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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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賓怪道:“反正是她自盡,和咱們八竿子打不著,公主急什么?!?/br> 夷則瞪了她一眼:“什么沒關(guān)系,她因什么動(dòng)了胎氣你不知道,又有那樣的傳言在,若是不趕緊想法子,咱們殿下就是罪人了?!?/br> 蕤賓反應(yīng)過來:“這傳言無根無據(jù)的突然刮起來了,該不會(huì)是誰故意害咱們娘子吧?!?/br> 魏熙點(diǎn)頭:“正是如此,我先前還以為是江婕妤自個(gè)弄的,可如今看來不像?!?/br> 魏熙自己將襦裙的系帶系好:“想法子添些安神的東西進(jìn)去,我可不信內(nèi)侍那么懈怠,若是查不出來,還得尋個(gè)人頂著,阿娘是皇后,不能傳出不好的名聲。” “那你想讓誰頂?”魏熙說完,便聽謝皎月的聲音在殿門外傳來。 魏熙回頭:“阿娘怎么來了?” “你當(dāng)我聾了瞎了嗎?”謝皎月說著,走到魏熙身前:“阿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但這事就不要再牽扯旁人了,一個(gè)江婕妤已經(jīng)夠了,我不想再添罪孽?!?/br> 魏熙不能理解謝皎月的思維:“什么叫不想再添罪孽,那本就不是你的罪孽!” “那該是誰的?江婕妤的嗎?”謝皎月垂了眼睫,音色有些輕渺:“我懂她,她不過是太在意,又忍不住脾氣罷了,我不該和她一般見識(shí)的,她本就可憐。” 魏熙看著謝皎月,只想一盆水將她澆醒,可孝道在前,她最多也只能說幾句:“她哪里可憐,她是要害你,要不然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沒有當(dāng)娘的會(huì)拿孩子害旁人。”謝皎月說著,替魏熙理了理頭發(fā):“你很聰明,比阿娘聰明的多,可你不是母親,也不懂情愛,有些事是和算計(jì)無關(guān)的,等你體會(huì)過就知道了。” 魏熙恨聲道:“我情愿一輩子都不懂?!?/br> 謝皎月欣慰又嘆息,她捧住魏熙的臉:“不懂也好?!?/br> 謝皎月的手又暖又軟,觸到臉上,魏熙便再也發(fā)不出脾氣了:“難道阿娘就真想背上罵名嗎?” 謝皎月看著魏熙的眉眼:“讓你阿耶抉擇吧?!?/br> 魏熙心中失望,只問道:“阿娘說的瀟灑,就沒想過我們姐弟還有謝家嗎?” “你阿耶和我不一樣,他是皇帝,最會(huì)衡量?!?/br> “那阿娘呢?” “阿娘累了。”謝皎月揉了揉魏熙的臉頰:“這么些年,連我自己都討厭,還不如干脆些?!?/br> 魏熙心中一顫,抓緊了謝皎月的手:“阿娘想怎么干脆,你要我們姐弟怎么辦?” 謝皎月輕笑:“想什么呢,我這幾年龜縮在昭慶殿已經(jīng)夠懦弱了,若是一死了之,連我都看不上自己。” “什么一死了之,我說了,阿娘沒錯(cuò)?!?/br> 謝皎月唇角一勾,吩咐左右:“這次的事不許公主插手,若是有誰違背,你們就都去暴室吧,我慈和了許多年,也想強(qiáng)硬一回了?!?/br> 魏熙蹙眉:“阿娘是何意?” 謝皎月不答反問:“阿熙,你為我和你阿耶的事cao的心我也看在眼里,可你覺得,你所做的有用嗎?” 魏熙眼睫輕顫,不得不承認(rèn):“沒用?!?/br> “這種事只有我們能抉擇,旁人管再多也是無用的?!敝x皎月道:“這些年我們放不下面子又割舍不掉情分,蹉跎成這般境地,如今也是到了快刀斬亂麻的時(shí)候了,再混沌下去,就是我們的禍了?!?/br> 魏熙聽了這話,知道謝皎月想清楚了,因?yàn)橐粋€(gè)一尸兩命的婢妾之死想清楚了,雖有兔死狐悲之嫌,卻也很讓魏熙欣慰。 欣慰雖欣慰,但謝皎月的慧劍斬情絲,來的卻有些晚了。 魏熙不懂情愛,卻看過話本上不少因愛生恨的癡男怨女,如今皇帝失了美妾和老來子,怕是已經(jīng)生了恨意,她擔(dān)心二人再鬧起來,可看著謝皎月的態(tài)度,卻說不出阻攔她前去的話。 