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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紅杏素娘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薛素抬了抬眼,揉了揉手腕,道,“程哥兒,先前我就說過,你想見父親,來侯府說一聲便是,何必在外面不住叩頭,萬一真生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成了我的罪過了?!?/br>
    薛程踉踉蹌蹌地站起身,眼底盡是期盼,“大姐,我想娶煦容醫(yī)女,求求你同意這樁婚事吧,就當(dāng)我求你了?!?/br>
    在得知護(hù)國寺生出的風(fēng)波時,他心底翻涌著濃重的怒意,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絲絲竊喜。先前圣人下旨,讓他心愛的女人嫁給姐夫當(dāng)平妻,薛程簡直嫉妒極了,恨不得取楚清河而代之,但他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堂堂的輔國侯,只能暗暗憤恨。

    哪想到醫(yī)女不止被毀了名聲,還被輔國侯府退了婚。大虞朝對女子的閨譽(yù)萬分看重,她想要找一個好人家都難,如此一來,還不如嫁給自己,也不至于受了委屈。

    起了這樣的念頭后,薛程走到林朝月面前,將深埋著的心思盡數(shù)表露出來,本以為事情會多些波折,卻沒想到林大夫全然沒有猶豫,立馬便同意了此事。

    “你想迎娶煦容?”薛素唇角微勾,嬌美面龐上盡是諷刺。

    “正是?!鄙倌昃o咬牙關(guān),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露出半分怯弱。

    薛素的性情并不算溫和,在某些時候,她甚至能稱得上尖銳,現(xiàn)下毫不留情地擠兌,“你想娶誰我都不會管,只是你可曾置辦了田地房屋?可曾將聘禮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雖然嫁進(jìn)了輔國侯府,但卻不能從賬房中支錢給你,難道程哥兒想讓煦容醫(yī)女睡在街上不成?”

    薛程到底還年輕,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他面頰霎時間漲的發(fā)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是氣的狠了。

    “我在府外還有一處宅院。”

    “先前咱們說好了,你再也不回醫(yī)館當(dāng)學(xué)徒,宅院才能給你,但你食言了?!鄙焓謸芘讣?,薛素低低笑了一聲。

    煦容實在是見不得這個女人露出得意的神情,暗暗咬牙,上前一步道,“這種瑣碎的事情,不勞輔國侯夫人費心,林家雖以行醫(yī)為生,不算富貴,卻也積攢了許多銀錢,還不至于落魄到露宿街頭的程度。”

    女人連連點頭,滿是欣慰的說,“如此便好,反正侯府一個子兒都不會出,程哥兒你愿意入贅就入贅,與人無尤。”

    圍在門前的百姓剛開始還覺得輔國侯夫人委實刻薄,就算親弟弟犯了糊涂,到底也是血脈相連的一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哪能這樣一毛不拔?但聽到入贅二字時,他們瞬間便明白了楚夫人的苦心,她哪里是要看兄弟的笑話,分明是在點醒他,不讓他走錯了路,后悔一輩子。

    入贅的男子在妻家半點地位也無,比奴仆強(qiáng)不了多少,也不能傳宗接代、綿延后嗣,據(jù)說這位薛程少爺可是薛家的獨苗兒,他家又不是揭不開鍋,馬上就要活活餓死,為何要如此為之?

    耳邊傳來百姓們指指點點的聲音,薛程只覺得無比羞窘,恨不得立時消失在此處。

    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想說些什么,還沒等張嘴,便看到手拿竹杖的薛父幾步?jīng)_到了門前,蒼老面龐上盡是恨意,用棍棒狠狠打在兒子腰背上,邊抽邊罵,“混帳東西,老薛家生你養(yǎng)你這么多年,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你竟然想要入贅?我看你是被這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勾。引了,一時迷了心竅,才會這般。”

    林家母女分外難堪,先前在護(hù)國寺發(fā)生的事,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煦容被剝光了衣裳,名譽(yù)掃地,這樣的女子還有人上趕著迎娶,怕不是真看上了醫(yī)女的皮相?

