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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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前卻發(fā)現(xiàn)因為三姐妹的禮服是跟楚琬琰同種風(fēng)格,但準備配飾時只顧著婚服,她們仨的卻沒來得及弄,只好改了目的地,準備去現(xiàn)挑選幾樣配飾。 「所以你又來不了?」秦懷信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對不起嘛!」楚染只得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又沒辦法去他公司找他了。 「染染,你說話不算話?!骨貞研啪褪且尦緝?nèi)疚,讓她知道已經(jīng)冷落他很久了。 「呣嘛!」楚染對著手機送了他一個響亮的親親,「明天就是婚禮了,我保證等明天過了就陪著你,直到你煩。」 「我永遠都不會煩?!骨貞研乓仓莱疽k的是正事,只得放過了她。只恨自己今天還有個重要的合約要簽,要不然怎么都要翹班去跟著染染。 兩人掛了電話,楚染便直接出門了,之前為了去見秦懷信可是好好捯飭過自己,這會兒改了目的地,從頭到腳也沒什么不妥當?shù)摹?/br> 選了京城最大的商場,買到了還算稱心的東西。楚染見時間還早,心里頗為高興,還有時間,她可以去找秦懷信吃個晚餐。打定主意便拎著購物袋往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 哪里知道突然有個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沖她開了過來,楚染反應(yīng)還算快,一個側(cè)身險險躲了過去。沒曾想那車又迅速調(diào)頭再沖加速沖了過來,這顯然不是意外,而且針對她的。楚染也沒時間去想,到底是誰想對她不利,這會兒她只能躲。 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刺耳的響起,一瞬間車子已經(jīng)逼到了楚染的面前。楚染只來得及看見車上的司機似乎很嬌小,應(yīng)該…是女人。 眼看著就要被撞上了,有個身影從旁沖了出來,撲向楚染抱著她滾到了一旁的車腹底下。那人見沒有得手,還待再撞,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沖了過來,只得飛速的開著車跑了。 秦懷信從車子底下爬出來,迅速跑到對面,打開自己的車,坐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楚染也坐上了副駕駛,一時不由怒道:「染染,下去。」 「我不,我知道你想要干嘛,趕緊追吧,要不然那人就跑得沒影了。不找到人或線索,萬一下次她又找上我怎么辦?」 「該死。」秦懷信咒了一聲,還是快速發(fā)動車子,追了出去。因為之前的動靜很大,商場的管理到底是起了作用,之前的車被阻攔了一會兒,等秦懷信開車追上去的時候,再好還能看著車尾。 兩輛車你追我趕,其實速度并不快,誰讓這里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方,當然有大城市應(yīng)有的特色——堵車。當然車流還是在往前行的,楚染知道在她上一輩子死的那年,京城的堵車狀況比之現(xiàn)在夸張了百倍不止。 秦懷信時刻注意前那輛車的動向,楚染掏出手機給周舒志打了電話,把剛發(fā)生的事情一講,周舒志急得不得了,卻也只能冷靜下來,按照楚染的吩咐給一些人打了電話。 「伯父怎么說?」秦懷信一邊開著車,分心問道。 「已經(jīng)去做安排了,追不上,我也要堵著她?!顾F(xiàn)在十分確信那人就是個女的,因為剛才秦懷信沖出來的一瞬,她似乎驚訝了,不由抬起了戴著鴨嘴帽的頭,楚染就這樣看到了她的長相。 「小三,那人居然是萱,或者…」楚染微微瞇了瞇眸子,「是璇?!?/br> 「什么?」秦懷信差點就踩了剎車。 之前知道楚琬琰與周舒志那事都是璇弄出來的時,他們就想找到她,不管時隔多少年,做的事情都不會被掩埋。而且從萱嘴里聽到所有事情后,周舒志就派傅常臨去了一趟那個山村,結(jié)果得知那個村長已經(jīng)死了。并且死于意外,傅常臨回來只說了一句:并非意外。 他們都在猜測到底是誰殺了村長,但并沒有線索。不過村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死了,也沒人覺得惋惜。否則要定他的罪很挺麻煩的,畢竟他曾經(jīng)干的事情時隔太近根本找不到證據(jù)。 楚染這會兒倒覺得有可能殺了村長的人就是璇,把這想法跟秦懷信一說。 「有這個可能。」秦懷信也點了頭。 還有個猜測,卻不好對他說,楚染覺得自己上一世的死也許就是璇干的。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第54章 秦懷信一路開車來到三環(huán),卻還是追丟了,懊惱的捶了捶方向盤。 「沒關(guān)系,公安那邊已經(jīng)追蹤到了行蹤,并封鎖了高速入口。她跑不掉的?!钩緞倰炝穗娫?,安慰道。 雖然她剛才差點出意外了,但顯然楚染心大得很,竟然絲毫不見異樣。要說有什么特別,那就是她特別想要抓到璇,問問她是為了什么想要殺了她。也為上一世死掉的自己弄個明白。 秦懷信也沒調(diào)頭回家,就把車停在路旁,等待消息。 果然兩人沒有失望,很快周舒志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兩人撞楚染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他正在趕去,又告訴了兩人地址。 