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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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愁別緒在趙破虜父子二人的耍寶中漸漸淡去,最后,魏無恙給昔日上司和同僚各鄭重敬了一杯酒,趁著人少,瀟灑地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背影,郝賢將胳膊搭在趙破虜肩膀上,哭得稀里嘩啦:“這個壞小子,說走就走,大氣都不喘一下,可真夠絕情的,這些年兄弟都白做了?!?/br> “阿賢,無恙不像你被滿滿的愛和善意包裹長大,他是個命苦的孩子,好容易有了自己想要追隨和守護(hù)的東西,我們應(yīng)該笑著祝他好。” “嗚嗚嗚,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 這個“狼心狗肺”,舍不得我們十一年的兄弟情。” 趙破虜再次揉了揉繼子的頭,愛憐勸道:“知己貴在相交,只要心中有彼此,天涯也能咫尺?!?/br> * 酒泉一戰(zhàn),陸吾憑空消失,好不容易有可靠消息說他在漠北出現(xiàn),魏無恙無論如何不想放過這個抓住他的大好機會。 所以,縱使歸心似箭,他還是狠狠心朝敦煌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離開芳洲已經(jīng)五月有余,滿打滿算他的孩兒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生了,可他卻不能如當(dāng)初承諾的那般及時趕回去。 想到小女人拉著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她年紀(jì)還那么小,又是頭一次生產(chǎn),他不在身邊,她一定又痛又委屈吧。 等解決掉陸吾這個心頭大患,他一定好好給她賠罪。 ……陸吾知道魏無恙一直緊咬著他不放,但他不得不冒險潛回漠北找薩滿大神。據(jù)傳他手上有一種藥,藥性十分霸道,只需一粒,不管意志多么堅定的人,都能前事盡忘、神昏志聵,乖乖聽從號令。 他就是要劉芳洲乖乖聽他的話,任她跟魏無恙情深似海,也要把他從記憶里剔除得一干二凈。從今往后,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她唯一的男人。 幸好此行不虛,薩滿手上還有最后一顆藥丸。一拿到藥,他就馬不停蹄地朝南逃竄。 越過狼居胥山,跨過龍城,淌過居延澤,翻過祁連山,整整三個月,魏無恙如跗骨之俎般窮追不舍。陸吾心中越來越恐慌,每次都是只差那么一點點他就要被他抓住,而他非常清楚,自己落到他手里會是什么下場。 唯一慶幸的是,過程再怎么煎熬,目的地終于到了,一切都將很快了結(jié)。陸吾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道,黑眸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重重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悄悄沒入敦煌洶涌的人群里。 敦煌王宮。 粉色的綾紗帳隨風(fēng)飄舞,帳里妙曼身姿若隱若現(xiàn),陸吾的腳下卻如同生了根,再也邁不動半步。 他想過無數(shù)種與芳洲重逢的情景,卻沒有一種是眼下這樣。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握得骨節(jié)“咯吱”作響,他仍充耳不聞,視線緊緊鎖在床上那粉嫩嫩的一小團(tuán)上,似要將大紅色的襁褓灼出一個洞。 長發(fā)及腰的少女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她旁邊躺著個同樣熟睡的小女嬰。粉粉嫩嫩的小臉蛋,花瓣一般的小嘴唇,還有高挺的小鼻子,無不在昭示日后這將是一個多么驚艷的絕代佳人。 繼承了父母好相貌的她,像只軟軟糯糯的小包子,恨不能讓人咬上一口。 呵,一年不見,她居然替魏無恙生下了孩子!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她怎么可以?。?! 第95章 自從生完孩子,芳洲的睡眠就變得淺了,一聽到女兒的嚶嚀聲,她立馬從睡夢中驚醒,閉著眼睛四處摸索,摸到襁褓的同時,還摸到一雙男人大掌。她皺了皺眉,隨即就甜甜地笑了,拉著大手不愿松開。 “終于舍得回來了?” 她的眼還闔著,長睫輕顫,嗓音又軟又糯,艷赤色簇團(tuán)薔薇霓裳寢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映著白如皚雪的肌膚和胸前高聳的云峰,既嬌憨又嫵媚,說不出的撩人、勾魂。 “嗯?!蹦腥撕斫Y(jié)動了動,直愣愣盯著她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眼底染上異色,大手探了過去。 生完孩子的她,身材越發(fā)地好了。 “哇哇哇……” 男人懷里的女嬰突然放聲大哭,聲可震天,那架勢恨不能把屋頂都掀翻。他被嚇了一跳,收回手,嫌惡地看著懷里扭動的小小一團(tuán)。 嗓門這么大的狗崽子,一看就是血統(tǒng)不良,看來就算她阿翁攀上高枝兒也改變不了她骨子里的低賤。 “哎呀,快把蠻蠻給我,她肯定是餓了,才會哭得這么傷心。”芳洲睜開眼睛急急來抱孩子,一看見面前的人,她就愣了。 “是你?” 陸吾沒有立即答話,低下頭,眼底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 蠻蠻? 她居然給魏無恙的賤種取名蠻蠻?他也配? 《山海異志錄》有載,“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br> 蠻蠻者,比翼鳥也,相傳兩只蠻蠻形影不離,必須合在一起才能飛翔。 呵,想比翼雙飛,那也得先問過他。他今天就要看看,折了翅膀他們還要怎么飛! “翁主,你醒了?!?陸吾勾勾唇,抱著孩子輕輕拍著,笑得風(fēng)輕云淡,“原來小寶兒是餓了啊,難怪我怎么哄都哄不好?!?/br> 他的語氣寵溺又無奈,仿佛面前的母女是他至親,仿佛那些恩怨都不曾發(fā)生,芳洲且驚且懼,一顆心一直沉到谷底。她穩(wěn)住心神,面上不露半分異樣,十分自然地接過女兒,故作為難道:“孩子的確餓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回避一下?” 她的樣子羞澀而嬌美,像極了當(dāng)初的劉嫮,陸吾有一瞬間的晃神,剛想松口,余光瞥見大紅色襁褓,驟然冷了眸子:“不是吾不愿意回避,而是翁主太狡猾了,吾不得不防?!睕r且,她馬上就是他的人了,哪里還需要甚么回避。 芳洲蹙眉:“逸侯,你覺得我抱著孩子能跑到哪里去?還是說你希望她就這么一直哭下去把人都招過來?” “不,翁主有兩個選擇,”陸吾似笑非笑,將一顆紅色藥丸拿在手中把玩,說出的話令人不寒而栗,“其一,當(dāng)著陸某的面喂奶;其二,把這顆藥丸給這小雜種吞下去,保證從今往后她再也不會哭鬧?!?/br> 沒錯,在看見魏無恙的狗崽子后,他突然改了主意。他要將這顆毒丸親手喂進(jìn)小雜種的嘴里,讓她變成癡呆兒,讓魏無恙痛苦一輩子。 芳洲渾身一片冰涼,將自己的臉貼在女兒哭得通紅的小臉上,閉了閉眼,顫抖著解開外衣。 蠻蠻就是她的命,別說讓她當(dāng)著他的面喂奶,就是讓她馬上去死,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隨著外衫落下,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凸凹的輪廓也顯現(xiàn)出來,久違的沖動像困獸叫囂著往外沖,陸吾心中涌起一陣又一陣狂喜,他就知道芳洲一定能治好他。 “繼續(xù)。”他指著她身上的里衣催促。 芳洲木然地繼續(xù)手上動作,里衣帶子解開,露出緋色的褻衣,陸吾的呼吸變得急促,再也等不及,一個健步撲了上去。 “禽獸,讓你欺負(fù)翁主!” 殿門忽然被人大力撞開,從外面跑進(jìn)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撲到陸吾背上,把他撲倒在地,壓得他痛苦地悶哼一聲。 居然是穿著女裝的改之和勉之兄弟。 原來自魏無恙辭官后,他們也離開了軍營,一路追隨芳洲到了敦煌,但劉蟬衣不喜歡他們,常常阻止他們與芳洲相見,無奈之下二人只能化妝成女子混進(jìn)宮里,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居然撞到這一幕。 “翁主快跑,我們來對付他。”將人壓在地上的雙生子朝芳洲憨憨一笑,臉上紅紅綠綠的脂粉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芳洲的淚頓時就落了下來。 她胡亂掩好衣衫,抱起女兒就朝殿外跑。 “找死!”陸吾怒了,一聲暴喝,將雙生子從身上震落,兩手各提一個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隨后用力一甩,他們的身子砸中柱子,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自量力的蠢貨?!标懳彷p蔑地瞥了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兩個人,大步朝芳洲追去。他在門口將她抓住,一把奪過她懷中的孩子,掏出藥丸就要往孩子嘴里喂。 “不要!”芳洲急得大叫,不顧一切地?fù)涞剿砩?,死死咬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撕下一塊血淋淋的皮rou。 “嘶?!标懳岢酝?,氣得一掌揮開芳洲,將她重重甩到地上。撕扯間,藥丸從他手中滑落 ,不知滾到哪個角落,消失不見。 “阿嫮,這都是你逼我的!”?陸吾氣極,嘴角掛著奇異的笑,緩緩舉起襁褓,在芳洲絕望驚恐的眸光里越舉越高。 “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想要我做甚么我都答應(yīng)你?!