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節(jié)日的糖大家收好,別忘了今天份的正文哦(瘋狂暗示。)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放不下 第六十六章:放不下 “近來怎不見你與小狐貍出門?!焙我鼓弥臼幔诮o笙笙編頭發(fā),只見他手法嫻熟的給她編了兩根麻花辮盤在腦后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每次我去找露露的時候她都在睡覺,你們狐貍是不是有在夏天冬眠的習(xí)慣?” “狐族一些未化型的小輩是會有一些比較嗜睡,小狐貍不及三百年卻化了五條尾巴本就是特例,與其相比這些小事就不足為奇了?!?/br> 何夜一說到尾巴,笙笙有些悲傷的回過頭看著何夜空蕩蕩的背后。 “如果不是我...” 何夜打斷她的話,“尾巴這東西生來礙事,倒不如去了省心,何況是為了救你,值?!?/br> “你救我的時候可有想過,要是我一直都沒有醒,你作何打算?”笙笙抬眼與何夜對視。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等到??菔癄€,等到你醒?!?/br> 他等了她五百多年,早就下定決心,等不到,便一直等。 狐尾乃靈氣聚集所在,他失了狐尾,便失了得道飛升的機遇,此后,也就只能是只歲數(shù)長點的狐貍罷了。 “你這臭狐貍怎么這么軸呢?!斌象闲χ鴮⑹峙脑诤我沟募绨蛏?。 “你就不能夸夸我?為了你我可是連狐王的位置都不要了,想當(dāng)年我何小生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族里面多少美狐排著隊在我家門口等我...”何夜越說越玄乎,那眼神,都快要飄到天上去。 “得了吧,你那是打不過殿下,你要不是不甘心,怎么會在慕天城醉了酒一頭扎進我院中的水缸?”笙笙瞇著眼,揭開何夜的老底兒。 何夜的兩只耳朵瞬間耷拉下來,“你這丫頭片子,怎么總揭我短...” “你叫我什么!” “笙笙,笙笙大人!” —————— 永夜城 嚴(yán)于負(fù)手而立,白照羽,九歌與畫眉皆站于他身后。 畫眉手腕上的黑鏈紋路越發(fā)深刻,如同從骨中透出。 “教主早知孑語那小子有問題,為何還將他留在身邊?”白照羽笑的有些陰森,若仔細(xì)看他的面色,那也不是活人該有的顏色,他的手腕間有一條同樣的黑鏈紋路。 “我留他,不過是為了試探,順帶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毀了永夜城。”他打開樓閣的門讓光線透露進來,永夜城看上去百姓安樂,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細(xì)節(jié),便是人們每日都在重復(fù)做著同樣的事,像是誰記憶的倒放。 “九歌,你告訴我,那日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嚴(yán)于的頭轉(zhuǎn)了個半圓的弧,空洞洞的眼神透過無常面具看著他。 “那日...那小狐拿起教主給的匕首后破了限制,只是她拿匕首捅孑語,他不光沒躲,還用符咒將她傳送出了城。”九歌頓了頓?!版菡Z是乃狐族,九尾狐仙,那小狐喚他子言,據(jù)九歌所知,子言乃是九天之上玄狐天君的首席弟子?!?/br> “哦?”嚴(yán)于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肮谷皇悄抢蠔|西的弟子,照羽,你探過他的身手,與我講講,如何?” 白照羽恭敬的俯身點頭,“回教主的話,仙家的狐族胸口中刃雖不得死,可也是傷了氣脾。照羽力不及敵?!?/br> “那依你看,我和他誰更勝一籌?” “自然是教主,若當(dāng)日與其交鋒的人是您,他絕無勝算?!?/br> “照羽,作為你忠心的獎賞,不如我們就先去白澤壇探望一番老狼王,你覺得如何啊?” “謝教主!” 嚴(yán)于冷笑,斗篷里傳來幾聲清脆的骨響,聽的人毛骨悚然“這幫老東西欠我的,我要讓他們一點一點,全都還給我?!?/br> —————— “東風(fēng)起,人間怕是要刮起一番腥風(fēng)血雨?!?/br> 玄狐天君盤膝坐在荷塘邊,這池中,不曾有蓮花盛開,幾只紅色的紙鶴圍繞在他周圍,時而穿梭于荷葉之間,點過水面泛起波瀾。 一襲群青和青褐色的身影步入眼簾,玄狐天君深吸了口氣,緩緩?fù)录{。 “回來了?!?/br> “師傅?!弊友院湍捨⑽⒐硇卸Y。 “九華仙君本意調(diào)查無氏教的惡行,此番你們二人連帶調(diào)出了永夜城的線索,著實落了大功。”玄狐天君從旁側(cè)拿出那個小瓶。“這瓶中,黃色的是土,白色的乃人骨殘渣,為師探查了一番余念,你們猜,這是誰的?” “無氏?!弊友蚤_口,墨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永夜城消失之前,曾有一叱咤風(fēng)云的女魔頭在人間掀起一番不小的風(fēng)波,棄道墮魔,殘害百姓,因無名無姓,故被稱為無氏?!?/br> “師兄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可是那無氏不是被師傅和人間兩大氏族聯(lián)手給打的魂飛魄散,挫骨揚灰了嗎?