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賈敬接過密折,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上面寫著,自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登上去往江南的船后,就前前后后遭遇了伏擊,好在五百侍衛(wèi)拼死保護(hù),他們這才安全到達(dá)揚州,到了揚州后,揚州的官員接見了他們,在飯局上,就直接給他們送銀子、園子、女人,只讓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就是了,被明確拒絕后,開始惱羞成怒,言語之中露出威脅之語。 第二日,他們?nèi)ソ稚习翟L,這些人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還大言不慚道:“讓那群京城來的老匹夫查就是了,反正最后也到達(dá)不了京城,欽差已經(jīng)死過一個,不在乎再死幾個”等狂妄之語,平日的行事作風(fēng)也絲毫不加收斂,在青樓一擲千金,過得極為奢靡……。 賈敬看著奏本上的內(nèi)容,怪不得皇上如此生氣,換做是他,他也生氣,不過,江南那些人能有今天,也算是太上皇縱容的后果,為了抬舉幾個皇子和太子抗衡,縱容這些皇子的母家在江南斂財,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要重新處理這個爛攤子,那些人享受慣了,如何肯收手。 皇上宣召的大臣很快過來了。 行禮之后,還沒等皇帝開始說話,御史大夫先道:“啟稟陛下,今日下午,御史臺剛收到了江南來的奏本,原本立馬要進(jìn)宮呈給皇上,結(jié)果楊公公就過來宣召,臣將奏本已經(jīng)帶過來了,還請陛下過目”。 皇上對一旁候著的楊勝使了一個眼色,楊勝下去,從御史大夫手中將奏本拿了上來,遞給徒琛。 徒琛打開奏本,越看,臉上的怒火越大,最后,徒琛實在是沒忍住,直接將奏本給丟在了地上,“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一個的,拿朕當(dāng)猴耍呢”。 見徒琛發(fā)怒,四周的人全部跪下。 “賈愛卿,你且瞧瞧那個奏本上的內(nèi)容”徒琛對賈敬道。 賈敬跪著向前走了兩步,撿起地上的奏本,仔細(xì)看了下去,這是一個請安折子,通篇沒有一句話是說江南的如今的情況的,通篇只說了江南如今是什么什么季節(jié),到了這里什么什么感受,再說了,這里的官員都很人情,百姓都很康樂云云,一眼就能看出,這篇奏本,絕對不是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寫的,即使他們兩個明面上寫的奏本,怎么說也會說說江南如今的現(xiàn)狀,很顯然,奏本被人掉包了。 “陛下何必生氣,這是一篇極好的寫人物景觀的文呢,寫這折子的人想必文采極好,這也說明我們大乾人才濟(jì)濟(jì)”賈敬諷刺道,江南那群人,真當(dāng)別人是傻子呢。 徒琛忽然被賈敬忽然而來的毒蛇給逗到了,差點沒崩住,道:“確實是一篇極好的人物景觀的好文,把這篇好文讓眾位大人們都欣賞欣賞,這樣文采斐然的人物,如若去參加科舉,還不得是狀元、榜樣、探花么”。 賈敬把手中的奏本遞給其他的大人,心道:珍兒媳婦的那句話說得還真的不錯,腦殘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們同一水平線上,然后再用豐富的經(jīng)驗打敗你,江南那群人真把他們當(dāng)腦殘呢,這么明晃晃的掉包,合適么? “楊勝,給幾位大人搬椅子過來,讓他們坐著看”徒琛道。 “是”楊勝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再吩咐小太監(jiān)們搬椅子去了。 “師傅,里面怎么了?”楊勝剛剛出去,就被自己的小徒弟給攔住了。 “還不是江南的事兒,這事兒你別問,不管誰給你的銀子,都給我還回去,真惹火了皇上,仔細(xì)你的腦袋”楊勝點了點戴權(quán)的腦袋,他這個徒弟小聰明還是有,就是太貪財了,弄得不好,就會栽進(jìn)去,不過,他們太監(jiān)都是沒根的,現(xiàn)在不多存一點銀子,日后老了,孤苦無依的,更是可憐,他還是理解他的小徒弟。 “嘿嘿,我這不就隨便問問嗎?師傅,您出來是干嘛的?”戴權(quán)有些遺憾,他師傅都這么說了,證明這事兒確實挺大的,周太嬪的銀子不好掙了,不管怎么樣,先保住他自己的腦袋再說,他師傅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他還沒法子弄銀子是么。 “對了,被你這一打岔我都忘了,快點,吩咐小太監(jiān),搬幾張椅子進(jìn)去”楊勝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連忙道。 “是”戴權(quán)連忙下去辦了。 楊勝吩咐小太監(jiān)把椅子搬了進(jìn)來,每個帶人一人一張,放好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期間,沒有弄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來。 眾位大人把御史大夫呈上來的奏本看完,心中只有一句話,江南那群人究竟是有多蠢,要不你就攔著奏本,不讓奏本送到京城,要不,你就找一個有水平的來寫,似是而非總要寫一下江南的近況吧,通篇只說了江南人多么好,物多么好,你這是挑釁還是什么,不怪賈敬直接說了,一篇寫人物景觀的好文,可不是好文么。 “眾位再看看這本密折”徒琛把賈敬送過來的密折給交給楊勝,讓楊勝給其他的大人查閱。 其他大人再把這本密折給看了,心中只感嘆,幸好去江南的不是他們,不過,他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就是江南的膽子太大了,此次之后,江南恐怕要整個換血,不過趁著換血的這個機會,他們倒是有機可乘,江南富碩,之前被幾個皇子的外家給瓜分了,雖說皇子死了,可是,他們這些年經(jīng)營的勢力還在,根本就沒辦法插人進(jìn)去,如若江南整個倒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能分一杯羹了呢? 