秦懷信與楚染對視一眼,發(fā)動了汽車,去了周舒志告知的地址,其實就是附近的公安局。抓到人的公安先就近把那人給收押起來了,等待后面的處理。畢竟能讓他們出動這么多人去找一個犯罪嫌疑人,這后面的人肯定很不一般。 楚染比周舒志先到,秦懷信打了個招呼,上前溝通后,兩人得以見到撞楚染的人。 果然楚染并沒有看錯,那人竟然真是長得跟萱一模一樣,但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外形都差別甚大。 楚染也沒說別的,直接開口問道:「璇,為什么要殺我?」 璇半點驚訝也無,懶懶的抬頭看了楚染一眼,又低下頭去,像是十分不屑似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楚染也不急,就那樣盯著她。秦懷信立在楚染的身后,同樣沒有說話。注意力都放在楚染身上,并沒有看璇一眼。 就算是現(xiàn)在不說,后面總有她說的時候。 楚染的沉默,起先璇是不在意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依然低垂著頭,只是有些意外,一個小女生竟然這樣能沉得住氣。不過這些對她可是無用的。 「你嫉妒?!钩具^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也并非問句,就像是在下結(jié)論一般。 璇嘖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嫉妒什么呢?」楚染勾了勾唇,她忽然覺得沒什么想問她的了?!改慵刀手苁嬷具€是跟我媽走到一起,嫉妒別人能正大光明的生活,嫉妒我媽至始至終有人愛?;蛘摺慵刀释瑯邮且驗槟欠N藥而生下的孩子,我們幾姐妹卻能過得順遂。」 前面的話都令璇無動于衷,但最后一句話,她卻緩緩抬起了頭,緊盯著楚染。 「我說中了?難怪你當初要冒充萱,怕也是嫉妒她能好好的生活,萱說她是因為意外才掉下去,我想…其實你是故意的吧!」楚染絲毫不懼她的眼神,面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璇的眼光慢慢變得狠厲,秦懷信上前一步站到了楚染身側(cè)。 「其實我不在意你是為了什么,我本來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但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钩菊f完,便不準備再停留,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站住!」璇厲聲喊道,嗓音有些破敗,像是聲帶被粗砂磨過一般,明顯就不是正常的聲音。 楚染卻理都沒理,她有啥好理會的,自然有人來跟她聊聊這些年她做過的事情。與她而言有何干系,還不如早早回去準備明天她mama的婚禮。她不是嫉妒嗎?那就讓她好好嫉妒吧! 秦懷信自然不會多說什么,跟在楚染身后離開了,誰也沒理會身后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吼,因為,誰在意呢? 璇確實是不幸的,但她沒有任何權(quán)利施加在無辜的人身上。 后來從周舒志口中聽說,璇最終認了罪,村長是她殺的,因為該殺,當年萱…雖然確實是意外,但她沒有拉住她故意松了手也是真的。這次謀殺楚染未遂也是證據(jù)確鑿。 一切塵埃落定,但楚染總覺得璇不會這么簡單。比如這些年她是如何過的,她可從來沒有交代過。 已經(jīng)辦完婚禮的周舒志,從頭到腳都洋溢著幸福。蜜月回來后,聽見楚染的顧慮,倒是沒在意她沒證據(jù),有時候直覺真的是一個很恐怖的東西,也許染染的直覺就是在提示預(yù)警呢,所以他便去打了個電話。 「我讓那邊再好好審審?!挂苍S還有什么東西沒挖出來,萬一對他們是隱患呢。 其他人沒所謂的點了點頭,又圍在一起討論起新年怎么過。 周舒志這邊還沒得到什么消息呢,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王勝給秦懷信打來了電話,楚染見他掛了電話便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樣子,不由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了?」 秦懷信看著楚染,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需要去s省一趟?!?/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楚染不太明白,立刻改了窩在沙發(fā)中的姿勢,坐起來面對著秦懷信探問。 「你…還記得我那個舅舅嗎?」他神色顯得很鄭重。 楚染心里一驚,想到小時候在文縣發(fā)生的事情,心里有了些猜測??粗c了點頭,沒說話,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王勝說,王叔給他打了電話,說是當年那拐賣孩子的集團被抓獲了?!骨貞研耪Z氣有些一言難盡。 「那…」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真的告破了,楚染不禁感到很高興,作為曾經(jīng)差點陷入其中的人,楚染深深的覺得這拐子罪孽深重。但又想到曾經(jīng)救下小三與她的男人,不由有些緊張。懷信舅舅真的加入到那種組織里了?王叔特意讓王勝打了電話,難道是確認了? 「我舅舅他…死了?!骨貞研庞行┿渡瘛?/br> 「確定了?」