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江渺渺臉色大變:“你是什么意思?難道姚志杰還敢對我動粗?” 蘇郁檀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多慮了。但你不能毫無防備。如果你出事,姚志杰又沒有嫌疑,那么他依然有可能成為貝兒的監(jiān)護人,接手你的一切?!?/br> 蘇郁檀憂心忡忡,開始絞盡腦汁地琢磨怎么對付姚志杰,卻萬萬沒想到,姚志杰先出事了。 他被人殺了。 第38章 人渣收割者 岳崢嶸帶著大魚,再次拜訪了蘇郁檀。 這是蘇郁檀拉黑他之后,兩人第一次見面。 岳崢嶸板著一張臉,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告訴她:“姚志杰死了。我們來向你征集一點線索?!?/br> 蘇郁檀滿臉錯愕地問:“他怎么死的?” 她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是:江渺渺安全了,貝兒該傷心了…… 第二個念頭是:我去!他的死跟江渺渺沒關(guān)系吧?千萬別是江渺渺跟他產(chǎn)生沖突,失手殺了他??! 岳崢嶸沒有賣關(guān)子,直接說了:“他被一個連環(huán)殺手給殺了。這個連環(huán)殺手你一定聽過,那些媒體都叫他‘人渣收割者’?!?/br> 蘇郁檀松了一口氣:不是江渺渺就好。 然后她的注意力,才轉(zhuǎn)移到了岳崢嶸所說的連環(huán)殺手身上。 這個“人渣收割者”大名鼎鼎,她怎么可能沒聽過? 這個人從七年前開始犯案,平均三到四個月就要殺一個人,作案范圍覆蓋整個地球。 到現(xiàn)在,這個人已經(jīng)雙手沾滿血腥,卻依然逍遙法外。 這個連環(huán)殺手極具爭議性。 因為他每殺一個人,都會在現(xiàn)場留下受害者很渣的證據(jù),還要寄一份同樣的證據(jù)給某一家媒體。媒體就給他取名為人渣收割者,簡稱收割者。 很多人憤怒于“收割者”殺人無數(shù),罪行累累,視法律為無物。 另一些人卻認為“收割者”是大俠,是在為民除害,是在清除社會的毒瘤。 蘇郁檀以前看到過有關(guān)“收割者”的新聞,但一直覺得這個人離自己很遠,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可現(xiàn)在,這名“收割者”竟然殺了一個她認識的人。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原來這名連環(huán)殺手離自己這么近! “這個收割者,是怎么盯上姚志杰的?”她問岳崢嶸。 “這正是我們想知道的。”岳崢嶸將一張紙遞到蘇郁檀面前,“這是‘收割者’的心理畫像。你看一看,想一想身邊有沒有符合畫像特征的人。” 蘇郁檀接過來,看到上面列著十一條心理畫像特征。 第一,有專業(yè)的it知識; 第二,有專業(yè)的精神疾病治療知識; 第三,精神域度超過20%,智商極高; 第四,在科學領(lǐng)域有a 的天賦; 第五,有穩(wěn)定的工作,且是與打擊犯罪、懲惡揚善有關(guān)的技術(shù)性工種; 第六,本身是男性,但仇視男性,敬重女性,外表和打扮偏中性; 第七,有重要的女性親屬,是他的長輩或者是年齡比她大五歲以上的同輩女性親屬; 第八,童年或青春期前期遭受過性`侵害; 第九,單身,獨居; 第十,年齡在30歲以下; 第十一,身材偏高,體格勻稱,重視健身。 蘇郁檀看完之后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符合全部特征的,最多只符合其中的三五條?!?/br> 岳崢嶸說:“說說看,哪些人符合哪些特征?現(xiàn)在,上頭的人已經(jīng)焦頭爛額,不得不擴大懷疑面,把我們這些小嘍啰都派出來跑腿,廣泛撒網(wǎng)搜集資料?!?/br> 蘇郁檀默了默,嘆息一聲,盡自己的公民義務(wù)配合警方查案:“第、一、三、四和第十條,喬忘川是符合的?!?/br> 岳崢嶸搖了搖頭:“我們查過他。他不是。” 蘇郁檀眉頭微挑。喬忘川竟然已經(jīng)被警方懷疑過、查過了? 她卻沒有多問,而是繼續(xù)說:“我的醫(yī)生陸曉知肯定符合第二條,同時他也符合第九條和第十一條。但我對陸醫(yī)生了解很深,他不可能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建議你們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br> 岳崢嶸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嗎?” 蘇郁檀繼續(xù)說:“我們局里技術(shù)科的同事,應(yīng)該都符合第一條和第五條。這些同事里,只有一個叫沙俊的跟我稍微熟悉一點,因為他為我提供對口的技術(shù)服務(wù)……” 說完之后,蘇郁檀突然覺得有點囧。 她身邊熟悉一點的年輕男人,似乎都被她掃進去了?她一個人提供的名單都這么長,警方查得過來嗎? 送走岳崢嶸兩人后,蘇郁檀讓米婭上網(wǎng)搜新聞。 看了新聞她才知道,這一次,那名“收割者”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案發(fā)地點就在另一名受害者的家里。 另一名受害者叫趙健,曾經(jīng)是一名催眠師。 