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第232章 賈珍對小蘭村這里的鋪?zhàn)舆M(jìn)度還是挺滿意的,最早今年就可以開業(yè),最遲,明年年初就可以開業(yè),不過,在這里進(jìn)行表演的人也要準(zhǔn)備好,不僅僅要準(zhǔn)備好戲曲,還有說書、雜耍、舞蹈也是可以的。 “伯爵,怎么樣?”重明對小蘭村的進(jìn)度心里還是得意的。 “還不錯,照這個進(jìn)度下去,最遲明年初就能開業(yè)了,如今,也是時候去找一些表演班子來了,戲曲不僅僅是找京劇,你們還去找些昆劇、粵劇什么的,總要多種多樣的好,一家獨(dú)大是看不出好歹來的,有了其他的競爭,這些戲劇才能越來越好看,然后,說書、舞蹈、歌曲、雜耍什么的,也都找些過來,每日觀看一種,也是無趣”賈珍笑瞇瞇的,要做就做到最好,一種算什么。 “是”重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們鋪?zhàn)記]有美人相伴,可不是表演要精彩一些,才能留得住客人?!翱墒牵瑺?,我們鋪?zhàn)诱娴牟徽倚┕媚飦砻??”?/br> 賈珍想了想,道:“其實(shí)我倒是不介意我們鋪?zhàn)佑泄媚?,只是,我家媳婦很同情那些女人的遭遇,得陪那么多男人”,賈珍聳了聳肩,他如今怕媳婦的名聲已經(jīng)傳了出去,他也無所謂了,確實(shí),以賈珍土生土長的經(jīng)歷,對于姑娘真心無所謂,不想在自己鋪?zhàn)永镒瞿欠N生意,也完全是為了夏露。 “可是,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比如那些官妓,她們有了這個名聲之后,這一輩子,都是要陪男人的,如若我們把她們弄到我們的鋪?zhàn)?,至少,有我們照顧著,她們的日子,會比外頭要好過許多”重明道。 賈珍不說話了,沉默了許久,才道:“那行,我回去問一下我媳婦再說”。 “是,還請爺和夫人多考慮一二,這些日子屬下也去了京城中的花樓,表演什么的,花樓也是有的,只是沒有推拿,這種鋪?zhàn)幼铋_始可能會很新鮮,可是,沒過多久,估計就會被別人學(xué)了去,除非剩下的幾個項(xiàng)目相繼出現(xiàn),可是,剩下的幾個項(xiàng)目想要一口氣弄出來還是很難的,花費(fèi)的人力物力財力,算都沒辦法算,等其他的鋪?zhàn)訉W(xué)著也推出推拿等項(xiàng)目,可能推拿的沒他們好,可是,其他的鋪?zhàn)舆€有女人相伴,完全可以把這一條件忽略掉,到時候,客流又會被其他的鋪?zhàn)臃至鳌敝孛髂芟氲竭@么多,說明他也是有商業(yè)天賦的,不過,沒有商業(yè)天賦,徒琛也不會讓他來。 賈珍嘆了口氣,確實(shí),是他有些太過想當(dāng)然了,□□嗎? 賈珍回到家中,直接對夏露道:“你說,如若小蘭村的鋪?zhàn)永镌O(shè)置專門陪男人的姑娘,你覺得如何?”。 夏露眉頭微微皺了皺,道:“為何這樣說?”。 “這樣對生意會好一些,而且,我們的鋪?zhàn)又械纳?,并不是不可?fù)制的,如若其他的人呢也弄了這樣一個鋪?zhàn)?,還設(shè)置一些姑娘陪著,等后面幾個項(xiàng)目出來,生意流逝的速度會很快,這樣,指不定我們前期的資金還收攏不回來”賈珍道。 夏露仔細(xì)想了想,確實(shí)是這樣,但是,用那些無辜的女人去陪客人,她的良心過不去?!斑@是誰和你提的?那位重明?”。 賈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夏露瞬間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因?yàn)?,重明和賈珍說了,代表是皇帝的意思,確實(shí),自古以來,青樓都是最好的信息收集地,男人從來都逃離不開繞指柔,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瞞住自己的枕邊人。 “那便沒有辦法了”夏露皺了皺眉頭,道:“即使非要添上這個項(xiàng)目,無論別的青樓如何,但是,我們的鋪?zhàn)樱媚镆欢ㄊ亲栽傅?,不能做出那種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生意”,夏露嘆了口氣,她是真的不想接觸這樣的生意,所以,她在城里的那個鋪?zhàn)樱唤邮苣腥艘彩侨绱恕?/br> “你放心”重明松了口氣。 重明得知賈珍許可之后,終于松了口氣,但是,聽到賈珍所說的附加條件,笑了,道:“放心,伯爵和伯爵夫人是心善之人,屬下也不是心狠之人,伯爵同意之后,我們鋪?zhàn)訒凸偌藸I合作,從此,朝廷不會再養(yǎng)官妓,我們鋪?zhàn)樱瑢邮炙械墓偌艘约敖虒?dǎo)官妓的宮人們”。 賈珍終于松了口氣,道:“這是上頭的意思?”。 重明自然是明白,賈珍說的上頭是什么意思,上頭自然指的是皇帝,“確實(shí)是他的意思,官員不許私自狎妓,如若真有這個需求,只能找官妓作陪,官妓也是國家奉養(yǎng)的,陛下覺得,由朝廷主動養(yǎng)這些妓子供官員玩樂,實(shí)在是......,所以,有心將這些官妓私人化,也順便掙一些銀子”,重明簡單解釋道。 賈珍明白了,如若官妓私人化,背后也是要依靠朝廷的,如此,史書記載時,對朝廷形象有污,所以,這才選擇了他的鋪?zhàn)?,這個鋪?zhàn)右膊皇菕煸谒碌模菕煸谒壹移兔?,畢竟,家仆也是他的私有物,深查這個鋪?zhàn)拥谋尘?,會有家仆查到他身上來,但是,同時也到他身上為止,更上頭的,是查不出來的。 至于為什么皇上會先征得他的意見,即使這個鋪?zhàn)踊噬虾退瑫r占股,但是,皇上是不能出面的,官員開鋪?zhàn)佣际桥c民爭利,更別提皇上了,皇上能給他提供一些隱性的便利,但是,這個鋪?zhàn)樱髅嫔线€是暗地里,都只能是他的,就是這么簡單,所以,這才先征求他的意見。 “那我便懂了,看來,還是我們賺了”賈珍笑了笑,心道:這下他家媳婦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負(fù)擔(dān)了,所謂官妓,大多是犯罪了的官員的妻女,這種犯罪,罪名還比較重,殃及了全家的官員,最近最大的這種妻女沒官,是太子逼宮,當(dāng)時,不少人家的妻女都沒官了,當(dāng)然,還有一些,是官妓營自己收養(yǎng)的孩子,從小開始培養(yǎng)的,打上官妓的名聲后,一輩子都是要陪男人的。 不過官妓和一般的妓子不一樣,官妓陪的一般都是官員,而一般的妓子,陪的便是所有男人,上到達(dá)官貴族,下到凡夫俗子,同時這兩者也是有區(qū)別的,官妓由朝廷奉養(yǎng),不需要官員自己掏腰包,簡單來說,就是脫了褲子不用擦屁股,不過,一般的官員找了官妓后,還是會留下些許錢財給這個官妓,而外面私人的妓子,則是要自己掏腰包的。 同樣,兩種妓子質(zhì)量也是不同的,官妓的素養(yǎng)很高,首先是官員妻女,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是,總會一兩樣,即使一樣不會,等到了官妓營,也會有教養(yǎng)嬤嬤親自教導(dǎo),重要有一兩樣會的,而且文學(xué)素養(yǎng)也很高,不說出口成章,但是,要會品鑒文章詩詞,因?yàn)楣賳T嘛,除了軍功起來的武將,一般都是讀書人出身,最喜歡這種風(fēng)雅韻事。 有如此高質(zhì)量的官妓,所以賈珍說,是他賺了。 “不過,你還是得花銀子,堵住百官之口”重明道。 賈珍的臉?biāo)查g僵了,心中mmp,這個鋪?zhàn)雍么踹€有皇帝一半的股份好么,就只知道在他手中摳銀子出來。賈珍明白皇帝的意思,雖然他們家受寵,官妓變成私營的,他們想,別人自然也是想要的,不然,憑什么給他,而且,因?yàn)槭枪偌顺錾?,她們還是掛在官妓營的名下的,是不能贖身的,所以,還只能租,不能買斷?!斑@個主意是戶部尚書賀大人想出來的吧”,賈珍冷著臉,只有戶部尚書才會想著各種摳錢的方法。 