物,手里正拿著童山給她的包子在啃。 見她攤位人氣正旺,明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咬了一口手中的素包。 童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將手上包著包子的油紙遞出去后, 疑惑地回過頭看向她:“怎么了?”這般盯著她瞧。 葉開夏蹲在那,手上拿著吃了一半的包子,兩頰被撐得微微鼓起,仰頭看她,含糊不清道:“我感覺你這兩日比以往都開心得多了!” 自上次被樂安表姐壞了生計,不能再擺攤賣包子以后,雖說童山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的有多明顯,可那段日子她也能感覺到童山的心情一直有些郁郁寡歡,大不如以往。 現(xiàn)在回來開攤的這兩日,很明顯能感覺到童山的心情輕松了不少,連著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是嗎? 童山不禁摸了摸臉,有那么明顯? 畢竟算解決了一項糟心事兒,所以童山確實整個人都松了不少,還是做自己拿手的事快活,她看了眼葉開夏到現(xiàn)在都還沒開攤的攤位:“你今日莫不是只跟著我出來湊熱鬧?” 葉開夏撇了撇嘴,將包子盡數(shù)塞到嘴里,站起身子拍下拍手,鼓著滿滿一嘴的食物,對她“唔唔”比劃了兩下。 童山面露茫然,剛想問她說什么,便瞧見這人突然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攔住過往的一位戴著面紗的公子。 笑瞇瞇地十足了商小販的模樣。 那被攔住了去路的公子眉頭微皺,張嘴便想罵人,豈料往那嬉皮笑臉的女子臉上一瞥,未出口的罵聲瞬間頓住。 “小公子花容月貌,風姿卓越,一瞧便知是出身高門大戶的大家公子......”葉開夏攔住了人就扒拉不停一頓夸。 夸得那公子是羞態(tài)盡顯,眉眼彎彎,很是受用。 童山在一旁看呆了眼,目光反復在男子的面紗上略過,隱隱約約只顯了點輪廓,很是疑惑她是如何看出這公子的美貌。 葉開夏邊夸著邊瞄著男子的神色,見差不多了,話音突轉,滿臉燦爛的指向自己攤位:“公子現(xiàn)在差的僅是一個外物,我這里便有,若不嫌棄可移步過去瞧瞧?” “嗯?!蹦凶右呀?jīng)被夸得飄飄然,女子的有意抬高更是讓他端高了姿態(tài),矜持地頷首。 最后童山愣愣的在旁邊看著葉開夏將好幾樣飾物推到男子面前,價錢在她聽來著實是高了,可那男子眼睛也未眨,只要是葉開夏給他介紹的,他皆一一買下。 等送走了男子,葉開夏嘚瑟的抖著腿,將手中的碎銀拋著,沖童山挑挑眉:“你瞧瞧,這不是開攤了嗎?” 那得意炫耀的模樣像極了孩童,童山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好好,你厲害?!?/br> “嘿嘿”葉開夏笑了兩聲,將手中的銀兩放回懷兜里,剩下的幾個銅錢遞過去,對童山的簍子探頭探腦。 “我還要個素包?!?/br> 童山?jīng)]有接過她遞來的銀兩,從簍里拿了個素包塞到她手里:“今日做得多,便請你吃兩個也沒事?!?/br> 葉開夏向來是個直性子的人,接了她包子直接粗魯?shù)膶~錢塞到她懷兜里,然后邊咬著包子邊后退。 女子粗魯?shù)膭幼鞑豢杀苊獾呐龅搅送降陌W癢rou,她抿唇悶哼了聲,退后一步,撓頭從懷里拿出那幾個銅錢。 耳邊街道處遠遠傳來叫喊聲,兩人疑惑的回頭看去。 只見街的另一邊,李樂安拿著佩劍在街道上追趕著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女子,本來以她的身手追上去并不是什么難事,可現(xiàn)在這時正是街道最熱鬧的時辰,人海就是最大的一個障礙。 眼看著那賊人離自己愈發(fā)的遠,李樂安粗曠的臉急的有些發(fā)紅,用手中的佩劍指向那歹人:“快幫我按住她!” 過往的路人別說上去幫忙,見那灰衣裳女子離自己近了,連忙快步閃到一邊,好似那人身上有甚傳染疾病,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童山皺眉的看著那灰衣女子跑向她這邊的街道,等離得近時,快步走到街中間,高大身影筆直的擋在路中間。 “讓開!”灰衣女子回頭看眼追在后面的捕快,掏出匕首,目光兇狠地朝擋在面前的女子吼著。 童山澄凈的眸子異常平靜,眼看灰衣女子離她愈發(fā)的近,最后只有三步之遙時,猛的單膝蹲下身子,長腿狠狠朝她的腳下掃去。 未來得及反應的灰衣女子被絆倒在地,瞬速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匕首便向她一側的女子身上劃去。 