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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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謝四,”謝思思從榻上站起了身,高挑的身形顯得更貴氣逼人,“原來你就是郭六啊,”她似乎感慨又似乎失望道。緩步走下來,繞著郭滿慢慢走了一圈,嘟了嘟朱唇,“嘖!可真叫本姑娘失望……” 這話一出,郭滿不動聲色,雙喜雙葉卻齊齊沉下了臉。 …… 與此同時前院,曲水流觴正玩了幾輪下來,周博雅被一個衣著體面的婆子借一步說話。來人是謝府老封君身邊伺候的楊嬤嬤,一般若無大事,是不用她親自出面。周公子于是不好意思地與身旁同僚拱拱手,起身隨她走到一旁水榭再說。 楊嬤嬤十分歉意道:“去竹林那條路,老奴已經(jīng)派人來回尋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小周夫人。老奴想著許是小周大人這頭有消息,特地來問問。” “怎么會走丟?”周博雅只覺得十分荒誕,這是在府里又不是在大街上,況且滿滿也不是三歲小姑娘,“府上附近的院落可派人找了?內(nèi)子有些體弱,累了曬了都受不住。怕是身子不適,尋個蔭蔽的地兒坐坐也十分可能?!?/br> “這……” 楊嬤嬤其實不好說,又下人匯報說聽見郭氏與郭家姐妹躲在假山中爭執(zhí),會不會與郭家那姑娘有關(guān)。但周公子這話是質(zhì)疑他們尋人不仔細(xì)了,她于是便問:“不知小周夫人是不是與郭家三姑娘一起?郭家三姑娘如今人也不在?!?/br> 周博雅擺擺手,滿滿跟郭家姑娘相看兩相厭,絕不可能湊一塊。 “罷了,若是方便,我親自去找找?!苯駜盒∠眿D兒頭回出門,別一不小心踩空掉池子里了。這謝府里頭,光荷花池就三四個。他這顆慈父之心啊,實在受不了。 楊嬤嬤聞言眼皮子一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往日她們家四姑娘鬧事兒,可沒見姑爺這般關(guān)切過。楊嬤嬤是謝家老封君的身邊老人,也算看著謝思思長大。心道,都是一樣娶進(jìn)門的妻,這般前后分出差別來,她謝家作為前妻的人家心里自然不快活。 面無表情的石嵐瞥楊嬤嬤一眼便知她想什么,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如此,周博雅便隨著謝家人親自去找。謝家這后院他往日走過不下十遍,自然都認(rèn)得。到了游廊假山這兒,四個方向?qū)嵲诓缓脜^(qū)分,于是與謝家下人分成兩撥。周公子選得這條,正巧是南苑小樓的方向。 他方才就在猜,找不著滿滿的人,許是她被謝思思給攔了。畢竟以他對謝思思的了解,這樣的事兒,她做起來可一點不違和。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同樣一身正紅, 謝思思嫵媚多情、貌美如花。郭滿站在她面前, 哪怕梳著婦人髻, 就是一個沒長開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圈郭滿,謝思思的那雙眼睛定在郭滿的那條正紅的裙子上就流連不去。 此時她心中所想, 臉上皆一一表現(xiàn)了出來。那黑沉沉的臉色與不屑譏誚的眼神, 不用多想就是在嘲笑且責(zé)怪郭滿的自不量力。 郭滿:“……”沒想到看著十分聰慧的美人,跟郭嫣是一路人。 謝思思沒請郭滿坐下,郭滿顧及自己客人的身份, 也不好不請自坐的。于是立在露臺的一邊,耐著性子聽這美人請她上來到底所為何事。然而她等了半天,謝家這位前妻除了看不起她的相貌與繼室的身份之外,就在隱隱嘲諷她低賤的出身? 郭滿就不明白了, 禮部侍郎朝中三品大官。她原配嫡出怎么就出身低賤了?難不成在這位謝前妻眼里,一品往下就都是低賤? 如果是,那真是厲害了。 …… 眼見著日頭越來越烈, 蟬鳴聲也愈發(fā)的刺耳惱人了。一路走過來,路上竟一個人影都沒看見。這在下人眾多的謝家,可是什么不合常理的。下人覺得古怪,面面相窺之后,神色各異。