重明看了看天空,不和賈珍對視,其實(shí),官妓私營化,朝廷將不再養(yǎng)官妓這個主意,也是戶部尚書想出來的,而且,還是戶部尚書說服皇上,這個鋪?zhàn)佑羞@種女人后的好處后,皇上這才讓他來和賈伯爵提的。 賈珍抿了抿嘴,他就知道,老狐貍,他的鋪?zhàn)舆€沒開好呢,就想著算計他,好在等他入朝之后先去翰林,然后再由他爹暗箱cao作,去禮部,要是混到了那個老狐貍門下,他還不得被壓榨死,他才不干,不過,由著那個老狐貍算計,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賈珍看向一旁的重明,道:“你先別和上面的說我已經(jīng)同意了”。 重明疑惑的看著賈珍。 “那個老匹夫想要算計是么?爺就陪著他算計”賈珍瞇了瞇眼睛,戶部尚書老想著在他身上褥羊毛,還不允許他有點(diǎn)小脾氣是么。 重明聳了聳肩,這是賈伯爵和賀大人的戰(zhàn)爭,和他沒關(guān)系,橫豎,不管這兩人證明爭,他家主子都是不愧的,戶部尚書贏了,國庫更加豐碩,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他家主子也不會被誰掣肘,賈伯爵贏了更好,他家主子的私庫將會更加豐碩,如若國庫運(yùn)轉(zhuǎn)不過來,他家主子開私庫救濟(jì),也是美談?!靶?,您親自去說好了”。 “恩,這事兒你先不回應(yīng),不,你還是可以先告訴上頭那個,剩下的,就裝作,你還沒親自和我說了好,反正這事兒我們不急,鋪?zhàn)舆€得好幾個月才能弄完呢”,他不急,某個人就得急,他等多久,某個人就要養(yǎng)著官妓營多久,那個死摳門的老狐貍樂意,得了吧。 “是”重明點(diǎn)頭,跟著賈伯爵,他又學(xué)著一招了。 第233章 比起戶部尚書關(guān)心的事情,殿試結(jié)果反而先出來,狀元是揚(yáng)州來的學(xué)子,為人很是有才華,榜眼是山西那邊來的學(xué)子,年紀(jì)挺大了,三十幾歲,他是唯二在試卷中說道要治理黃土高原的學(xué)子之一,探花是蜀中來的學(xué)子,長得十分的不錯,擔(dān)得起探花的名頭,關(guān)鍵是,別人年紀(jì)還很小,才十八歲,還未娶親。 至于賈珍,二甲第二十一名,其實(shí),賈珍在殿試中的名次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但是,徒琛決定名次的時候,見了賈敬一面,并且把賈珍的試卷給賈敬看了,并說,以賈珍的名次,完全可以進(jìn)入一甲。 賈敬委婉的推遲了,直接道:“陛下恐怕不清楚小兒的心愿,小兒以前紈绔,自從娶了如今的媳婦,這才努力上進(jìn),因?yàn)樗胱屗眿D穿上的誥命服不是靠祖宗蔭封得來的,而是他憑自己的能力掙來的,其實(shí),小兒也沒有什么大的才華,還有些兒女情長,一甲什么的,小兒從未想過,他曾經(jīng)和老臣說,他考中會試已屬僥幸,殿試之中,二甲最后一名都行,只要不落入同進(jìn)士中去便好”。 “賈珍和外頭所傳的,倒是一樣,賈大人對此,就沒有看法?”徒琛打趣道。 “只有愛重才會懼內(nèi),小兒到底是男子漢大丈夫,真算起來,怎么可能會怕一個弱女子,如若不是愛重,怎么樂意忍耐,老夫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家和萬事興,我們家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孩子了,也沒有什么要開枝散葉的必要,兩個孩子好,整個家族就和睦,珍兒因?yàn)樗眿D也知道上進(jìn)了,這比什么都重要,為此,不聾不啞不做家翁,老臣裝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在這點(diǎn)上,身為公公的賈敬看得很開。 “這話倒也沒錯”徒琛想起外頭傳得流言紛紛,賈珍自己卻和沒事兒人一樣,什么事兒都要去詢問他家媳婦,唯恐他家媳婦不開心,徒琛心底里忽然涌起一絲羨慕,如若他身邊也有一個讓他不得不努力上進(jìn),為她拼搏的女人該有多好,兩人相輔相成,互相扶持,一同走向生命的盡頭,可惜了,他身為皇帝,注定不會有這樣的女人出現(xiàn)。 