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背靠神君好乘涼、獨步驚華,腹黑嫡女御天下、地表最強狐貍精[快穿]、佳偶、可不可以不寵她[重生]
柳靜水輕輕撫弄他鬢邊垂下的發(fā)絲,輕聲道:“嗯,說吧?!?/br> “我大光明神教除了那《獻自首神功》,還有諸多神功典籍,都是從諸神事跡中而來。我記得,我看過一本《諦琉璃心法》……”楚晏低下頭,朝他耳邊吹了一口熱氣,“諦琉璃,是大光明神的妻子,非男非女,也可化男化女,為愛欲之神?!?/br> 他是在講大光明神教的神祇,柳靜水心里想的卻不知道偏到了哪里去,聽完楚晏說那諦琉璃可男可女,只想怪不得緊那羅那么輕易就接受楚晏喜歡一個男人了,原來他們主神的妻子都是可男可女的。幸好……否則他還得擔(dān)憂緊那羅為了大光明神教的未來,會逼著楚晏再去生個繼承人。 楚晏繼續(xù)在他耳邊道:“神把人的靈魂投入這個世界之前,將人的靈魂分成了兩半……因而每個人都是天生殘缺的,與另一半相合,才能完整。愛神悲憫贖罪的世人,便教了世人……如何與另一半相合。而相合,則是生的本源,無比崇高,無比神圣……” 柳靜水思緒被他拉回,輕笑道:“不就是……床笫之歡么?”用得著說得那么神圣? 楚晏那么認真地解釋,卻被他那么直接地戳穿,不由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道:“一個靈魂被分作兩半,每個人的另一半,便只會有一個。愛是與光明一樣偉大的東西,不容褻瀆,若是誰變心,必將受到神的懲罰……” 他說著,聲音慢慢小了下去,似乎變得有些失落:“每個人的一生,都只能愛一個人。爸爸他也是這樣,他只愛mama的……” 柳靜水見他又在傷心父母之事,不禁輕輕拍了拍他脊背,柔聲安慰道:“不是說好不想那些了么?好好睡一覺,等去找到伯母……有什么誤會總會解開的。” 楚晏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被柳靜水安撫一番,他似乎心里舒服了些,慢慢收緊雙手摟住了人。柳靜水肩背厚實,這樣接觸總能讓人心里踏實許多。 他在人懷里躺了會兒,忽而又彎了眼,用撒嬌一般的語調(diào)道:“靜水哥哥,那《諦琉璃心法》,我雖看過……卻還沒試過呢?!?/br> 柳靜水一怔,以愛欲之神的名字命名的東西,他能想不到是什么嗎? 如他這般的正經(jīng)人,其實應(yīng)當(dāng)臉紅一下的,可惜他現(xiàn)在面對的是楚晏,總是會不自覺地干出點跟流氓一樣輕佻放浪的事來。他不僅一點都不害臊,反而有心想把楚晏輕薄得面紅耳赤,忙笑道:“怎么?你想試試?知道怎么做么?都記住了?” 他是想看楚晏那羞赧的可愛模樣,可惜楚晏這次沒如他的愿,忽然笑得有幾分曖昧起來,有幾分抱怨地軟聲軟氣道:“柳先生,跟我同床共枕的時候,你不就……忍得不辛苦么?” 與心上人同床共枕,能不有點小心思么,只是看楚晏那清澈無比的眼神,那般天真單純的樣子,柳靜水總是心里有種負罪感,覺得自己特別過分。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么忍著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還在這時要跟人算賬了。柳靜水哪兒知道這種賬他都記著,一下子被這話弄了個無言以對。 “你不是君子么……當(dāng)君子有什么好的,明明就想,非要忸怩?!背逃衷谒呁鲁鲆豢跓釟?,不依不饒地調(diào)侃他,“我可想看看,你能正人君子到什么時候?!?/br> 柳靜水被他一口熱氣吹得頭昏眼花,心狂跳不止,什么冷靜淡定都飛了。楚晏看他沒了平日里那動不動就要撩撥調(diào)戲人的放浪勁,心里舒暢得很,笑著低下頭去一下一下胡亂親吻,吻得柳靜水自暴自棄般閉上眼睛,對他這攻勢根本無從招架。 