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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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簡直是反了!”李老頭子跟著他們來到李子寒的房間,這么多rou,怎么可能一口都沒有他們的份呢,這不合理。 何潤潤把東西放下,看著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心里懊惱,她應(yīng)該去配上一把鎖才是??! 之前家里沒糧也就罷了,如今家里有了糧食,她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 “娘,您看大家都住在一處,您吃rou也不能讓其他人看著吃咸菜??!您就給他們點(diǎn)rou吃吧!”李向森的話被李老頭子一頓罵“你給我閉嘴!” 最后一句話說的他們李家跟個乞丐似的,跑到別人門口討rou吃,他們李家,是耕讀之家,家里是有頭有臉的讀書人。 何潤潤看了一眼李向森,挑了兩塊rou和一扇排骨給他,道“這是你今天的報(bào)酬,和李家沒有關(guān)系,怎么處理是你的事情,而你們,想當(dāng)米蟲,你們找錯人了,我可不樂意養(yǎng)你們?!?/br> 李老頭子又多了新的稱呼,米蟲,他長的哪里像蟲了,每年秋收都是他干的活最多的,吃的飯最少,苦哈哈的過了半輩子,老了連口rou都吃不得了“你不養(yǎng)也得養(yǎng),這個家沒分家,當(dāng)初你剛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我給了你家五十兩的聘禮,你們家就回了五兩銀子的嫁妝,因?yàn)槔衔逋矸萁o家里省了兩成賦稅,老五雖然不干活,省到就是賺到,還有去年過節(jié),老五對你一直孝順,當(dāng)時可是給了你一個rou粽子,你咋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吃咸菜呢?還有你嫁李家這么多年吃了多少糧食,現(xiàn)在你有rou吃了,就讓我們大家眼巴巴看著嗎?” 何潤潤傻眼了,就是因?yàn)闆]給他們rou,老頭竟然把二十年前的事情挖出來說,她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不同意了。 再看看面前這一家子一臉譴責(zé)的看著自己,何潤潤心里簡直就是日了哈士奇了,這都是窩什么奇葩。 “既然你想算,我們就從頭到尾算得清清楚楚?!焙螡櫇櫟讱馐愕?。 第23章 何潤潤李老頭子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也是知道,這一大家子人人沒吃好穿好,人人都有怨氣,人人都委屈,用全家人的血汗錢供一個讀書人,有怨氣實(shí)在是太正常了。 然而,這份怨氣不該由她來背,想讓老五光宗耀祖的是原身,是李老頭,不是她自己。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換位思考,若是她讀了十年書還是童生,就應(yīng)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讀書那塊料,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旁人考慮,早就該找個營生過日子。 “你當(dāng)初娶我進(jìn)門,我家只給五兩嫁妝,這點(diǎn)是我家理虧,可是嫁進(jìn)門后我給你生兒育女,做家務(wù),等于你用五十兩銀子雇回來一個保姆,這二十多年來,我沒給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沒吃過一口rou,現(xiàn)在我把你們一個個的拉扯大了,我不想再管了,有什么錯。”何潤潤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心里就煩,還得讓她這個老太婆養(yǎng)家里人一輩子嗎? “你別扯之前的事情,現(xiàn)在說rou的事情,咱家不興吃獨(dú)食?!崩罾项^子的話聽得何潤潤心里直泛惡心,這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典型。 “別在說車轱轆話了,不給就是不給,有本事你自己去買去,沒本事就在家里聞rou味吧!”何潤潤說完啪的一下把房門關(guān)上。 李向森在門口拎著三塊rou,李老頭子見了,一把將rou拿了過去,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李向森“老大,你不會也想吃獨(dú)食吧!” “不不是……”李向森連連擺手,李老頭子臉上這才勉強(qiáng)好看了些,可是一想到家里這么一大堆rou,自己就得到了這么一點(diǎn),臉色愈發(fā)的難看起來。 “老二家的,把這些rou燉了,回頭給老五補(bǔ)一補(bǔ),老五讀書累腦子,可不能缺了營養(yǎng)!”李老頭子說道。 老三一家子見到rou在嘴邊,卻吃不到一口,心里別提多憋屈了,他們連何潤潤的主意都不敢去打,更不用說是李老頭的了。 “吃吃吃,怎么不把你噎死呢?”老三媳婦朝著老五一家的方向罵去,都是因?yàn)檫@么一家子,她嫁進(jìn)門這么多年,連口rou都沒見到過。 “好了,老五讀了十多年的書,也不是咱們供著的,咱們家有三個兒子,不分家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崩先掷碇堑恼f道。 “好處,你就看著吧,李家遲早被老五弄垮?!崩先眿D說完這話,不想多說,個自家人說的再多也沒用,廚房里的rou,也進(jìn)不了她的嘴里。 家里鬧得紅紅火火,老五這個家里的導(dǎo)火索卻把門窗緊閉,安安心心的在里面讀圣賢書,反正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人解決的,他只管吃就好了。 何潤潤把門關(guān)好后,拿出來剛剛做好的衣服,給兩個孩子換上,自己也從頭到尾換了一件衣服,如果不是條件實(shí)在不允許,她恨不得把原身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bǔ)補(bǔ)又三年攢下來的破爛,都給扔了買新的去。 “我去拿柴禾,今天就在屋子里做飯了?!焙螡櫇櫥貋淼臅r候見到外面還有一口鍋,她也就不去和他們掙廚房了,免得到最后廚房沒掙到,反而還把自己的rou給搭進(jìn)去了。 “奶奶,我們今天是悶干飯吃嗎?”萍萍盯著那袋子大米,問道。 “對,不止今天,以后我們頓頓吃干飯?!焙螡櫇檲?jiān)定道。 何潤潤去外頭拎了柴禾回來,看著比較齊全的調(diào)料,決定做紅燒rou吃。 聞著漸漸冒出來的rou味,何潤潤心里不解,她在現(xiàn)代可是個素食主義者,沒成想,換了個殼子,倒是無rou不歡了。 何潤潤把這歸咎于原身的問題,肯定是這個身子的原主特別喜歡吃rou,所以才會把她帶壞了的。 何潤潤想到這里,對原身更加佩服起來,能夠把到嘴邊的rou分給小兒子,這得多么高的思想境界才能干出來這樣的事情,反正她是干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做好飯菜,何潤潤這邊吃飯,老宅子這邊,也開始吃飯,只不過又是三六九等的飯。 因?yàn)楹螡櫇櫜辉谶@里吃飯,分飯的重任就放到了何老頭子的身上。 何老頭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專門挑一碗rou,又把事先煮好的米飯全都端給老五,然后回到座位上開始分飯。 先給五房的兩個孫子一人一小層排骨,然后又給三房的三個孫子,一人五塊排骨五塊rou,然后開始給家里其他男的一人一勺子土豆,女的連土豆都沒有,只有一勺子湯。 老大媳婦看著碗里的土豆湯泡飯,忍了忍沒忍住一拍桌子,這一下子,桌子上其他人都在看著她,老大媳婦立刻道“子寒和萍萍呢,都吃飯呢,他們哪里去了?!?/br> “大嫂,子寒萍萍現(xiàn)在和娘一塊吃豬rou呢,我們家華兒想吃口奶奶燒的rou都被趕了出來,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故意在這涮我們玩!”老五媳婦火藥味十足的說道。 她的兒子,家里的讀書人竟然被大房兩個小孩子搶了奶奶身邊的位置,簡直豈有此理。 一想到剛剛路過那兩個兔崽子房間時,里面?zhèn)鱽淼南阄?,老五媳婦臉色綠油油的。 “他們怎么能這樣,真是太不懂事了,我去找找他們?nèi)??!崩洗笙眿D看著那喂狗狗都不吃的飯菜,十分順溜的就下了飯桌去找兩個孩子去了。 家里分明有rou吃,怎么可以給她吃這種東西呢?在鎮(zhèn)上,只要她給華兒買一次rou,被李向森看到了,都會給她銀子,她不僅夠花,還能時不時的給娘家三瓜兩棗的,日子別提多愜意了。 一旁的二丫滿臉嘲諷的看了眼老大媳婦的背影,心滿意足的吃飯,若是她記得不錯,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家連糙米都沒的吃。 老大媳婦鬼使神差般來到萍萍的住處,透著窗戶見到里面三個人吃的是白米飯配紅燒rou,大房媳婦心里一陣rou疼,哪怕她在鎮(zhèn)上,也不敢這么吃rou的??! 老大媳婦又是鬼使神差般進(jìn)了屋子,幾個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大房媳婦數(shù)落道“你們兩個怎么能在這里吃米飯,知不知道家里人等你們過去吃飯……” 大房媳婦觸及何潤潤的目光,嘴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用蚊子一般的聲音道“我沒怎么吃飽,萍萍把你的飯給娘。” 