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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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莫鬧!”周公子忽然張口輕咬了她一下,感覺郭滿身子僵住,他才松口緩緩道,“跟你說的話,你或許并不能理解。但這種事兒,為夫也只會跟你說。你先前與為夫鬧脾氣,是不是記恨為夫?qū)χx思思的態(tài)度曖昧?” 郭滿眨了眨眼,沒說話。 “為夫承認(rèn),確實有些曖昧不明?!?/br> 他終于親口說了實話,郭滿一雙眼睛漸漸瞪大。 周公子見她臉色一變,連忙一把將伸手就要推他的郭滿給按住,語速加快地道:“但為夫若說,為夫心中無她你可信?” 信,這點(diǎn)郭滿是信的,所以她才覺得煩:“那你為何要表現(xiàn)的這般藕斷絲連?” “大約被蒙了眼,一時糊涂?!?/br> 郭滿:“……” ……這就是在敷衍她吧?這就是在敷衍她!還一時糊涂?一時糊涂能糊涂個三四年?被人捅了一箭才幡然悔悟。郭滿本就心里煩得很,他居然還不好好說話。郭滿聽他這不倫不類的解釋,只覺得一團(tuán)火沖進(jìn)腦子,是火冒三丈! “周博雅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說話你就拿我當(dāng)病貓,信不信我也不稀罕你?” 這人是真的不懂還是吃定了她喜歡他?喜歡值幾個錢?她今兒能喜歡他,明兒就能喜歡別人!真當(dāng)她郭滿是軟柿子不成?郭滿的臉一瞬間全黑了,也不管周公子傷口還沒好,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給撕下去,“我看你一個人也挺好的,你就一人過吧,我不奉陪了!” 冷不丁被翻到在榻的周博雅一愣,顧不上傷口滲血,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郭滿的后脖子。 郭滿冷不丁地被他扯了個踉蹌。 明明方才還抬不起手端杯子的人,如今手勁大跟頭牛似的,倉促離開的郭滿跟只被套了繩子的馬兒拎住后脖子的貓兒,怎么也掙不脫。郭滿氣得要死,他不怕疼她難道還替他疼不成?于是頭也不回,腳下用力地往前蹬。 她就不信了,重傷在身的人的力氣還比她一個健全的人還大? 周公子拽著郭滿的后領(lǐng)就是不松手,即便爬不起來,他手也攥得牢。 郭滿的臉都因用力過猛而通紅了。 “你這狗脾氣!怎么這么愛生氣?”周公子攥著郭滿衣領(lǐng)的手背上手筋都暴了出來,臉也因用力過猛紅了,“為夫并非你以為的那個意思,滿滿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聽為夫說一說?” 郭滿咬牙切齒的,“你給我放手!” “你聽話,我就放?!?/br> ……老娘聽你個錘子!火氣涌上腦子,郭滿理他才有鬼。 于是兩人就跟互相較勁的三歲小娃一般,誰也不愿先松了力氣。 端了一碗清粥的雙葉縮在角落里只覺得心累不已,這兩夫妻,何時能成熟點(diǎn)?還有她家主子,姑爺傷口都滲出血來,她就不能體諒嚇姑爺身上帶傷? 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張口,就聽刺啦一聲,郭滿身上那件薄襖子硬生生被周公子給撕了一塊長條下來。薄襖子從身前滑下來,露出郭滿光滑的后背。燭光之下,那毫無瑕疵的皮膚仿佛白玉一般,瑩瑩生輝。 雙葉:“……” ……對了,她家姑娘今兒沒穿褻衣,直接套了件襖子來著。 一看故事走向不對,雙葉木著臉,放下清粥扭頭就走。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周公子這幅殘破的身子, 其實真做什么那怕是想找死。而且就算他愿意牡丹花下死,郭滿也不給他做鬼的機(jī)會。扯破了衣裳算什么?她比基尼都穿過, 這才哪兒到哪兒!左右也不算太冷,于是就這么掛著破襖子,她頭也不回地往帳外走。 周博雅本還有幾分慌張的臉, 瞬間就黑了個徹底。 “給我站??!” 周公子褻衣都被血給染紅了, 他卻不在意地翻身下榻。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人給扯住,單手便箍住了郭滿的肩,“穿成這樣你想往哪兒跑?” 郭滿脾氣上來, 那也是很橫的。誰都不依的, 敢抱她, 她就手腳并用地亂掙。 周博雅沒辦法,只能死死抱著人。兩人跟兩只犟精一樣犟著誰也不妥協(xié),擰巴得不得了。