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我就睡一會兒,你要守夜的話后半夜再叫我起來?!蹦獨w露已經(jīng)聽不進去白曄朗說什么了。她要被周公拉去下棋了。 —————— 銀杏樹金黃的色調(diào)溫暖了整個秋季,清冷的月光灑向身影曳曳。 莫歸露推門而出,子言正坐在樹下。 “天還沒亮,不再睡會兒?” “睡不著了?!?/br> “回去再睡會兒吧,日出就該去老狐貍那兒練功了?!?/br> 子言沒有回頭,莫歸露手里捧著一個紙鶴,那是老狐貍教她折的,說獎勵她刻苦修習(xí)。 她想給子言看看,她的努力得到了老狐貍的認可。 “子言,你看...” 樹下的人瞬間轉(zhuǎn)頭,手中的長劍直刺莫歸露胸口。 “?。。 蹦獨w露嚇的后退,那長劍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蛇頭,綠瑩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小狐貍,他是騙你的,全都是騙你的!哈哈哈哈!” “你醒醒吧!” “好,拉鉤!” “我答應(yīng)你,不騙你。” 腦中回蕩著這樣的聲音,莫歸露捂著頭癱坐在地上,卻有一個白色的高大身影出現(xiàn)擋在自己面前,青色的狐火在他的身后燃燒了一切。 “別看?!?/br> 他伸出了手,好溫暖。真想就這么一直握著。再后來,他離開了... ——————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到莫歸露臉上的時候,她醒了。手上還殘留著噩夢的溫度。 她看看手,竟然握著白曄朗的手!她飛快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出來。 白曄朗真的一夜沒睡,白眼狼果然不用睡覺。 “做噩夢了?” 莫歸露慌亂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竟然哭過?!皼]有!” “昨天晚上有個女人突然死死的抓著我的手哭鬧,叫也叫不醒?!卑讜侠势鹕淼臅r候有點僵硬,看來是以那個姿勢坐了一夜。 “你別騙我,那你說說,我都哭鬧些什么了!”莫歸露才不信這頭狼的鬼話。 “你說...”白曄朗突然湊近莫歸露?!八懔耍€是不說了。” “白眼狼你又耍我?。?!” 進入白澤之境的第二日清晨,莫歸露又一次炸了毛。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白澤之境(二) 第二十六章:白澤之境(二) 睡了一覺精神飽滿,莫歸露感覺自己又恢復(fù)了氣力,遠處的土地上浮現(xiàn)滾滾氣浪,氣溫突然升高了起來。 “昨日有這么熱嗎?”莫歸露扯扯領(lǐng)口,這太陽烤的人口干舌燥,要是長期行走,怕是要成狐貍干兒了。 晃了晃自己的小竹筒,還剩下三分之一,早知道就省著點喝了。 周圍能遮個陰涼的地兒只有山邊的背陰面,白曄朗手指向那邊。 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拽著莫歸露躲在了一塊巨石后面。 莫歸露背靠著巨石,現(xiàn)在她也聽到了,這不是‘嘲諷二人組’嗎。 白截帆和白雨晴。 “截帆,昨日殺了那么多千足蟲,卻沒看見半個人影,你說其他兩隊都去哪兒了?!?/br> “你少說點話吧,渴了可沒水?!?/br> “哎,截帆...”雨晴多邁了兩步,腳下一松,土地塌陷一大片,她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往下墜去。 白截帆飛快的回頭,伸手拽住了白雨晴的手,“死婆娘,你抓緊啊?!?/br> 白截帆穩(wěn)住兩人的身體沒再下滑。 “白截帆你行不行,快拉老娘上去,老娘恐高!”白雨晴就往下看了一眼,地下是縱橫交錯的空洞,看來是千足蟲們在地下行走的軌跡,讓地表變得脆弱無比。 “別叫喚!你重死了!”白截帆拽的也是費力,白雨晴功夫不錯,身子骨更不似那種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姑娘,把她拽上來自己還得多費些力氣。 莫歸露差點就冒頭去幫他們了,白曄朗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白曄朗你可真是頭白眼狼,自己表弟都不救,你們的試煉規(guī)則只說要活著走出去,可沒說兄弟之間要爭個你死我活。 白曄朗用眼神示意了另一邊,那里赫然站著另外兩頭狼。 男的應(yīng)該是白曄朗之前講過的白照羽,聽聞他每次殺生都要祈禱,看上去也是個溫潤的人,滿身的書生氣,莫歸露腦補出一頭狼翻著書卷的樣子。 白照羽身邊的那個女人氣場可就不同了,她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要滑下去的白截帆和白雨晴,她的身上,更有著孤狼讓人難以靠近的氣息。