賈敬松了口氣,皇上如此看重珍兒,想必,也不會讓珍兒站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中。 如同賈敬所說,前十名供皇帝選擇一甲的名單中,皇帝把賈珍給剔除掉了,吩咐人,將賈珍的名次定為二甲的第二十一名,畢竟,賈珍懼內(nèi)的名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此時,成為一甲中的那三位,恐怕無法堵住眾位學(xué)子的悠悠之口,畢竟,懼內(nèi)于那些清流來說,確實(shí)是不好的名聲,把他放在二甲的二十多名,這才算是合適。 對于自己的名次,賈珍倒是沒有什么想法,正如同他自己說的,二甲的最后一名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不落入同進(jìn)士中去就好,畢竟,他怎么說也是關(guān)系戶,翰林就是禮部的地盤,他爹給翰林學(xué)士打個招呼,他怎么樣也是能進(jìn)翰林的,等他在翰林待上個兩三年五六年的,他爹再暗箱cao作,把他弄到禮部去,再有他爹的照拂,負(fù)責(zé)一兩件事,累積一下功績,然后再慢慢的向上升,等他爹退下來的時候,最好,他能做到禮部的左右侍郎。 禮部相比其他的部門,還是輕松那么一丟丟的,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多爭一些小錢錢,家里頭那么多小子,日后,成親的聘禮就要花費(fèi)一大筆銀子,還有,這幾個小子總是要分家的,銀子多了,即使分出去了,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過得不好,賈珍很老父親的想著。 考中進(jìn)士了,自然是打馬游街,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都騎著高馬,剩下的進(jìn)士,按照名次,排在之后,慢慢跟著前面的馬走著游街,這時候,街上就熱鬧了,兩旁邊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一些姑娘手中還拿著不少的花朵香囊,講究的人家,會把街道兩邊靠窗的鋪?zhàn)幼庀聛?,供這些高門大戶的小姐們觀看。 賈珍走在游街的隊(duì)列中,看著兩旁邊的姑娘向他們身上丟過來的花朵、香囊,他總算是明白了孟郊的那首詩,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不過姑娘們丟這種東西一般都會丟前面騎高馬的那三位,他們后面的嫌少砸到,而前面的那三位,就屬探花的最多,狀元看上去長得一般,而榜樣的年紀(jì)更大了,而探花,水水靈靈的,在前兩位的襯托下,簡直和天仙一樣,而且,不僅模樣好,年紀(jì)還小,甚至都還沒有成親,自然更討女孩子喜歡。 游街之后就是瓊林宴了,由皇帝宴請新科進(jìn)士,然后文武百官作陪,今日的主角就是這些新科進(jìn)士,等皇帝給狀元、榜樣、探花授予官職后,今日一過,明日該干滿干嘛去,一般來說,狀元都會授予翰林院從六品編撰,而榜眼和探花都會授予翰林院正七品編修,而賈珍他們這些二等進(jìn)士如若沒有別的門路,想進(jìn)入翰林院,則需要考試,二甲的通過考試后,也能成為正七品的編修,而三甲的同進(jìn)士,考過之后,是更末流的典籍、侍書等,所以說,同進(jìn)士如夫人,起點(diǎn)就比一甲和二甲的要低上許多。 不過,這也不是絕對,更多的還是靠日后為官之時,自己的能力與自己的謀劃,兩者缺一不可,有許多官員,讀書很厲害,但是,為官卻碌碌無為,其實(shí),許多狀元在朝為官后,甚至還比不上和他同科的進(jìn)士,在朝為官了,比的就不在是學(xué)問了,對于書呆子來說,處境還是比較堪憂的。 