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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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老伴兒被活生生拖進泥地里,剛剛嘗過那滋味的寧美華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而闌一凡愣愣地看了眼父親剛剛被那“花.苞”拖入的地方,現在一片平坦,花.苞依舊小小的不起眼,只是平坦的泥地泛著血紅色,還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闌一凡忍著淚水,別過頭去,彎腰想要將已經昏過去的母親拖回安全地帶,可剛碰到母親的身體,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蛇摩擦地面的聲音,他一個激靈,丟下寧美華就跑。 卻沒料到,自己剛好撞進那“蛇”的圈套,那“蛇”并非真正的爬行動物,而是一種深紫色的藤蔓,幾乎是瞬間,就將自投羅網的闌一凡捆了個結結實實。 諷刺的是,闌一凡剛剛避之唯恐不及的、寧美華所在的地方,是這一片危險區(qū)域中,唯一一塊安全地帶。 那深紫色的藤蔓,“吃人”的方式同剛剛的花.苞不同,它們纏住闌一凡之后,竟是蟲子一樣,一點點鉆進他的皮rou里,整根藤蔓足有十幾米長,鉆進去之后,闌一凡的身體像吹了氣球一樣脹.大,皮膚全是疙疙瘩瘩的紋理。 闌忠軍一家的遭遇,其實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看得那些前來“觀刑”的異能者們毛骨悚然,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掉頭就走。 而被眼前可怕情形嚇到的,柔弱的“闌小姐”,早就昏了過去,被幾個“執(zhí)行者”七手八腳的、小心翼翼地抬上那輛悍馬,其中一個人代替林小酒原來的位置做了司機,腳踩油門,向著安全的黎明基地,一路絕塵而去。 沒有人理會還昏迷在“危險禁區(qū)”的寧美華。 寧美華是在兩個小時之后醒來的,她想去看看老伴兒是不是被那“花.苞”吞得尸骨無存,卻又鼓不起勇氣,踟躕半晌,覺得冷得刺骨,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如果再不找地方躲起來,就要面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 寧美華強忍著恐懼,低聲喚兒子的名字:“凡凡,你在哪里啊?”“闌一凡,你別嚇唬媽?。 薄皟鹤?,你聽見了答應媽一聲,你爸沒了,媽就指望你了!”“闌一凡!”“闌一凡!” …… 然而,她叫了半天,也沒聽到兒子的應答,就在寧美華的希望即將破滅時,她卻借著白天最后一絲微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個蜷縮在地上的青年,不就是她的兒子嗎?寧美華喜極而泣,也不管會不會遇到那些變異植物,大步向兒子走去。 “凡凡!你受傷了嗎,這是怎么——”話音未落,直接轉成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寧美華看到自家.寶貝兒子,即便在末世中也被他們保護得很好的兒子,此時面目全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像是被外物所傷,反倒是自己破裂開來的,她仔細看了看兒子身上青筋一般的“疤痕”,竟是深紫色的藤蔓! 兒子則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全是驚恐和痛苦,死不瞑目。 那東西竟像是寄生在的人體內,以吸收養(yǎng)分,寧美華瘋了一樣叫兒子的名字,試圖將那藤蔓從兒子的身體里拽出來,可她剛剛抻出一小節(jié),兒子的皮膚便寸寸碎裂,若是她再拽下去,闌一凡恐怕要死無全尸。 寧美華瘋狂地嚎啕起來,“你們這些爛木頭,有本事把我也帶走??!我的兒子啊啊啊啊啊!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呀!” 只是,這些植物似乎也畏懼寒冷,在太陽落山,溫度驟降之后,全部失去了攻擊力,像是最普通的花花草草一樣無害而溫馴。 