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楚晏那能惑人心智的笑容。他直直注視柳靜水半晌,一雙眼似乎成了一潭秋水,讓人溺亡在里面。 柳靜水最終還是被這妖精勾了魂去,不知羞恥地朝人湊了上去,不久便都是情迷意亂。 楚晏那個小冤家不知哪兒來的壞心眼——似乎是跟柳靜水學(xué)來的,不安分得很。 “靜水哥哥,你可小聲點……”楚晏彎眸一笑,“我爸爸可還在呢……” 柳靜水登時全身一縮,四肢百骸全都軟了個遍。 這哪里是他那貪玩偷跑到人間的小神仙,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惡魔。 終是食髓知味,意猶未盡。 恍恍惚惚中,柳靜水聽得楚晏低聲道:“柳靜水……神將每個人的靈魂分作兩半,每個人的另一半都只能有一個……今日我與你相合了……那我以后的愛人便只能是你了?!?/br> 柳靜水明白了,楚晏在不安,他只能抱住楚晏,一遍遍對他訴說著承諾。 淡淡的晨光透過帳簾縫隙穿入帳中,天逐漸亮了。附近山村里雞打鳴的聲音傳得極遠,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十分吵鬧。 柳靜水就是被這聒噪的雞鳴叫起來的,一睜眼便見到旁邊還在睡眠中的楚晏……這樣一動不動睡著的時候,還是那樣惹人憐愛。 可都是表象……一想起昨夜的色迷心竅,柳靜水便重重吐了口氣。他忽然覺得自己就不該成天撩撥調(diào)戲人家,那么快就遭報應(yīng)了。 覺得逗人好玩是吧?老虎不發(fā)威還當(dāng)人是病貓……都是報應(yīng)。 正想著,楚晏輕輕哼哼兩聲,也慢悠悠睜開眼睛,瞇起的眼眸里還是那般迷離神色。 他醒過來之后,望見柳靜水也睜了眼睛在看著自己,便軟著聲音喊了一聲:“靜水哥哥……” 這聲音柳靜水現(xiàn)在一聽就害怕,立馬抖了一抖。 楚晏笑瞇瞇地看了他一會兒,忽地湊近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第57章 諦琉璃香 柳靜水被親了個猝不及防, 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楚晏就已經(jīng)回到原位, 仍舊是笑瞇瞇地望著人。那雙眼中含情脈脈,望得人心里都柔軟了幾分。 嘖, 多么嫵媚風(fēng)流, 香香軟軟的小美人啊,抱在懷里的時候可舒服了。 可惜越漂亮的東西越是可怕,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他不過就是片刻的沉溺溫柔鄉(xiāng), 就被玫瑰花的刺狠狠扎了一下。 “靜水哥哥……”楚晏又在輕聲呢喃, 那輕飄飄軟綿綿的語調(diào)一下一下往人心里撓。昨夜他便是這樣沒完沒了地在柳靜水耳邊胡亂叫喚,每叫一次, 柳靜水似乎便要被膩得抖一下,好玩極了。 柳靜水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 要不是沒力氣懶得動彈,他一定要收拾收拾這道行頗高的妖精……這分明才是狐貍精,能誘惑得人被賣了還心甘情愿幫著數(shù)錢的那種。 楚晏忽然輕輕抬起手指, 撫上他臉頰,輕聲道:“若是日后你覺得我不好了, 你會不會后悔?” 柳靜水搖了搖頭,聽他說得那般認真,忍不住輕笑出聲, 而后抓住人手握在掌間, 也認真地道:“你這是哪里的話……我怎么會覺得你不好, 怎么會后悔……” 楚晏身上有哪一點是他覺著不好的……分明越看越愛,恨不得隨時把人捧手心里,以后如何他預(yù)知不到,只知此時自己是愛極了這人。 “真的嗎……”楚晏湊到他臉前,美目之中眼波流轉(zhuǎn),這三個字說得又輕又柔,無意間多了點誘惑的意味。 柳靜水當(dāng)即心中又起愛憐,垂下眸輕輕探過去,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相觸之時,他似乎聞到了一種從未聞過的香氣,極輕極淡,絕不會是什么香料……掉進水里洗了一回,換了衣服,又過了一晚,就算那香料能留香很久,也該散了,而且他之前也不曾在楚晏身上聞到過這種氣味。 