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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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彤撲過去跪倒皇帝的膝前,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br> 蕭玉嫻有些做不來那個撒嬌的樣子,她也跪了下來,“父皇?!?/br> 皇帝面沉如水,他用食指在蕭玉彤的額頭上點了幾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你們兩個,你們是什么人,你們可是堂堂一國公主,這大齊朝的女子比你們尊貴的能有幾個?你們想要什么沒有,怎么就非要整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事?” “父皇——”蕭玉彤委屈地抬起頭,“兒臣只是想開個玩笑罷了?!?/br> “還狡辯!”皇帝橫了她一眼,“開個玩笑你把那么多貴女都給搜身了?那些可都是當朝重臣家的嫡女!就算她們當面不敢,私下里肯定會議論你們兩個。你們說說,今天為什么非要和白家丫頭過不去?” “兒臣、兒臣就是看不慣她!”蕭玉彤嘟著嘴。 蕭玉嫻低著頭,“兒臣是有些嫉妒她,覺得她好像比兒臣還像個公主?!备富孰m然慈愛,她卻不敢再他面前撒謊,今日的事瞞不過,必須得有了借口。 皇帝扶額,無奈地看著他的兩個女兒,“你們可真是,白家丫頭的父親不過是個三品侍郎,你們的父親可是一國之君,你們嫉妒她做什么?將來她嫁到延平侯府,不過是個世子夫人,最大也就是個侯夫人,你們就算嫁人了也是一國公主,她能和你們比嗎?” 皇帝嘆了口氣,“朕有四個妃子,都有自己的孩子,唯獨皇后膝下空虛,是朕虧待了她,她把白家丫頭看成女兒,在朕的眼里,那丫頭也跟女兒差不多,你們都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姐妹,就算性格合不來,離得遠些就是,萬不可再弄出這樣的事來,有失體統(tǒng)?!?/br> 蕭玉嫻、蕭玉彤齊聲答道:“是,兒臣知道了?!?/br> 皇帝訓完兩位公主,又派人給當天被搜身的貴女們每人賞賜了一盒宮花,當然是以皇后的名義賞賜下去的,給白苾棠的額外多了一盒寶石,碧璽珍珠都有。他雖然沒有查到白苾棠是如何扭轉(zhuǎn)局面的,但這也改變不了兩個女兒想要害她的事實。 大公主蕭玉嫻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國子監(jiān)祭酒家的嫡女喬慕柔過來了,“表姐,你也別生氣了,皇上既然給大家都賞賜了宮花,就算是安撫了,不會有人這么沒眼色的把這件事到處亂說的。” “真是氣死我了!”蕭玉嫻沉著臉,“我根本不知道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只是好心想幫著蕭玉彤把心愛的手串找到而已,結(jié)果那手串竟然跑到我身上來了,這下可好,倒成了我害人不成反害己了,都怪蕭玉彤,胡言亂語,自己蠢不說,把我也給拉下水了?!?/br> 喬慕柔眼睛眨了眨,“沒事,大家又不是瞎子,都看見了表姐一心想幫二公主找手串,要是真是表姐藏起來的,又怎么可能讓三公主搜身呢,顯然表姐是問心無愧,只是被人算計了而已?!?/br> “還是你明白!”蕭玉嫻心情稍好了些,也對,她要是做賊心虛,又怎么會讓人搜身呢。 正說著,成王蕭昱霖進來了,他龍行虎步,玉白色的袍角帶起了一陣風。喬慕柔屈身施禮,“成王殿下。”她雖然是他的表妹,可蕭昱霖不喜歡她喚表哥,此刻他明顯心情不好,她更加不敢招他厭煩。 蕭昱霖俊臉陰沉,“我說過,不要找她的麻煩?!彼@個meimei自幼就不喜歡白苾棠,常常唆使蕭玉彤給她添麻煩,只是那個傻丫頭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察覺罷了。 “今天出丑的人可是我!”蕭玉嫻不滿地低喊一聲,明明她才是他的親meimei,可他總是向著白苾棠。 “那是你自討苦吃。記住我的話,不要再去招惹她!” 蕭昱霖瞥了她一眼,大步離去了。 蕭玉嫻氣得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偏心,到底誰才是你的meimei!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她看了一眼喬慕柔,嘴巴及時地閉上了。 喬慕柔心中一陣酸疼,臉上卻掛著笑,示意宮女把茶杯的碎片打掃干凈。 …… “哼,一盒破石頭就想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了?!”沈皇后把那盒寶石重重地放在桌上。 白苾棠好不容易勸住姨母不要去找大公主和二公主的麻煩,畢竟那兩個是公主,她并不想把事情越鬧越大,和她們的矛盾越來越深,反正她們已經(jīng)當眾出丑受到教訓了,再說,皇上也是這樣安撫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可以了。眼見著姨母的怒火又起來了,忙把那盒寶石抱在了懷里,“不是破石頭,這可都是值錢的寶貝?!?/br> 沈皇后被她氣笑了,“臭丫頭,你手里的寶貝有多少,就看上這點兒了?” “寶貝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嘛?!