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怪不得約翰森會大力推薦她,但是,憑她的水平,就算沒有約翰森的推薦,海選也是完全可以通過的。 一分鐘后,評委們紛紛點(diǎn)頭鼓掌叫好。這是只有遲微微一個人能享受的殊榮,也只有約翰森的推薦才讓她更受評委的青睞。 沖著評委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她這才看到站在后排的賀琰。 這才一周多的時間沒見,他好像瘦了一些,面目也更加憔悴。不知道他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眼下的烏青看著很是明顯。 “遲微微小姐,你選的這首歌很不錯,雖然和你今天的穿著風(fēng)格不是很搭,但聽得出你的聲線還是很一流的?!痹u委在她的資料上勾畫了一筆,扶了扶眼鏡說道,“你們覺得呢?” “gma需要這樣的選手?!?/br> “我也同意?!?/br> 不管是約翰森的吩咐還是遲微微的實(shí)力,遲微微的晉級都是當(dāng)之無愧。 聽到自己晉級的消息,她高興地鞠了好幾個躬,放下手里的話筒,她第一時間看向的卻是站在后面的賀琰。 相視一笑,賀琰的雙唇比著“你很棒”的口型,在遲微微看來,賀琰的那三個字,遠(yuǎn)要比這些評委的評價(jià)更加令她高興。 從錄播室出來,剛才被淘汰的陳葉還沒有離開。 這是她頭一次在海選被淘汰,之前哪怕在比賽中被看出來用了封閉針,也不會像這樣被當(dāng)眾揭穿,今天對她來講,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羞辱。 相比自己,看到晉級的遲微微,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一個什么都沒學(xué)過的公司小職員竟然都能夠晉級,憑什么自己是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卻要被當(dāng)眾羞辱還淘汰? 陳葉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跟在遲微微后面,她的眼神充盈著嫉妒的火。 “干爹,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請你吃飯?”撥通了言振國的電話,遲微微眉開眼笑地說著。 坐在電視臺外面安排的長椅上等著遲騁彥來接自己,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把今天海選的好消息告訴他了。 言振國還有兩天才出差回來,聽到她今天海選通過的好消息后,也跟著激動。 干爹? 聽到這個兩個字的時候,站在后面的陳葉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怪不得她會穿得這么好,怪不得她能夠直接通過海選,怪不得……呵呵,有個干爹在后面當(dāng)靠山,要是再沒辦法通過海選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這可是她今天最看不過眼的事,一向最痛恨她這種□□爹bao養(yǎng)的女人,要是不嘲諷她一下,還真以為自己有實(shí)力。 “喂,jiejie?”叫著遲微微的名字,陳葉收起了剛才臉上的背上,眉開眼笑地坐在了她旁邊的空位上。 打量著她那身香奈兒的工作套裝,她正思索著該怎樣發(fā)泄心里的不自在。 遲微微對她沒有什么好感,一想到海選之前她諷刺自己的那些話,就忍不住想給她翻幾個白眼:“有事嗎?” “你通過海選,花了多少錢?。俊?/br> “你什么意思?”遲微微皺了一下眉。 “我是問,為了通過這次比賽,你干爹給你砸了多少錢?!标惾~哼笑了一聲,扯了一下她肩膀上的衣料,又補(bǔ)了一句,“這身衣服挺貴的吧,不會也是你干爹買給你的吧?” 果然,她是把自己當(dāng)成小三兒了。 也難怪她會這么想,一個被評委淘汰的選手,還是專業(yè)的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這一定是對她最大的諷刺了。 抖掉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遲微微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有干爹,是我的事,能晉級也靠我的能力。你要是厲害,也找個干爹?看看他能不能幫你?!?/br> 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簡直嗆鼻,掩了下鼻子,遲微微繼續(xù)說道:“自己晉不了級就別說酸話了,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你……” 陳葉的臉氣得通紅,憋了一肚子要咒罵的話,正想著該怎么罵出口。駛到電視臺門口的那一輛黑色轎車卻打斷了她涌到嗓子眼的話。 推開車門,遲騁彥眉開眼笑地朝遲微微迎了過來,手里那一束鮮紅的玫瑰花遠(yuǎn)要比陳葉身上的香水味好聞。 “閨女!等了好久了吧!”走到遲微微身邊,男人笑吟吟地說道。 “爸!” 接過他手里的那一束玫瑰,遲微微下意識朝旁邊的陳葉瞥了一眼。 遲騁彥,商業(yè)大鱷,誰不認(rèn)識?但為什么這個靠干爹上位的女人,會叫他……爸? 陳葉暫時合不攏的下巴恨不得要掉在地上,頭一次見到遲騁彥真人,她都已經(jīng)忍不住要拿出手機(jī)和他合照一張。 “這位是,你朋友嗎?”指著坐在旁邊的陳葉,遲騁彥問了一句。 挽著遲騁彥的手臂,遲微微繼續(xù)保持著剛才的笑容,“算不上吧,剛認(rèn)識不到五分鐘?!?/br> “對了,能跟你商量個事嗎?”遲微微拉扯著遲騁彥的手臂問道。 “送她一部能上網(wǎng)的手機(jī),讓她好好去網(wǎng)上看看最近的消息?!毖凵裨陉惾~身上游走,遲微微刻意地放緩了語氣,“要不,她都不知道最近網(wǎng)上發(fā)生了什么事?!?/br> 網(wǎng)上? 陳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字里行間的暗示:遲氏、菲歐娜、老八歌…… 原來這個遲微微就是之前上過熱搜的,遲騁彥的親閨女,遲氏集團(tuán)的千金!遲微微本人! —— 捧著那一束玫瑰花,空調(diào)將一股股花香涌上來,整個車?yán)锒紡浡鹛鸬拿倒逑恪?