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聽到這話,男人略一使力,直接將女子拉入懷中,那股馥郁的桃香直往鼻間涌去,又香又甜,比起最濃稠的蜜糖也不差什么。 喉結(jié)上下滑動著,大當家盯著嬌艷欲滴的唇瓣,再也受不了這種誘惑,他緩緩低下頭…… “唔!” 男人悶哼一聲,俊朗的面龐狠狠扭曲,寬厚的手掌死死捂住下.身,疼的直冒冷汗。 瞧見他這副模樣,薛素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試探著道,“小婦人并沒有用多少力氣,大當家怎的這般不中用?”到底也是自己男人,若……真出了毛病,委實不妥。 等了好半天,這人也未曾開口,正當薛素心里七上八下,萬分忐忑時,他突然抬頭,在顫巍巍的驚呼聲中將人打橫抱起,大闊步往瓦房里走。 “我中不中用,夫人一試便知?!?/br> …… 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以后,薛素只覺得疲憊極了,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柔順的黑發(fā)散落在床褥上,由于出汗的緣故,她身上的桃香更濃,也更醉人。 結(jié)實鐵臂摟著纖細的腰肢,一下下拍撫著,下顎抵在圓潤的肩頭,因胡茬兒沒有刮干凈,刺棱棱的十分扎手,將脖頸處柔膩的皮膚都給磨得通紅。 見到這一幕,他心疼極了,輕輕吹著氣,又舍不得松開,畢竟是頭一回抱著女人,這種滋味兒委實難忘。 薛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藏在棉被中的手狠狠擰了下大腿根兒,杏眼里頓時積聚著一層水霧,淚珠兒不斷打著轉(zhuǎn)兒,順著緋紅的頰邊滑落,模樣甭提有多可憐了。 “大當家護持寨子里的村民,又將小婦人從岳山人手下救出,本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哪曾想竟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當真無恥至極!”邊說著,她邊以手掩面,低低的嗚咽聲順著指縫兒透出來,男人聽在耳中,只覺得被人狠狠打了幾拳,面龐漲成了紫茄子色。 “我、我不是有意的?!?/br> 薛素暗暗冷笑,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廝也忒不是個東西了,不是有意的都能做出這檔子事兒,若真心存惡念,還不得將她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既然如此,煩請大當家將小婦人送回京城,也好過留在寨子里,讓人肆意輕賤……” 聞得此言,男人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等強奪人.妻的惡事,但此時此刻,他不止沒有一絲悔意,還恨不得將薛氏永遠留在身邊,管她是不是別人的妻子,他都不在乎。 “岳山的匪類尚未除盡,萬一你給他們通風報信,該如何是好?” “小婦人就是被岳山人擄到此處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做出那等自投羅網(wǎng)之事。再說了,你本是我家的鄰居,現(xiàn)下這樣如此,日后以何面目回到京城?以何面目對待自己的家???” 說話時,薛素將手放下,水眸緊緊盯著他,眼圈微微泛紅,纖長濃密的眼睫上掛著淚,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令人心疼不已。大當家在寨子里呆了九個多月,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當即便愣住了。 “我真成親了?”他反手指著自己,眼底透著nongnong疑惑。 “騙你又有什么好處?你不止娶了妻,還納了幾房美妾,家中鶯鶯燕燕足有一群,當真過的是神仙日子……” 一開始大當家還有些懷疑,到了后來,他心里徹底有了數(shù),知道眼前的小女人肯定是在扯謊。 他雖從山崖上摔下來,跌破了腦袋,但性子喜好卻不會有任何改變,在薛氏出現(xiàn)之前,他對女子沒有任何興趣,寨子里的姑娘主動獻殷勤,他不止沒覺得喜悅,甚至萬分厭煩。 但在面對薛氏時,眼前的女子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弦,今日終于將人抱在懷中,徹底和她融為一體,雖不合規(guī)矩,不合禮數(shù),他卻并不后悔。若是能夠重來的話,他還會如此。 眼見男人的面色越發(fā)陰沉,薛素下意識覺得不妙,吶吶住了嘴。 還沒等她開口,便瞧見門外有人影晃動。 “薛夫人,你在嗎?” 聽到楊九兒的動靜,女人白凈的面皮霎時間漲得通紅,啞著嗓子道,“楊小哥,小婦人身子有些不爽利,便躺在床上歇了會兒,你可有要事?” “沒什么事,我剛才給大當家送飯,他沒在院子里,薛夫人可知他去了何處?” “最近大當家經(jīng)常去后山打獵,莫不是進了山?他武藝高強,即使碰上猛獸也能全身而退,你不必過分擔心……” 楊九兒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暗暗點頭,發(fā)覺女人的聲音十分沙啞,他趕忙道,“薛夫人身體不適,還是好生歇息吧,若有需要,我馬上下山請大夫?!?/br> 薛素連忙拒絕,又費了不少口舌,才將楊九兒騙走。 待腳步聲漸漸消失,她松了一口氣,小手拍了拍豐滿的胸脯,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男人緊貼在她背后,聲音低沉道,“夫人當真是謊話連篇,若不是楊九兒性子單純,哪會被你輕易糊弄過去?” “楊小哥最是守禮不過,怎會像大當家這般厚顏無恥?