母女連心,謝皎月看出了魏熙的擔(dān)憂,她撫了撫魏熙的頭發(fā):“小小年紀(jì),心思怎地這樣重,你放心,天底下再?zèng)]有我知道你阿耶的了。” “你今日就安心在殿中歇著吧?!敝x皎月說罷,看向含瑛:“你留下來伺候公主?!?/br> 吩咐完,謝皎月便轉(zhuǎn)身離去,她年近三十,身姿依舊是曼妙的,眼下一襲青衫,徐徐而去,堪稱步步蓮華。 魏熙看著她的背影,心卻無法安穩(wěn)。 作者有話要說: 看著今天的評(píng)論數(shù)量莫名有種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哈哈哈~ 嗯,皇帝的口味在這,藕妝真的不聰明。 哼哼哼,為什么就寫不完他們呢,好氣呀??!明天,明天一定將他們的事揭過,讓六哥出場(chǎng)~ 弱弱的說一聲我虐皇帝你們信嗎~ 第40章 相決絕 謝皎月從昭慶殿出來, 問了擒芳才知道, 皇帝在承香殿。 她腳步一停,只堪堪頓了一下,便上了步輦, 吩咐人往承香殿去。 承香殿著了一場(chǎng)火, 雖不嚴(yán)重,但也顯得敗落, 皇帝背門而坐, 脊背彎曲下去,比前幾日見時(shí)更顯老態(tài)。 謝皎月看著皇帝,原以為看清了, 卻終究還困在迷障中,她眼睛酸澀,是自己料想錯(cuò)了, 皇帝比她預(yù)料的還要在意江婕妤。 謝皎月轉(zhuǎn)身就要退出去,原來她不過是在孩子面前逞能罷了。 “阿皎?!被实鬯粏∑>氲穆曇魪纳砗髠鱽? 好似織成了網(wǎng), 讓她無法再動(dòng)彈一步:“宮里許久未添丁了, 朕是想要這個(gè)孩子的?!?/br> 謝皎月雙唇輕顫:“對(duì)不起?!?/br> 皇帝自顧自的道:“朕老了,只是想要個(gè)小娃娃笑笑鬧鬧的解悶,他出身如何你清楚, 是礙不了阿澤的?!?/br> 謝皎月身子一僵,驀地回身:“你的意思是我蓄意如此?” 皇帝回身看著謝皎月:“你以往不是如此的,雖說為母則強(qiáng), 但也該會(huì)衡量,別忘了你也是皇后?!?/br> 謝皎月顫著手指著皇帝,恨聲道:“你欺人太甚!我會(huì)衡量?什么皇后,什么衡量!我以往是什么樣,如今又是什么樣?一個(gè)趙氏死了,難道所有的人都是我弄死的!” 皇帝揉了揉額頭:“夠了,別鬧了?!?/br> “我何曾鬧什么?!敝x皎月眼眶發(fā)紅:“我不是故意的?!?/br> 皇帝心中失望之情不加掩飾的反應(yīng)在他面上:“你不是小孩子了?!?/br> 謝皎月看著皇帝,心好似被凍成了一坨冰,不必費(fèi)力,便碎成了齏粉,她點(diǎn)頭:“是,我不是小孩子了,陛下想怎么罰我?” 皇帝一時(shí)不得言語,任性又蠢鈍,這樣的性子早就不適合當(dāng)皇后了,可她能受得了這份委屈嗎? 皇帝心中一嘆:“你既不喜歡出門,以后便在昭慶殿里安心休養(yǎng)吧?!?/br> 謝皎月嗤笑:“不問青紅皁白的便要圈禁我?” 笑罷,她跪地:“如此陛下怎么能服眾,還是貶我出宮修行吧。” 謝皎月自打進(jìn)宮便少有跪過,眼下一跪,皇帝看著她消瘦的身子,竟還是沒出息的忍不住心疼,他眉頭蹙起:“不行?!?/br> “那陛下直接廢后將我貶為庶人吧。” “混賬!”皇帝忍不住火氣喝道:“你這是做給誰看,你就不管阿熙姐弟和謝家了嗎?” “沒做給誰看,罪人不就是該如此處置嗎?” 皇帝狠狠盯著謝皎月,過了半晌,他拂袖起身,往外行去。 經(jīng)過謝皎月身邊時(shí),袖子卻被她扯住,他垂頭,只見謝皎月拿一雙淚盈盈的眼看著他:“陛下。” 這樣可憐的神色,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過了,只一眼,便要讓他丟盔棄甲,他矮身蹲下,替謝皎月擦掉眼淚,生了褶皺的手和她嬌嫩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duì)比,他動(dòng)作一頓,自從有了阿熙后,他便忘了,她比他小那么多,皇帝心中掙扎著,生出幾分無奈:“別鬧了?!?/br> 謝皎月的眼淚越擦越多:“那便讓我出家修行,為大夏祈福吧,左右全了皇家的顏面,和我們那點(diǎn)所剩不多的情分?!?