狈贾迴暝榔饋砜嗫喟蟆?/br> “阿嫮,別傷心,她不過是個雜種,以后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啊——” 芳洲崩潰大叫,紅光閃過,她眼睜睜看著哇哇大哭的女兒被陸吾狠狠甩出門外。她想站起來去追,眼前卻驀然一黑,“噗”地一聲,嘔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翁主!”雙生子捶地痛哭。 “哈哈哈……,死了,死得好,魏無恙的雜種死得好?!?/br> 陸吾癲狂大笑,與芳洲的無聲無息形成鮮明對比,改之兄弟流著淚,爬到她身邊,顫抖著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二人皆松了口氣。陸吾還在狂笑,而屋外久久沒有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改之又朝門口爬了過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視線里,他小心翼翼地托著一個紅色襁褓,擋住了背后的陽光。 六月驕陽照在他身上,自動斂去鋒芒,只給他全身鍍上一圈柔和的金粉,他的身形在金圈里顯得格外挺拔和偉岸,無端的令人心安。 直到這一刻,改之才愿意相信,原來真的有天神,他們得救了。 “你還撐得住嗎?”男人偏頭,柔和的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不疾不徐的沉穩(wěn)聲線教人忍不住想哭。 “我沒事,大司馬快去救翁主?!备闹煅食雎暎环判牡爻贾薜姆较蚩催^去。 “好,你跟勉之帶著翁主和孩子躲到一邊去,剩下的交給我?!蹦腥藢⒑⒆虞p輕放到他手上,滿臉痛惜地看了地上昏迷的人兒一眼,不再猶豫,怒吼著朝狂笑不止的陸吾襲去。 “欺我妻虐我女,找死!” 他像發(fā)了瘋一般,紅著眸子,黑著臉,渾身燃燒著熊熊火焰,散發(fā)出駭人殺氣,每一拳每一腳都是既快且狠又準(zhǔn),直把陸吾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改之簡直看呆了。他和勉之加起來都不是陸吾的對手,魏無恙一來,勝負(fù)立現(xiàn),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又到底有多憤怒。 “饒你性命不知珍惜,該死!” 魏無恙飛出一腳,陸吾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還聽見鮮血汨汨往外冒的聲音。他將他踩在腳下,居高臨下,暴烈鄙夷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怪物。 “呵呵?!标懳釓堉鴿M是鮮血的嘴唇,詭異地笑了,“大司馬,這回你可真要撿我吃剩的了。生過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翁主的身子又白又香又緊致,真是令人流連忘返,欲.死.欲.仙啊。” 改之和勉之一起氣憤地叫了起來:“大司馬,你別聽他胡說,我們趕到時翁主的衣衫還是完好的?!?/br> “葷都沒開過的毛頭小子懂個屁,我們那是剛完事?!标懳崂暇毜赝鲁鲆痪?,堵得改之兄弟說不出話。 “想要個痛快?那你可得好好嘗一嘗上回沒嘗過的拳頭?!蔽簾o恙不為他的話語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fù)羲男乜?,一拳下去,全身的每塊骨頭都在抗議,陸吾痛得厲聲慘叫,一口鮮血噴出老遠(yuǎn)。 再也不會有人來阻止魏無恙了,自己這一回怕是真的要死在他拳下了,陸吾絕望地閉上眼睛。 “無恙……”一道極輕微的呼聲令魏無恙渾身一震,他停下手,循聲望去。 不知何時,芳洲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她靠在墻邊虛弱地看著他,嘴里卻在說:“別殺他?!?/br> 兩個男人同時愣住,半晌,陸吾忽然笑不可抑:“哈哈哈哈,魏無恙看見沒有,翁主她舍不得我死,知道為甚么嗎?因為一日夫妻百日恩??!” “腓腓,你想要我怎么做?”魏無恙嗤了一聲,自動忽略他的話,目光灼灼地望向妻子。 “把這個喂給他吃!”芳洲從身子底下摸出一樣?xùn)|西,攤在掌心。陸吾轉(zhuǎn)頭去看,見她素白掌心躺著一顆紅紅的藥丸,頓時面露驚恐,撐起身子就想逃跑。 “讓你跑!”魏無恙往他臉上重重招呼一拳,從芳洲手中接過藥丸,卡著他的下巴丟了進(jìn)去。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腓腓,這是什么藥?” “不知道,是他帶過來的,說是蠻蠻吃了以后就再也不會哭鬧,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芳洲話沒說完,陸吾忽然爬過來抱住魏無恙的長腿,流著口水傻笑,“主人,主人,主人,你想讓我干甚么?” “我要你生不如死!”魏無恙抱著胸,笑得冷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