童山連忙后退一步,眸色一沉,抬腳重重踢在她的手腕上,將女子手中的匕首踢掉,快速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她腦袋上,空出來的手將她兩手一扯背在身后使勁按住。 “疼疼疼?。 被乙屡訏暝荒?,臉貼在地上被擠壓的變了形,按在她腦袋上的手幾乎要將她的頭骨壓碎:“輕點!輕點!我腦袋快裂了!” 這人的力氣也忒大了些! “哦。”童山呆呆應了聲,微蹲起身子,用勁也輕了不少。 可灰衣女子依舊掙扎不得,她咬牙使勁蹬腿。卻感覺腦袋的擠壓重了些,耳邊是女子低沉的嗓音:“別亂動?!?/br> 那邊的李樂安也在這時追了上來,她喘了口粗氣,踹了一腳被制住的灰衣女子:“跑??!怎么不跑了!敢在我的地盤偷東西,你活得不耐煩了?。堪。??” 李樂安喘著粗氣,看向將人制住的女子,眉頭狠狠一皺:“怎么是你???” 童山?jīng)]有理會她的驚訝,將灰衣女子從地上提起,交給她之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攤位上。 本來兩個人就不對眼,一時李樂安也不知曉說些什么,只是側眼打量了她一番,似夸非夸的道了句:“身手不錯嘛。”抬手抽了一巴掌不安分的賊人,挑眉看向那方安靜的女子道:“你也練過?” 童山不明她為何這般問,只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整日忙著生計,哪來時間去練這些,只是小時候跟人打過架,再加上本身她力氣大,才得了優(yōu)勢罷了。 李樂安也沒在說甚,看了眼她身旁縮頭縮腦的葉開夏,將人押走。 直到人走遠了,葉開夏才松了口氣,看向童山的眸子閃閃發(fā)光:“童山你什么時候這般厲害了?”剛剛那兩手信手拈來,自己都差些以為她像樂安表姐那般練過架子。 可算了罷,童山嘆了口氣,也不曉得如何應她的話,看了眼簍里只剩一半的包子,想起了上次答應了掌柜的事,這,今日來時也忘了,這剩下的也不好再送過去。 想了想,還是決定明日來早時再送過去給她。 “這賣的也差不多了,等會我們便回去?”童山問向一旁的葉開夏。 葉開夏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反正她今日也開攤了,早回晚回都無所謂。 ...... 家里頭,關氏正拿著鋤頭在院子外圈出的小塊地上鋤著草,太陽越過稀疏的樹葉,正好曬在他身上。 關氏直起腰,拿出懷兜里的手帕擦了擦細汗,嘆了口熱氣。 這小塊地種的菜還沒能吃著,三天兩頭就要鋤一次草,若不是他平日閑著沒事,還真懶得弄這些。 關氏將鋤頭往地里一擱,走到院子里頭喝了杯茶,涼茶下肚,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拿起放在桌上的蒲扇輕輕搖動,關氏瞇著雙眼,享受著這質樸的寧靜。 沒過多時,院子外傳來了小小的腳步聲,輕而緩,不緊不慢地院子這邊。 關氏搖扇的動作微頓,瞇起眼縫看向門口。只見一個宛若青竹般修長纖細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少年精致的眉眼彎彎,乖巧禮貌的模樣。 “長秋?”關氏有些驚訝,雖說他們兩家是鄰居,可平日里除了開夏偶爾會過來,這葉家的小子除了上次送糕點以外再沒來過。 平時在村里頭也是極少會碰見他,怎么今日...... 關氏視線緩緩移到他手中的巴掌大的瓶子上,這是甚?這般瞧這怪別致的。 葉長秋唇邊嗜著得體的笑容,站在門口處,沒得他允許也沒走進半步,將手上的酒瓶微抬了抬,聲音清潤好聽:“關叔打擾了,長秋今日來只是想拜托您點事?!?/br> 拜托他? 關氏微怔,見少年模樣乖巧,眸中盛滿了真誠與懇切,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子走過去:“你......有甚事?” 想起阿山上次受傷就是因為這人,關氏心下對他還是有幾分排斥。 少年精致的眉眼微擰,帶著淡淡的愁意看向手中的酒瓶:“這甜酒是娘親剛不久從京城帶回來的,說是她的一個友人所送,只是......這家中并無人嗜酒,且這酒是為男子而釀......” 說到這,少年紅唇微抿,帶著幾分委屈:“我自己又如何能飲盡......” 他微微抬起了眸子,小心翼翼地看向關氏,那生怕惹人不高興的小模樣當真招人的緊:“想著這般好的酒,棄之可惜,所以便想送些過來給關叔嘗嘗......” 似乎生怕惹他不高興,少年的眸子不斷悄悄觀察著他的臉色,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任誰都會忍不住卸去戒心,去安慰這惹人憐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