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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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候不早了,他必須得走了。 去處理掉聽到他和娘娘說話的純曦貞,和那只惡心的紅狐貍。 …… 平喜在尚酒居面前巴望了許久,總算見到了自己干爹的影子。他一路小跑上前,“干爹,您回來了?!?/br> “嗯?!蹦搅寄樕蠜]什么表情,進(jìn)了尚酒居后直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開始翻看平喜一早準(zhǔn)備好的公務(wù)。 見一旁的平喜一直站著沒走,他一邊看一邊開口,“有事?” “啊也不算什么大事?!逼较灿悬c(diǎn)苦惱,“一個(gè)是皇太妃那邊,她老人家為了捐那四十萬兩,把您這些年送的東西在全城的當(dāng)鋪都典當(dāng)了,兒子派人去店里留著了,想問問您的意思。” 慕良頭也不抬,“不用,日后送新的過去?!?/br> “誒好。”對于九千歲這樣的揮金如土他見怪不怪,“那侯夫人的那些……” “贖回來,放我府里?!?/br> “是。” 慕良擱下筆,看了眼旁邊的平喜,“你還站這做什么?!?/br> “那什么……干爹啊?!逼较残⌒囊硪淼拈_口,“您不在的時(shí)候,皇帝派人來過幾次。說是……說是想將這尚酒居轉(zhuǎn)給樓月吟。兒子打發(fā)了兩次,可是下個(gè)月估計(jì)又有人要找上門來了。您說咱們怎么辦???” “急什么?!蹦搅计鹕硗T外走去。 平喜不解的跟上,然后只聽九千歲淡淡的開口道,“等他能活到下個(gè)月再說?!?/br> 平喜一愣,隨后點(diǎn)頭,“您說的是,您說的是。”他還以為按著干爹的性格應(yīng)該會長謀久劃,居然要在月內(nèi)就解決掉樓月吟和新皇了嗎?未免也太快了吧。 隨后轉(zhuǎn)念一想,樓月吟殺了蘭沁酥,皇太妃怕是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干爹急著為娘娘報(bào)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唉,好久沒跟著干爹做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了,娃娃臉心里還有點(diǎn)小緊張。 正激動著,又聽慕良道,“召集錦衣衛(wèi),即刻捉拿純曦貞?!?/br> …… 銀耳下了床,她貼在墻壁上仔細(xì)辨聽外邊的動靜,待確定無人之后,推開后窗單手撐住窗臺一躍而下。 然而剛剛著地,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大紙包,距離之近讓她嚇得后退了半步。 “嘻嘻,剛剛出爐的百香樓烤鴨,銀耳jiejie一起吃嗎?”隨后耳畔響起了少年特有的輕悅燦爛的聲音。 銀耳不動聲色的向旁邊移了幾步,“多謝秋公子,奴婢急著回宮服侍娘娘,就此先行別過了,日后必會登門致謝。” 原本笑嘻嘻的少年一瞬間沉下了臉,表情陰冷,“銀耳,我看上去那么像個(gè)爛好人嗎?” “你昏在亂葬崗的時(shí)候,是我把你背回來的。你重病的時(shí)候,是我請大夫陪著你。你怎么對我甩臉色我都不介意?!彼穆曇舯潢庲兀翱赡阋沁€一直想著逃走的話,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對你的皇太妃做出些什么?!?/br> 銀耳根本不管面前劇變的少年,反而是捕捉到了他話中的皇太妃三個(gè)字,“你說什么,皇太妃?主子明明應(yīng)該是尊榮太妃,怎么會變成皇太妃!” 驚覺自己說漏嘴的娃娃臉立刻抿起了嘴,然后鼓起了腮幫子,“你都不能注意一下我剛剛那么可怕的表情嗎!” 銀耳瞪眼,聲音低沉,“快說!”多年一品大女官的威懾力似乎比娃娃臉更加厲害些。 “唔,銀耳jiejie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br> “快說!” “一起吃個(gè)烤鴨吧~” 銀耳直勾勾的盯著他,片刻后秋瞿放棄,他噘著嘴,“好嘛好嘛你別生氣嘛,我之前瞞著你也是怕你擔(dān)心加重病情?!?/br> “蘭沁酥擅養(yǎng)私兵,貪污了這次給黃河水災(zāi)地區(qū)的二十萬兩災(zāi)款。你家娘娘好像提前知道了,自己補(bǔ)了四十萬上去。但是還是被樓月吟給捅到皇帝面前了。”秋瞿聳聳肩,“雖然皇太妃娘娘及時(shí)給補(bǔ)上了,但畢竟是大罪,自然要降個(gè)幾級?!?/br> “那蘭府……” “是啊,蘭大人從右相生生降到了少卿,估計(jì)這輩子都難回去了?!鼻秭恼Q?,“不過也就是九千歲一句話的功夫?!?/br> 銀耳雙拳緊握,“這樣的大事你怎么能瞞著我。” “大夫說你不易傷心動怒嘛……”娃娃臉委屈,嘟嘟囔囔道,“什么都怪我……討厭?!?/br> 銀耳才不管少年的嘀咕,她更關(guān)心的是,“犯了這樣的大罪,二小姐現(xiàn)下如何了?” “哦,蘭大人拿了免死金牌換了她一命,改為了發(fā)配瓊州。不過,半路被殺了?!?/br> “什么!”銀耳睜大了眼睛,糟了,主子…… 她立刻往院外走去,被秋瞿一把攔下,“你去哪?” “放開,我要去見主子?!便y耳是知道主子有多疼這個(gè)meimei的,從小蘭沁酥不管做了什么,主子都不舍得說她半句,可如今蘭沁酥這一死,不知道主子會多么傷心。她得回去陪在主子身邊。 “哎呀,銀耳jiejie你等等?!鼻秭睦刈?,“不說你家主子被純曦貞下了蠱毒認(rèn)不出你,就算你回去了能做什么?” “我……” “慕良昨日已到城外,這個(gè)點(diǎn)估計(jì)在宮里了。有他在,你別擔(dān)心,你家主子一定能好好的?!?/br> 銀耳仔細(xì)想了想秋瞿這話說的確實(shí)不無道理,自己能做的太少,回去未必能幫上忙。然而妙音剛死,自己又不在,蓮兒那個(gè)性子,能處理好宮里的大小事務(wù)嗎? 她有些擔(dān)心的蹙眉,自己還是得想辦法回去才行。 只是……銀耳看了眼坐在石桌上已經(jīng)開始扯烤鴨腿的少年。雖然整日笑嘻嘻的沒個(gè)正形,可這不是那么容糊弄的主,自己還需另想方法。 唯一值得放心的是,九千歲不在的時(shí)候,宮里有平喜僚徽二小姐在,九千歲回來之后,他本人親自陪著主子。純曦貞恐怕不敢輕易抹去主子別的記憶。 人多勢眾,這倒是個(gè)好事。 第89章 承庵寺 漆黑的房間里,被老婦人抱在懷里的女子眼神空洞,她白皙的臉上布滿了可怕的血痕,細(xì)細(xì)密密的,像是指甲撓出來的一般。蒼白的唇瓣上帶著牙印血痕,額頭上浮出紫紅的烏青。 “姨娘,我們這一族,倒是為什么活著?!?/br> 老人沉默片刻,嘆息道,“哀家不知道。” “你母親去的時(shí)候,哀家也想過這個(gè)問題,可惜一直不解其理。”她摸了摸女子散亂的發(fā)髻,“姨娘給你梳發(fā)?!?/br> 純曦貞抱著自己的膝蓋沒有動作。 太后取了梳子,坐到她身后溫柔的拆了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發(fā)簪,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疏通纏繞在一起的長發(fā)。 “我們一族,擅蠱擅毒,幾百年前被中原人視作邪祟。”太后的聲音在房間里幽幽的響起,“那時(shí)候的族人無人管束,仗著蠱蟲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蛟S是報(bào)應(yīng),最終大部分未能找到命定之人的族人早逝,而無法和命定之人結(jié)合的,則痛苦瘋癲潰爛而死?!?/br> 她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哀家當(dāng)年召你進(jìn)宮,本是想替你母親照拂你一把,可既然這樣,咱們就不回去了?!?/br> 身前的女子久久沉默,太后起身,才看見向來高傲的女孩咬著唇哭的打濕了袖子。 “姨娘,我好想見她……貞兒想見她,貞兒想見她。” 女子埋進(jìn)太后的懷里哭嚷著,聲音沙啞顫抖,“好難受,看不見她我好難受,貞兒想見她……” 太后半瞌著眼瞼,半晌又是一嘆。 “好好好,姨娘帶你回去見她?!?/br> …… “罪犯純氏,殺害女官毒害皇妃,立刻收押東廠?!?/br> 宮門被人踹開的時(shí)候,純曦貞一點(diǎn)都不吃驚,小郡主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清冷高傲。 她睨了眼沖過來的錦衣衛(wèi),低喝道,“滾,哀家自己走。” 對上了純曦貞眼神的錦衣衛(wèi)一凜,他第一次見到這般有威懾力的女子,單單是一個(gè)眼神就讓人心悸。 出了宮門,卻見一身鳳袍的太皇太后站在門口,為首的錦衣衛(wèi)心生警惕,“見過太皇太后?!?/br> 老人怒斥道,“放肆,你們可知……” 然而還未等太皇太后發(fā)作,純曦貞就上前一步道,“姨娘,罷了。” 老婦人睜大了眼睛,“你……莫要同姨娘開玩笑?!?/br> 她搖搖頭,“本就沒有幾日,貞兒已經(jīng)知足了?!鼻灏恋呐犹痤^,看向面前的老人,忽然笑了笑,“姨娘,謝謝您?!?/br> 太皇太后突然沒了力氣,紅著眼睛輕輕搖頭,“你母親去了,你也忍心離開哀家嗎?” 純曦貞苦笑,“您一早就知道的,這事兒太為難貞兒了?!比羰强梢?,她未嘗不想好好的活著,可惜…… 太后太皇捂著唇,后退了兩步。錦衣衛(wèi)見此,立刻帶著純曦貞朝前走去。 純曦貞回頭,看見身后的老人被人攙扶著,泣不成聲。 …… 慕良進(jìn)刑房的時(shí)候看見里面的女子端莊優(yōu)雅的坐著,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反倒皺著眉,一副這樣的地方配不上她的驕傲姿態(tài)。 兩人初次碰面,互相打量了片刻后九千歲開門見山,聲音又冷又沉,“解蠱。” “憑什么。” 慕良手指微動,取了邊上的刀片在手里把玩,薄薄的泛著寒光,像是蟬翼一般。 “娘娘讓我別傷著你?!彼[起眼睛,“可太監(jiān)向來喜歡陰奉陽違?!?/br> 純曦貞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傲慢的勾唇,“請便?!?/br> 慕良不惱,后退了兩步把刀片放了回去,“你沒有讓娘娘忘了我,我本以為你是個(gè)貪生怕死的,怕遭我報(bào)復(fù)??涩F(xiàn)在又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彼谄崞岬难劬Ω┮曋系呐?,似是不解道,“這是為什么?!?/br> 純曦貞的表情變了一瞬。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是啊為什么…… “因?yàn)槟慊畈婚L了。” 男人淡淡的聲音炸的她猛地抬頭,純曦貞不可置信的看向慕良,“你怎么知道!” 慕良冷哼一聲,“巫族是很神秘,可有人的地方就會走漏風(fēng)聲。得不到命定之人的你,怕是沒有多長時(shí)間了。” 他自顧自的說著,“姑且認(rèn)為你是深愛著娘娘的,你求而不得痛不欲生,所以選擇了下蠱來親近她??墒悄阒雷约簾o法陪著她,你也清楚的知道,只有我才是能護(hù)著娘娘一生的人?!?/br> 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望了過來,“所以,除了不得不除掉的銀耳,你什么都沒做。就連銀耳你都因?yàn)樵诤跄锬锒帕怂获R,還派人去秋府傳達(dá)消息?!?/br> “巫族什么時(shí)候有這么心軟的好人了?!彼〈轿潱瑓s帶著無盡的涼意。 聽完這段話后純曦貞反而淡定了下來,“難為九千歲居然會對我這么耐心。讓我想想,除了皇帝和沁禾,您好像還沒對誰這么用心過。真真是讓人受寵若驚?!?/br> 慕良沉下臉來,“少廢話,立即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