正奇怪著,楚晏輕輕“啊”了一聲,想起什么來:“爸爸不是要我收拾東西跟他走么……” 柳靜水點頭:“嗯,早些起來去洗洗……然后與伯父說一聲吧?!?/br> 昨夜鬧得厲害,還沒來得及好好清洗,加上這山里什么都沒有,想要洗個澡也是麻煩,他們便只是稍微擦了身就沉沉睡去。對于這兩個人而言,已經(jīng)很要命了。 “不要嘛……”楚晏雖然也想去水里泡泡,可又懶洋洋的不想動,往人懷里一鉆,又用上了那種任誰聽了都得軟的語氣,“還那么早,再躺一會兒?!?/br> 柳靜水由著他去了,等他終于愿意起來的時候,才能去好好清洗一番。昨夜到底是初次,楚晏努力了半年才在柳靜水的耐心教導(dǎo)之下尋著點門道,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奇異的感覺又是興奮不已,便激動了些,把柳靜水折騰了許久。柳靜水一宿醒來四肢都有些酸軟無力,相比起來,楚晏可比他舒坦得多,之后也沒那么多麻煩事要做,梳洗打扮完畢之后便去了緊那羅帳子里。 楚晏來中原的時候帶了幾車的衣服首飾,而緊那羅可能是把整個宮殿里的東西都給搬來了。 一進帳,楚晏就有種回到浣火宮的感覺,狐疑地往帳里看了幾圈。 緊那羅靠在正中那鋪了虎皮的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聽得楚晏的腳步聲,緩緩睜開了眼。 楚晏嘆道:“爸爸……你怎么帶了那么多東西的?” 緊那羅直起身來,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吹里面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道:“有錢?!?/br> 楚晏覺得他說得特別有道理,一時無言以對。 一股極淡的香氣飄了過去,緊那羅聞到之后臉色忽然變了,問道:“洛薩,你昨晚做什么了?” 昨晚?怎么問昨晚呢,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楚晏啞然,不敢說話。 緊那羅審視著他:“你……練了《諦琉璃心法》?” 楚晏吞吞吐吐地道:“是……爸爸怎么知道……” 緊那羅哂笑道:“你自己身上什么味道,聞不到么?” 楚晏被他一說,連忙抬起手來嗅了嗅,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奇怪的香氣。 畫像上的諦琉璃,常是俊美男女的形象,身旁鮮花簇擁,蜂蝶環(huán)繞。傳說他現(xiàn)身時總是異香陣陣,無比醉人。當(dāng)他指引世人尋找另一半時,鮮花便化作弓,蜂蝶便化作弦,那異香則化作箭矢,一箭射出,便可令人陷入愛河。 修習(xí)《諦琉璃心法》后,體內(nèi)便會有諦琉璃真氣凝聚,每次運轉(zhuǎn)諦琉璃真氣之后,便會如傳說中的神明諦琉璃一般,通體散發(fā)異香,持續(xù)數(shù)日不散。 楚晏昨日只是照著記憶里的內(nèi)容運轉(zhuǎn)了《諦琉璃心法》,誤打誤撞的還真成了,此刻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諦琉璃真氣,身上也有了那種異香。不過他此時身上的香太淡了,之前沒試過,又不知道諦琉璃的香氣是什么樣,他就沒太在意。倒是緊那羅對這香氣敏感,稍稍一聞便知道了。 楚晏自己也想起了這是運轉(zhuǎn)諦琉璃真氣后的特征,頓時臉上一紅。 緊那羅看了他一會兒,本想說什么,卻又覺得自己兒子已經(jīng)大了,沒什么可說的,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便繼續(xù)喝他的茶。 桌上這茶是這碧峭十二峰中剛采了沒多久的明前茶,他來得也巧,趕上了時候,正好能嘗個鮮。 