    感受到眾人鄙夷的目光,煦容定了定神,趕忙解釋,“薛老爺,事情不是這樣的,薛程并非入贅林家?!?/br>
    “不是入贅?”薛父緩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薛素,目光中透著絲絲懷疑,暗自猜想是不是她搞的鬼。

    煦容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林家有林家的規(guī)矩,只要我們生下的孩子隨林姓即可,無需讓薛程入族譜,還請薛老爺放心?!?/br>
    薛父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氣的面頰猙獰,口沫橫飛,“孩子都不姓薛了還不叫入贅,讓我放心?放他娘的心!你們林家人臉皮怎能厚到這種地步?怪不得你母親會出手給陳福診治,果然是個沒心肝的玩意!活該遭報應(yīng)!”

    作品  卷 第195章 辦法

    從薛父口中噴出了不少的唾沫星子,濺了煦容一臉,后者從小養(yǎng)在林家,是這一代的繼承人,何曾受過這么大的羞辱?此刻自是又惱又怒,恨不得甩袖離開,但仔細(xì)想想,如今她名聲盡毀,再也不能似往日一般任性,否則將薛程這傻子都給折騰走了,哪還有人愿意娶她?

    林朝月幾步?jīng)_上前,一把攥住女兒的腕子,壓低了聲音勸說,“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且忍一忍,總有一日,這一筆筆債咱們都會討回來!”

    煦容也明白這個道理,若是她想不透徹的話,根本不會上趕著來到輔國侯府,任由薛家人欺辱。

    “薛老爺莫要動怒,您再考慮考慮,林家在金陵是有名的大戶兒,cao控了全城的藥材生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薛父不耐打斷,“你能賺多少銀子干我屁事?想要斷老薛家的根兒就是不行,你年紀(jì)輕輕的,也是個大夫,怎能這般歹毒?”

    “可不就是歹毒嗎?她們娘倆都生了一副蛇蝎心腸,否則也不會治好了陳家酒樓的少東家,聽說陳福手上足足有十幾條人命,救他一人如殺十人,你們難道就不會羞愧嗎?”

    原本陳福做下的惡事被陳家人掩飾的極好,甚至還將消息壓了下去,并不為人所知。

    但護(hù)國寺鬧出了那一茬兒后,將他押到了大獄中,有刑部的官員親自查案,找到了被藏在深井下的尸首。被陳福殘害的女子不過十五六歲,正是嬌花一樣的年歲,但被這種惡貫滿盈的畜生盯上,受盡了無數(shù)的苦楚,死不瞑目,令百姓憤慨的同時,也將此事徹底傳揚開來。

    這會兒林朝月整個人都快被悔恨給淹沒了,要是她沒有救下陳福,讓那個混帳東西直接死在家里,煦容就不會被他輕薄,落得現(xiàn)在這種狼狽不堪的境地。

    世間沒有后悔藥,林朝月深吸了一口氣,指甲狠狠摳進(jìn)rou里,走到薛父跟前,輕聲解釋,“薛老爺,婚姻大事,還是要以孩子的意愿為重,程哥兒對煦容一往情深,咱們結(jié)成親家也是天大的好事,您好好考慮一番,再給我答復(fù)吧?!?/br>
    說著,她拉著煦容的手,將女兒帶離了輔國侯府,轉(zhuǎn)身之前還不忘看了薛素一眼,眸光中蘊(yùn)藏著的陰鷙狠辣,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楚清河恨不得將小妻子疼到骨子里,自然見不得她受委屈,此時男人眼底透出絲絲殺意,啞聲說,“林家人一再放肆,不如……”

    “別、千萬別,陛下就指望著補(bǔ)元丹過日子,咱們?nèi)羰菍⑺拿咏o殺了,肯定沒什么好下場?!毖λ乩麑捄竦氖终?,感受到融融熱意傳遞過來,亮晶晶的雙眼不由瞇了瞇,像只貓兒似的。

    兩人對話的聲音并不大,起碼薛父與薛程未曾聽清。

    只見身形單薄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一下下承受著棍棒的敲打,他臉上帶著幾分痛意,但更多的還是堅毅之色,要不是對煦容動了真情,哪能受得住這份苦楚?

