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莫歸露感覺到狐子彥把尖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頭頂。 他的手很大,但是手指很細,履著自己的手一寸寸的撫摸。 “從你進入白澤之境開始?!彼掳偷值淖约侯^癢癢的。 “那,第一日晚上我到底哭鬧了什么?”莫歸露超級好奇自己說了什么。 “沒什么,你一直在喊我名字?!?/br> “噢...沒說奇怪的話就好?!?/br> “你說,我是個妖貍子,是個負心狐?!?/br> 對哦,他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莫歸露,這事兒沒完,還有個鳳凰香呢! 莫歸露的臉頰又鼓了起來。 狐子彥似乎猜到了莫歸露想要說什么,把她往懷里攬了攬。 “別多想,我與她之間,什么都沒有?!?/br> “明日把白曄朗的事情處理完,便隨我回家吧。” 莫歸露臉頰的氣球癟了回去。 “我不管,你自己說的喜歡我,既然喜歡我就要專一,你要是見異思遷我就離開你,讓你再也找不到我,讓你后悔一輩子?!?/br> 她說話的語氣在狐子彥的眼里就像個孩子,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好?!焙訌┑幕貞?yīng),深知這個‘好’字,答應(yīng)的有多深沉。 狐子彥重新把那個刻有莫歸露名字的墜子系回她的脖頸。 莫歸露垂首看著墜子,心里思量著妖的一輩子那么長,后悔一輩子這種詛咒,已經(jīng)是很嚴厲的懲罰了。 嗯,夠本。 “那...晚安,狐子彥。” “晚安?!?/br> —————— 這世間有一種說法,未曾嘗過情愛滋味的人,自是無所畏懼毫無牽掛。 —————— 白澤之境白澤壇第四日: 太陽一升起,西北方向傳來巨大的聲響,像是過年時那最大號的爆竹被點燃的乒乓聲。 莫歸露鉆出狐子彥的懷里,趴在洞口,她望向那個方向,一道紅色的光芒直直的墜落天邊的一角,隨后第二顆,第三顆。 這就是白曄朗曾爺爺口中的信號吧,看來這艱苦的日子終于結(jié)束了。 馬上她就可以去好好吃一頓了,這三日她餓的前胸貼后背。 “小狐貍!”莫歸露看見不遠處有兩只狼影互相攙扶著向她走來。 身后的狐子彥就要踏出洞口,莫歸露一個回身把他撲回了洞里。 “狐子彥你快變回去,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完蛋了!” “嗯?” “你這是作弊啊,作弊要被取消資格的,白曄朗要是被取消了資格就當不上族長,做不成狼王了?!蹦獨w露慌張的把狐子彥的尾巴們聚攏到一起“快快快,快把它們變成一條狼尾巴?!?/br> 這畢竟答應(yīng)了人家試煉之事,最后關(guān)頭莫歸露可不想落下埋冤。 “小狐貍,你和表哥關(guān)系甚好啊!” 莫歸露只想著完了完了,那兩頭狼已經(jīng)踏入洞中。 結(jié)果當她勒著狐子彥脖子的時候,那家伙早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回了白曄朗的樣子。 白截帆和白雨晴進來的時候只看見,那只小狐貍黏在表哥的脖子上不知道在拽些什么。 莫歸露轉(zhuǎn)過頭來,尷尬的一笑,松了手開始拍自己衣服上的灰。 她注意到白截帆和白雨晴的衣服和臉上都掛了彩,白截帆身上更嚴重點,他的衣服有一部分都被撕成了條狀,此刻略有些衣不遮體。 白雨晴的臉蛋邊還有擦傷,他們兩個互相攙扶著。 “表哥,看來你們昨夜相處的不錯嘛,我和雨晴可是一場惡戰(zhàn)。” “我剛想問,你們倆這一副子被襲擊了的樣子?!蹦獨w露聯(lián)想到他們昨日說的危險,可這戰(zhàn)況也太夸張了點。 “別提了,這臭婆娘一點兒都不收下留情,這兒”白截帆指著自己左側(cè)的胸口“被她踹斷了根骨頭?!?/br> “還不是你先撒的潑,沖我撲過來,我這純屬自衛(wèi)?!卑子昵缬謶涣税捉胤幌拢捉胤鄣闹边谘肋肿?。 ‘白曄朗’此刻靜靜地看著他們,也不發(fā)言。 “我沒空跟你計較,哎,表哥,我們本來是看到了西北方向發(fā)來的信號,順路就找到了你們。白澤之境的門午時便會關(guān)閉,我們還是抓緊些好,莫要耽誤了時辰。” “對!我們抓緊吧!我都餓了!”莫歸露盈盈一笑,拉著‘白曄朗’的袖子走出了山洞。 白雨晴哼的一聲,但還是上前把白截帆的胳膊架上肩膀。 “臭婆娘算你有良心,今日出了這白澤之境,定要好好喝一頓!” “喝酒?不疼了?!”白雨晴假裝要抽身。 “哎,疼疼疼!你別撒手!” —————— 迷霧從虛空散開,隱約看的見那個巨大的拱門,雕刻在上面的符號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 “表哥,出了這個地方,從此你可就是狼王了。”白截帆說話的語氣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他打心底認可表哥的實力。 “對啊對啊,小狐貍,你要成狼夫人了?!卑子昵缫矁裳郯l(fā)光,雖然這狼夫人和自己擦肩而過,不過如今她更在意站在她身邊的這頭狼。 “我...”莫歸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果說是身邊這頭‘白曄朗’的夫人... “小狐貍你咋一臉不愿意的樣子,難不成表哥沒告訴過你?!?/br> “她不會成為狼夫人?!?/br> ‘白曄朗’終于開了口。 “小狐貍是有夫之婦?!?/br> 聽到這句話后,白雨晴和白截帆的眼睛都放光了,不得了不得了,表哥他真是放蕩不羈啊,這也沒看到小狐貍她夫君,難不成是表哥搶回來的! 這個死狐子彥!什么有夫之婦,叫的那么難聽!聽上去人老珠黃的,她明明才兩百多歲...兩百多... 狐子彥沒有等自己反駁就踏進了迷霧,雖然她緊緊的跟著狐子彥的步伐,但一踏出迷霧,他的身影就不見了。 “狐子...白曄朗,你去哪兒了!”自己跟的那么緊,這人咋一出來就不見了? 白截帆和白雨晴也從迷霧鉆出來,片刻,影子正值身下,迷霧消失,拱門上的符號光芒也黯淡下來。 這一次試煉,那個叫白照羽的生死未明,直到最后也沒有從白澤之境回來。 而那個叫做白策青的姑娘,怕是此后樹上紅綢再添一尺。 “小狐貍,表哥呢?” “我也不知道,他出來人就不見了?!?/br> “這兒咋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奇了怪了,八大長老不在,連個路人都沒有?!卑子昵缪劬υ缫艳D(zhuǎn)了一圈。 莫歸露四周望了望,真的一片寂靜,與那日送行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莫歸露倒是不怎么關(guān)心人群,她只關(guān)心這狐子彥怎么能在自己面前玩失蹤? “jiejie!” 山坡下冒出兩只耳朵,然后是個少年的身影。 原來是小念恩,可是他頭上白花花的紗布和吊在肩上的左手太引人矚目,莫歸露迎著他走了上去。 “你怎么受傷了!” “沒什么大礙,都是些皮外傷,jiejie不要擔心!”他身后的尾巴左右掃著,興奮的不行。 這看起來哪里像是皮外傷,分明像是被山林野獸群毆了。 “jiejie,殿下他來了!”莫念恩興奮的叫著。 突然山坡下村子的方向閃現(xiàn)了兩道無比灼目的紅光,莫歸露趕緊跑到坡邊,這才看見了下面的情況。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十幾只黑色的狼,他們無一不被打的化為原型,周邊還有幾個弱些的,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七尾白狐以人形站立在他們之間,手持一把**,目測一丈四,槍尖一點寒芒,有一股紅色的焰狀光亮一直環(huán)繞在槍刃周圍,槍桿通體漆黑,質(zhì)感非凡。 狐子彥清冷的目光里竟沒有半分殺意,他一副置身度外的模樣,銀白的發(fā)絲隨著剛才揮槍的風勁輕浮,英俊非凡。 單手握槍,抵在腰側(cè),已然是收招之勢。 周圍倒地的沒有一個能爬起來。 “小狐貍,那怕不是你找上門的相公?”白截帆的語氣聽著有些顫抖。 “唔...算是吧?!蹦獨w露想想他都親過自己了,多少也是戀人關(guān)系,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狐子彥亮武器,這種驚艷的感覺確實震撼到了她,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狐子彥,好像比她想象的厲害許多... “你竟然是他的女人!”白截帆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叫出了聲。 “他怎么了...”莫歸露納悶的看著白截帆,狐子彥是狐王殿下沒錯,但是也不是什么稀奇神獸啊。 “先不論你男人是誰,這天下有誰不認識‘契明’的嗎!” 白雨晴也指著遠處白色身影手中的武器“沒錯,那絕對是契明!焰靈附鋒,凜桿冽芒,契明一出天下驚!” “北冥之狐狐子彥,旁人謂之天命孤星,半百化人,一桿契明,但逢敵手過不了他三招,近戰(zhàn)無人能敵,若他成仙,天上也未必有幾個能打得過他的?!?/br> “傳言里他甚少露面,大多數(shù)人連北冥之境都找不到,等等,小狐貍...你該不會就是傳言里...” 白截帆手指指著莫歸露,嘴巴大大的張開。 “那個...狐王殿下的獨寵!” “噗?!蹦獨w露再也不信什么傳言了,暫不說狐子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自己何時成了他的獨寵了?!皞餮远际羌俚摹!彼D(zhuǎn)過身子擺出了個無比正經(jīng)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