瓊林宴上,雖然主角是他們這群進(jìn)士,但是,也是,給其他大臣見禮也是必不可少的,瓊林宴開始,就是眾位新課進(jìn)士推薦自己的好時機(jī),所以,在瓊林宴上,得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讓欣賞自己的伯樂看到,畢竟,今日之后,狀元都只是從七品的編撰,這里在做的大臣,至少都是從四品以上的官員,如若,得了他們的眼,有了他們的提攜,日后官運(yùn)才亨通。 所以,即使是蘇九思和袁林,在瓊林宴上,也不停的表現(xiàn)自己的才華,每個進(jìn)士都如同開屏了的孔雀,吸引著眾位大人的目光,但是,賈珍卻是一個例外,一個人躲著喝點(diǎn)小酒,今日酒桌上的都是貢酒,對他來說,并不算特別好,但是,對于一般人來說,應(yīng)該可以算是佳釀了。 賈珍躲著,無意擋住別人的光芒,但是,有人卻不讓他躲清閑,這個人自然就是戶部尚書,這些日子他一直追問那件事兒,可是,皇上一直都沒有給他答復(fù),最后,皇帝實(shí)在是被纏得沒有辦法了,這才說了,賈珍忙,沒時間管這件事兒,這讓戶部尚書怎么不著急,多由朝廷撥款一天,那費(fèi)用就不得了。 “賈伯爵,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喝酒,老夫陪您好好喝兩杯”戶部尚書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然后坐在賈珍身邊。 賈珍看了一眼來人,心中罵道:老狐貍,一看你笑瞇瞇的模樣,就知道,想要算計人了,哼哼,晾了你兩天,你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心中罵歸罵,賈珍表面也笑瞇瞇的,道:“戶部尚書被我喝,我自然是開心那”,賈珍拿起酒壺,給戶部尚書倒了一杯,然后再給自己滿上,道:“我敬您”,說完,拿起酒杯,和戶部尚書碰了一下杯子。 戶部尚書笑瞇瞇的喝了,心道:喝醉了好辦事兒,他剛剛一直注意著賈珍,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了,他的酒量也還可以,他就不信,今日灌不醉這位。 賈珍也是笑瞇瞇的,心道:他的酒量可不是和他爹一樣,他爹就是幾杯的量,當(dāng)初娶他娘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兌了水,沒喝幾杯就醉暈過去了,據(jù)說,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爹完美的錯過了,別人都說,他爹的酒量真的和自家祖父完全不一樣,他祖父喝酒,可是抱壇子喝,他的酒量也和自家祖父一樣。 不過,酒量好不好,和他喜不喜歡喝酒又是兩回事兒了,反正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沒醉過,這個戶部尚書想和他喝酒?看著他爹的酒量之后,就想欺負(fù)他,不僅門都沒有,窗戶也不給你留。 賈珍和戶部尚書,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一旁的楊勝提醒徒琛,示意徒琛看角落里的賈珍和戶部尚書。 徒琛看著二人正在拼酒,挑了挑眉,道:“找人看著那兩位愛卿,都是朝廷棟梁,還是不要在外人面前丟臉了”,徒琛心道,自己果然是一個體貼的主子,還考慮到了臣子的臉面。徒琛笑瞇瞇的看著正在斗法的兩人,他不用腦袋想就知道,這兩個是為了什么斗了起來,兩個人斗一斗也好,橫豎,他是不虧的。 “是”楊勝也而是笑瞇瞇的,連忙下去紛紛了,特意派了兩個太監(jiān)去守著賈珍和戶部尚書。 賈珍和戶部尚書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道:“那件事兒皇上應(yīng)該和你說了吧,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說倒是說了,我為什么要接手呢?”賈珍看著戶部尚書,道:“我家媳婦最討厭這樣的事兒了,不妨給你透個底吧,京城中,那個沒有名字的店也是我家的,就是因?yàn)槲壹蚁眿D不喜歡這種事兒,所以,才只接待女客”。 