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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紅杏素娘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錦月做了這么多惡事,總算得到了報應(yīng),老天還真是有眼!

    “公主,你莫要擔(dān)心,我肯定會找到最好的大夫,將你面上的紅疹全都治好,不留半分痕跡?!?/br>
    錦月最愛的便是王佑卿的溫柔,此刻眼淚掉得更兇,兩手環(huán)住男人的臂膀輕輕抽泣,那副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佑卿,只有你對我最好,要不是你的話,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月兒怎可胡言亂語?你是天潢貴胄,身份無比尊貴,只是面頰雖有些敏感,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下毒謀害,我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眼神連連閃爍,錦月也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將下毒一事吐露出來?若是被佑卿知曉的話,他心里記掛著薛素,肯定會因此埋怨自己。

    “并沒有人下毒,是我不小心,臉上沾了些花粉才導(dǎo)致過敏,佑卿千萬不要多想。"

    男人并沒有在臥房中多留,他實在不愿意看到錦月那張臉,也無法容忍她惡毒的心思,明明此女一開始性情單純,并不惹人討厭,哪想到成親沒幾年,竟然變成現(xiàn)在這個德行,委實令人作嘔。

    癡癡的望著那道清瘦頎長的身影,錦月手拿帕子擦拭眼淚,身旁的侍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自打公主毀容以來,她的脾氣變得反復(fù)無常,喜怒不定,稍不順心便動輒打罵,她們這些奴才日子過得極為難熬。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錦月毀容一事,很快便傳出了風(fēng)聲。一開始只是猜測,并沒有找到證據(jù),畢竟錦月被禁足在府中,誰都沒有親眼看見,但手帕交主動上門,她也避而不見,一回兩回?zé)o妨,三回四回便會讓人心生疑竇,再加上府里的丫鬟嘴不嚴(yán)實,便漏了消息。

    此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就連陛下也有所耳聞?;寿F妃心疼女兒,特地將錦月公主召進宮,想要看上一眼。

    雖然隔著面紗,只露出半邊臉,已經(jīng)足夠讓皇貴妃分辨情況,美艷婦人死死咬牙,恨聲道,“月兒,先前只是紅腫?為何現(xiàn)在會如此嚴(yán)重?是不是有人暗下毒手?”

    皇貴妃眼底透著nongnong心疼,顯然是覺得女兒受苦了。

    “母妃,兒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紅疹一直沒有消褪,就算廣尋名醫(yī),也沒有任何結(jié)果?!?/br>
    看到狼狽不堪的錦月,皇帝也說不出什么責(zé)備的話,讓太醫(yī)來給公主診治,只可惜那種藥粉并非毒藥,也無法解毒。如此一來,錦月身體康健,面頰卻徹底毀了,太醫(yī)實在束手無策。

    按說公主還在禁足,但這會兒皇帝也不忍繼續(xù)苛責(zé)她,索性便解了禁,勒令她不準(zhǔn)去找薛氏的麻煩,教訓(xùn)一通也就罷了。

    只可惜,錦月之所以會走到今天,與薛素根本脫不了干系。對那個女人的恨早已刻入骨血之中,無法磨滅,無法消散。她不禁懷疑,薛素是不是生來就與她作對的?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淪落到此?

    面上滿是恭敬之色,錦月柔柔稱是,她甫一離開御書房,便直接去了五皇子府。

    如今譚元清還沒有懷上身孕,她雖是皇子正妃,日子依舊不好過。皇家看重血脈傳承,若五皇子還沒有嫡子的話,想必也會另辟蹊徑,納幾房美妾綿延后嗣,雖然不是嫡出,但有總比沒有好。

    對于這個嫂子,錦月從未放在眼里,只點了點頭,態(tài)度萬分敷衍,便進到書房中去找五皇子了。

    “皇兄,你幫幫我吧,求您了!”錦月抹著淚哀求。

    五皇子雖陰狠無情,但錦月是他一母同胞的meimei,自然在乎,他將密信放下,忍不住問,“你想讓我怎么幫?”

    “您知道我毀容的事吧?全都是因為薛氏謀害才會如此,能不能幫我將她除掉?莫要讓她再活在世上!”

    五皇子對薛素心懷綺念,恨不得將人納入羽翼之下好好呵護,又怎么可能主動做出加害之事?

