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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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桌坐的是秦紹伯三人,外加秦建國這輩兒的四個兄弟,還留了一個空位。秦紹伯見兒子出來了,伸手招了招。 「建國,過來坐。這是給你留的位置?!箮讉€男人坐在一起自然喝起了酒。 另外兩桌,一桌坐的是婦人,另一桌當然就是楚染這一桌。秦輝下午離開后就一直沒有再回來,黃桂花讓人喚了幾次也沒見來,秦軍秦勇倒是滿臉不高興的坐在那兒,可惜沒人在意他們。 席間的氣氛很熱鬧,不斷的說起秦懷信成績?nèi)绾?、如何好,有出息,從小看著就不一般?/br> 楚染笑意盈盈的瞅了他一眼,別人這么夸獎,這人怎么都沒點反應(yīng)啊。 「小三,你這模范榜樣,不得發(fā)表兩句感想?」楚染左手托著腮,見秦懷信十分淡定,覺得頗為無趣。 秦懷信拉了拉楚染的手,很是愜意的說道:「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慘了,小三你變了?!钩疽汇叮S即笑開了。 「染染老師教得好?!?/br> 「哈哈…少來!」 「大哥家里現(xiàn)在吃得可真好?!裹S桂花冷不丁的感嘆了一句,連男人那桌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肝覀兗揖蜎]可能這樣滿桌的rou菜?!?/br> 「日子好過了,大家現(xiàn)在生活水平都不錯。」秦紹伯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我倒是覺得以前的日子好,我們家現(xiàn)在人口多,哪里能像你們這樣,看看這雪白的大米飯,我是真羨慕啊。」黃桂花面上帶笑像是在打趣。 秦家這次是自家人一起吃飯,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黃桂花的想法,當初吃大鍋飯的時候,就他們家最是偷jian?;?,干的活最少,還領(lǐng)著一樣多的東西,不少人因此對秦紹慶不滿,認為他包庇自家人。 秦紹慶因此是滿肚子的怨氣,本來兩家關(guān)系就不好,這黃桂花還總是喜歡湊上前來,他又不好與一個婦道人家多計較。 還是他們家老大有威懾力,上一次為了接班頂替的事,秦紹伯一發(fā)火,這黃桂花就焉了,因此安分了很長時間。如今她這是又準備跳出來搞事了? 「嗯,我兒子厲害,能掙錢?!骨亟B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準備再搭理她。 「是呀,建國現(xiàn)在可是真的很有出息,運氣好?。∵@運道要是能分我們家輝子一點就好嘍。」黃桂花是不是當別人都是傻的,這語氣里滿滿的算計,誰還能不知道她想干啥。 秦紹邦徑自喝著酒,一副對黃桂花的表現(xiàn)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們家輝子這次高考沒考好,失落得很,在家也沒著沒落的。他三叔啊,你給安排個工作唄,也不需要什么太高的職位,輝子他有學(xué)問,可以幫著你管管財務(wù)什么的。都是自家人,你也放心,是不是?」黃桂花這話,該說她是聰明還是傻? 楚染覺得聽這三奶奶說話,比看大戲還精彩。秦輝…上輩子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她知道他最后一定會去復(fù)讀,但并不是在文縣中學(xué),好像是因為家里不給錢,正好另一所中學(xué)不要學(xué)費還給提供住宿,他便去了。不過第二年他依然沒有考上大學(xué),不知道這一世她這只小蝴蝶煽動翅膀會不會改變他的結(jié)局。 「怎么了?」秦懷信感覺身邊人在發(fā)抖,不由關(guān)心的低頭詢問。楚染只用頭抵著他的肩,直搖頭。 「我怕忍不住笑出來?!?