但沒有變異植物的攻擊,寧美華也并沒有好過一些,她出門的時候,天光大量,正是溫度最高的中午,因而只穿了一件碎花單衣,現在溫度已經降到零下,她已經凍得手腳僵硬。 寧美華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現在走出這片“危險地帶”,可她實在舍不得兒子——即便眼睜睜看出他們養(yǎng)出一個白眼狼,兒子對老伴兒見死不救——她還是放心不下兒子,不能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寧美華拖著一條被凍住的傷腿,以及一百四五十斤的兒子,艱難地一點點挪出“危險地帶”,可剛剛挪出去,她便沒了力氣,四肢也凍得不聽使喚。 她弄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好好的生活,一夕之間就被毀掉了,明明一天之前,他們還住在寬敞的大房子里,吃著基地內最高級的食物,不愁溫飽,兒子的臉頰也在短時間之內鼓了起來。 都怪老伴兒那個好侄女兒!寧美華狠狠地想,她為什么那么斤斤計較,那么狠毒,即便當初他們對不起她,她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寧美華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沒有反省,在小.腿細心裂肺的痛感中,在極寒的溫度中,被凍得失去了知覺,漸漸停止了呼吸。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植物都恢復了生機,變異植物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覬覦著不遠處的“美食”,蠢.蠢.欲.動,只可惜它們到底靠著根系汲取營養(yǎng),不能隨意走動。 而寧美華尸體旁的寶貝兒子,卻忽然動了起來,他的衣服里鉆出一條深紫色藤蔓,悉悉索索地向寧美華的尸體探去。 …… 黎明基地內關于寧美華、闌忠軍、闌一凡一家人的評論幾乎沒有停止過,有幸去看了這場熱鬧的異能者們,都成了焦點,他們將當時的情形形容得惟妙惟肖,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地形容一番,好像他們就站在林小酒身邊,看到了他們的“闌小姐”有多么絕望,而那一家子有多么瘋狂一樣。 “當時闌小姐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傷心壞了,要不是那幾個‘執(zhí)行者’攔著,都要沖過去送死了。”“她真有那么善良?那怎么對李恬柚那么絕情啊,怕不是演的吧,說不定蓄謀已久,就想報復她叔叔嬸嬸呢?!?/br> “說得輕巧,闌小姐對那對老頭老太有多好,咱們大伙都看在眼里,換成你,你去演一個???”“就是,闌小姐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發(fā)瘋啊。” “親人到底是親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能跟一心想害你,還覬覦你男人的陌生人一樣?”“闌小姐對付李恬柚這招算是輕的,換做我,誰敢害我,再惦記我老公,我說不定做的更絕呢?!?/br> “說起來,我很早就覺得那個嬸嬸有點不大正常,明明闌小姐二話不說就認下了他們,可那個嬸嬸,就不相信,還先發(fā)制人讓大伙給她做主,說闌小姐肯定不認她,說不定有被迫害妄想癥呢,一直就不大正常?!?/br> “你這么一說,卻是挺像神經病的。”“其實這事兒,全是那老兩口作死,自己往‘危險禁區(qū)’跑,誰也救不了。”“對啊,那地方多兇殘啊。”“就可憐了闌小姐,聽說傷心過度,一病不起?!薄瓣@小姐就是太善良……” “太善良”的林小酒,此時正窩在溫暖的大平層里翻閱娛樂雜志——在看完了過期的娛樂報紙之后,宴在東又想方設法地替她搜羅了一堆雜志。 雜志邊還孤零零地散著一張紙,隱約可以看到“關于叛徒冷子墨的處理辦法”后寫了個大大的“駁回、放人”四個字。 而坐在寬大辦公室內的宴在東,則面無表情地聽著眼前人的匯報,眼前的小弟非常面熟,正是黃俊的下屬。 黃俊是基地內最早一批元老之一,跟在宴在東身邊有了些年頭,雖然只是普通的速度異能,但宴在東待他不薄,可他竟然為了李恬柚那個女人,背叛了宴在東,同耀陽的人勾結在一起,現在已經同其他人一樣處決了。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將,黃俊比李恬柚還要幸運一些,他至少得到一個痛快,也算是宴在東最后的仁慈了。 