不止做了惡事,還沒有生出半分羞慚之心,你的臉皮當真是厚比城墻!” 因為心緒不平,女人白生生的小臉兒浮起飛紅,比起初綻的花蕾還要柔嫩,大當家呼吸急促,別過眼去,不敢多看。 當了這么多年的夫妻,薛素對楚清河甭提有多了解了,細膩指腹輕輕描繪著剛毅的面龐,她故作疑惑的發(fā)問,“大當家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害了病不成?面頰燙的這般厲害?!?/br> “別胡鬧?!?/br> “不胡鬧也行,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濃黑劍眉皺緊,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絕,“你死了回京的心吧,我不會放你走的。” “小婦人雖家財萬貫,但家中只有幼子跟侄女,根本無法護持,也敵不過性情貪婪的族人。若大當家不嫌棄的話,待岳山事了,不如親自陪小婦人去京城一趟,將惡人解決后,再回到寨子里也不遲?!?/br> “你夫君呢?” 薛素不由冷笑,“那個混帳東西根本沒有半點用處,既不能照顧妻小,也無法承擔責任,哪里能比得上大當家英武?” 明知女人是在隨口胡謅,他卻連猶豫也沒有,緩緩點了點頭。 見狀,薛素笑的無比開懷,一雙杏眼都瞇成了細縫兒。 “既然大當家答應了,還請快些離開此處,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哪還有名聲可言?你是男子,又有不少女兒家愛慕,自然不在意此點,但小婦人卻不能由著性子來?!?/br> 見她毫不留情的開口驅(qū)趕,大當家面色黑如鍋底,三兩下將衣裳穿戴整齊,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快步走到河邊打了水,又去廚房將水燒開,這才冷著臉,端著盆子進了屋。 從木架上取了錦帕,沾濕后仔細擦了擦那張柔嫩的小臉兒,甭看這人渾身散發(fā)著冷意,但手上的動作卻無比溫柔,將薛素身上的汗?jié)n擦拭干凈,這才悶不吭聲的走了。 下午楊九兒看到大當家,整個人都愣住了,驚奇問道,“您的胡子呢?之前不是說要蓄須,怎么都給剃干凈了?” 男人面露尷尬之色,解釋道,“胡須實在礙事的緊,便直接剃了個干凈,這副模樣如何?” 楊九兒豎起大拇指,連連贊嘆,“您相貌堂堂,無比俊朗,又十分勇武,要是寨子里的姑娘瞧見您這副模樣,肯定春心萌動?!?/br> 大當家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卻想知道薛氏如何看待,偏偏他拉不下臉,根本不會主動發(fā)問。 第145章 強扭的瓜也甜 岳山的匪徒性情殘暴,無論男女老少,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因此,那個扮作客人將薛素擄出來的女子,近段時日一直被關在柴房中,她手筋腳筋全被挑斷,又沒有及時醫(yī)治,就算皮rou長好,以后也使不出力氣。 對于山賊而言,全身武功盡失,便和廢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即使僥幸從寨子里逃脫,回到岳山也不會有半點出路。 想到此,女賊心中涌起了陣陣絕望,偏偏她沒勇氣尋死,只能跟同伙一起被關在柴房中,一日一日熬著。 楊九兒給岳山人送了飯,提著食盒往回走,剛走到岔路口,便瞧見前頭站了個秀氣女子,他趕忙叫了一聲,“荷月,你家里還有沒有多余的衣裳?最近夜里寒涼的很,薛夫人若是受了風寒,也不好醫(yī)治。” 荷月是于哥的親meimei,從小在寨子里長大,她生的杏眼桃腮,五官秀氣極了,雖不算美艷,卻也是個小家碧玉。 只見她雙手掐腰,沒好氣道,“薛夫人薛夫人,那到底是什么人物?憑什么讓我把衣裳給她?” “她是被岳山人擄到此處的,本就受了不少苦楚,你多擔待著些……” “為何要我擔待?她住著最好的瓦房,頓頓能吃著葷腥兒,大當家還經(jīng)常進山打獵,獵物全都進到了她嘴里,我一點好處沒得著,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情?”于荷月越想越氣,臉色漲得通紅。 “那支琺瑯銀釵換了十兩紋銀,不都給了寨子里的鄉(xiāng)親們嗎?我還買了不少米面回來,人家也不是白吃白喝。”楊九兒好聲好氣的解釋。 “十兩銀子就多了?薛氏一看就出身高門,拿出這點錢,跟打發(fā)叫花子有什么區(qū)別?也就你傻,被那副皮囊勾的神魂顛倒,才會上趕著去她面前獻殷勤?!?/br> 嘴里一邊罵著,于荷月一邊盯著瓦房的方向,眼底滿是嫉恨之色。 在薛氏上山之前,她是寨子里最標致的姑娘,很有可能嫁給大當家,但那個女人一出現(xiàn),就將她的風頭徹底壓了下去,甚至還住在大當家旁邊。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萬一薛氏不要面皮,使出什么狐媚子手段,將大當家給糊弄了,她該如何是好? 楊九兒緊緊皺眉,怎么也沒想到于荷月會說出這種話來。普通人忙忙活活一整年,都不一定能賺上十兩銀子,薛夫人只在寨子里住上幾日,便給了這些銀錢,已經(jīng)算是厚道了,哪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于荷月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跟你說不通,還是去找于哥吧?!?