/br> 秦懷信莞爾,順了順她披在身后的發(fā),低聲說了一句:「想笑就笑。」 「那可不行,好歹是長輩,我怕她一會兒更加想要長篇大論,到時候我困了可就不好了?!骨貞研派斐鲎笫謸沃难常D(zhuǎn)頭看向黃桂花。 「不放心。」 黃桂花一愣,才發(fā)現(xiàn)說話的既然是秦懷信,臉色頓時不好了—— 「我可沒跟你個小輩說話!」說完斜睨了楚琬琰一眼,「也不知是哪個心思歹毒的人教你對長輩這樣子?!?/br> 「是嗎?」秦懷信輕輕的說了一句,明明沒有發(fā)火,卻讓人覺得有些心驚?!溉棠逃貌恢P(guān)心我這個小輩,秦輝…你確定他會不念書了嗎?」 黃桂花正待發(fā)火,卻被秦懷信這后一句搞得一愣。 「有什么不確定的,他是我孫子,我讓他不讀書了,還能不聽我的不成?!?/br> 「是嗎?!惯@一次秦懷信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笑了一聲。這個黃桂花話里話外總是針對著姑姑,這樣的人,他并沒有覺得她是他長輩。 黃桂花本來覺得大孫子晚上竟然沒來吃飯已經(jīng)很有問題了,這會兒聽到這樣的話,便開始糾結(jié)。秦輝什么想法,她當然知道,為此都跟她頂過嘴了。 張翠華撇了撇嘴,有些人就是自不量力,晚上吃飯能讓他們?nèi)苛粝?,已?jīng)是大哥不計較了,她還想安排這安排那的,不是沒事非得找人來打她臉嗎。 「這小辣椒炒rou是真好吃,建國這手藝真是沒得說?!箯埓淙A一句話,令席面上又熱鬧起來。 「是二嬸這臘rou熏得好。」秦建國也笑著響應(yīng)了一句,過年時他們家人都太忙,因此找了張翠華給一起做了這臘rou?!感r候就饞這一口?!?/br> 「是呀,你們幾個小時候可皮了?!箯埓淙A懷念似的說道。 「我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實在是太想吃rou了,二哥就悄悄割了小半截臘rou煮給我們吃。」秦建國稱呼的二哥是秦紹慶的大兒子秦建興。 秦建興聽到三弟的話,也是一樂。不由拍手道:「那時我就怕被我媽發(fā)現(xiàn),還用那個鍋底的黑灰把臘rou被切的那面給抹黑了。」 「你們這些臭小子,都把機靈用在吃上了?!巩吘故沁^去的事情,張翠華也沒有在意,笑著罵了一句。當年那個時代吃不飽的人太多了,確實很心酸。 「哈哈…」聽著過去的故事,吃著當下的酒rou,大家都不由開心的笑了。索性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 「那時候的rou可精貴了,建國當初餓得受不了還跑我家來偷偷舔我家掛屋頂?shù)呐Drou?!裹S桂花也笑了,雖然都是說笑,但她的話卻讓秦紹伯不太高興。他的兒子餓得受不了,那是因為他的錢拿回家被不相干的人花銷了。 「是嗎?你這個做三嬸的都沒給切一點?」秦紹伯淡淡的說了一句,當初要不是她鬧著分家,身為老大的他被孝道逼著每個月的補貼都拿回來給他們修了房子,自己家一年到頭卻只有過年才吃得到rou。他家老婆子好面子,rou都是招待客人,或者是給家里老人吃。最虧的就是她自個兒,才讓她年紀明明還不老就走了。 「那…那個時候不是困難嘛!」黃桂花這話說得很不順暢,她沒想到秦紹伯會揪著這事兒不放。 張翠華也沒說話,那個時候老大家過得艱難,她們家也不是很好過,都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一頓本來還算熱鬧的晚宴就這樣結(jié)束了,黃桂花臨走之前還想與秦建國說說讓秦輝去做管理的事兒,結(jié)果被秦紹邦一把拉走了。 秦紹伯哼了哼,這一家人再不走,就別怪他修身養(yǎng)性不到家了。 「大哥,那我們也先走了?!骨亟B慶見兒媳婦幫著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也準備歸家。 「嗯。之前染染他們說那事兒,你記得吧?」秦紹伯提醒道。 秦紹慶點了點頭。 「真是麻煩染染了,秦濤那小子是讓人有些頭疼?!挂郧熬陀X得這楚染不得了,家里的小輩能跟他們多接觸,他求之不得。 「行,兄弟姐妹間互相幫助,這很好。