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報上手機(jī)號,小哥就笑著把外賣遞過來。 陸彥庭笑笑:“不用了,我還要外出,這個送你吃。” 次日一早,三人出發(fā)。 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有司機(jī)開,陸彥庭坐在副駕駛,沈西園和傅準(zhǔn)坐后排。 “去的地方路不太好走,都是盤山路,可能會有些暈?!?/br> 陸彥庭說,“車上有水果,不舒服的時候吃點水果?!?/br> 沈西園嘆氣,真想跟著車子跑啊。 下午2點鐘,才趕到某個鎮(zhèn)上。 在鎮(zhèn)上一家小店吃了牛rou粉,店主很年輕,但是腿腳不便,做事情倒是很利索。 這個鎮(zhèn)子,從縣城下來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還都是水泥路,再往村里,就是土路了。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是旱季,土路也不會太難走,就是會更顛。 司機(jī)下去打個電話,找了位向?qū)?,帶他們進(jìn)村。 車子又開了2個小時,終于進(jìn)村。 “現(xiàn)在苗寨的情況其實已經(jīng)好多了?!毕?qū)дf,“要是在十幾年前,他們都很排外的?,F(xiàn)在沒事,只要不刻意惹事,一般都沒什么。人也都很熱情?!?/br> “你們說的宋木槿,就是本地人,嫁來這個村子后,就在這兒當(dāng)老師,年輕的時候也出去打過工,但沒兩年就回來了,之后就一直待在村里?!?/br> “名字,生辰都對的上?!?/br> “可能是在外面見了世面,回來后看不上本地人吧,一直也沒結(jié)婚,現(xiàn)在都成老姑娘啦?!?/br> 這說起來,還真有些像呢。 但是不是,還要見了人才知道。 傅準(zhǔn)捏著沈西園的手,不緊不慢地捏著她的手指,抬頭看向陸彥庭:“這么容易就找到了?” 那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都沒找到? 陸彥庭:“她改過名字,戶口上也不是這三個字,年齡什么的都不對。這次是西園給了準(zhǔn)確的位置后,我們又篩選了一遍?!?/br> 向?qū)б舱f:“沒錯,她戶口上的名字叫松棉,松樹的松,棉花的棉。她上學(xué)的時候,她自己給自己改名字叫宋木槿,但戶口一直沒變,村里人也都叫她木棉?!?/br> “主要還是你們提供的信息比較精確,門口有口井,還有棵老桂花樹,對村子熟悉的,一下子就能找到。” 村子并不像沈西園想象中那么破舊。 “這是危房改造工程,還有扶貧房屋等等,給少數(shù)民族的政策。”向?qū)дf,“這些房子都是今年才蓋起來的。” 其實就是普通的平房,但是跟那些舊屋子比,已經(jīng)很好了。 車子開進(jìn)村,不是太好走,就停在路邊。 向?qū)贸鲂┨枪纸o圍上來的孩子們,又跟村里人打招呼,看起來是常來。 之后,向?qū)Ь蛶е麄內(nèi)ニ文鹃鹊募摇?/br> 門口一棵老桂花樹,還有一口四季從未斷過水的井。 那井并不深,但一直有活水出來。 陸彥庭看向沈西園:“是這兒嗎?” 沈西園點頭:“跟我看到的畫面一樣,是這里?!?/br> 這么容易就要找到宋木槿? 大家竟然都輕松不起來,總覺得,太容易了! 沈西園倒是不覺得。 只要把她要的信息提供了,只要這人還在世上,那找人也并不算太困難的一件事。事實上,如果沒有她提供的方位,要在全國十幾億人中找一個戶籍名字完全不對的人,談何容易。 向?qū)瞄T,無人應(yīng)答。 幾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向?qū)дf:“今天是元旦,應(yīng)該不上課的,或許是去田里干活了……” “你們找誰?” 正說著,有人從房后走過來,還背著一個背籠,里面是青菜,還有一塊臘rou。 “這就是木棉老師了。”向?qū)дf。 陸彥庭、傅準(zhǔn)和沈西園,都在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身高一米六多,皮膚顏色較深,很瘦,看起來很健康,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編成辮子盤在脖子里,背著背籠,兩只手里,一手拿著一根甘蔗,另一手拎著一把砍刀。 陸云洲,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嗎? 誰都不確定。 “你們找我?”宋木槿問,說著,不等眾人回答,她就很利索地開了院子大門,“進(jìn)來坐吧。” 眾人進(jìn)了院子。 院子打掃的很干凈,旁邊還有雞圈,卻并不臭。 很干凈整齊的一個農(nóng)家小院,沒什么特別的。 宋木槿進(jìn)屋,拎著暖水壺出來,又端了幾個瓷碗,碗里放上幾片干葉子:“比較簡陋,見諒?!?/br> 向?qū)дf:“這是本地的大葉茶,喝起來有一點點自然的甜味?!?/br> 沈西園嘗了一口,很清甜的感覺,又不像蜜糖水那樣膩。 “你們找我有事嗎?”宋木槿也坐了下來,問道。 向?qū)Р辉僬f話。 