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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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肅王殿下坐一起?!逼兲娜跞醯匕l(fā)表了自己的意見,她可不想坐在姚世南的懷里,兩人相比, 還是蕭昱琛讓她更安心些。 女大不中留!姚世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苾棠一眼,苾棠脖子一縮, 把頭往蕭昱琛胸前一埋。 蕭昱琛哼了一聲,“姚大都督的馬在哪兒?”他是帶著兩個侍衛(wèi)騎馬過來的,姚世南卻是跟著馬車跑過來的。 姚世南一噎,他確實沒馬,要是說帶著苾棠騎肅王的馬,似乎又有些不要臉。他在院子里掃了一圈,指著角落里苾棠的馬車,“我?guī)R車?!?/br> 說話時,蕭昱琛并沒有把苾棠放下,她窩在他的懷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子冰涼,這屋里沒生炭盆,想必她是凍得久了。坐馬車也好,能暖和些,他吩咐一旁垂手侍立的兩個侍衛(wèi):“去檢查一下馬車?!?/br> 馬車?yán)镉谢杳圆恍训能嚪?,被捆成一團扔在車?yán)铩?/br> 最后經(jīng)過商議,一個侍衛(wèi)帶著那車夫騎馬,一個侍衛(wèi)趕車,苾棠坐馬車,姚世南和蕭昱琛則和她一起擠在馬車?yán)铩?/br> 苾棠剛剛經(jīng)歷這么大的波折,蕭昱琛肯定要守在她身邊,姚世南則是不放心小丫頭和肅王單獨相處,無視蕭昱琛凌厲的眼刀子和親王威嚴(yán),硬給擠進來的。 苾棠有些無語,這馬車平時都是她一個人坐的,要是坐兩個人也還寬敞,三個人就有些擠了,更何況蕭昱琛和姚世南都是身材偉岸、高大挺拔,這兩人坐在她身側(cè),她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盡管如此,她也沒有開口拒絕,這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cè),讓她心里莫名覺得無比的踏實,一直惶恐無措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 蕭昱琛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苾棠的肩頭。 大氅上有一股清新好聞的男子氣息,帶著他的體溫,暖暖的。苾棠本擔(dān)心自己身上的斗篷蹭臟了他的大氅,雙手抓住想要解下來還給他,這暖暖的感覺傳來,她突然就舍不得了,反而抓著大氅攏得更緊些。 姚世南往自己身上一摸,臉更黑了。他沒披大氅,總不能把外衣解下來給小丫頭披上吧。 蕭昱琛在馬車?yán)锓朔?,暖窠子里的水已?jīng)有些涼了。他從暗格里取了干凈的棉巾子,沾了些水。 他拉過苾棠的一只手,把袖子翻起來一些,用棉巾子小心地把紅腫處擦干凈。 姚世南見他拉小丫頭的手,剛想發(fā)怒,又見他給苾棠擦起傷痕來,趕緊有樣學(xué)樣,也拿了個棉巾子,拉著苾棠的另一只手擦了起來。 雖然有些怪異,可他剛剛救了自己,苾棠也沒有把手縮回來。 蕭昱琛恨不得把姚世南一腳給踢下去,只是他是大都督,又是好心來救苾棠,總要給他留幾分情面。更關(guān)鍵的是,他看姚世南并不像是對苾棠動了邪念。 把手腕擦拭干凈,蕭昱琛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挖出一塊淡綠色的藥膏,給苾棠輕輕抹在手腕上。那藥膏帶著清新的香氣,剛一抹上,手腕上那股燒灼的疼痛感就減輕了,苾棠的眉頭舒展開。 姚世南毫不示弱,他沒有馬和大氅,傷藥倒是有的,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習(xí)慣了隨身帶著外傷藥。 他從自己懷里也掏出個小瓷瓶,示威似的朝著蕭昱琛一挑眉毛,打開,挖出一塊黑乎乎的藥膏來。 苾棠皺眉看著那藥膏,這黑乎乎的,行不行???她可不想讓自己傷上加傷,忍不住開始把手往回縮。 姚世南見她任由蕭昱琛“為所欲為”,卻對自己“百般抗拒”,不由得生氣,可她嬌生慣養(yǎng)的,剛剛經(jīng)歷了這么大的磨難,手又受了傷,他實在不忍心斥責(zé)她。想了想,拿起肅王的藥膏聞了聞,仔細(xì)辨識一下,確實比自己的要好。 他順手把手指上的藥膏抹到了一旁的棉巾子上,又探手從肅王的藥瓶了挖了一指頭淡綠色的藥膏出來,抹到苾棠的手腕上。