那明天一早就讓他們過來吧?!骨亟B伯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回了堂屋。 … 余下的一個多月,染老師在家里開班授課,看見下面排排坐的學(xué)生們,覺得頗有成就感。秦懷信有時會在她累的時候,幫著講講題,更多的時候卻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因為楚蔓他們主要都是上初中,最讓她擔(dān)心的就是英語了,每天強制要求他們至少聽一個小時的英文磁帶,錄音機當然就是她貢獻出來的了。等到她與秦懷信去到文縣中學(xué),錄音機就會留給楚蔓姐妹倆。畢竟住校后就沒有在廠子里方便了,錄音機這么大的東西,放寢室一來占地方,二來也不安全。畢竟是好幾百塊錢的東西,在這個年代可以算是奢侈品了。 為了快速提高他們的水平,楚染只能進行填鴨式教育,并且不斷測試,她自己懶得弄試卷,便把這事交給了助手——秦小三。 秦懷信二話不說就把這事接了過來,他也不想染染太累,何況出題與作題思考的完全是兩個方向,秦懷信發(fā)現(xiàn)這對于他來說也是好事,思維更加不受局限。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大豐收,秦家的田地早就租了出去,打谷完后,只等著人家把裝好的稻谷送到家里來。眼見著馬上就要進入九月,家里的小輩們都要開學(xué)去讀書了。 楚琬琰正好去了一趟市里,帶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回來。自從秦建國賺大錢以后,家里的開銷一應(yīng)被他攬了過去。因此在廠子里并沒有什么花銷的她,攢錢速度飛快。感覺自己恢復(fù)到了還是被家里父母寵著的小姑娘那時候,什么也不用愁,因此這一購物就有點兒打不住。 楚染見到床上那一堆新衣服,有些發(fā)愣。 「媽,你去批發(fā)衣服,準備做生意了嗎?」 楚琬琰敲了敲她的額頭。 「胡說什么!這衣服都是給你們買的,上初中了,都是大姑娘了,可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楚染摸了摸額頭,她們?nèi)忝蒙稌r候不是穿得漂漂亮亮的?但母親大人心情好,想要打扮閨女,你能說什么,什么也不能說,只能受著了。 姐妹幾個相視一眼,即使最愛新衣服的楚湘都覺得有些想打退堂鼓,實在是她媽買太多了,這大熱天的,換衣服真心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等三姐妹渾身大汗的從臥室里出來,已經(jīng)是煥然一新。 「不錯,好看!」秦紹伯今天難得沒有出去,坐在院里扇著蒲扇,樹上的知了叫得讓人有些煩心。但看到這別樣的孫女,頓時高興了。 「爺,別夸我們。該你了?!钩嫘Φ煤苜\。 「?。窟€有我的!」秦紹伯張著嘴,他其實也不是多想穿衣服。 三姐妹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能不去試嗎?」小小的掙扎了一下。 得到的又是一致的搖頭。 「爺,快去吧!其實也沒多熱?!钩疽贿呎f著,一邊扯了扯汗?jié)竦念^發(fā),拿過爺爺手中的蒲扇痛快的扇了起來。 秦紹伯皺著眉頭沒說話,臉上寫著:你這是睜眼說瞎話。 「爸,快來試試我給你買的衣服。」楚琬琰在里面喚道。 「哎,來了?!挂荒樀囊曀廊鐨w,秦紹伯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穿著十分涼快的白衫。 秦懷信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剛打開院門準備出去—— 「小三,快來。還有你的。跟爺爺一起試試?!钩饲亟▏鴽]在家,看來誰也逃不掉。 楚染笑得可張狂了,像個店小二似的,彎腰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趕緊的吧,您!」 秦懷信嘆了口氣,誰讓他沒辦法拒絕姑姑呢。 … 九月新生入學(xué),老生返校,文縣中學(xué)校門口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雖然這個時代的衣物顏色還并不十分鮮艷,但是每個學(xué)生都穿著整潔,自有一股朝氣蓬勃。畢竟文縣中學(xué)在整個縣城的地位是不一樣的,每年從這里走出去的大學(xué)生至少都有上百人,在這個年代大學(xué)生可是稀罕貨,包分配,只要考上了就妥妥的什么也不愁了。 楚染撐著一把mama給買的小花傘,穿了一件短袖純白沒有領(lǐng)子的t恤,中性的t恤衫很寬松,配上一條楚琬琰用工作服改的硬布料的裙子,十分新潮好看。一路走來頻頻惹人注目,楚染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樣的眼光,自在的跟在秦懷信身后,很是輕松,除了背上楚琬琰給做的手工小背包,所有物品都被秦懷信拎在了手上。 別人汗流浹背,她倒是愜意得很,時不時的還用手中的小扇子給秦懷信扇扇風(fēng)。 「一會兒我先送你去宿舍?!骨貞研湃斡沙編退亮瞬梁?,他們帶的東西有些多,大部分都是楚染的,秦建國本來打算送孩子上學(xué),結(jié)果被兩人拒絕了。之前已經(jīng)報名了,今天就是拎了東西入學(xué)而已。 王勝開學(xué)前去了姥爺那兒,聽說今天會晚一點才到。 「好?!钩咎ь^望瞭望,之前報名的時候還沒分宿舍樓,也不知道離得遠不遠。又把注意力放在附近或急行,或聊天,或嬉鬧的學(xué)子們身上,觀察了半晌,楚染心里對自己點了點頭。 最好看的果然還是在自己身邊。今天的秦懷信穿的衣服是楚染給搭配的,跟楚染的同款簡單無領(lǐng)白t恤,配了一條同樣用工作服改的褲子。褲子款式不是時下流行的喇叭褲,比起平常見到的寬松肥大,秦懷信這條卻要修身很多,因為楚琬琰根據(jù)楚染的建議,把褲腿改得窄了些,顯得本來就長的腿更長了。而且他長得好,明朗少年,俊秀書生,整個人散發(fā)著陽光的味道。雖然有時候楚染覺得這長相十分具有欺騙性,卻還是時不時的被他的顏吸引。 「楚染,楚染!」聽到有個女聲在喚她,楚染覺得挺奇怪的,榮星小學(xué)只有她一人讀文縣初中,居然會碰到熟人? 等那人跑到近前,撐著腿喘了兩口氣,才抬起頭來,原來是羅靜。 「沒想到會碰見你們。」她雖然是對著楚染在說話,但那眼神看的可全是秦懷信。楚染看了看身旁一言不發(fā)的人,只得開口問道:「你也考上文縣高中啦?恭喜。」 羅靜面色僵了好一會兒,其實她還差幾分才能被錄取,硬是求了她爸,才能來文縣高中讀書。不過這會兒面對眼前這兩個人,她并不想實話實說。 「嗯?!购膽?yīng)了一聲,她知道以秦懷信的性子,一定不會關(guān)注她是否真的考上文縣高中,如果他確實關(guān)注了,她才是真的該高興??上А_靜又偷偷看了秦懷信一眼,他對她從來都不曾在意過。 果然秦懷信對她的說法,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語氣平淡的催促楚染走快一點。 「知道啦!」楚染朝羅靜揮揮手,便轉(zhuǎn)身追上秦懷信的步伐。 羅靜咬了咬唇,沒有再追上去,回頭見自己爸爸拎著行禮還落在后面,便站在原地等著。眼前突然一閃,有個人從她身前快速的走過。羅靜有些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那人穿著白襯衫,衣擺卻沒有扎在褲腰里,只有一個衣角被胡亂塞了進去。個子很高,似乎與秦懷信差不多,一會兒功夫就走遠了,她并沒有觀察到更多。 安宏澤望著前方微微瞇了瞇眼,原來那個女孩叫楚染,名字還不錯,比翠兒啊花兒的好聽多了。 因為父親工作調(diào)動的原因,他被迫跟著來了這個鄉(xiāng)下地方讀書。作為京城人士,這個小縣城真是哪兒都看不順眼。那天也是在家里待得煩了,無聊就晃到文縣中學(xué),正好碰上這學(xué)校在考試。看到從里面出來的人,安宏澤覺得這些人怎么能土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