萍萍聞言,筷子上夾的那塊紅燒rou是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何潤潤聞言樂了,這次來的竟然是個要臉的極品,真是難得“兩個孩子在我們這里吃不好,住不好,你能不能臨走的時候把兩個孩子帶到鎮(zhèn)上去。” “我倒是無所謂,可是這件事情不歸我管,家里房子不夠住,萍萍子寒回來了,華兒就只能回到鄉(xiāng)下了?!崩洗笙眿D有些支吾道。 何潤潤又被氣到了,可能是老大媳婦是兩個孩子的親娘,何潤潤還想和她多說兩句“你是孩子的娘,你就一點(diǎn)都不想他們嗎?” “家是男人當(dāng)?shù)?,我也沒辦法?。 崩洗笙眿D說道,不能啥鍋都讓她背啊,她還不想去養(yǎng)侄子呢?到頭來不是還得去養(yǎng)嗎? 做一只逆流而上的魚很痛苦,可是做一只隨波逐流的魚,就會快樂許多,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何苦平白無故給自己加這么多吃苦受罪的戲碼呢? 現(xiàn)在的生活對她而言就很好,至于家里的孩子,孩子是從她肚皮里出生的,到老了,他們肯定不能看著親娘餓死,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嘛! “不給吃,我還不夠吃呢,要要飯去正屋要去?!焙螡櫇櫤鸬馈?/br> 老大媳婦有些埋怨的看了眼何潤潤,然后跑了出去,生怕何潤潤找茬。 何潤潤也是明白這女人怎么想得了,反抗的代價太重,她承擔(dān)不起,既然這樣,米飯她也別吃了。 何潤潤剛剛來到古代,只是對她的身份稍微有那么點(diǎn)研究,卻不知道,她的身份讓她占了大便宜了。 她若是穿成大丫她們,或者吃家里的幾房媳婦,敢這么光明正大的吃rou,少不得鬧得不孝的名聲,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兩個孩子雖然被親娘說的有些低落,兩塊紅燒rou下肚,也就順理成章的把親娘拋在了腦后。 老大媳婦沒有再回到廚房,跑到自己的房間,抱著被子,輕輕的嗚咽起來,她白生了孩子,白養(yǎng)了孩子,這輩子她第一次聽說過當(dāng)兒女的吃rou,當(dāng)娘的吃糙米泡湯的。 她的命怎么就這么苦,這么苦??! “這咋就哭上了?!崩钕蛏匚菥鸵姷娇薜臏I雨梨花的媳婦。 “嗚嗚嗚,向森,你說孩子們是不是怨我們把他們?nèi)釉卩l(xiāng)下??!剛剛我去找他們,看到他們在吃紅燒rou,我就問一句給娘一口行不行,當(dāng)時兩個孩子連眼皮都不眨,就知道吃rou,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rou??!要不這次回家,我們把兩個孩子帶回去吧,哪怕我住狗窩,住牛棚,也給孩子騰出來地方?!崩洗笙眿D知道不能說婆婆的不是,到時候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有她受的,可是說一說自己的兒女,這就沒什么嚴(yán)重后果了。 “他們簡直太不懂事了,辛苦你了,不用管他們,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崩钕蛏灾忚彽溃眿D跑去住狗窩,住牛棚,他難不成也要跟去住牛棚給那兩個崽子騰地方不成。 也不看看他們受不受的起。 “咱們明天就回鎮(zhèn)上去?!崩钕蛏f道,自己媳婦好端端的,從娘哪里回來一趟就成了這樣,肯定是娘或者兩個孩子對自己媳婦說了什么。 女人耳根子軟,若是真的把媳婦拉攏住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第24章 李向森心道,若是條件允許,誰不想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只是家里條件就是這樣的一個條件。 華兒讀書需要好的環(huán)境,住在鄉(xiāng)下實(shí)在是多有不妥,他之前竟然沒有想到,最先有意見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家里的兩個孩子,這么大的孩子能懂什么,一點(diǎn)都不懂得為了寬容和幫助別人。 李向森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的懷里的妻子,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她是讀書人家的女兒,知書達(dá)禮,善解人意,自然不能因?yàn)橐豢趓ou吵著要回家,那她就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解決辦法了。 