    男人板起臉,眼底透出nongnong的怒意,怒聲道,“錦月莫要胡鬧,你是公主,總想著謀害別人的性命,如此惡毒,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嗎?”

    錦月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五皇子,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竟拒絕了她。

    第163章 打擂臺

    翠娘在顏如玉門口的攤位上領(lǐng)了一盒勻面膏,她根本不信小小的脂膏能有這么強的功效,眼下秋老虎如此猛烈,配上呼呼的風(fēng),能將人面頰曬的干裂起皮,若是這勻面膏真跟胰子一樣,用了還不如不用。

    手里捏著小小的竹盒,翠娘回了家,天剛剛擦黑時,她準(zhǔn)備生火做飯。因廚房空間極小,磨盤大小的窗子根本散不出熱氣,悶的她腦門全是汗,摸著又黏又膩,甭提有多難受了。

    吃完飯后,翠娘本想用胰子洗一洗,看到架子上擺放著的竹盒,她心念一動,用指尖挖了些淡黃色的脂膏出來,按著小丫鬟的話,沾了水,慢慢揉搓幾下,這才輕輕在面上搓洗。

    淡淡的玫瑰香氣在鼻前彌散開來,嗅到這股味兒時,翠娘不由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別的感受,等用清水將面頰上的臟污沖洗干凈后,她伸手摸了一把,倒覺得滑潤幾分,忍不住嘀咕一聲:“看來這顏如玉還真有幾把刷子,否則也不會騙了那么多人?!?/br>
    與翠娘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很多人都趁著過節(jié)的檔口,領(lǐng)了勻面膏回來,用過之后,對私館提起了幾分興趣,手頭闊綽的女子也會進去試上一試,讓顏如玉的生意好了許多。

    蓮生將這個月的賬目帶回了桐花巷,薛素坐在桌前,手里拿著算盤對賬,纖細手指上下翻飛,將算珠一下下?lián)芘?,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小姑娘雙眼亮晶晶的,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小臉寫滿了濡慕。

    薛素對完了一頁,抬頭看到蓮生這副模樣,噗嗤笑出了聲,“若覺得乏味就出去走走,年紀(jì)輕輕的,總在家里悶著作甚?”

    “我不想出去,就想陪著嬸娘。”她扭扭捏捏的說,細白臉蛋上浮起絲絲暈紅。蓮生的容貌雖然不算精致,但也能稱得上秀麗可人,這些年又一直呆在私館中,吃的用的都十分講究,無論是身條兒,還是皮膚都養(yǎng)的極佳,看上去水靈極了。

    “得,那你就在這呆著吧,甭想偷懶?!闭f完這句,薛素繼續(xù)對賬,自打開了新店后,顏如玉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強,將佳人坊的客人也搶了大半,程三娘本來就是個掐尖兒好強的性子,手段又十分惡毒,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陷害自己,既如此,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早先程三娘被人送到了余公公手里,成了一個太監(jiān)的對食,要說這程三娘有什么本事,倒也不見得,不過是年輕生嫩,會討人歡心罷了,若是有別人頂替上去,余公公還會對她那么上心嗎?

    人心易變,總不能長久,因此真情才顯得尤為可貴。

    以程三娘攀附榮華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跟去了勢的閹人過一輩子,余公公伺候在皇帝身邊,從一個小太監(jiān)爬到總管的位置,怎會看不出來這一點?

    見嬸娘停下了動作,坐在原處,雙目放空不知想些什么,蓮生揮了揮手,問,“您怎么了?”

    薛素回過神來,輕笑著搖頭,“剛才在想一件事?!?/br>
    “那您可想通了?”小姑娘滿臉好奇,問了一嘴。

    女人輕輕頷首。

    上回在圍場圍獵,余公公也在場,有個宮女將酒水灑在了錦月身上,若不是他幫忙求情,宮人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當(dāng)時薛素瞧得十分真切,那宮女看著余公公的眼神有些不對,其中不止蘊著感激,還有別的情緒。將這名女子找出來,要是她愿意的話,送到余府也不遲;要是不愿的話,此事就暫且擱置不提。

    將賬目核對完后,薛素把許呈叫了進來,讓他去打聽一個叫芳草的宮女,許呈當(dāng)真是個有本事的,第二天便將消息送到了她面前。

    “芳草出宮了?”