戶部尚書瞇了瞇眼睛,看著賈珍,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那個鋪?zhàn)右欢ㄊ悄愕?,我夫人也是那里的常客,?jīng)常過去,里面的東西賣得可不便宜,老夫的月俸大半是花在那個鋪?zhàn)永锪耍Z伯爵還真是生財有道”,戶部尚書看著賈珍,這么好的掙錢能手,不在戶部,那不是浪費(fèi)人才么?他得忍耐,不能打草驚蛇,萬一驚動了賈敬那個護(hù)崽子的老狐貍可就不好了,趁著小狐貍沒成長起來,把人弄在自己門下來,這才是正理。 “一分錢一分貨,主要東西好,這才賣得貴對么?如若東西不好,再賣的貴,那就真是jian商了”賈珍笑瞇瞇的,心中想著,如何坑這個戶部尚書一把,什么月俸花在他鋪?zhàn)永?,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戶部尚書的月俸能有多少,更多的是私底下的孝敬好么,這些當(dāng)官的,幾個人真的靠月例過活的。 “行吧,話說回來,那事兒你們有不虧,再說了,你們那么大的鋪?zhàn)?,舍得讓別人抄了去?到時候客流分散,你們前期投入的資金回不來吧”戶部尚書道。 “非也非也,要知道,我這鋪?zhàn)颖尘翱刹灰粯?,京城中有幾個人敢這樣做?”賈珍道。 “背景雖然非同凡響,可是,說得好像能把這個背景擺在明面上似得,到時候別人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當(dāng)如何,要知道,咱們京城之中,還有一位老王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張椅子呢,到時候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去上上面撒嬌一番,再有他母親在一旁幫腔,要知道,枕頭風(fēng)可比什么都好使,上上面的那位出手,即使是上面那位也不好直接對著把,只能吃一個啞巴虧不是么?”身為戶部尚書,賀大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你這話倒是沒錯,你打算怎么賣出來?”賈珍問道。 “如若賈伯爵解決了這件事兒,可以讓賈伯爵不出一分錢”戶部尚書道。 賈珍看向戶部尚書,不出一分錢?這么好的事兒?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安怀鲆环皱X?這么好的事兒?您是打算這些人掙得銀子分您吧”。 “不是分我一半,是分國庫一半,這些人所爭銀子,戶部占一半,如何?”戶部尚書糾正賈珍的話,有些東西可得說明白,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還以為他借著戶部掙銀子。 賈珍嗤笑,道:“喝酒”。 戶部尚書和賈珍碰杯,道:“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賈珍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哼,老狐貍,想套路他,沒門。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戶部尚書急了。 “賀大人,您可不愧是戶部尚書,這么會掙銀子,那個營中的人,本就是朝廷撥款的,您這一轉(zhuǎn)手,不僅不用負(fù)擔(dān)這里的費(fèi)用了,反而一轉(zhuǎn)手,掙這么多,生意倒是做的不錯,但是,在商言商,您剝削我是不是剝削得太厲害了,您是真的覺得我人傻錢多好騙么?”賈珍翻了一個白眼,再次拿起酒壺,將酒杯滿上,看著算盤打得咯嘣響的戶部尚書,老狐貍,還想算計我,門都沒有。 “你怎么能這么想,這只能算是雙贏的局面,對咱們雙方都是有利的,朝廷不需要再撥款了,而且還有了盈利,而你呢?也不用再去培養(yǎng)新人了,那些人,可都已經(jīng)是熟手了,質(zhì)量可比外面的要好一大截”戶部尚書急道。 “雙贏?