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有元嘉在,我還怕什么兇煞?!毙煸芜@個人,應該是鬼見愁吧。 徐元嘉瞪了他一眼:“你去不去,不去我?guī)湍忝?!?/br> 半個時辰后,站在鏡子面前的魏寧一臉無奈,鏡子里的他被扒得全身只剩下個紅肚兜,細細的帶子掛在他的脖子上,腰部以上的部分,因為薄薄的布料被撐開,露出漂亮的胸肌。 肚子倒是都遮住了,但下半身,連遮羞的褲衩都沒有!仍然是細繩從腿間穿過,繞到后背系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原本被寬松褻褲遮擋的地方鼓鼓囊囊,簡直羞恥度爆棚。 這還不夠,徐元嘉還把他束發(fā)的簪子解開,在他腦袋上鼓搗了老半天。 先前沒有鏡子,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現(xiàn)在一看,他腦袋上兩個沖天揪,要是再給他弄兩個金項圈和紅紗布,他就成了神話故事里的哪吒了。 只是神話故事里的哪吒看起來是個三歲娃娃,小胳膊小腿,穿個肚兜十分可愛,而他…… 一直憋住的徐元嘉憋了許久,最后終于繃不住:“哈哈哈!”簡直笑到難以自抑。 魏寧瞧著他如此,傾身壓了上去:“有這么好笑么?” 徐元嘉立馬嚴肅了面孔:“沒有。” 兩個人離得這么近,魏寧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家伙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還敢說沒有。 魏寧把牙齒磨得咯吱咯吱作響,像是要狠狠咬徐元嘉一口,結(jié)果落到徐元嘉臉上,只是變成了輕輕的一個吻。 魏寧看著他,眼神柔和:“元嘉還是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徐元嘉這次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他看著魏寧,端著一張面孔:“這種話,你以后要少說點。” 魏寧立馬問他:“為什么,這年頭連實話都不能說了么?” 徐元嘉反過來,騎在魏寧身上,他的頭發(fā)垂在魏寧胸膛上,撓得魏寧癢癢的。 魏寧聽自家世子夫人說:“你每次這樣說,我就會想睡你?!?/br> 明明辛苦的是魏寧,但每次都是他被掏空身體,他也是有羞恥心的好不好。 魏寧攤開手來:“又不是不讓你睡,騎上來,自己動?!?/br> “呸,想得美?!北緛碜约壕统蕴澚耍€想讓他干體力活。 徐元嘉重新到魏寧身邊躺下來:“笑累了,我想休息了?!?/br> 魏寧還想說什么,卻發(fā)覺徐元嘉的呼吸聲清淺平穩(wěn)下來,當真摟住他的胳膊睡著了。 仔細看的話,徐元嘉眼下一片青黛之色,顯然他不在的這些天,對方并沒有睡得安穩(wěn)。 人的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開始徐元嘉強迫自己在魏寧懷中安睡,但過去了一年,沒有魏寧的懷抱,他反倒不習慣。 魏寧試著抽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沒能抽動他只好任由徐元嘉抱著,又小心翼翼地撥開對方散落的頭發(fā),拉上了薄被。 這一次的舞弊案鬧得很大,左老爺子作為負責人也被牽扯進去,至今還沒放出來。 左家最大的依仗便是左老爺子,若是老爺子死了,定然元氣大傷。 本來像這樣的科舉舞弊案,一品大員基本都會被放過,而且左老爺子只是失察,并沒有左右舞弊。 可過了好幾天,左老爺子都沒有被放出來,好不容易打通關系,左家人同左老爺子見了一面,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一向矍鑠的老爺子元氣大傷,短短幾日便消瘦許多。 左父努力的尋求關系,想要把左老爺子撈出來。 而左琛求了許多人,求到了魏寧頭上:“子規(guī),你能不能替祖父他求求情,只是向陛下他遞一句話?!?/br> 興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皇帝這幾年越發(fā)喜怒不定。 他們是左家人,陛下這個時候,肯定不愿意單獨見他們。如果在朝堂上貿(mào)然哭喊,只怕陛下看了他們生氣,不等他們說話,適得其反。 如果能夠有人不經(jīng)意的在陛下面前提上一句,陛下想起來左家人的好,那老爺子才是真的有救了。 魏寧有點驚訝:“按理來說,左大人應當不會有事才對?!?/br> “那是按照常理,可是此次查案的人,是祖父的死對頭,他在牢里吃了很多苦頭,我怕不等到圣上息怒,他老人家就死在牢里。” 魏寧說:“這事情是你父親應該cao心的事情,你不該來求我?!?/br> 事實上左家同魏家一直以來是存在矛盾的,因為榮國公是武將出身,在大多數(shù)文官看來那就是粗魯?shù)拿Х颉?/br> 而左琛的祖父,就是那種非常典型的文官。 他瞧不起榮國公,也瞧不起魏寧的父親。 說實話,魏寧同左老爺子關系并不好,而且如果榮國公知道,一定會要求他這個孫子不要管那個老頭子。 左琛膝蓋一彎,幾乎要給魏寧跪下。 魏寧托住了他:“你這是做什么?!” 左琛急得出了眼淚,聲音也忍不住帶上幾分哽咽:“不是要逼你,是真的沒辦法再拖下去的話,祖父他真的會死,要是你能幫這個忙,不管能不能成,這個人情我記你一輩子?!?/br> 他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但卻能為了祖父想也不想地朝著魏寧這個平日的兄弟下跪,可見對左琛而言,左老爺子在他心里份量多重。 魏寧盯著他看:“我也不是不能幫你,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我都答應你?!?