/br> 于荷月生怕楊九兒告狀,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后跟了上去,待見到那個精壯的漢子時,她眼圈兒一紅,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我等了這么長時日,就是為了嫁給大當家,眼下薛氏跟他走的那般近乎,我該怎么辦?” “別胡說八道,薛夫人早就嫁人生子,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跟大當家有牽扯?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你紅口白牙的往人身上潑臟水,難道就不覺得心虛嗎?” 正在爭執(zhí)的檔口,簾子忽的被人掀開,俊朗男子板著臉走進來,環(huán)視一周,冷聲問道,“你們在吵什么?” 平日里大當家一直蓄著絡腮胡子,模樣雖然英武,卻跟俊美沒有任何關系,但今天全然不同,他下顎處的短須都剃了個干凈,深邃輪廓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高鼻深目,氣勢不凡,跟土里刨食兒的莊稼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于荷月見狀,懷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以手掩面,耳根通紅一片。 “大當家,您怎么成了這樣?”于哥愣愣地問。 “胡須礙事,便給剃了。”一路走來,不知多少人都盯著他看個不停,男人早就習慣了。 “方才我聽到你們在談薛氏,她怎么了?” 于荷月眼神一閃,暗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她趕忙開口,“大當家,薛氏到底也成了親,有了孩子,必須得顧及自身名聲,獨身一人住在瓦房中,委實有些不妥,不如讓她跟李婆子呆在一起,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 不知怎的,聽到于荷月的話,大當家就想起了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女人的腰肢又細又軟,渾身皮膚雪膩柔滑,就跟品相上佳的冰紈一般,挑不出半點瑕疵,即使她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他血液中的那股熱意都不會消散,只能想著她,念著她,又怎會舍得將人送走? “寨子里哪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我會照顧薛氏,你們無需插手。”男人斬釘截鐵道。 于荷月俏臉慘白,身子仿佛篩糠似的不住顫抖,她扯著嗓子叫喊,“大當家,你是不是被薛氏迷惑了?她就是個狐貍精,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根本配不上你!” 聽到這些詆毀的言辭,大當家的神情一點點冰冷下來,鷹眸中透著nongnong的殺意,絲毫未加掩飾,將于荷月駭了一跳,她大氣都不敢喘,連連往后退。 “于氏,管好你的嘴,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就從寨子里滾出去!” 說完,大當家轉(zhuǎn)身離開,楊九兒也跟了上去。 走出了老遠,楊九兒期期艾艾的問,“您不會真看上薛夫人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楊九兒撓撓頭,道,“薛夫人的確貌美,就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但她出身高門,一看就不是過苦日子的人,且她還是有夫之婦,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不管這瓜甜是不甜,薛氏我要定了。” * 與楚清河分隔將近一年,突然敦倫了一回,薛素只覺得疲憊極了。就算睡了一覺,腰肢依舊酸軟的厲害,不止如此,她還覺得口干,若是呆在桐花巷,自然有丫鬟將茶湯送到近前,但山中的瓦房只有她一人,便只能親力親為,不假手于人。 穿著妃色的肚兜兒褻褲,薛素踩著繡鞋下地。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以為是大當家回來了,便未曾理會,只顧喝水。 “你!你不要臉!” 聽到女人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年輕的姑娘站在跟前,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模樣甭提有多瘆人了。 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薛素面色不變,手里捧著白瓷碗,慢吞吞坐在床沿邊,柔聲問,“小婦人做錯了什么,要被姑娘如此責罵?” 方才被大當家訓斥了一通,于荷月心有不甘,便直接跑到了瓦房中,本想與薛氏理論一番,沒想到竟看到了這副場景。 即使她尚未出嫁,不通人事,也知道那些斑駁的紅痕究竟是如何留下的,怪不得大當家會如此維護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狐貍精! “你分明嫁了人,為何還要糾纏著大當家?”于荷月咬牙質(zhì)問。 這話薛素就不樂意聽了,她冷著臉反駁,“他人高馬大武藝高強,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還能強奪了他的清白不成?男女之間的這檔子事,主要就是‘你情我愿’四個字,若大當家不愿意,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沒有半點用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