    本朝的宮女在二十五歲之前才會放出來,當(dāng)初在圍場上瞟了一眼,薛素以為芳草最多十八九,沒想到年紀(jì)已經(jīng)夠外放了。

    “可知道她此刻在何處?以何謀生?”

    許呈抱拳答話,“陳芳草家境貧寒,性情老實,在宮中也沒有攢下多少銀錢,回家后,她哥陳老大欠下賭債,要將她賣到青樓去?!?/br>
    薛素面色大變,蹭的一下從八仙椅上站起身,急聲問,“什么時候的事?你可攔住了?”

    “陳老大還沒有商量好價錢,屬下只派人盯著了,不會有事的?!?/br>
    “你去將人買下來,帶回府。”

    許呈雖不明白夫人為何這么看重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不過他也不是多嘴多舌的性子,應(yīng)聲后便徑直離開了正堂,帶著銀錢往西街趕去。

    *

    芳草從來沒有這么絕望的時候,她本以為從宮里出來,就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哪曾想事與愿違,剛進家門,她就對上了大哥狂喜的眼神。

    她初入宮時,陳家還算殷實,沒料到一晃十年,原本專心讀書的大哥竟然染上了賭癮,將所有的家產(chǎn)拿出去變賣,見還不上債了,便將主意打在她身上。

    方才她掙扎時,額頭狠狠撞在了桌角上,淌了不少血。芳草心里難受極了,若真被賣到勾欄里,她還不如死了,也省的讓人肆意踐踏折辱。

    越想越是悲從中來,芳草痛哭流涕。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陳老大那張干瘦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面上帶著諂媚的笑意,可勁兒搓著手道,“您要買我meimei是不是?她可是在宮里伺候過貴人的,沒有五十兩我肯定不賣……”

    從人牙子手里買奴婢,最多也就花二十兩,若不是芳草曾經(jīng)進過宮,根本值不上這些銀錢。

    女人眼底盡是驚恐之色,不住往角落里縮,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這副模樣當(dāng)真可憐極了。

    不過許呈在營里多年,早便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此刻神情沒有半點變化,將銀票交到陳老大手里,一記手刀將芳草打暈,吩咐手下的侍衛(wèi)將人扛了出去。

    雙頰凹陷的男人點了點銀票,喜得嘴都合不攏了,早知道丫頭片子這么值錢,當(dāng)初就該讓爹娘多生幾個,這樣他來錢的路子就更多了。

    侍衛(wèi)扛著芳草走出陳家,年輕的臉上露出幾分憤慨,壓低了聲音問,“大人,那姓陳的當(dāng)真不是個東西,不收拾他嗎?”

    “待會回去問問夫人,若她同意了,再動手也不遲。”許呈沙啞著嗓子開口,聲音中蘊著nongnong怒意,顯然也被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氣的肝火翻涌。

    芳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瞧見了不遠處坐著一名女子,模樣生的極美,比起皇貴妃、肖妃更勝三分,不是輔國侯夫人還能有誰?

    “奴婢見過侯夫人?!狈疾菁奔泵γο鹿?,卻被女人扯住了袖襟,不讓她亂動。

    “莫要行此大禮,我讓侍衛(wèi)將你帶到這里,是有事相求?!?/br>
    輔國侯回京的消息尚未傳開,芳草只是一個小小的宮人,自然不清楚此事。不過就算楚夫人是個寡婦,也是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她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又怎能辦到?

    芳草的心思淺,她在想些什么,薛素一眼便看出來了,“當(dāng)初你在圍場時,幸得余公公所救,這才保住一條命,讓你去給余公公當(dāng)對食,你可愿意?”