/br> “我還沒想好,但是如果什么時候想到了,我會告訴你?!?/br> 左琛想也沒想允諾下來,他把自己貼身玉佩解了下來:“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作為信物?!?/br> 魏寧收了玉佩:“你回去吧,我會安排的?!?/br> 送走了左琛,徐元嘉從屏風后頭出來:“你就這么答應了,真打算幫他遞話?” 魏寧把玉佩放好:“我瞧著陛下的意思,原本也是要放過左大人的?!?/br> 本來按照常理,左琛祖父也不該有事,只是這一次皇帝給安排負責查案的,是左家的死對頭,對方是個實打?qū)嵉男∪耍貌蝗菀状鴻C會,自然會努力公報私仇。 魏寧又說:“不過元嘉放心,我自然不會親自去同陛下說這話,我也不合適?!?/br> 他會安排其他人去做這一些,不是為了所謂的兄弟情誼,是為了左琛的那份承諾。 徐元嘉看他半晌,只說了聲:“你知道分寸就好。” 過些時日,他就要參加杏林宴,再往后,便會同魏寧一同入朝了。 一只雪白的鴿子從屋子外飛過來,停在了窗臺旁邊掛著的鳥架上。 魏寧把鴿子抓出來,解開它腳上幫著的信筒。徐元嘉坐下來,抓了把鳥食喂它吃:“是誰寄來的信?!?/br> “是小九兒,他讓人寄來的信,說是要回來了。” 事情過去幾個月,他都快把燕九給忘了。 魏寧趕緊拉開抽屜翻找了一下,還好準備給燕九的大紅包沒弄丟。 “到時候你喬裝打扮一下,同我一起去。” “去哪?” 魏寧一本正經(jīng)地說:“去青樓?!?/br> 作者有話要說: 齊國第一cos魏寧:都是為了老婆,遲早會討回來的 第80章 徐元嘉重復了一遍:“去青樓?” 魏寧的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還在這里呢,就敢當著他的面說要去那種煙花之地。 魏寧完全沒聽出來徐元嘉的聲音有什么不對, 這一會, 他已經(jīng)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了。 “對啊, 就是去青樓, 我看一下……”魏寧從大箱子里翻出來壓箱底的衣物, 嗅了嗅,還有點發(fā)霉。 算了,還是明兒個讓人去外頭買幾套成衣,他動手改動一下。 “小九兒在信里寫了,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后,你也要換裝, 和我一起去?!?/br> 魏寧轉(zhuǎn)頭問他:“你不會不想和我一起吧?實在不想也可以, 等我回來,我再把確切的消息告訴你?!?/br> 魏寧想一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徐元嘉這個人的潔癖還挺厲害的,肯定不會喜歡青樓那種全都是胭脂水粉的地方。 實際上魏寧也不是很喜歡去那種煙花之地, 劣質(zhì)水粉的香味太刺鼻了,而且他每次喬裝打扮以后,還是一堆女人往他身上撲, 就好像撲棱蛾子看到了光源。 “當然要去?!遍_什么玩笑,他不去的話,讓魏寧一個人逛青樓,那魏寧身上得帶回來多少女人的味道。 徐元嘉總是能夠成功抓歪魏寧話里的重點:“子規(guī)剛剛那話的意思是, 你以前去過很多次煙花之地?” 為什么魏寧的口吻聽起來就像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真是想一想就令人覺得不爽。 魏寧完全沒有察覺到某人的不對勁,很是淡定的點頭:“算起來也有不少次,畢竟辦事情需要?!?/br> 徐元嘉聽這話就覺得魏寧簡直在鬼扯,有什么事情需要經(jīng)常去那種場所,魏寧又不是專門查這個的。 算了,之前的事情他管不著,但是魏寧敢日后要是背著他獨自去煙花之地,他肯定要剝了魏寧幾層皮。 魏寧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從生死線上逃過一劫:“好了,元嘉你可別愣著了,一起幫我找些舊衣服吧,我估摸著還有不少能夠用的?!?/br> 三日之后,兩個形容猥瑣的中年老男人一前一后入了青樓。 魏·中年老男人·頗為不自在的揪了揪自己粘貼在下巴上的小胡子,壓低聲音用低沉的偽聲問徐元嘉:“你確定這樣真的有用?” 徐元嘉說:“真的有用,我保證那些姑娘不會再往你身上黏。” 在他看來,魏寧那個變裝太假了,雖然做了許多調(diào)整,但那依舊是個英俊富有魅力的男人,哪個看了不喜歡。 煙花之地的姑娘家,接觸的大多數(shù)客人,都是油膩謝頂?shù)闹心昀夏腥?,或者是那種猥瑣惡心的變態(tài)老頭,碰到年輕俊美又多金的客人,那能不像蜜蜂看見了鮮花似的一窩蜂涌上來。 魏寧略顯惆悵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這樣的打扮實在難以遮掩我的氣質(zhì),這樣很容易露餡的吧。” 刻意扮丑并非他的強項。 徐元嘉瞪了他一眼:“你可以選擇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br> 結(jié)果一進門,兩個人就被姑娘們給圍住,徐元嘉以前窮的很,自然不會有那個錢進青樓“增長見識”,他對青樓的女子也沒興趣,也就自然沒有料到這些青樓女子實在是熱情好客到了極點。 她們可不管你是丑是美,再美,能比得過銀子么。多俊俏的書生,要是沒錢,那也會被扔出去,她們的目的就掏空這些男人身上的錢。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衣服那都是頂好的料子,雖然長得磕磣了些,但關鍵是錢多。 徐元嘉被這些胭脂水粉包圍,沒忍住開始連連打起噴嚏,差點把貼著的小胡子給吹飛掉。 魏寧原本打算作壁上觀,見徐元嘉如此,手中拿來裝逼的扇子一格一擋,看似不經(jīng)意地把徐元嘉護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