郭滿一時沒注意分寸, 胳膊肘不經(jīng)意搗在他的傷口上。只聽耳后周公子一聲悶哼, 手松了,郭滿趁機(jī)扭開, 抬腳就走。 然而腳步?jīng)]邁開,身后傳來嘭地一聲響,周公子人倒了下去。 郭滿回頭見著周公子褻衣被血色染紅一大片,面色蒼白地倒在地上。那模樣,恨不得把身體里的血都流盡了, 她耳中嗡地一下鳴, 慌了。她這時候哪兒還顧得上跟周公子置氣, 人都快被她折騰死,郭滿撲過來就把抱起地上的男人。 “雙葉丹櫻,快去叫蘇太醫(yī)?。 ?/br> 雙葉丹櫻的人就在帳外,一聽到動靜就沖了進(jìn)來。 郭滿面色煞白,周博雅這滿腹血的模樣實在太嚇人,她抱著人手又沒出息地抖了起來。雙葉丹櫻這時候也慌了。一個連忙過來幫郭滿扶周公子起來。一個攥著手就往外沖。 蘇太醫(yī)的營帳貼近皇家營帳,離得其實也不遠(yuǎn)。雙葉白日里拿藥,跑了幾回,也算熟門熟路。她這邊馬不停蹄地,郭滿與丹櫻盡力把人扶上了榻,周公子靠在郭滿肩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還不忘扯了褥子往郭滿肩上蓋:“把衣裳穿好……” 郭滿也是服了這人,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這點(diǎn)小事! 不過想著蘇太醫(yī)過會兒要過來,郭滿也沒繼續(xù)犟,回頭看了眼丹櫻。 丹櫻會意,連忙蹬蹬地小跑著去里間兒取了件衣裳來。郭滿身上這破襖子被撕扯得掛在哪兒,確實十分不雅。她于是解開脫了,順勢換了身衣裳。 等了約摸一刻鐘,蘇太醫(yī)才背著藥箱趕過來。 雙葉過去之時,蘇太醫(yī)正要歇息了。大晚上的,他老人家身子骨不經(jīng)用,歇息得早。這一聽周公子傷口又大出血,恐有性命之憂,連忙把剛脫下的衣裳又穿回去。 蘇太醫(yī)黑著臉過來,藥箱還沒放,一看周博雅這模樣火氣蹭地就冒上來。張口就把榻上半昏半醒的周博雅給訓(xùn)斥一頓。他其實也不算外人,進(jìn)出周家?guī)资?,也算看著周博雅長大。白日里就流了一地的血,這又折騰了一身,他是當(dāng)真氣周博雅不愛惜自個兒。 “你這小子莫要仗著年輕作踐自己!” 不過嘴上訓(xùn)斥得再厲害,手下卻半點(diǎn)不耽擱地捏著他的手腕號脈,“什么時候把底子給折騰壞了,調(diào)理不好,叫你哭都沒地兒哭!” 心虛的郭滿在一旁縮得跟鵪鶉似的,眼巴巴地看蘇太醫(yī)一番施針包扎,一句話不說。 周公子半合著眼簾就聽蘇太醫(yī)數(shù)落,眼角余光瞥到滿臉懊惱心疼之色的郭滿,眼底冒著光幽幽的光。傷口重新包扎好,郭滿又親自替他換了身干凈的褻衣。蘇太醫(yī)將下午的話又絮叨地囑咐一遍,才冷著臉回去了。 雙葉連忙送人出去,順便把傻杵著不動的丹櫻也給拉了出去。 蘇太醫(yī)一看她這舉動便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道:“傷得這么重,千萬忌大動作。有些事兒就莫想了,叫你們主子安生地養(yǎng)傷?!?/br> 丹櫻傻了吧唧地沒明白這話何意,倒是瞬間意會的雙葉尷尬不已。主子的房事她們管不了,不過姑爺向來有分寸,蘇太醫(yī)這話顯然是多此一舉了。 被認(rèn)為十分知分寸的周公子此時正柔柔弱弱地靠在郭滿的肩上,一臉虛弱地說著身上疼。郭滿大體是被周公子倒下的動作嚇著了,此時倒不敢那他撒火了。 雖談不上前后態(tài)度劇變,但此時卻不腦婆力氣了。不僅不在給他臉色瞧,周博雅說哪兒疼,她便替他揉哪兒。 揉著揉著,就發(fā)現(xiàn)這人的唇若有似無地碰自己的耳垂。 郭滿:“……” “滿滿,”周博雅占了會兒自家媳婦兒的便宜,想把方才談崩的話在續(xù)上,“不必為夫說,你心中應(yīng)該也知。之前周謝兩家之間除了姻親關(guān)系,其實更多是政治立場綁在一處。許多事兒,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郭滿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她是知道的。 “我與謝氏,年少時因皇后賜婚,”周公子雖說并不清楚郭滿心中到底在氣什么,但也知道隱瞞不說叫郭滿惱火,“彼時為夫心中無所愛,亦無所求。觀之謝氏的家世外貌與我匹配,便欣然接受了這張婚事……” 這話不像假話,郭滿皺了眉頭,故意說:“所以呢?你突然提這個作甚?” “為夫只是告訴你,為夫與謝氏的親事始于聯(lián)姻?!?/br> 被郭滿這么一反問,到顯得他抓不到重點(diǎn),光答非所問了,“之后的三年,夫妻并不和睦。