楚染把著他的手臂,如果那人真的是他舅舅,即使是親人,即使當年幫過他們,但犯下這么大的錯誤,楚染不知道是該覺得罪有應(yīng)得,還是惋惜。 「從王叔得到的消息看,應(yīng)該是的。所以我需要去一趟s省,而且聽王叔說,這次這案件能告破,他…起主要作用?!骨貞研乓膊皇呛苊靼拙唧w的事情。 「難道舅舅…是電視里演的那種臥底?」楚染有些驚訝的微張著嘴,這事情發(fā)展有些峰回路轉(zhuǎn),但想到懷信舅舅已經(jīng)在不了,大約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雖然從小不曾與他接觸過,但當年卻是多虧了他救下自己與懷信,不由覺得有些悲哀。 「誰知道呢。」秦懷信搖了搖頭,一邊打電話訂了機票。 「我陪你一起去。」楚染趕緊說道,扒著他的手臂不容他拒絕。秦懷信本想搖頭,但隨即想到那犯罪集團都告破了,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便同意了。 … 秦懷信和楚染從s省回來后,直接回了文縣,他們要把舅舅的骨灰?guī)Щ丶蚁略帷?/br> 「舅舅,一路走好?!骨貞研耪驹诰司藟炃?,為他灑了一輩酒。 他舅舅這一生其實過得很是身不由己,十年動亂間,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心為惡的,反而是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是理所應(yīng)到的。后來政策變了,他們造成的錯誤卻是真實存在的,掩都沒法掩蓋。 就像舅舅他留下的遺言,他猛然回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但已經(jīng)回不去了。 等一切事情都辦好了,秦懷信卻不急著回京城了。干脆與楚染兩人在秦莊的老宅里住了下來,過起了二人世界。至于京城的一切,不是有未來岳父在嘛,垮不了的。 他未來岳父蜜月也過完了,卻還想把一切擔(dān)子都丟給他。難得離開了,誰那么傻的趕著回去啊。 「好,知道了?!骨貞研艗鞌嗔酥苁嬷镜碾娫?,便看到楚染從廚房里出來,不由好笑的問道,「怎么樣?試驗成功了嗎?」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楚染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她這遺傳自mama的糟糕廚藝,看來是沒法成功做出一道能吃的菜了。想想還真是心酸,索性她有小三在。 「好啦,這些事有我呢,你只負責(zé)吃就好了。」秦懷信拍了拍她的頭,安慰道。 「哼哼!這是甜言蜜語?!钩具沃煲话驼婆拈_他的手。 「當然不是,我說的都是真話,就喜歡看染染吃我做的菜滿足的樣子。」語氣中是滿滿的真誠,其實楚染也知道秦懷信說的是真的,但就想要作一作。 想到這里,楚染又甜甜的笑了。 「對了,剛才是我爸?他又在催你了?」突然想起之前似乎看到秦懷信在打電話。說來好笑,從他們決定在秦莊待一段時間起,周舒志的電話就沒斷過,當然都是打給秦懷信的,見天地催他快些回去。 「催肯定是催了,不過叔叔另外說了一件事?!骨貞研耪苏裆?。 楚染挑眉不解的看向他。 「怎么?又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好像無奈的嘆氣,她覺得這都快過年了,怎么事情就那么多呢!還一件接著一件的。 「之前舅舅幫助公安把拐子集團一窩端了,這事轟動全國,到處都在宣傳這件事,因此連在監(jiān)獄的璇也知道了?!骨貞研乓矝]想到璇竟然會跟那些人有關(guān)系。 「嗯,多虧舅舅收集證據(jù),并向公安通信,才能把犯罪集團告破嘛!可是…你不要告訴我璇跟這事也有關(guān)系?!钩静桓抑眯诺膿u了搖頭。 「嗯,舅舅最后的留言里也說了,在犯罪集團里他還有一個搭檔,是個女人,地位比他還要高,當初還一起來過文縣。那次文縣的事情都是那女人負責(zé),碰上我們時幸好那女人不在,否則舅舅也不能放了我們?!硅牭较⒌囊凰查g,可能是太出人意料令她不相信,慌亂間被人察覺了異常。 「所以,璇就是那個女人?」楚染猜測著這一事實。 「嗯,她大約是發(fā)現(xiàn)沒希望了,便不像之前那么謹慎。」秦懷信點了點頭?!负髞硗ㄟ^抓到的犯罪集團人員指正,璇確實是那組織的一員,并且地位不低?!?/br> 楚染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見到小三舅舅是在縣城里的百貨大樓里面,那時還看到他與一個身形嬌小的人在一起,難道那個人就是璇?! 這些事情都不可考,楚染也沒準備去深究,反正那組織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璇本來犯下的事就不輕,加上這事兒,估計是逃不掉一死了。 不管怎樣,這事都告一段落,楚染狠狠的松了口氣。見秦懷信還有些沉默,便捧起他的臉詢問道:「怎么了,小三?你在想什么?」 秦懷信眸中情緒頻閃,他心里有些想法,卻一直未曾說起過。 「染染,你覺得舅舅當初進這個組織是自愿還是被迫?他后來又為了擊破這個組織,以生命做了犧牲,他到底是從一開始就在籌謀,還是…」幡然醒悟。 「無論過程如何,終歸他已經(jīng)不在了,而且最后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我們就不要想這么多了。」楚染握緊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吻了吻他的面頰。 「…嗯?!垢惺艿饺救镜年P(guān)心,秦懷信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