卑灼兲谋е蚧屎蟮母觳膊淞瞬?,“姨母~別氣了,姨母你不知道,你長得這么好看,生氣的時候也有一種別樣的美麗,我這小心肝啊,撲通撲通的,真是受不了呢。” 旁邊服侍的張嬤嬤低聲地笑了起來,沈皇后也笑了,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張小嘴,我才是受不了呢。罷了,這次就聽棠棠的,饒過她們一次,要是還有下次,我可不能這么客氣了。不過,棠棠是怎么把那手串放到蕭玉嫻身上的?” 白苾棠本就希望姨母和蕭昱琛能緩和關系,這次蕭昱琛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自然毫不保留地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姨母,你看,肅王殿下是個胸懷大度之人,將來……前途又是不可限量,姨母要好好和德妃娘娘、肅王殿下相處才是啊?!?/br> “棠棠!”沈皇后的臉沉了下來,“我說過,離蕭昱琛遠一些!他和他那母妃都是心機深沉手段毒辣之人,棠棠這樣可愛,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保不準什么時候就被他們坑害了。再說,他幫助棠棠,未必就是無私,興許他是想借助你搭上你舅舅的勢力呢,同時還能打壓蕭昱霖,那蕭玉嫻可是蕭昱霖的胞妹。棠棠,這些皇子們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棠棠可不能上當?!?/br> “姨母,肅王殿下他真的——”白苾棠還想再努力一下。 “你是聽姨母的,還是聽蕭昱琛的?!” “我,我聽姨母的……”眼見姨母是真的生氣了,白苾棠不敢再說。 沈皇后不忍心她難過,摸了摸她的頭,“等這次狩獵結(jié)束,如果蕭昱琛真的——,我會考慮的?!币鞘掙盆≌娴墨C到了白虎,那她可得弄明白自己的寶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有了前世的記憶呢?還不知道這對棠棠來說是福是禍,一定要慎重對待。 “嗯,一定會的。”她記得就是在明日,蕭昱琛就會獵到一只罕見的白虎。 第8章 次日,白苾棠依舊和蕭玉靈一起去騎馬,這次她們沒有去林子里狩獵,而是去了行宮西邊的平緩草地,大多數(shù)貴女都像白苾棠這樣,能騎馬但是技藝不精,也不會射箭,都在這里消閑。 白苾棠四處看看,沒看見大公主蕭玉嫻和二公主蕭玉彤。 兩人騎著馬在草地上溜達了幾圈,遠處兩匹馬直直地朝著她們飛馳而來,離得近了,才看清馬上竟然是蕭玉彤和延平侯世子韓從瑾。 兩匹馬轉(zhuǎn)眼就到了跟前,蕭玉彤笑容滿面,招呼道:“三meimei、白姑娘。這位是韓世子。” 她說完看看白苾棠,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看我這腦子,想必白姑娘也是認識韓世子的。韓世子的騎術很好,經(jīng)過他這一上午的指點,我覺得我的騎術也有所進步呢,韓世子,你說呢?” 韓從瑾玉面緊繃,看不出一絲笑意,恭謹?shù)卮鸬溃骸岸魈熨Y聰穎,并非在下的指點之功?!边@些皇子公主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蕭玉彤讓他陪著騎馬,不管愿不愿意,他也只能從命。 蕭玉彤笑吟吟地看著白苾棠,“白姑娘,我讓韓世子教我騎馬,你不會生氣吧?”昨天聽了父皇教訓的話,她突然就開竅了,自己可是公主,不管白苾棠在皇后那里如何受寵,她也不過是個三品侍郎家的女兒,想要給她添堵,明著來就行。白苾棠和韓從瑾自幼定親,她不知道暗地里難過傷心了多久,現(xiàn)在想想,自己可真是糊涂,堂堂公主竟然如此窩囊,喜歡韓從瑾,光明正大地讓他隨侍左右就行了,白苾棠又能怎么樣?要是能讓白苾棠和韓從瑾心生罅隙,兩人鬧起別扭來把那該死的婚事退了,那就更完美了。 白苾棠沒有理會蕭玉彤的挑釁,淡淡地說道:“二公主說笑了,我有什么好氣的?!彼吹们宄n從瑾根本就是不情愿的,再說,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想辦法退親,對于韓從瑾和二公主之間如何,她并不在意。 她神色淡然,蕭玉彤卻認定了她肯定是心中滴血強顏歡笑,越發(fā)心情舒暢,手中的馬鞭一揮,“那就太好了,我繼續(xù)讓韓世子教我騎馬了?!?/br> 蕭玉靈已經(jīng)看出來端倪,“二jiejie想騎馬,我教你好了。” 蕭玉彤搖搖頭,“不是我看不起三meimei,只是三meimei那騎術和韓世子比起來,我還是更信任韓世子,韓世子在父皇的金吾衛(wèi)當值,身手可是三meimei不能比的。”她扭頭看向韓從瑾,馬鞭一指遠處的山,“韓世子,咱們就跑到那山腳,你看如何?” 韓從瑾點點頭,“公主請?!?/br> 兩匹馬飛馳而去,蕭玉靈看看白苾棠,難過地說道:“棠棠,你別介意,韓世子他是被二jiejie逼迫的,他肯定也不想這樣的?!?/br> “沒關系,我不介意的?!卑灼兲目纯催h處兩人的身影,蕭玉彤一直和自己不對付,難道就是因為韓從瑾?還是說她是今天才突發(fā)奇想的? 蕭玉靈見她盯著兩人的背影有些走神,更覺得她有苦難言,安慰道:“棠棠,要不你和韓世子早點成親吧,只要成了親,日子肯定無比甜蜜?!彼吹脑挶咀永?,只要一成親故事就圓滿結(jié)局了,兩個人從此就過上了幸??鞓返纳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