謝氏自幼家中嬌慣,脾氣難免比一般人強(qiáng)硬許多。為夫那時年紀(jì)尚幼,并不太懂得包容。如此,夫妻關(guān)系頗有些寡淡。我心中無她,你要信我?!?/br> “哦……” “你,應(yīng)該懂吧? “……不懂,那這些跟你藕斷絲連有何關(guān)系?” 雖說因著太子,周謝兩家的政治立場保持一致,這她可以理解。但后來謝思思一怒之下,任性地提出和離,還是謝皇后首肯。得了這和離能得到謝皇后的首肯,說明周謝兩家翻臉無礙,和離也是太子允了。 那既然如此,周家對謝思思抱著曖昧的態(tài)度,就很奇怪了。 周公子聽她說了疑惑,笑著摸了一把郭滿的腦瓜子,說她小腦袋還挺靈光的:“其實也并非很難解釋,是祖母在懷恩大師跟前求過一簽,說是謝氏是周家真正的孫媳,祖母總是將謝氏看作周家人罷了?!?/br> 身為晚輩,他自然不能說長輩有何不好。但…… 周博雅面上說得為難,卻不知他說出這些話,郭滿面上突然變了一變。 他嘆了口氣,繼續(xù)道:“說來為夫也并非因著祖母的態(tài)度猶疑。神佛之事,為夫素來不信,自然不在意什么‘破鏡重圓,天作之合’的簽文。”他道,“為夫先前說的被一時蒙了眼,確實不在騙你?!?/br> “到底什么意思?” 一會兒說并非因為信一會兒又說被蒙了眼,郭滿都被他繞糊涂了,“你若是不信,你又不心悅于她。難不成是顧念三年的夫妻情誼,給她留臉面?” 這方面也確實有一點(diǎn),但主要原因并非僅僅這般。 “為夫先前對她,心中是存了一份愛護(hù)之心?!闭f到這兒,周公子眼看著郭滿臉黑,急忙又道,“但今日這一箭,忽然就沒了。說是幡然悔悟也有些像,只是為夫如今心中猶如被掃走了塵霾,心中清明一片?!?/br> 郭滿:“……什么幡然悔悟,到底說的什么啊!” “奇奇怪怪的,難不成你想說,這其實跟和尚突然參悟佛理一個道理?”郭滿琢磨了他前后的話,無語道。 周公子皺著眉想了想,居然猶豫地點(diǎn)了頭。 郭滿心中一咯噔,飛快地眨了眨眼。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但轉(zhuǎn)而又覺得不可能,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道道的事兒。可……郭滿捏著下巴思索來思索去,覺得穿書這么玄幻的事兒都被自己給碰上,謝思思有個女主光環(huán)什么的似乎也不難理解。于是似笑非笑地瞥周公子,只覺得他也挺衰的。 “你說,若是懷恩大師斷的簽是真的,你真跟謝思思是一對。那我倆的親事必然是錯了?!惫鶟M斜勾一邊嘴角,笑起來,“這般一來,我原本的夫君該是誰?” 她原本是開玩笑,豈料話音一落,周公子卻刷地睜開了眼。 “你在胡說什么!” 郭滿一愣,眨巴了眼睛無辜道:“難道不是?天底下人該成雙成對,若是我倆配錯了,你的妻是謝四,那我必然也該有個夫君啊……” 周博雅此時不由地想起曾經(jīng)在荊州遇到的一個瞎眼和尚。那和尚似乎說過同樣的話,他彼時只當(dāng)和尚謀財瞎斷,這才忽然聯(lián)系起懷恩大師的簽文。周公子心不由地咯噔一下,回頭看了眼無知無覺的郭滿,眉頭漸漸皺得緊。 “滿滿,”周公子眉頭擰得打結(jié),“還記得為夫給過你一個符么?” “……?。俊笔裁捶?? “雙魚符?!?/br> 郭滿:“……”他有給她求過符?她怎么不記得? 周公子一看她這幅完全沒記憶的模樣,一口氣驀然噎住,臉不由地都要綠!先前到底是誰信這等子子虛烏有的事兒,嚇得整宿睡不著?怎地他的符還整日帶在身上,這丫頭自個兒居然都忘了! “就你先前被福喜那老太監(jiān)嚇得整宿睡不好,為夫給你的。”周公子咬牙切齒,“為夫送你的東西,你怎地都不知道珍惜!” 郭滿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似乎有這么一回事。 “那,那個符,我應(yīng)當(dāng)放妝奩里了!” 郭滿想起來去歲,有次在屋外玩雪,弄濕了衣裳,她順手將符摘下來丟在裝釵環(huán)的盒子里,應(yīng)當(dāng)沒丟:“你忽然問這個做什么?” 周公子臉臭得要命,冷颼颼地道:“帶著!” 郭滿:“……哦?!?/br>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寂寞無聲的夜里,趙煜披著一頭青絲面對著一盞孤燈悠哉地晾著濕發(fā)。 修長的兩指捏著黃紙折成的魚狀怪異形狀的符咒, 越看越覺得這小東西有幾分意趣。也不知博雅從哪兒弄來的, 這上頭的符文, 跟尋常寺廟里的護(hù)身符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