就老五那樣的,吸了全家的血來讀書,若是真的高中狀元,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李老頭子因?yàn)轱堊郎夏切┤说男乃?,心寒的如同?shù)九寒天,老五是讀書人,他們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和老五比呢。 那些人雖然沒有吃到rou,可是他這個當(dāng)家人也是跟她們吃的一樣的,他第一次分飯沒有經(jīng)驗(yàn),分到最后糙米只剩下一口,土豆湯也沒有了,他只能加了一瓢水,就這咸菜吃了混了個水飽。 那些兒媳婦一有不滿就對他這個公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擺臉色,他呢,他吃的是家里最不好的,他又對誰擺臉色呢“這些孩子啊,一個比一個不懂事!” 李老頭子說完一句話后,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回應(yīng),一摸炕的另外一面,涼的,他這才想起,老太婆拎著大米豬rou,跑到別的屋去另立門戶了。 想到這里,李老頭子心里又是一堵,現(xiàn)在連自己的老伴都不信我了,他這么做,真的錯了嗎? 李老頭子走出房門,迷迷糊糊間來到老五的書房,見到還在點(diǎn)燈讀書的老五,李老頭子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慰藉,他堅(jiān)持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怎么會錯,怎么能錯呢? 門突然被一把推開,李老頭子有些愧疚的說道“我打擾到你讀書了?!?/br> “沒有,讀了一整日的書,剛好歇一歇,爹您進(jìn)來坐?!崩钪逻h(yuǎn)一副殷勤備至的態(tài)度將李老頭子請進(jìn)屋子里。 書房簡潔大方,一張實(shí)木桌子上擺放著一盆開的正好的菊花,一縷冷風(fēng)吹過桌面上擺放的菊花,來到李老頭子身邊時,李老頭子硬是在這個房間里感受到讀書人的高貴典雅,仿佛一天的疲憊感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何潤潤在這里,只能說句,老頭你想多了。 而現(xiàn)在的李老頭子,看待李致遠(yuǎn)自帶美顏濾鏡,怎么看,怎么順眼。 李致遠(yuǎn)在李老頭子坐好后對著李老頭子一掀袍子,跪在地上,這可嚇了李老頭子一跳“天冷地寒,快點(diǎn)起來,把腿跪壞了如何是好,你這不是在要我老頭子的命嗎?” 十一月的天本就冷,地本就涼,跪下的一瞬間,嬌生慣養(yǎng)的李致遠(yuǎn)就后悔了,如今正好順著李老頭子的力站起身來。 “爹,孩兒有一好友,得了今年的科舉考題,要花兩千兩銀子便能買到考題并在批卷子的時候得到些許方便,孩兒自知無用,讀了二十余年的圣賢書還是一區(qū)區(qū)童生,孩兒也想讓父親得享天倫,不用在地里干活,家里為我的付出,我皆心中有數(shù)。還請爹最后幫我這一次?!?/br> 李致遠(yuǎn)說完,李老頭子一下子傻了,一面是科舉的考題,另外一面是兩千兩銀子,良久,李老頭子道“我們家里沒有兩千兩,你大哥哪里,也沒有這么多錢?。 ?/br> 李致遠(yuǎn)眼前一亮,這么說是有門啊“爹,咱娘哪里還有很多的嫁妝?!蹦锂?dāng)初嫁進(jìn)門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嫁妝“家里還有那么多地,買幾畝,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別人敢提賣地,早就被李老頭拿著棒子打死了,然而提這話的是李致遠(yuǎn),李老頭子認(rèn)真想了一番后,發(fā)現(xiàn)可行。 “你那個同窗靠譜嗎,兩千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啊!”李老頭子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爹肯定靠譜的,他家就是鎮(zhèn)上的嚴(yán)大人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崩钪逻h(yuǎn)連忙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這個泥腿子出身的爹如此謹(jǐn)言慎行,如此的卑躬屈膝。 “那過幾天爹給你?!崩罾项^子說道,現(xiàn)在家是他在當(dāng),不管是典當(dāng)首飾還是買賣田地,都是需要時間的。 “謝謝爹?!崩钪逻h(yuǎn)又是跪在地上,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