楊嬤嬤一旁看著, 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刻意去瞄了眼前頭的周博雅, 周博雅眼瞼低垂, 鴉青的眼睫遮住了眼眸, 看不清他的神色。 楊嬤嬤眉頭皺了起來, 有不好的預(yù)感。千萬別是她想得那樣,四姑娘才被老太君罰過,也該漲漲記性的。 楊嬤嬤心中如此想著,一行人在南苑小樓的門前停下。 其實也并非下人們想停下,畢竟這棟小樓可不是誰人都能進(jìn)的。這小樓是謝家用來藏書的地兒,里頭藏了古今著作上萬冊,本本都貴重。謝家素來不準(zhǔn)人輕易進(jìn)去。樓里除了灑掃的下人,也就謝家主人偶爾會引著貴客上來坐坐。 可四姑爺腳下不停直往這兒走,他們自然得要跟上來。 楊嬤嬤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就看四姑爺選了這條路,這條路就果真有鬼,她要是看不明白其中貓膩,她就是白在老祖宗跟前伺候了四十年。 她心下免不了要嘆氣,這也怪不得老祖宗總瞧不上這四姑娘。就這點兒小心思,藏都不曉得藏好,赤/裸/裸暴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還叫人怎么看得起?這天底下啊,就沒有這般能給自己招事兒的姑娘。不過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四姑娘幸運就幸運在投生到謝家這樣和睦的大家族。這要是身份稍低一些,一準(zhǔn)被人磋磨死。 下人們站在小樓門外,踟躇著不敢進(jìn)去。 楊嬤嬤長嘆一口氣,恭敬地請周博雅稍候片刻,自己則繞到小樓后頭的罩房去。果不其然,楊嬤嬤從伺候小樓的下人口中得知了四姑娘人在樓上的消息。 “罷了,嬤嬤上去通報一聲?!鄙矸葑兞?,周博雅自然不做那僭越之事。 楊嬤嬤屈膝福了一禮,轉(zhuǎn)身上樓。 樓上露臺,謝思思此時的面色有些古怪。她就坐在露臺邊上,自然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周博雅的人。但今兒若只有周博雅在,她定會歡歡喜喜親自下去迎接。奈何這樓上還有個不合時宜的小賤人,呆在樓上不行下去更不行,怎么都礙眼。 謝思思抿著唇,心中忽然十分懊惱,她為何要一時好奇非將人給弄上來?看看如今博雅找過來,她進(jìn)退兩難不說,計劃都泡了湯。 郭滿如今也不著急了,反正就算她趕過去,宴席怕是也快接近尾聲。 謝家這前妻看樣子對周大美人余情未了,郭滿眼不瞎,自然看得出來。但老實說生得好的人就格外惹人優(yōu)待,哪怕郭滿反感別人對周大美人起心思,但她不討厭眼前的女人。不知道為何,約莫腦子是出了鬼?! 雙喜雙葉也是同樣感受,只覺得眼前這女子,天生就該別人捧著她寵著她。 雖然不討厭這個人,但雙葉雙喜依舊厭惡她說的話。她們家姑娘雖說不及這人貌美,但也絕不是瞧一眼就失望的,她家姑娘底子可好著呢!將來一準(zhǔn)長成大美人??! “謝四姑娘,”雙葉小心翼翼攙著郭滿的胳膊,今兒姑娘累了一天,怕是要站不住了,“若無其他事,我們便不打擾。就是不知姑娘可方便派個丫頭替我家主子引路?已經(jīng)耽擱了好一會兒,再不去,怕是謝家老封君那邊要著急了?!?/br> 謝思思靠在軟塌上,抿著嘴不說話。 一旁錦瑟著實尷尬,她與琴音就站在謝思思的身邊,自然也看到了樓下等著的周博雅。此時自家姑娘心里顧慮什么,她們哪有不清楚的。可這般干耗著也不是個事兒不是?把人留這兒,指不定老祖宗那邊人就尋了來。 然而她才一想,樓梯里便傳來了腳步聲。 過了會兒,就聽那腳步聲一下一下清晰,楊嬤嬤的半張臉在地板的盡頭露了出來。 楊嬤嬤只一眼就看到了郭滿主仆三人,更眼尖地看出了郭滿身子不適。額頭有汗冒出來,妝容花了些,能看得出來臉色不是很好。于是連忙走上來,先是給謝思思行了個禮,轉(zhuǎn)過頭立即與郭滿行禮。 楊嬤嬤可是老祖宗身邊伺候的,最是威嚴(yán)體面。 “楊嬤嬤!”琴音錦瑟兩人連忙屈膝。 楊嬤嬤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郭滿身邊。仔細(xì)打量了郭滿,見她眼睛十分有神,便又半信半疑地放下心。