緊那羅輕輕啜了一口茶水,才瞥向他:“馬車給你備好了,等會兒讓穆尼帶你去。拿好東西就回來,我打算明日便走?!?/br> 楚晏眉頭一皺:“爸爸……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為了被遮羅竊走的半部《獻自首神功》去了血刀門,卻一無所獲。血刀門掌門只說秘籍早已被遮羅帶走,怎么用刑都不肯透露他下落……我只能再去找了。”緊那羅放下茶杯,頓了頓,“你mama前些日子被懷疑用奪魄散毒害血刀門之人,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她便四處查探,在毒神宗之人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類似奪魄散之物……” 楚晏一驚,原來血刀門之事是毒神宗所為么?可毒神宗為西南邪派,與遠在西北的大光明神教從無交集,那奪魄散又從何而來……楚晏思忖,腦中靈光一現(xiàn),道:“爸爸懷疑,遮羅在毒神宗?” 遮羅本為大光明神教長老,叛教前帶走了那么多東西,其中也許就有奪魄散……若他在毒神宗,那毒神宗會有奪魄散,也就不奇怪了…… 可被毒死的人乃是血刀門長老,遮羅叛教后的徒弟……遮羅為什么要對自己徒弟下手?放著好好的一派祖師不當(dāng),跑到毒神宗做什么?這實在讓人想不通了。 緊那羅抬手摸了摸身后的虎皮,道:“現(xiàn)在只有那么一條線索,去看看也無妨?!?/br> 楚晏猶豫了會兒,道:“我就不去了吧……” “不想去?”緊那羅慵懶地向后靠在那虎皮上,“那你想去哪兒?血刀門那邊正缺個人幫我管著……你去?” 楚晏搖頭:“不想去,我想去隱山書院。” 緊那羅手上一頓,心知他與柳靜水正是濃情蜜意時,也不想為難他們,便道:“好吧……自己小心?!?/br> 楚晏乖乖地點點頭,卻沒出去,片刻后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要進犯中原武林?” 沒有楚晏想象中的憤怒,緊那羅反而笑道:“怎么?喜歡那個小子,就連爸爸想做什么都要管了?” “不是……”楚晏連忙否認,梗著脖子道,“只是mama……” 一提到楚鳳歌,緊那羅的眼神就不大對勁了,直接擺擺手:“這些你別管了……快去吧?!?/br> 楚晏見他不想聽,也沒再說話,輕輕吐口氣,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緊那羅準備好的馬車早就在等著,柳靜水也已經(jīng)整理好儀容,就在車旁邊等著他出來。 見到柳靜水,他心里便舒暢了些。 “要走了?”柳靜水輕聲問道。 “嗯?!背滩呕貞?yīng),柳靜水便踏上馬車,轉(zhuǎn)身朝他伸出了手。 楚晏甜甜一笑,將手搭了過去。 既然已經(jīng)不打算跟緊那羅一起去毒神宗,他放在隱山書院的那些東西也就沒必要拿走,并不需要什么人跟著。一輛馬車也就坐了四個人,原本是三個人的,可穆尼手受了傷,楚晏想讓他休息,就又多叫了人趕馬。 只不過,楚晏好心好意讓穆尼休息,穆尼卻不愿意往馬車里坐。 都是在碧峭十二峰,乘馬車用不了多久。柳靜水回了書院,剛把楚晏扶下車來,門口便有學(xué)生上前行禮,欣喜道:“柳先生!柳先生終于回來了……” 柳靜水忙問道:“雅集如何了?” 那學(xué)生道:“昨日先生走后,論武會又出現(xiàn)大量毒蛇……所幸只是有幾人被咬傷。杏花塢醫(yī)治之后已無大礙。至于段長老,血刀門的幾個弟子悲痛萬分……加上毒物出沒,云先生說剩下的論武便不辦了。” 看來除了段長老之死,沒出太大的事……柳靜水暗自松口氣,又聽那學(xué)生道:“柳先生,薛先生他們正在查那昨日縱蛇之人……” 柳靜水道:“不必查了,昨日縱蛇傷人的女子,是毒神宗之人,蘇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