    薛素也曾年輕過,知道對付這種熱血上頭的年輕人,切不能與他們直面相抗,必須用溫水煮青蛙的手段,將深藏在他們胸臆中激蕩的情緒徹底磨滅,如此一來,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這樁婚事。

    她幾步走上前,皺眉道,“父親,程哥兒到底還小,一時糊涂也是有的,您瞧瞧他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受的傷怕是不輕,要是不趕快上藥,留疤就不妥了?!?/br>
    聞得此言,薛父悚然一驚。

    要想在大虞朝當(dāng)官,面上萬萬不能留下任何疤痕,否則定然會影響仕途,薛父做夢都想讓薛程參加科舉,光宗耀祖,自然萬分注意,他趕忙將棍棒扔在地上,命令兩個侍衛(wèi)將人抬到了廂房歇息,而后又請了大夫為兒子診治,這副細(xì)心關(guān)切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慈父的樣子。

    楚清河不著痕跡地攬著女人的腰,轉(zhuǎn)身往回走,邊走邊問,“素娘,你可有什么好主意?煦容母女做下的事情委實令人作嘔,要是再不收拾她們,恐怕鬧出的亂子會更大。”

    “林家人之所以敢這么囂張,其原因有二。”薛素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水盈盈的雙眸直直覷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她甚至還踮起腳尖,摘下了一片樹葉,用帶著清香的葉面從那張剛毅面頰上劃過,帶來陣陣冰涼之感。

    “什么原因?”楚清河的心神都快被吸走了,腦海如同一團(tuán)漿糊似的,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與木頭樁子沒什么多大差別。

    “其一,林家人精通醫(yī)術(shù),雖然性情高傲,但也救下了不少達(dá)官顯貴的性命,在京城與金陵兩地頗有名氣;其二,他們研制出來的補(bǔ)元丹,能使人精力強(qiáng)盛,據(jù)說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自然會讓人趨之若鶩?!?/br>
    眼神變得越發(fā)深濃,粗礪指腹輕輕捏了下柔軟的耳垂,問,“那該如何是好?”

    “成也補(bǔ)元丹,敗也補(bǔ)元丹,先前閆濯曾經(jīng)說過,這丹丸的主料是鐵皮石斛,只要在皇帝的飲食中多加些石斛,就會起到相反的效果。”這話委實稱得上大逆不道,因此說話時薛素一直踮起腳尖,殷紅如血的唇瓣緊貼著男人的耳廓,聲音極低。

    陣陣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其中還摻雜著幾縷幽香,楚清河只覺得口干舌燥,他生怕自己在小妻子面前出丑,趕忙定了定神,等心緒平復(fù)后,才故作嚴(yán)肅的答話:“想要將鐵皮石斛添加進(jìn)皇帝的膳食中,恐怕并非易事。”

    “自然不是易事,一旦處理不好,甚至還有可能賠了性命,不過有一個人說不準(zhǔn)會幫忙。”

    楚清河擰眉問,“誰?”

    此刻夫妻兩個已經(jīng)進(jìn)到了臥房,薛素將雕花木門關(guān)嚴(yán),坐在木椅上,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

    天底下身份尊貴之人不知有多少,但能稱上一人之下的,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了。

    說起來這位太子也是可憐,他乃是皇后所出,居嫡居長,身份無比高貴,偏偏皇帝心里只有皇貴妃一人,甚至還想讓五皇子繼承大統(tǒng)。這些年來,太子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賢明,生怕被自己的生父忌恨,也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昏聵,怕給皇帝機(jī)會,親手將他廢掉。