眼前這一位,則是黃俊的親信,他義憤填膺地說:“闌小姐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 見宴在東微微皺起眉頭,這位下屬誤認為宴老大也不贊同那女人的狠辣,不由得加快了語速:“不就是爭風吃醋嗎?就因為記恨著李小姐她喜歡你——” 下屬被宴在東的眼神掃到,頓了頓,硬著頭皮道:“這樣歹毒的女人,放在身邊不是禍害嗎,我這可是為基地長著想!” “基地長您別被她騙了,闌久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可萬萬不能抵賴!我是親眼見到她站到圍墻上,把活生生的人推到了喪尸堆里!” 宴在東聽到這里,才忽然站起身,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說真的?” 下屬喜上眉梢,心道他們黃俊這一派的小弟們可能等來了翻身的機會,忙道:“千真萬確!” 宴在東氣得臉色發(fā)紅:“胡鬧!” 下屬幾乎要看到了自己的遠大前途,就聽宴在東暴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扔人那么危險的粗活,怎么能讓夫人親自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不是特別粗長?將近九千字啦!我不管,要夸獎! 第42章 下屬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宴在東的暴怒下,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出門去, 連頭也不敢抬。 宴在東覺得自己要好好跟林小酒聊一聊安全問題,即便自家“金絲雀”實力不容小覷, 在危機重重的末世也不能托大,動植物的變異方向五花八門, 對于他們來說, 還存在著很多未知, 誰知道會遇到什么呢? 他板著嚴肅臉回家,醞釀了一肚子說教的話,可推開門,就看到林小酒正趴在地上看雜志, 兩條修長的小..腿交疊著翹..起,慢悠悠地搖擺, 被當做睡衣的白t因為角度的緣故退到腰跡, 露出綿薄的三角褲, 性..感的微笑線,襯得翹..臀光潔飽滿,宴在東教導主任般的嚴肅表情就維持不住了。 他輕咳一聲走上前, 林小酒卻沒動,片刻后,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覆在自己臀上,托腮回頭, 笑盈盈看自家“飼主”,“怎么回來得這樣早?” 宴在東只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林小酒壓低聲線,曖昧地吐氣如蘭:“想我了?” 宴在東明明知道這小妖精就是故意的,卻還是心甘情愿地被套路:“想回家看看我的基地長夫人,今天聽說了一些事情……” 宴在東正打算“控訴”她太肆意妄為的同時,林小酒的腦海里響起了乾坤鐲的聲音:“提醒!任務目標是‘做宴在東的金絲雀’,承認‘基地長夫人’的名分可能會影響任務進度!” 林小酒聞言,忙不迭反駁:“誰說我是你的基地長夫人了?”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宴在東聞言眉頭微微皺起,林小酒卻沒給他詢問的機會,翻身起來,把將近一米九的“飼主”輕輕推倒,八爪魚似的纏了上去,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我才不做什么基地長夫人,你當初既買了我,就要養(yǎng)我一輩子,我不要和你并肩而站,只要你捧著、寵著?!?/br> 宴在東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包養(yǎng)關系”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心情卻莫名好了不少:“給你個名分不好嗎?” 林小酒沒再同他辯論,只用手指描摹他的眉毛,宴在東的眉長而挺,英氣逼人,平日里看人總是居高臨下的,此時卻因為讓著自己,而“屈居人下”,林小酒覺得這種俯視的角度挺新奇,她在他的眉峰處輕啄一口,又將頭埋在他的頸肩,撒嬌:“不要?!?/br> 氣音搔著宴在東的耳廓,“宴哥~你有沒有聽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宴在東聞言,忽然反客為主,攬住懷中嬌小的女人,卻碰到林小酒腰側最敏感的軟.~rou,惹得她癡癡笑,眉眼彎彎,雙頰酡.