這個趙健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幫崔琳琳催眠喬醫(yī)生的那個催眠師。那起案子后,趙健就被吊銷了催眠師執(zhí)照,還入獄兩年。 蘇郁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又跟崔琳琳扯上關(guān)系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提醒自己不要成了驚弓之鳥。 畢竟,從警方公布的案情來看,崔琳琳團伙已經(jīng)全部被掃進去了,應(yīng)該沒有漏網(wǎng)的……了吧? 她忐忑不安地繼續(xù)看新聞。 趙健出獄后,沒法再做催眠師,只能混跡在黑市里做一點小買賣,偶爾也會暗中幫人做一些非法的催眠,賺一點外快。 三年前,姚志杰就是找他催眠江渺渺的。 趙健有一個個人習慣:在幫人做非法催眠時,他喜歡偷偷把整個過程都錄下來。 也不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懷念過去的生活,還是為了留些“顧客”的把柄。 這一次趙健被殺,那名“收割者”留在現(xiàn)場和寄給媒體的證據(jù)里,就包括了他偷偷錄下的那些視頻。 江渺渺三年前被催眠、被解除催眠的視頻,也在其中。 那些神通廣大的媒體已經(jīng)查出:姚志杰跟趙健是小學同學,這段時間他都住在趙健家里。 “收割者”公布的視頻里,還有姚志杰上次“探望”貝兒的后續(xù)。 視頻里,姚志杰把監(jiān)控手環(huán)從手腕上取下來,放進了一個外表有些難看的金屬盒子里,將盒子蓋了起來。 雖然不能肯定,但蘇郁檀大概猜出了那個盒子的用途——曾有媒體報道過,這種盒子雖然外表粗糙,卻可以讓監(jiān)控手環(huán)暫時失效,被戲稱為“監(jiān)控手環(huán)禁閉盒子”。據(jù)說,在黑市上不難買到這種盒子。 蘇郁檀忍不住長嘆一聲:監(jiān)控手環(huán)太容易被破解了! 生產(chǎn)手環(huán)的廠家,就不能想想法子解決禁閉盒子的問題嗎? 視頻繼續(xù)播放,姚志杰已經(jīng)放好了盒子,直接問趙?。骸澳隳懿荒苷覀€人,幫我做掉江渺渺?” 趙健一口水噴出來,罵道:“你個賤人!特么的比我還狠!我只是求財,你這是直接要人命??!” 姚志杰哼了一聲:“我今天試探過江渺渺了,她恨我入骨,不可能再對我心軟。我以后要翻身很難了,也不想再過以前的窮日子,只能在她身上打主意?!?/br> 趙健擦了擦身上的水,不屑地說:“你那樣對她,還想她對你心軟?” “你特么的裝什么好人?。俊币χ窘懿豢蜌獾卣f,“痛快點給我介紹個人,我給你10萬塊的中介費。” 趙健嗤笑一聲:“10萬塊就想把我打發(fā)了,當我沒見過世面???還有,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在事后反手一刀,連我一塊兒殺了?” 兩人開始討論:中介費是多少?怎么保證各自的利益和安全?找什么樣的動手?開什么價?付多少定金?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 看完這段視頻之后,蘇郁檀不能不想:真該感謝“收割者”及時殺了姚志杰這人渣! 否則的話,江渺渺就危險了,貝兒也會很可憐。 她打開“貝斯特之眼”,給江渺渺打電話。 江渺渺是姚志杰的前妻。姚志杰出事,警察肯定會先找江渺渺問話。 江渺渺立刻接了電話,哭著對蘇郁檀說:“蘇小姐,貝兒不見了!” “貝兒不見了?”蘇郁檀一聽這話,立刻從沙發(fā)椅上彈坐了起來,抓起包就往外跑。 她一邊跑一邊問:“報警了嗎?” “報警了?!?/br> “跟物管聯(lián)系了嗎?” “聯(lián)系了。物管已經(jīng)派出工作人員和保安,在小區(qū)里面四處尋找了?!?/br> “那你和保姆機器人再在家里找一找,也許貝兒只是藏在了哪個角落?!?/br> “不是的。貝兒房間的窗戶開著,她從窗戶逃出去了。你說她怎么這么大膽?那是二樓?。∪f一她摔著了怎么辦?” 蘇郁檀下了樓,出了門,一邊按電梯,一邊安慰江渺渺:“沒事的。如果她摔著了,就不會不見了。不過,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跟貝兒狠狠地吵了一架?!苯烀靹幼鞔直┑啬四樕系臏I水。 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但蘇郁檀還是放緩了語氣,問道:“你們怎么吵起來的?” 江渺渺就一邊哭,一邊說,整個人都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警察找江渺渺詢問之后,江渺渺就知道了姚志杰的死訊及死因,立刻上網(wǎng)看了相關(guān)新聞。 她看到了“收割者”公布的視頻,看到了自己被催眠、被解除催眠的經(jīng)過,看到了姚志杰想要買兇殺掉自己的狠辣。 她當時情緒太過失控,又看到貝兒為姚志杰的死哭得傷心不已,不由得大怒,罵姚志杰是人渣,不許貝兒再為人渣哭。 但江渺渺之前是用自己的智能眼鏡和智能耳機看的視頻。 貝兒當時并沒有看到那些視頻,并不知道爸爸干過什么壞事。她只是從來訪的警察那里,知道了爸爸的死訊。 爸爸死了她本就傷心,mama還不許哭,貝兒也火了,就跟江渺渺吵了起來。 貝兒認為:都怪mama心狠,不肯讓爸爸回家住,才害得爸爸在外面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