    日復(fù)一日地在刀尖上行走,想必太子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才會對輔國侯府施以善意,為的就是爭一爭那個令天下人垂涎的位置。

    鷹眸微微瞇起,楚清河思索了片刻,也覺得小妻子言之成理。

    “罷了,我找個機(jī)會,親自去見見太子,此舉茲事體大,他怕是不會輕易應(yīng)允。”

    薛素也忍不住嘆息,“若是陛下賢明,不將你我逼到此種地步,誰不想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偏生他覺得侯爺功高震主,輔國侯府有不臣之心,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勢必會生根發(fā)芽,你我身在局中,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說,“你還記得怡卿嗎?”

    楚清河皺起眉頭,“自是記得,她還來侯府小住過一段時日,爹娘是開米鋪的?!?/br>
    “正是她,先前劉家米鋪搬到了京城,生意還算不錯,但不知怎的,竟招惹了地痞無賴,還沒等我找人處置,就有一個高壯男子來到店中,將那些混帳東西解決了,你猜那人是誰?”

    “猜不著。”楚清河對旁人提不起半點興致。

    “是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蕭恪?!毖λ氐闪怂谎?。

    “怎會是他?”這會兒楚清河當(dāng)真吃驚,能坐上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的職位,蕭恪的本事不比他差,聽說此人幼時被人追殺,為皇帝所救,才會一直效忠,不過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實在是說不好。

    “改日我陪你去米鋪一趟?!背搴由袂閲?yán)肅。

    薛素對他無比了解,看到男人這副德行,知曉他又想出別的主意了,但事情尚未做成,不會吐口而已。

    “擇日不如撞日,改明兒我就要與怡卿一起吃茶,正好身邊缺了一個侍衛(wèi),瞧你長得高頭大馬的,擔(dān)任侍衛(wèi)想來也合適的很,只是不知會不會駕馬……”

    楚清河冷冷一笑,周身散發(fā)著絲絲危險,緩步走到薛素跟前,那副閑適的姿態(tài)如同逗弄獵物的黑豹,讓人不由自主的瑟縮起來。

    粗礪指腹輕輕撫過紅唇,他彎下腰,笑著發(fā)問,“還要駕馬是不是?”

    薛素作威作福慣了,此刻雖察覺到了危險,但她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挺直腰桿,目光灼灼地與他對視,氣勢半點不弱。

    “怎么?難道侯爺不愿意?也是,你我成親這么多年,妾身根本比不得二八年華的鮮妍女子,侯爺有所厭倦也是人之常情、”

    話還沒說完,薛素便被楚清河打橫抱起,嬌柔的聲音徹底消失,只剩下幾聲求饒的悶哼,從門縫兒中溢了出來。

    經(jīng)過的丫鬟聽到動靜,一個個面頰漲得血紅,逃也似的離開了。

    作品  卷 第196章 有孕

    第二日一早,薛素帶著楚清河去了劉家米鋪,因為男人的身份不宜曝露,便扮成了侍衛(wèi)的模樣,戴上了那張不起眼的人皮面具,又換上了侍衛(wèi)的服飾,相貌普通,無半點出挑之處,就算是熟人站在他身邊,恐怕也認(rèn)不出這人的身份。

    因為劉家米鋪賣的米品質(zhì)不錯,價格也不算高,雖然店鋪開張的時日不算長,卻也積攢下來不少熟客。

    薛素五官艷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翠芙本來站在柜臺后頭,瞥見了輔國侯夫人,她趕忙迎上前,沖著她福身行禮,“楚夫人快進(jìn)堂屋坐著,奴婢這就把小姐請出來?!碑?dāng)初她們還在涇陽時,是劉怡卿最先嫁到的京城,只可惜她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只披著人皮的畜生,好懸沒讓卑鄙無恥的徐家人折騰的性命不保。

    當(dāng)時薛素身份高,也算是仗勢欺人,才逼著徐家休妻,將劉怡卿給放了,否則憑徐岳成那副陰狠毒辣的性情,怎會任由到嘴邊的鴨子飛走?