/br> 皇帝神色一冷:“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 謝皎月抿唇:“我們之間裂痕已生,誰都不能心無芥蒂,既然如此,還不如體面些?!?/br> 她說著,問道:“陛下,你是皇帝,有整個(gè)大夏給你管,不能如婦人一般耽于情愛恩怨,更不能被一個(gè)婦人左右了心緒,我想,你也察覺了吧,要不然這幾年你不會(huì)順著我的意從不踏足昭慶殿。” 皇帝澀然:“可是朕想明白了。” 謝皎月?lián)u頭:“想不明白,你的明白只是一時(shí)憊懶?!?/br> 對(duì)比謝皎月淡然從容的分析,皇帝只覺得他此刻是再狼狽不過,偏此刻,又聽謝皎月道:“如今在江婕妤的寢殿,你還有心思和我說這些,可見你本沒你說的那么在意她和那個(gè)孩子,你只是想借這個(gè)機(jī)會(huì)徹底將我從你心中割舍罷了,如今你改了主意,可你的心變的太快,若是下一刻你又改了主意該當(dāng)如何?” “陛下若是還想讓我好好活著,就讓我出宮修行吧。”謝皎月說罷,便要起身往外走,還未起身便被皇帝拉住,緊緊擁在懷中:“不能走,朕不許你走?!?/br> 謝皎月眼淚簌簌而落:“我受不了了,再也在宮里待不下去了?!?/br> “你就不管阿熙和阿澤了嗎?” 謝皎月哽咽道:“他們都大了,我太蠢,只會(huì)拖累他們?!?/br> “不行!你欠朕一個(gè)孩子,便要還朕一個(gè),朕只罰你這個(gè)?!被实壅f著,將謝皎月的身子擰了過來,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還未解開她的衣帶,皇帝便覺唇上劇痛,他被迫松口,方離開,便被謝皎月狠狠一巴掌揮在了臉上。 皇帝偏頭,一輩子沒被打過臉,他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你當(dāng)我是什么,娼妓嗎?”被打了,說不怒是不可能的,可他看著攏著衣襟神色羞憤的謝皎月,卻升不起怒意,更覺得狼狽非常。 謝皎月緊緊按著衣襟,好似要將那薄薄的衣料按到心里去:“我是誰,這又是什么地方,你在這里輕賤我,可是想做給你那好婕妤看,告訴她你給她報(bào)仇了?既然如此,你還不如將我剮了干凈?!?/br> 皇帝語塞:“朕……” 謝皎月喊完,聲音化作有氣無力的冷然:“陛下不剮,我便告退了。” 謝皎月離開,在他鼻端留下一股淺淡的清香,他想要攔住她,手頓了頓,最終卻只緊緊抓住了衣擺。 還未等謝皎月走到門口,便見魏熙快步往這而來:“阿耶阿娘,江婕妤之死有蹊蹺,梨靨是自盡,內(nèi)侍突然睡著也有疑點(diǎn)?!?/br> 皇帝聞聲,握住衣料的手更緊了幾分,他抬頭,只見謝皎月僵立著,頭也不回:“如此陛下就擬旨吧?!?/br> “擬旨?”魏熙看向皇帝:“擬什么旨?” 魏熙說著,向殿里走去:“江婕妤之死不簡(jiǎn)單,怕就是要讓帝后失和,無論什么旨,阿耶還是留到水落石出之時(shí)便決定吧?!?/br> 魏熙說著,往皇帝處走近了,卻被他頹然滄桑的神色駭了一跳,她心知不好,只怕這次鬧得兇了,魏熙回頭看向門口,早就不見了謝皎月的身影。 魏熙怔住,她這又是多管閑事了? 正忡愣著,只聽皇帝道:“你回去吧,朕差人去查,你不必管了。” 魏熙回神:“阿娘是無辜的。” 皇帝點(diǎn)頭:“你去吧?!?/br> ———— 江婕妤之死,皇帝差人徹查,魏熙更是絲毫不肯松懈,可卻只堪堪查出宮婢是自盡而已,便是連內(nèi)侍為何睡著都尋不到緣由,魏熙懷疑過二人喝的水中添了料,可時(shí)間太久,早已驗(yàn)不出什么,至于江婕妤更是查不出什么,她是皇帝的女人,總不能給她驗(yàn)尸。 眼看成了懸案,便是有疑點(diǎn),也依舊是落到了謝皎月身上,魏熙自然不能放任,籌謀著添些物證禍水東引,可正在此時(shí),謝皎月卻在朝會(huì)之時(shí)登朝,自請(qǐng)出宮修行為大夏祈福,一番話出奇的有理有據(jù),話落,便是滿朝贊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