我看只是您贏吧,您不僅甩掉了這個包袱,而且妙手點(diǎn)金,還把這個包袱變成了來錢點(diǎn),而我呢?不僅損失了銀子,最后,官營變私人,雖然下令的是上頭,最后,罵名可是我背著的,而且,再怎么私人,都是掛了官方的名下的,我還要負(fù)責(zé)她們的安危,等真正開始之后,我還要負(fù)責(zé)給她們養(yǎng)老,她們爭的銀子,您就得一半,想都別想,我還不如直接去和外面那些樓里面的合作,銀子照分,還沒有后面的那么多破事兒”賈珍道。 戶部尚書見套路不到賈珍,有些心塞?!昂染啤?,糟心的戶部尚書只能道。 賈珍瞥了酒杯一眼,喝就喝,我還怕你是么? 于是,賈珍和戶部尚書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最后,先趴下的自然是戶部尚書,這時候,賈珍也有些暈了,到底,和戶部尚書喝酒之前,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戶部尚書過來和賈珍喝酒,顯然,酒量也是不弱的。 見戶部尚書倒下,一旁伺候的公公連忙過來,將賈珍和戶部尚書給扶到后面偏殿去休息,楊勝過來稟報道:“兩個人都醉了,賀大人已經(jīng)喝趴下去了,賈伯爵現(xiàn)在也有些暈,已經(jīng)讓宮人喂下醒酒湯了,估計,等瓊林宴結(jié)束的時候,兩個人應(yīng)該能醒”。 徒琛挑了挑眉,道:“看來戰(zhàn)況還是很激烈的,賀愛卿的酒量是不弱的,他都喝趴下了,看來賈珍的酒量更強(qiáng)”,徒琛幸災(zāi)樂禍道。 “可不是嗎?聽伺候的太監(jiān)說,兩位大人就那件事兒爭辯得特別火熱,最后,好像是賀大人隱隱占著下風(fēng)”能在那個時候,伺候賈珍和戶部尚書的公公,自然也都是徒琛的心腹,賈珍和戶部尚書也了解公公的身份,也沒有瞞著伺候他們的公公。 “賈珍怎么說也得吃一塹長一智,被算計得多了,怎么可能還會一直被算計,罷了,朕只要等二位愛卿爭論之后的結(jié)果就好,不需要參與其中”徒琛笑瞇瞇的,心情極好,這個時候不參與進(jìn)去才是對的,手心手背都是rou,萬一他們中間,誰拉著他讓他做主,他都會很為難,果然,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即使是一國之君,也是要如此的。 楊勝看著徒琛一副隔岸觀虎斗的模樣,如若兩位大人在這里,指不定要做出一點(diǎn)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宮中的醒酒湯絕對是特效藥,瓊林宴結(jié)束之前,即使是醉暈過去了的戶部尚書,這時候也醒了,他和賈珍對視而望,很明顯,還想著那件事兒。 “想讓我接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規(guī)則要改一下”賈珍道。 “你說”戶部尚書道。 “那個營里的人改成租賃的,將那個營里的人所有人租用一年,五千兩銀子,我先租用三十年,等到期之后,我有優(yōu)先權(quán)繼續(xù)租賃,你看如何?”賈珍道。 即使因?yàn)榫凭X子還有些混沌的戶部尚書,在聽到賈珍的提議后,腦袋還是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起來,確實(shí),這樣對于賈珍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如若變成私有的,賈珍的罵名只會更多,不花銀子的事兒,別人都想干,只要最后分紅分給戶部一半就好,但是,如今變成租賃的,人還是官有的,只是不在為官員提供服務(wù),而且在此之前給了租金。 “如何?”賈珍挑了挑眉,篤定戶部尚書肯定會如此選擇,要知道,這么大的事兒,敢做的可就只有背后有皇上撐腰的他了,戶部尚書再找不出任何一個,有這么大胃口的官了,當(dāng)然,前提是皇帝這邊的人,忠順親王那個傻大膽就另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