陸彥庭沉默了一下,問:“大概十七八年前,你去過南城嗎?” 宋木槿皺眉:“南城……哦,那個南城啊,好遠(yuǎn),沒去過,我只去過腸粉省,打工?!?/br> 陸彥庭又拿出手機(jī),把小叔的照片給宋木槿看:“你認(rèn)識他嗎?” 宋木槿一看就笑了:“這是江贊?。 ?/br> 沈西園:“你小叔的化名?” 傅準(zhǔn)捏了捏她的手:“陸小叔主演的唯一一部軍旅題材電視劇的男主角?!?/br> 宋木槿連忙點頭:“對對,那個電視很好看的,我可喜歡江贊了。” 陸彥庭抿唇。 沈西園問:“你什么時候把名字改為宋木槿的?” 宋木槿:“上初中的時候。我家也不知道到底是姓宋還是姓松,我出生的時候戶口信息都是手寫的,人家給我填的是松,問我老爹是不是這個松,老爹也不認(rèn)識,就說反正是松就行了。我就成了松棉。” “后來有幸上學(xué),識字的同學(xué)總叫我松鼠,我不太樂意,那時候第一次看電視,電視上一個唱歌的姓宋,我特別喜歡她,就想說我也姓宋,宋棉也不好聽啊,剛好我們那時候的老師說,要不就木槿吧,木槿花很好看,我就叫宋木槿了?!?/br> 宋木槿笑著說:“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又美又有文化的樣子。但那時候也不知道要去改戶口,再后來,戶口改起來太麻煩,也就懶得改了?!?/br> “那你的生日……” “生日沒錯?!彼文鹃日f。 “那你從來都沒有去過南城?或者是附近的市縣?” 宋木槿搖頭:“沒有去過。” 陸彥庭看向沈西園:“會不會是重名,且生辰相同的?!?/br> 沈西園:“我的測算不是那么簡單的。測算時肯定會考慮到名字重復(fù)生日重復(fù)的情況,我會在重復(fù)條件中,尋找跟你小叔有糾纏的。我看到的畫面,就是跟你小叔有糾纏的畫面。也就是說,這個名字和生辰,以及這個地方,都沒錯。但是……” “人不對?!?/br> 沈西園又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宋木槿,打量一番說:“她跟你小叔的確素不相識,他們的命理上沒有絲毫糾纏?!?/br> 陸彥庭:“那……會不會是這里還住過別人?還住過一個同名同生辰的宋木槿?” “不可能。” 宋木槿笑,“這房子是我自己建的,之前都沒有。這井是一直存在的,這桂花樹還是我自己栽的呢?!?/br> “何況,在這種地方,這古怪的名字真就我一個?!?/br> 傅準(zhǔn):“會不會是,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 陸彥庭皺眉。 沈西園:“這倒是有可能的。對方冒用了她的身份,把自己當(dāng)成了宋木槿,姓名、生辰和出生地等等,都冒用的話,那我測算出來的確就會是現(xiàn)在這種結(jié)果?!?/br> 陸彥庭嘆了口氣:“以前還有個名字,現(xiàn)在看來,名字都是假的,那可往哪兒去找啊?!?/br> 傅準(zhǔn):“對方為什么會冒用宋木槿的身份?證明對方跟她應(yīng)該很熟悉。你有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曾經(jīng)去過南城的?” 宋木槿:“這就不好說了,認(rèn)識的人那么多……” 傅準(zhǔn):“跟你年齡相仿,知道你叫宋木槿,知道你的生辰和家庭情況,對你生活地點熟悉,女性。同時,跟你關(guān)系很好,或者說曾經(jīng)跟你關(guān)系很好……你能想到的有誰?” 宋木槿愣了一下。 她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緩緩說道:“知道我叫宋木槿,那肯定是我初中同學(xué),因為即便我改名了,回到村子里大家還是叫我原來的名字,叫我松鼠或者木棉?!?/br> “初中同學(xué)的話……我們初中女生本來就不多。即便是現(xiàn)在,學(xué)校不要學(xué)費(fèi)了,上學(xué)的女孩子都依然不多,更別說是我上學(xué)的那個年代。” “我初中其實也就上了一年,后來家里出事,我就輟學(xué),在縣城打工,自學(xué)了點東西?!?/br> “初中女生同學(xué)的話,我印象最深的……有個女生,叫金柳。” “金柳其實不是我同學(xué),她小學(xué)都沒上完,每天有干不完的活,還要帶弟弟meimei。不過她很好學(xué),經(jīng)常用碎磚塊在地上寫字練字?!?/br> “她過了12歲就到縣城打工,我記得她也是因為她跟我在一起打工,我上過一年初中,她就經(jīng)常問我各種知識,后來她還約我一起跑去學(xué)校偷偷聽課?!?/br> “我跟她關(guān)系不錯,我們還約定以后長大了,要出去外地……” 宋木槿笑了笑:“不過我倆也就在一起了一年多,后來我就跟親戚一起去腸粉省打工了。” 陸彥庭問:“那她呢?” 宋木槿說:“那大概是我打工了兩三年后吧,我聽同村出來的人說,她家出了事,為了救她弟弟,她媽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鰥夫,人家給的彩禮錢很多。她嫁過去的時候,好像才十五六歲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