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莫歸露更多的目光是聚集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的。 白截帆似乎發(fā)現(xiàn)了白照羽的存在,他反而松了口氣,扭過頭來。 “照羽,策青!快過來搭個手。” “好?!卑渍沼鹫f了句好,卻是策青走過去。 莫歸露心想,許是策青更厲害些吧,看白照羽那文文弱弱的樣子,他的女伴肯定是戰(zhàn)斗力超強才對。 都是白家人,白截帆叫她策青,所以那女子應(yīng)該叫白策青。 白策青緩步走到白截帆的身側(cè),抽出了他腰間的兩把彎刀丟下深淵。 然后給了他一腳。 白截帆身體被踢下土地邊緣,他反應(yīng)極快的用另一只手扒住土壁,手里依舊拽著白雨晴。 “白照羽,你陰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聯(lián)手先對付表哥再分個勝負嗎!” 莫歸露縮回了自己的小腦袋,虧她還想幫他們一把,原來這白截帆競?cè)灰土硪魂犅?lián)手對付自己隊。 “對付你表哥我用不著與你聯(lián)手,此時解決了你,也省去我不少麻煩?!卑渍沼鹫伊藗€陰涼處坐下,右手執(zhí)在膝蓋上,淡定的看著還夠在邊緣的那只手。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在族里你可真能裝!” “族里?你說的是不忍殺生這件事?我是會祈禱,可是你見我哪次手軟過?”白照羽說話的語氣風(fēng)輕云淡,仿佛面前的人與他從未認識?!澳惴判?,待你死后,我也會替你祈禱的。” 他擺擺手,白策青收到指令,抽出了刀,她是要砍了白截帆的手。 “截帆,你放手?!卑子昵缭谙旅嫠烂坶_白截帆的手?!拔也灰?dāng)你的累贅!”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她如今話里帶著哭腔,論白截帆的功夫,翻身上去不過一瞬,怎么會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臭婆娘,你閉嘴!老子今天就是交代在這兒,也不放!”白截帆的手握的更緊了。 白照羽鼓了鼓掌“好一對感人至深的鴛鴦,看在你們要死的份兒上,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 “只要我活著走出白澤之境,這狼王之位便是我的。” “看到信號的那刻,就是八位長老和上代狼王的死期。” “你做了什么!”白截帆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但他還是要問個明白。 “死人沒必要知道?!?/br> 白策青手起刀落,落在一個屏障上,叮的一聲彈開。 但她反應(yīng)極快,俯身一個掃腿,便把面前的人踢下了崖邊,又借力彈了回去。 這腿從下面掃上來,莫歸露覺得自己小腹穩(wěn)穩(wěn)的挨了一腳,往后退的時候好像還踩到了什么東西,那不會是白截帆的手吧!沒時間考慮那么多,她也掉了下去。 幾乎是眨眼一瞬,白策青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一腳踢到了白照羽的身側(cè),想爬起來口中卻涌出鮮血。 預(yù)料的下墜感并沒有如期而至,相反是腿部的重量加重了不知多少倍,手也被人緊緊的握住。 她抬頭看,是白曄朗。 低頭看看,是白截帆和白雨晴。 怪不得,她感覺自己的老腰快斷了。 “表哥!小狐貍!”底下那倆人同時叫出了聲。 “是是是,你倆別亂動啊,我虛的很!”莫歸露也是咬牙擠出這句話,她是看在白截帆死也不放手的感人情誼上才出來救他們的,才不是因為同情! 這三個人被地上的白曄朗一個人拉著,如今像一串葫蘆。 “你受傷了?” 白曄朗微微皺眉,莫歸露看看他,他的大手穩(wěn)穩(wěn)的拉著自己,不,他拉的是三個人啊,怎么一點都不費力的樣子! 聽到白曄朗說話,她舔了舔嘴角,腥甜的味道傳入喉嚨,看來剛才那一腳被白策青踢的吐了血。 還好沒吃什么,不然就不是吐血這么簡單的了。 白曄朗的手勁突然加重,莫歸露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在上升,三個人像一串葫蘆一樣被甩了上來。 白雨晴幾乎是撲到白截帆的胸口,抱著他不撒手。 “死婆娘你撒手,老子要被你勒死了。”白截帆嘴上這么說,卻是伸手攬著白雨晴。 “白眼狼你還挺厲害的嘛?!蹦獨w露伸出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講道理,掉進那蟲子洞,不摔死自己也得惡心死。 白曄朗神色有些復(fù)雜,走過來用手擦掉莫歸露嘴角的血跡。 莫歸露的目光有些閃躲,身子也躲開了“我沒事兒?!?/br> 白曄朗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看白照羽,他就坐在那里,盡管白策青重傷在他身旁,他不曾伸手關(guān)心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