    任憑芳草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楚夫人竟會說這種話,余公公不是有對食了嗎?她過去的話,怕是只能當(dāng)個灑掃丫鬟,做不了其他。

    “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只是余公公對程氏十分上心,怕是不愿納小。”芳草神情黯然。

    “這個不妨事,你好生伺候著便是,一開始就算不能當(dāng)對食,日復(fù)一日,總能成功的?!?/br>
    程三娘對余公公除了利用,再無半點情意,與她相比,芳草起碼念著恩,記著情,人心都是rou長的,天長日久之下,就算余公公的心是石頭做的,也能給捂熱了。

    “余府最近在采買丫鬟,若你愿意的話,便混入其中,能走多遠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若不想這樣做,便留在侯府,此處也不缺那一口飯。”薛素是想扳倒程三娘,但她卻不愿逼迫一個無辜之人,芳草的路由她自己選,誰都不能插手。

    房中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中,十分靜謐,稱為針落可聞也不為過。

    好半晌,芳草才緩緩點了點頭,清秀的臉蛋上露出nongnong堅定之色,柔聲道,“奴婢愿意去到余府,還請夫人幫忙?!?/br>
    薛素放下手中的茶盞,道,“等你入了余府,就跟本夫人、跟整個侯府沒有半點瓜葛,是否可以得償所愿,誰都保證不了?!?/br>
    “奴婢在宮中呆了多年,自然清楚這個道理,若不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去趟這趟渾水。”救命之恩,實在是無以為報,芳草情愿伺候在余公公身邊,無論是當(dāng)對食,還是當(dāng)普普通通的丫鬟,她都不在乎。

    盯著女人清瘦的背影,薛素低低嘆了口氣,看來她得快些解決了程三娘,否則像芳草這樣的姑娘,還真不忍心看她吃苦。

    第164章 冰窟窿

    煦容雖然從未見過那顆桃木珠,卻知道此物是難得的好東西,要是能拿到手的話,她的醫(yī)術(shù)便會更上一層樓,屆時大虞朝的神醫(yī)不再是什么閆濯,而是她了。

    想到自己家受人崇敬,達官顯貴源源不斷往素心堂趕,女人的呼吸不由有些急促,秀美面龐微微漲紅,心緒并不算平穩(wěn)。

    緩步走到桌前,煦容坐在圓凳上,手里把玩著精巧的瓷盒,看著上面蘭草的圖紋,她唇上勾起一絲嗤笑,先將盒蓋掀開,垂首嗅聞著色澤淺黃的脂膏,那股蘭香雖然淺淡,卻十分悠遠綿長,與盛放的花朵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用指尖蘸了一點兒,涂在手背上,慢慢揉散。

    煦容緊緊皺眉,她不得不承認,這種脂膏質(zhì)地不差,涂在面上既滋潤又不油膩,雖然不是頂好,但勝在價格便宜,吸引不到高門大戶的女眷,但手頭不闊綽的女子卻愛如至寶,她以為薛氏做的脂膏都是由秘方演變而成,但秘方的抄本她曾經(jīng)看過數(shù)次,從未提過這種蘭香膏,薛氏又是從何得來的法門?

    在煦容眼中,天底下沒有一人能比得過她,薛氏就算經(jīng)營私館多年又如何?打小養(yǎng)在安寧村,就是個渾身土腥味兒的村婦,能嫁給輔國侯都是湊巧,除了一張艷麗無比的臉蛋外,根本沒有半點出挑的地方,更甭提什么天賦了。

    若是她識趣的話,便將桃木珠主動交出來,若她不識趣的話,就休要怪自己無情,將顏如玉狠狠踩在腳下了!

    *

    薛素對煦容的心思半點不知,她跟劉怡卿進了私館中,因年復(fù)一年地將心力投注于此,不少老客都認識老板娘,甚至跟她頗為熟稔,能搭上幾句話。

    就算身為輔國侯夫人,薛素卻從不拿腔作勢,對所有的客人都一視同仁,不論身份高低,這般平和近人的態(tài)度讓人心生愉悅,女客們一開始還避諱著她的身份,到了后來倒是不絕口的贊嘆。

    先前調(diào)配好的花露薛素也放了幾瓶在私館中,濃紅色的琉璃瓶,瓶身四四方方,簡潔大方,又透著幾分精致。不少女客掃見了柜臺上的花露,有些好奇的問,“老板娘,這是何物?以前倒是沒見過?!?/br>
    薛素放下茶盞,柔柔解釋,“前些日子弄了些牡丹花露,乃是用秘法封存的花苞配制而成,其中不止有鮮花汁子,還添了不少滋陰養(yǎng)顏的藥材,用時以面片輕輕擦拭,當(dāng)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