/br> “我就知道我閨女厲害,別說海選了,冠軍肯定都是你的?!边t騁彥笑得合不攏嘴,只是一個海選而已,在他看來女兒已經(jīng)取得了很了不起的成績。 遲微微可沒有他那么有自信,這畢竟是整個洲的比賽,又有幾十個國家的參賽選手。他們的實(shí)力怎么樣,自己心里可沒有一點(diǎn)底。 光是今天下午,遲微微都親眼目睹了島國幾位選手的實(shí)力,還有東南亞有些選手的黑嗓,簡直可以用各有千秋來形容。 摘下兩片玫瑰花瓣,指甲稍一用力,就能夠在上面留下一條深紅的印記。 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她還在想著剛才看到賀琰的那一幕。好久不見,其實(shí)可以留下來等等他的,或許晚上還能一起吃個飯。 回想起剛才賀琰臉上的憔悴,他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不一定,好多人唱得都比我好,萬一……” “呸呸呸!” 遲騁彥趕緊打斷了她,“我閨女最棒了,冠軍肯定是你的,沒跑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遲騁彥這心里和遲微微是一樣的,都對最后的結(jié)果充滿了不確定。 看著坐在旁邊的女兒,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在擔(dān)心著什么事一樣。 唔,應(yīng)該是在擔(dān)心比賽吧。 遲騁彥自以為很了解女兒的心事,哪怕她不開口,光是看她眼神中的空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就是一個比賽嗎?什么比賽是不能夠用錢解決的事? 只要把錢送到位,就算買不下一個冠軍,買一個亞軍也是可以的吧。 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這會的功夫,遲騁彥就已經(jīng)開始計(jì)劃給女兒買一個亞軍的名頭。 “那個,要不先送你回家?爸還有點(diǎn)事要辦?!?/br> “???不是說要吃飯嗎?”遲微微有些疑惑。 撓了撓鼻子,遲騁彥解釋道:“改天吧,公司有點(diǎn)事情要辦,我,我得去公司一趟。” 正好遲微微不想吃飯,剛才還正在想找什么借口抽身,這下好了,老爸要去公司,那自己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折回去找賀琰。 裝出一副可惜的表情,遲微微順手把玫瑰花放在了一旁,“那好吧,明天咱們再出去吃飯。” 李承楠將車調(diào)頭又開回了家,走進(jìn)家門,遲微微一溜小跑地趕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 這套衣服上午被老婆婆弄臟了,一大塊水漬現(xiàn)在還能夠看到,抽下馬尾上的皮筋,遲微微甩動著綿長的頭發(fā)。 好久不見了,該挑選一件什么樣的衣服見他比較好? 看著衣柜里的衣服,半天都沒有找到一件令她滿意的。 哎呀,其實(shí)早該聽遲騁彥的建議搬家的,要是有一個大衣櫥,說不定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糾結(jié)了。 賀琰好像比較偏好黑白灰這三種顏色,拿出一件黑色的外套在身前比劃,遲微微不經(jīng)意又哼上了賀琰喜歡的那一首曲子。 只顧著為賀琰回來而高興,半天她才從驚喜中緩過神來。她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會這么高興,賀琰只不過是和自己一個關(guān)系好的朋友而已,她卻表現(xiàn)是從所未有的欣喜。 或許,就算是對待自己未來的男朋友,她都不一定會像現(xiàn)在這樣高興吧。 “微微,你這是還要出去嗎?”從房間里出來,光是看遲微微那樂不思蜀的樣子,姥姥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是去見賀琰嗎?” 遲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 果然是那個小伙子。 姥姥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叫賀琰的人,只是總是聽遲騁彥和黎梓琛提起,才知道賀家的小伙看上了自己的外孫女。 走進(jìn)遲微微的房間,姥姥樂呵呵地捧著她的手,臉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 “微微長大了,有自己喜歡的人了,但一定要多了解了解人家,可別看錯了人。”女兒的前車之鑒就在前面,姥姥不得不提醒下自己的外孫女。 同樣是長輩,姥姥和言振國都很支持自家的寶貝談戀愛。二十好幾的人了,正是青春正好的年紀(jì),要是不談幾段戀愛豈不是浪費(fèi)了? 遲微微臉頰漾起兩片緋紅,會有些不好意思,卻沒了之前被人點(diǎn)破喜歡時的那種害羞,“他,人很好?!?/br> “是去吃飯嗎?” “還不知道,應(yīng)該可以一起吃個飯吧。” “要是吃飯的話,記得要把自己的錢掏了,不能總讓男人掏錢,懂嗎?”從口袋里掏出那只大紅色的荷包,姥姥把里面的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 遲騁彥本來給了姥姥一張自己的附屬卡,但見姥姥不怎么愛用,就開始給姥姥現(xiàn)金和轉(zhuǎn)賬。 隔三差五就是幾萬塊,逢年過節(jié)更是幾十萬,算起來,姥姥的銀行卡里也有幾千萬了。 “給,拿著?!?/br> “別別別,”遲微微趕緊推辭,黎梓琛之前給了自己兩張卡,老爸也給了一張,要是再拿姥姥的這張卡可就四張了,她哪里花得過來? “我身上有錢,小琛和我爸都給我了?!?/br> 姥姥:“那行,收拾立正了就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br> 拿起椅子上的包,剛興沖沖地跑出房間的門,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放慢了步調(diào)。 扭過頭看了眼姥姥,一切盡在不言中。 “放心,你爸回來了我就跟他說你去找小琛了。”姥姥眨了下眼睛,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