~紅。 宴在東的吻落在林小酒的唇上,止了她的笑,一吻畢,林小酒臉色更紅,宴在東似笑非笑地“嫌棄”:“接吻而已,怎么還害羞?” 林小酒作為一只身經百戰(zhàn)的狐貍精,最無法接受別人對她床技的批評,怒而兩只小手掰過他的頭,便親了下去。 這一吻用足了心思,林小酒看著宴在東銳利的眉眼變得柔和,忍不住得意地勾起唇角,一臉“你對我的魅力一無所知”的驕傲,隨即攀上宴在東的腰,將一米九的“飼主”壓在床.~上。 她當著他的面,脫掉寬大的白色t恤,脊背光滑,內里空無一物,林小酒居高臨下地看著“飼主”,晃了晃白得晃眼的細.~腰,緩緩坐了下去。 宴在東一臉驚艷,全程都是被自家“金絲雀”玩弄于股掌間的“臣服”和贊嘆,只是在抱住林小酒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 臥室里彌漫著濃郁的石楠花味道,黏.膩的喘息仿佛仍在耳畔,林小酒出了一身薄汗,頤指氣使地命令始作俑者為自己準備洗澡水,一臉饜足的宴基地長甘之如飴地替自家“金絲雀”服務,林小酒絲毫不客氣,伸展著酸痛的身體,整個人沉入水中時,發(fā)出舒服的嘆息。 水面之上的臉頰和肩膀都泛出淺淺的粉色,更顯得神情慵懶饜足,林小酒一邊懶洋洋地往自己身上撩水,一邊提要求:“宴哥~我想吃水果糖?!?/br> 末世物資匱乏,普通人一日三餐能勉強溫飽,就已經算得上“小康生活”,哪里敢奢望其他?水果糖這樣的“奢侈品”,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宴在東一點不覺得自家作天作地的“哭包大佬”這個要求有哪里不妥,他早已對她天馬行空的要求習以為常,痛快答應:“好?!?/br> “現在就要?!绷中【七€真像個恃寵而驕的、皇帝身邊的妖妃。 在外殺伐決斷、說一不二的宴大基地長,令行禁止地開門離開,五分鐘后,還真帶了一把水果糖回來,連林小酒都嘖嘖稱奇:“你哪里拿來的,怎么這么快?” 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隨著末世時間越長,便越稀少,他是怎么做到五分鐘就拿到了糖果,還是一大把的? 宴在東勾起唇角,像是有些小得意:“還沒有什么能難得住我?!?/br> 林小酒便美滋滋挑了一塊橙子味的水果硬糖,塞進嘴巴里,甜味兒在舌尖蔓延開,一直甜到心里去,在這個任務世界,和眼前這個男人,待“一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別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為什么忽然想吃糖?”宴在東看著自家“金絲雀”美滋滋的小模樣,不由得也被她的情緒感染,露出笑容。 林小酒理所當然道:“有沒有聽過那句話,事后一支煙——” 宴在東:“快樂似神仙?” 林小酒:“下聯呢?” 宴在東想了想,虛心請教:“我還真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下聯。” 林小酒擺出一副“你跟我在一起,就漲知識吧”的驕傲姿態(tài),“下聯是:事后一顆糖,人生不彷徨?!?/br> 宴在東忍俊不禁,張嘴卻被塞了一顆草莓味的水果硬糖,甜極了。 這一刻,宴在東心里冒出個念頭:如果這樣廝守一輩子,就窩在著方寸之地,只要有林小酒,他便心滿意足了。 只可惜,京市基地內催促他過去參與“終結”計劃的命令一個接著一個,情勢所逼是一個原因,“老爺子”恐怕也急著見他。 正思索著,忽然感到下巴一陣癢癢,宴在東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握住林小酒作亂的小手。 “想什么呢?”林小酒問,“這么出神。” “嗯,”宴在東道:“我在想……” 林小酒打斷他:“我有件事想對你說?!?/br> “什么事?” 林小酒邁出暖烘烘的浴桶,裹了一件厚厚的浴巾,赤著腳走到臥室,留下一串小腳印,“這個?!?/br> 宴在東接過林小酒遞過來的單子,只間是那張對“叛徒”冷子墨的宣判單,上面寫著大大的“駁回、放人”四個字。 “你不打算放過他?”宴在東問,其余人因為證據確鑿,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連那位留給林小酒的始作俑者李恬柚,都已經葬身于喪尸腹中,只剩下冷子墨一個“嫌疑犯”因為證據不足沒有定論。 林小酒的理由倒是充分:“這個人如果真有那樣的異能,還能倒霉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