郭滿確實有些不舒服的,約莫是身上衣裳太厚熱的,或者她曬了太陽中了暑,總之她胸口隱隱在翻涌,想吐。 “小周夫人,老祖宗那邊一直不見您的人影兒都急壞了。沒成想你竟是在這兒呢……” “嬤嬤見笑,”郭滿羞澀地笑了笑,嗓音糯糯的,口齒卻十分清晰,“妾身這身子骨有些弱,走至半路走不動便去涼亭歇了歇腳,誰知出來就跟丟了隊伍。謝家妾身頭回來,著實不熟,誤打誤撞走到這兒,叫貴府四姑娘給請上來。” 楊嬤嬤連忙道:“那小周夫人可與四姑娘談完了?老祖宗那邊宴席還熱鬧著,這時候過去也不耽擱什么?!?/br> 郭滿也想快些走,這般站著,她真要站不住。 可她剛要準(zhǔn)備張口告辭,謝思思卻突然開口說還有些話兒要與郭滿說。楊嬤嬤就忍不住鬧心,這四姑娘什么時候能懂事兒些!下頭前四姑爺還在等著。她就不信了,四姑娘坐在那邊上還能瞧不見周博雅? 謝思思就是心里頭不舒坦,她不舒坦,別人就別想舒坦。 楊嬤嬤為難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說開了好,省得四姑娘任性起來叫兩家人都難堪:“四姑娘若是有什么話盡快說,小周大人還在底下等著。是被小周夫人這事兒給驚動了,特地隨老奴尋來了后院。”未盡之意,長了耳朵的人都聽明白。 謝思思臉色倏地漲紅,不滿楊嬤嬤這般說話。博雅明明是被她的字條引來的,什么為著尋郭六?郭六算個什么東西! 楊嬤嬤嘆了口氣,罷了,她下去將前四姑爺請上來吧。于是也不管謝思思樂不樂意,她轉(zhuǎn)頭便下了樓梯。 謝思思又瞥了眼郭滿,郭滿直裾裙擺下兩條腿都隱隱在顫。誰說她單純不知事兒了?謝思思可是很清楚站著不動累人。把郭滿叫上來,故意不叫她坐下,就端看著郭滿那兩小腿肚不停地顫,心里十分暢快。 老實說,這種法子是一般大婦用來罰不規(guī)矩的妾室的。比如國公府夫人,折騰后院那幾個姨娘,她既不呵斥也不體罰,就特別愛用這種法子。寒冬酷暑地叫人家在院子里頭一站,任由風(fēng)吹日得頭昏眼花,身子骨也出不了事兒。 謝思思學(xué)了來今兒用在郭滿身上,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她一面瞧著郭滿難受一面又在遺憾沒能叫郭滿在太陽底下站著。 楊嬤嬤下去請人,她這時候倒是開口了。一開口便是睜眼說瞎話:“瞧我,都忘了郭姑娘你還站著。錦瑟,琴音,你們也真是的!我沒瞧見你們也沒瞧見么?郭姑娘站了這么久,你們怎地也不記得提醒我?” 錦瑟琴音欲哭無淚,跪下便要認(rèn)錯。 謝思思一面訓(xùn)斥兩丫鬟,一面拿眼睛脧著郭滿,就等著郭滿自己把這事兒圓過去。 郭滿素來直覺敏銳得與猛獸也差不離,光這么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謝思思對她的惡意毫不隱藏。她這個人最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美色也不能阻止她。郭滿眨了眨眼,心道既然謝思思心藏惡意,那便別怪她耍賤。 袖子下,她捏了捏雙喜雙葉的胳膊,故技重施地往地上就是一倒。 雙喜雙葉不愧是她萬年的托兒,當(dāng)下一個眼圈通紅,手忙腳亂,另一個張嘴便是嚎啕大哭。 雙喜的眼淚素來是說來就來,哭起來也嗓門震天。此時就見她抱著郭滿,嚎啕道:“主子,主子你快醒醒!蘇太醫(yī)開得要莫不是假的?不過站了半個時辰罷了,怎地就這么倒下去了呢?主子你快醒醒啊……” 不得不說女人在斗氣的時候格外聰慧,錦瑟琴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謝思思愣是看出郭滿在裝。正要說話,就見地上那人突然睜開一只眼睛,飛快地沖她眨了眨。 謝思思頓時一股暴怒沖上了腦門,尖叫著道:“你個賤人裝的!” 話音剛落,周博雅的人出現(xiàn)在露臺之上。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博雅, 她是裝的!” 謝思思敢任性,大多數(shù)時候是因為本身底氣太足。她的出身、她的家族、以及太子的寵愛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給了她傲視的底氣。