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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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清楚,腓腓是無恙摯愛,誰都不能把她搶走,誰也不能傷她分毫,哪怕豁出性命,無恙也要護她到底!” 劉蟬衣定定看了他許久,忽然重重抹了把淚:“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日,我一定不會讓你去送死的,你是腓腓的命,沒有你她會活不下去的。我明天就去單于營帳,跟他商量以后的事。” 翌日。 劉熾離開定襄,來到云中,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會劉蟬衣。 “阿熾,姑母一直都沒跟你說過以前的事,這幾天見到故人,心里無端感慨,你想不想聽姑母的故事?” 剛落座,劉蟬衣就主動挑開話題。 這樣的姑母陌生冷艷,神色凜然,劉熾眉心一跳,有些不敢接她的話。 劉蟬衣自顧說道:“你可能不知道,被劉全帶回燕國之前,我就懷了身孕,后來在燕王宮生下一個女嬰,取名為嫮?!?/br> “可惜啊,我只陪了她短短三年?;匦倥悄辏瑒⑷阉仄饋聿蛔屛覀兡概嘁?,十五歲那年又把她偷偷送上豐京,再后來她因為劉全謀反受牽連丟了性命。你知道嗎,她死的時候只有十八歲。” 劉蟬衣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劉熾?yún)s聽得抽痛不已。 他想告訴她,事情不完全是那樣,可面對一個欲哭無淚的母親,他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愛劉嫮,見到她的一眼就愛上了。 因她是自己從妹,只能百般克制。但從陸吾傳回的情報里,他看出了劉全夫婦對待她的怪異之處,于是專門派人到燕國去查她底細,結(jié)果竟讓他查出劉嫮真正的身世。 沒人知道他當時的心情,只有時光知道他的欣喜若狂、夜不成眠。 他想將她迎進麟趾宮,給她無上寵愛,讓她成為僅次于皇后的婕妤。 可是,她愛上了別人。 他嫉妒得發(fā)狂,不管不顧地強要了她,發(fā)現(xiàn)她竟連初夜也給了她愛的人。那一刻,他是真的瘋了,若那個人不是與他一母同胞,早就身首異處了。 為了懲罰她,他打算先冷落她一段時日,于是扔下剛剛承歡的她,揚長而去。 誰能想到,那一別竟成為永訣…… 劉熾感覺臉上有些涼,伸手一抹,自己倒怔住了。 劉蟬衣沒有看他,繼續(xù)說道:“姑母已經(jīng)徹底放下過去了,今天跟你說這些是因為姑母現(xiàn)在跟腓腓投緣,單于也很喜歡她,前些日子還認了她當義女,你能不能不要再為難她跟無恙?阿賢跟他們同時成的親,人家都要當父親了,因為你,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圓房……” 她一臉懇切地看著他,劉熾嘴唇微動,正要開口,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陛下,太后沒了?!?/br> 是陸吾。 劉熾怔愣,眼眶迅速紅了,啞著嗓子問:“什么時候的事?” “陛下離開漁陽的第三天夜里刮了好大的風(fēng),行宮走水,太后驚懼過度……?!?/br> 當著劉蟬衣的面,他的話說得很隱晦,劉熾還是一聽就明白了。 他喃喃自語:“也算死得其所了,她這一生總與男人脫不了關(guān)系,因為男人登上權(quán)勢巔峰,又因為男人落得這般凄涼?!?/br> 陸吾將他的話聽得分明,黑眸微沉,不置一詞。 他跟劉熾不一樣,劉熾只遭遇過那女人一次背叛,他卻遭遇過兩次,其中一次還是他親眼所見。 所以,她死了才是皆大歡喜。 劉熾再也待不下去,與劉蟬衣告辭后匆匆往外走,陸吾追上他,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阿熾,如果她還活著,你會怎么做?” 劉熾沒有聽清楚,問了一遍:“你說哪個她?” “陛下?!?/br> 順著聲音,二人同時回頭去看,只見云夢蓮步輕移,搖曳多姿地朝他們走過來,劉熾馬上拋下他迎了上去。 陸吾微不可察地笑了,自言自語:“還有哪個她,當然是你心心念念的她了,呵呵?!?/br> “陛下,你怎么了?”云夢覺察到劉熾的低落,憂心忡忡。 “是不是因為阿夢隱瞞太后薨逝的消息?阿夢這么做的確出于一片私心,她枉為人母,不為陛下考慮半分,阿夢不想讓陛下為她傷心?!?/br> 劉熾突然抓住她,迅速堵上了她的唇。 “阿夢,阿夢,我就是個混賬,你為什么要這么好?” “阿夢,阿夢,答應(yīng)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云夢何曾見過這樣的劉熾,雖然他的話云山霧罩的,她還是軟著心腸耐心勸哄:“阿夢不許陛下這般中傷自己,在阿夢心里,陛下是明君,是天上的神仙,不管陛下怎么對阿夢,阿夢都不會離開陛下的?!?/br> “阿夢,你真好,你真好?!?/br> 劉熾打橫抱起云夢,上了御輦,回了驛館。 陸吾從暗處轉(zhuǎn)出來,遙遙望著他們的背影,站了半響,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66章 “逸侯,該回神了,人都走遠了?!标懳嵴局l(fā)呆的當兒,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真是稀奇,還有人敢調(diào)侃他和天子愛姬,陸吾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看見來人,頓時變了顏色。 這個狗賊,若不是他故意隱瞞,他怎會蹉跎光陰,與昔日戀人白白錯失這么多年! 他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怒不可遏:“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逸侯何怒之有???”來人一邊陪著笑,一邊努力解救自己衣襟。 “何、怒、之、有?” 陸吾咬著牙逐字重復(fù),眼中燃起流火,額頭青筋畢現(xiàn),俊臉上的肌rou一抖又一抖,無不顯示他此刻的隱忍和憤怒。 “你不會將軍、列侯當久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吧?要不要我跟陛下說一說我們的相識,樂通侯?” 聽著被人咬牙切齒喚出來的“樂通侯”三個字,方正只覺頸后陰風(fēng)陣陣,陡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當初他幫天子尋訪到明月夫人,天子對他大為激賞,謂他能通神仙,對他委以重任,封他為五利將軍,又拜為樂通侯,佩六印,貴振天下。 學(xué)好文武藝,售與帝王家。 自古術(shù)士成就最高者,莫過前朝徐氏,但他最后也落得個遠遁方外的凄涼下場。哪像他,沒有真才實學(xué)又如何,招搖撞騙又如何,皇帝要寵信他,攔都攔不住。 他的親兄,那個一直緊追著他不放,總想把他拘回去的老古板卻說,他貴不過三年,云光四年就是他的生死大劫。 難道會應(yīng)在眼前這個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人身上? 方正捋捋短須,眼珠子骨碌轉(zhuǎn)了一圈,面上堆起諂媚的笑:“逸侯息怒,咱們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br> 陸吾看著他皮笑rou不笑,“你現(xiàn)在圣眷正渥,不在豐京待著享福,跑到偏僻的云中來干甚么?” “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br> 方正支支吾吾,不愿多說,暗地里卻撇撇嘴,把方圓咒個半死。要是可以,他也不想主動請纓跟著劉熾到這苦寒邊地來吃風(fēng)沙,實在是他追得太緊了,他不得不出京避風(fēng)頭。 “呸,當年你泄露的天機還少?你說我要找的人就在南郡,還說我們后會有期……” “逸侯,逸侯,求你別說了,泄露天機可是要遭天譴的?!?/br> 方正嚇得面無血色,忙不迭制止陸吾。方正說,正是由于他當年口無遮攔,才會有今年的業(yè)報,他怕陸吾再說去,他會化得灰都不剩。 “天譴?” 陸吾玩味著這兩個字,薄唇上翹,笑得隱秘而矜持。他才不信老天會譴他,要不然為什么在他心灰意冷的當口,讓他意外得知他們還未圓房的消息? “泄露天機是死,欺瞞陛下是死,戲耍本侯還是個死,樂通侯喜歡哪種死法?” 方正根本沒看清陸吾怎么出的手,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落到他的鐵掌中,輕輕一動,喉頭就火辣辣地疼。 “咳咳咳……,逸侯手下留情啊。” 頸上力道越收越緊,方正漲得滿臉通紅,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你若答應(yīng),我不僅會饒了你,還會替你隱瞞欺君大罪。樂通侯,你覺得怎么樣?” 方正哪里還敢討價還價,人為刀俎,他為魚rou,別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千件,再不愿意他也得硬著頭皮去做啊,誰讓他一下子招惹上天家兩兄弟呢。 陸吾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心情大好,放開對他的鉗制,笑道:“放心,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這件事對你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你附耳過來?!?/br> 方正聽話地傾身,聽完陸吾說的,不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終究什么都沒問,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陸吾和方正走后,魏無恙從暗處轉(zhuǎn)了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若非今天劉蟬衣的一句無心之語,他不會在這里守株待兔。 劉蟬衣告訴他,陸吾當初奉命去匈奴策反,他不止接觸了狐鹿姑一人,還與生母為樓蘭公主,木鐸不受寵的第九子郅支有過會晤。 魏無恙征戰(zhàn)十年,能被他視為對手的,除了狐鹿姑,就是這個郅支。他喜讀漢史,推崇天.朝高祖,求賢若渴,任人唯能,是匈奴人里難得一見的帥才。 他們雖只有寥寥數(shù)次交手,但每一次都令人眼前一亮,魏無恙相信他一定會欣賞陸吾這樣的人。 陸吾有沒有與他結(jié)盟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做事的風(fēng)格是左右逢源,面面俱到的。 他們關(guān)于芳洲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他不會遭受一兩次挫折就輕易放棄的。 思及此,魏無恙轉(zhuǎn)身去了劉蟬衣房里。 翌日。 方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想到陸吾交待的任務(wù),不由得跨下了臉。這件事若是成了,他得罪的大人物又要多上幾個,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追殺 …… 他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哀嚎一聲,仰面倒下。半夢半醒之間,一股蘭花幽香靜靜飄進鼻端。 一個鯉魚打挺,他猛地坐起來,看見來人,難掩驚艷之色,在對方漂亮星眸注視下結(jié)結(jié)巴巴開腔。 “你是、是誰?你怎么進、進來的?” “這才過了五百年,郎君就不認識妾身了嗎?我是你當年在昆侖山下救治的那只小白狐啊。” 女子年約三旬,巴掌大的精致俏臉上,水眸盈盈,一張櫻桃小嘴紅得令人垂涎欲滴。她的脖頸修長白皙,身子更是前凸后翹,玲瓏有致,一看就是個極品。 下腹一緊,方正的身子頓時就熱了。 與修身養(yǎng)性的方圓不同,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俗人,生平兩大愛好,銀錢與美人。 銀錢他只要黃金。美人嘛,嘿嘿,當然是熟透了的□□好,就像眼前自薦枕席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