此事是判官親自斷的,連名字都從生死簿上劃了去。她和永夜城的嚴(yán)于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墨蕭芻眉,從前的永夜城在嚴(yán)于的治理之下,深受好評,先不論他死后發(fā)生了什么,可他活著的時候是個好城主,又怎么會跟女魔頭搭上邊。 “子言你接著說?!毙炀忌?guī)鹨还审@喜之色,他這個徒弟,深得他心。 “徒兒不敢斷言,嚴(yán)于在城中無居無所,我曾無意間闖進他在城中設(shè)置的密室,里面只放了一副畫像和一個瓦罐,這瓶中的東西,便是取自瓦罐。而那副畫,畫的是一個女子,如果沒猜錯,她應(yīng)該就是無氏?!?/br> “師兄你怎知那女子就是無氏?” “無氏墮魔得一雙紅目,她的法器是青瓷五弦琴,寸步不離身,天下僅此一把,琴音蠱惑人心,聽者肝腸寸斷,畫中之人與所述皆同,所以我才敢斷定那副畫,畫的是無氏。”子言有理有據(jù)的將自己的推斷緩緩道來,玄狐天君聽著點頭,待子言都說完了,爽朗一笑,放下手中的瓶子。 “那你說說下一步當(dāng)該如何?!?/br> “徒兒以為,此番我們雖然得到了不少情報,可還是打草驚蛇,嚴(yán)于必定會采取行動。他將無氏起名為教,勢必是為了無氏本人,照我看,他下一步,應(yīng)該會去尋仇?!?/br> 子言說著,卻是緊鎖眉頭,“比起師傅,嚴(yán)于應(yīng)該會選擇先報復(fù)白氏老狼王和人魚一族?!?/br> “墨蕭,為師想說的你師兄都說完了,可都聽明白了?!毙炀酒鹕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 “墨蕭自是比不過師兄,師傅您就別總拿我和其他師兄弟打趣了。”墨蕭撓撓頭,師傅偏愛師兄自有他的道理,想當(dāng)年,云闊城的城主丘凡仙君也有意收師兄為徒,可被師傅搶了個先,聽說氣的三天都沒喝一口水。 “墨蕭,回去告訴崔判官,有些事,我們該準(zhǔn)備起來了?!庇酪钩悄敲炊喙禄暌肮?,是時候?qū)⑺麄兺度胼喕刂懒恕?/br> “這就去,師傅師兄,告辭。” 墨蕭走后,玄狐天君沿著池邊走了兩步,他再三思量的一個問題,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子言?!?/br> “師傅您講?!弊友噪S在玄狐天君身后跟著,身影透露著一份看淡風(fēng)月的處事不驚。 “為師想了許久,你告訴為師,可有意接替仙君的位置?” “不曾想過,徒兒還有待修行,不及師傅半分。” 幾句謙詞便已傳達(dá)心意,玄狐天君聽的出來,他前句是真,后半部分,皆是另有顧慮。 “你怕不是當(dāng)了仙君,便無法隨意下凡去看她了?!?/br> 子言的身型頓在原地。 “墨蕭將你們在彼岸城的遭遇都告訴我了,他怕是不知她已嫁給你小師弟。” “師傅...”子言欲言又止。 “你在這荷池邊靜修千年不曾問世,偏偏神識影響到了元嬰蓮,她化狐形予你半生緣劫,你劫數(shù)未完卻為了她自行了斷,如今劫上添劫,為師都不曉得該如何勸你?!毙炀钌畹膰@了口氣,子言下凡歷劫那日,他在池邊發(fā)現(xiàn)了小狐,一眼便知那是元嬰蓮所化,奈何她無修無為,不能待在九天之上,便將她托付給了狐子彥,命定之人的幌子本是為了讓他好好照料小狐,如今卻成了真。 將她托付給狐子彥也不是玄狐天君他一人的主意,那日月老剛好來這兒做客,看了這小狐,只提了狐子彥的名字,多余的一個字兒都沒說。 元嬰蓮性屬水木,可隨著幻化之物生長發(fā)育,除了本身神識是蓮,其余的沒什么差別。 狐子彥與她成了,本是一樁美事,可誰料天意弄人,子言對她也上了心。 她受了子言神識的影響化型,自然隨他意,牽他心。 如今造成這般境地,是拆了一對緣分,還是圓了一樁美事,誰也說不清了。 “師傅不必多慮,這劫數(shù)是徒兒自己斷的,一切既然因緣而起,那便隨緣,無論后果是福是禍,徒兒,愿擔(dān)?!?/br> “為師最后勸你一句,事已至此,若是就此放下,劫數(shù)自了,若是再踏前一步,怕是仙途不穩(wěn)?!?/br> 什么是劫數(shù),一念生死,一念情緣,渡不過,是會死的。 “放不下?!?/br> 子言開口,輕輕說出三個字。 千年修行,獨守孤寂,為大道舍己意,為大道普眾生,仙道之人,有何放不下? 可是。 他就是放不下,也不愿,就此放下。 哪怕,仙途盡毀。 哪怕,萬劫不復(fù)。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契明之戾 第六十七章:契明之戾 雕花朱木的桌案,紫檀茶壺,泡開的菊葉淺淺浮在表面,如同小湖中的一葉扁舟。 茶已漸涼,狐子彥仍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前,契明的槍身擺在桌上,槍頭和槍尾均探出桌外。 他已經(jīng)盯著契明看了一個時辰了。 何夜坐在幾步之外的板凳上,挪動了一番屁股,雖然他沒有尾巴,可他覺得自己尾骨疼。 “殿下,您看出什么名堂沒?”何夜指了指桌上的契明,這桿法器自小便跟隨狐子彥,通體漆黑,槍長一丈四,槍路縱橫,變化多端。 人們雖未認(rèn)得狐子彥的模樣,但皆知契明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