知道別人不敢對她如何,謝思思才肆無忌憚。然而這種理所當(dāng)然對周博雅行不通, 尤其生氣的周博雅。 謝思思又氣又惱, 可郭六還躺在地上,她便是再自覺沒錯心里也沒底兒。 “你自己看, 她方才還在眨眼睛, 她故意的!” 周博雅從上了樓嘴角便淡漠地抿著, 面上仿佛敷了一層薄冰, 臉色又冷又硬。 只見他疾步走過去, 推開圍著的兩個丫鬟親自將那個郭六抱在了懷里。沒有排斥,熟練得仿佛他經(jīng)常這么抱。他不是不喜與人貼著么?!謝思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看向錦瑟琴音:周博雅這死人到底在做什么! 錦瑟琴音就在她身后站著, 怎么會看不見?俱低下了頭。 “博雅??!”謝思思頓時心里就慌了,“你不嫌棄她?你為什么不嫌棄她?” 謝思思可是很清楚的, 周博雅這個人其實有怪癖。往日除了她, 他誰都嫌棄, 兩輩子都這樣。謝思思之所以自認(rèn)在周博雅心中最特別, 就是仗著這一點。如果不是她最特別, 周博雅為何會除了她, 不碰任何人? 可如今親眼看著又多了個不嫌棄的, 謝思思心中的依仗仿佛亭臺樓閣被抽了地基。胸口一起一伏, 她一張臉?biāo)⒌鼐桶琢? 脂粉遮都遮不住。 “你放開她,”謝思思不喜歡他這樣,非常不喜歡,“我叫你放開!” 周博雅理都不曾理會,將郭滿打橫抱起來便冷冷地丟下一句:“告辭?!倍笠膊还苤x思思在身后怎樣發(fā)脾氣,連聲叫他站住,抱著人大步流星地轉(zhuǎn)身便走。 謝思思臉上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撲在軟榻上就哭了起來。 楊嬤嬤這般城府的人,此時也掩不住尷尬。且不提她一個下人親眼目睹主子這樣的場面是否合乎規(guī)矩,就是四姑娘已經(jīng)跟人周家公子和離了還一幅正妻的姿態(tài)自居,爭風(fēng)吃醋的委實難看。叫她們一旁瞧著都面上火辣辣的,無地自容。 亦步亦趨地跟在周博雅下樓,楊嬤嬤有些不敢看周博雅的臉色。 四姑娘真是,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講究的姑娘家。楊嬤嬤心里感嘆著,趁機(jī)又瞥了他懷中的郭滿好幾眼。見郭滿病懨懨的,周家這個新婦身子骨真如傳聞中那般差。幾番猶豫,她還是小聲地開了口:“小周大人,不若請府醫(yī)來一趟?” 謝家養(yǎng)了府醫(yī),周博雅知道。但府醫(yī)到底比不得太醫(yī)高明,周公子其實是打算打道回府,找蘇太醫(yī)看看。他低頭瞧一眼郭滿,就見郭滿的眼睫忽然抖了抖。 周公子忽地一愣,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約莫是今兒她衣裳太紅,花叢中飛舞的蚊蟲以為她是一朵艷麗多姿的鮮花。方才一個小蟲子飛她眼皮上,太癢了,實在沒忍住。那蟲子從一個眼皮飛到另一個眼皮,郭滿只好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左右移動,然后就被抓包了。 周公子呵地一聲輕笑,嚇得一旁楊嬤嬤一大跳。 狐疑道:“小周大人?” “無事,”嘴角的笑意不著痕跡地收斂了干凈。周公子托了托懷里人,將郭滿的臉給按進(jìn)了胸口,“勞煩嬤嬤請府醫(yī)?!?/br> 楊嬤嬤點了點頭,抬手作請狀:“小周大人這邊請?!?/br> 楊嬤嬤打發(fā)了小丫鬟去給竹林先給謝家老封君報個信,好叫老太太放心。至于四姑娘又鬧事兒,等今日壽宴辦完咯,她再與老夫人好好說道說道。心下這般琢磨著,楊嬤嬤送周博雅夫妻去了客房,轉(zhuǎn)頭親自去請府醫(yī)來。 屋里擺著冰釜,一進(jìn)屋,一股沁人心脾的亮起撲面而來。 郭滿心下已經(jīng)很滿足了。畢竟讓周公子這樣的人當(dāng)眾撒潑絕對不可能,不搭理人于他來說,已算十分失禮。她于是保持著昏厥的狀態(tài),奈何維持這一姿勢不動實在好累,周公子的胸口又特別的硬。她這么被人摟著,都要憋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