    容貌秀麗的女子很快便走到了堂屋,一看到薛素,劉怡卿粉唇微揚,頰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拉著女人的手,輕聲抱怨著,“素娘當(dāng)真是個冷心冷情的,這都多久沒來米鋪了?怕不是早就將我忘到腦后了?!?/br>
    看著兩女親密的姿態(tài),楚清河心底生出了幾分不滿,濃黑劍眉緊緊擰著,眼底也透出不虞之色,偏生還有下人呆在堂屋中,他也不好將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

    薛素對自家男人的性情還算了解,這會兒面上的笑容略有些僵硬,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出來,問,“怡卿,先前那人沒再來了?”

    “你說蕭???他昨個兒來了,也不知今天會不會上門,你問這個作甚?”

    “你可知他的身份?”細(xì)膩指腹從瑩潤杯身上劃過,薛素笑盈盈發(fā)問。

    劉怡卿搖了搖頭,她見了蕭恪數(shù)次,只知道這人身手不差,臉皮也厚的很,要說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應(yīng)該不至于吧?

    “他是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br>
    劉怡卿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秀麗面龐由白轉(zhuǎn)紅、由紅轉(zhuǎn)青,過了好半晌才恢復(fù)正常,“素娘,你真的沒弄錯?像那種無所事事的地痞無賴,怎會是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說話時,女人眼底的驚詫仍未褪去,差不點沒咬著自己的舌頭。

    伸手撫了撫發(fā)髻上的銀釵,薛素緩緩解釋,“我曾經(jīng)入宮數(shù)次,也在宮里見過蕭恪,否則哪能記住他的樣貌?聽說這位蕭大人年屆三十,不止未曾娶妻,身邊甚至兩個侍妾通房也無,當(dāng)真能稱得上潔身自好。如今他日日來到米鋪中,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面對好友的調(diào)侃,劉怡卿實在有些熬不住,面頰漲得通紅,情急之下,倒也沒發(fā)現(xiàn)那高壯的侍衛(wèi)究竟有何不同。

    說話間,只見翠芙這丫鬟端著托盤走進(jìn)來,笑容略有些僵硬,“小姐,蕭壯士來了。”

    劉怡卿將想把人趕走,但看到薛素,她又改了主意,問,“素娘來到米鋪,是不是為了見蕭恪一面?”

    “不是我想見他,是這侍衛(wèi)有話與蕭壯士說,咱們二人在屋里歇歇,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交給他們折騰便是?!?/br>
    薛素說完這話,便拿了塊云腿酥送到唇邊,輕輕咬了一口。以往她還挺愛吃這種咸口的糕點,現(xiàn)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些反胃,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見狀,劉怡卿嚇了一跳,趕忙沖著翠芙吩咐,“快去請大夫來,快去!”

    還沒等小丫鬟從堂屋里跑出去,便見那高大的侍衛(wèi)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近前,一把將人橫抱在懷里,就要往外沖。

    “快放我下來,要是讓別人瞧見了,我的臉往哪兒擱?”邊說著薛素一邊掙扎,平日里瑩白玉潤的面龐浮起了絲絲紅暈,配上艷麗的五官,那副模樣當(dāng)真好看的緊。

    “名聲根本沒有你重要,莫要胡鬧了?!背搴蛹钡冒l(fā)狂,若不是有面具遮蓋,肯定能看到男人慘白的臉色。

    此時此刻,聽到熟悉的聲音,劉怡卿才反應(yīng)過來。怪不得她覺得這侍衛(wèi)萬分熟悉,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輔國侯,也不知他究竟使出了什么法子,面容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模樣,委實神奇的很。

    薛素伸手?jǐn)Q了楚清河一下,這人渾身筋rou堅實的很,她費了好大力氣都沒有弄疼他,反而累的虎口發(fā)酸,“我真沒事,是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