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柔地把藥膏摩挲開。蕭昱琛的黑眸在他的手上掃了一眼,并沒有阻止。一是苾棠沒有反對,二是姚世南對苾棠的好有些奇怪。 兩個高大偉岸的人坐在自己身邊,一人拉著自己的一只手,動作輕柔地上藥,苾棠看看肅王,又看看姚大都督,眨了眨眼睛,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姚大都督怎么會跟著棠棠的馬車來這里?”蕭昱琛一直想問,這才有了工夫。 姚世南手下的動作不停,“我是在珍寶閣門口,看見棠棠一上馬車就被打暈了,這才跟著馬車過來的?!彼矄酒鹛奶膩砹?,蕭昱琛的指尖稍稍一頓。 只聽姚世南問道:“肅王殿下又是怎么過來的?”肅王的暗衛(wèi)為什么在小丫頭身邊? “我手下的侍衛(wèi)也是在珍寶閣門口遇到了此事,特意告知了我?!笔掙盆∑届o地幫苾棠抹著藥,她自幼就肌膚嬌嫩,和蕭玉靈打架時很占便宜,可傷成這樣也確實是太重了。“棠棠,你這手腕是怎么傷的?” 苾棠還沒開口,姚世南已經(jīng)搶著說了起來,把苾棠硬生生磨斷繩子的事講了一遍,他眉飛色舞,唇角含笑,一臉的與有榮焉。 蕭昱琛沉默,他派了暗衛(wèi)在苾棠身邊,卻沒有告訴她,怕她覺得自己監(jiān)視她了,特意吩咐了暗衛(wèi),要不是特別嚴(yán)重的事,他們不要露面,到萬不得已再出來幫她。沒想到,卻害她受了這樣的苦,她雙手反剪,想要靠木茬把繩子磨斷,也不知道弄了多久。 “棠棠胳膊是不是酸疼得厲害?”他把手在一旁的棉巾子上擦干凈。 苾棠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蕭昱琛沒答話,雙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姚世南一見,眉毛倒豎,好啊,摸完小手又摸胳膊,占起便宜來沒完沒了! 只是他也立刻想到了原因,見苾棠一臉享受的樣子,冷哼一聲,把手胡亂一擦,也握住苾棠的另一只胳膊,捏了起來。他常常cao練行軍作戰(zhàn),肌rou酸疼是最常見的了,很知道該如何緩解。 “哎——”苾棠剛想阻止他,男女授受不親,肅王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倒也罷了,姚世南怎么能捏自己的胳膊呢,這不同于上藥啊??梢κ滥先嗄蟮帽仁掙盆∵€舒服,她的胳膊實在是酸疼得厲害,讓他這么一捏,頓時大大緩解了。 算了,冬天穿得這么厚,捏了胳膊也不算什么吧。 “殿下,你知不知道是誰劫持了我?”苾棠問道。 蕭昱琛搖搖頭,他來的時候姚世南已經(jīng)動手了,還沒顧上問暗衛(wèi),而那些死了的人明顯都是嘍啰而已。他看了一眼姚世南。 姚大都督也搖頭,這些人想要謀害小丫頭的清白,他勃然大怒,下手太狠,沒留下活口。 “也不知道他們劫持我做什么?”苾棠念叨了一句。 “這我倒是聽見了?!币κ滥系溃骸八麄冋f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之后,就去請貴人過來,讓貴人把你救了??上?,背后主使人始終沒露面,他們說的貴人也沒來,我也不知道是誰?!彼麤]提那些人準(zhǔn)備下藥的事,實在是太過齷齪,污了小丫頭的耳朵。 蕭昱琛卻聽出來了,姚世南顯然沒把話說全,不過沒關(guān)系,姚世南聽到的,暗衛(wèi)肯定也聽到了,他等會兒回了王府再問就是。 馬車很快地到了白府門口,趕車的侍衛(wèi)上前,報了肅王的名頭,說是他們的車夫出了事,肅王把白姑娘送回來了。 守門的人哪敢讓堂堂親王在門外等著,大門洞開,把馬車迎進了外院。 沈諾嵐正有些著急,她回來之后聽說女兒從宮里回來后又去了四明街,一路上卻沒碰上,她想著女兒可能會順便拐到哪里去買東西,可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正打算派個人去四明街看看,就聽見有人來稟報,說是肅王把女兒給送回來了。 車夫怎么會出事?肅王親自送女兒回來,女兒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吧?沈諾嵐急匆匆去了外院,她腳步飛快,身子筆直,雪膚花貌,白皙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 姚世南盯著這個越走越近的美麗女子,凌厲的星目危險地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