不過這是后話,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江南的這些事兒給處理掉。 第193章 收到密折后,徒琛直接讓賈敬繼續(xù)走薛家的路,給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送了一封密旨,讓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務(wù)必查出江南的這些賬目。 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收到密旨后兩人苦笑,查出來之后,能不能送到京城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不過皇帝已經(jīng)下了命令,他們就只能去查,好在也不是沒有眉目,這些人在江南作威作福,自然是有人看不慣的,戶部尚書已經(jīng)得到消息,那個人有東西給他,而且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不過,只能讓戶部尚書或者刑部尚書其中一個人去。 此事只有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二人知道,跟隨他們而來的十個人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還是他們吃飯的時候,有人把紙條塞入空心筷子中把消息傳給他的,可是,他們還不確定是敵是友。 “如此只能依靠林如海和王子騰了”戶部尚書道。 刑部尚書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這事兒,我們兩個肯定無法做到”刑部尚書也有些無奈,他們帶過來的幾個人當(dāng)中,他們也不敢保證有沒有人被收買,這么大的事兒,他們自然不敢和其他十個人說。“不過,不管怎么樣,這一趟我們兩個是一定要走的,不管是真還是假”刑部尚書道。 “恩”戶部尚書也是無奈,那人說了,只見他或者刑部尚書,如若有其他人在,他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 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將林如海和王子騰招了過來,秘密商定要如何去見那人之事。 “你覺不覺得,賀大人和袁大人十分信賴林如海和王子騰,每次有什么事兒,第一個就想到他們二人,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是陛下欽點過來協(xié)助二位尚書大人的”見林如海和王子騰又被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找了過去,一旁的人終于是按捺不住了,對身邊的人道。 “陶云,你要嫉妒別人林如海和王子騰可別拉上我們,我們一行人來到揚州大大小小遇到多少次刺殺,如若不是賈家出手,還有你在這里說話的份?”另外一個大人翻了一個白眼,呵,真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想挑起嫉妒之心去對付林如海和王子騰,先搞清楚立場再說,他們這一行人中,如若不是有林如海和王子騰在,即使有皇上派遣的五百人保護(hù),恐怕也葬身大河之中了。 這位叫陶云的大人不高興了,道:“我不過是抱怨一二,你這么大的反應(yīng)做什么,我們這次來冒了這么大的危險,萬一功勞全是別人的可怎么是好”。 身邊的人都不理這位陶大人了,呵呵,現(xiàn)在就惦記著功勞,還是先想想,怎么平安回到京城方是正理,想想這一路上,得到賈家多少眷顧,別人非親非故的,憑什么要趟這趟渾水,不就是看在林如海和王子騰身上。 晚上,陶云避開其他人,悄悄來到一處宅院,從后門走了進(jìn)去。 “那兩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一個身著黑色官服的男人問道。 “回稟大人,賀大人和袁大人除了林如海和王子騰,并不是很信任我們其他八個人”陶云也有些無奈,他平日明明也表現(xiàn)出了十分厭惡江南這些蛀蟲的模樣,但是,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就是不肯重用他,什么消息也不肯告訴他。 “林如海,王子騰?”黑色官服的男人皺了皺眉頭。 “大人,這兩人都是金陵賈王史薛四個家族的人,林如海是賈家的女婿,而王子騰是王家的嫡次子,這次,您派人過去刺殺,也是這四個家族暗中幫忙,而且,保護(hù)我們的人中,有軍部的人”陶云道。 黑色官服的男人眉頭皺了起來,“賈家,哼,還真是多管閑事,在金陵當(dāng)他們的土霸王就可以了,居然還把手伸到揚州來了”。 陶云點了點頭,道:“可不是,賈家仗著和太上皇的關(guān)系,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一些”。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讓他們察覺到你的蹤跡,還有,務(wù)必盯緊那兩個人,明白了嗎?”黑色官服的男人道。 “是,那大人,事成之后……”陶云意有所指。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蕓娘也會跟著你一起回去的”黑色官服的男人保證道。 “是,那下官告退”陶云喜笑顏開,轉(zhuǎn)身離去,他推開書房的大門的時候,月亮的光芒照了進(jìn)來,正好可以看清坐在書桌后面,那個身著黑色官服的男人的長相,赫然是如今的揚州巡撫,也是已過世,先大皇子徒珝的大舅舅許昭。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揚州巡撫的書房門再次被推開。 “父親,人已經(jīng)送走了,無人察覺”進(jìn)來的是揚州巡撫的兒子,也就是大皇子徒珝的表哥許浩。 “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揚州巡撫道。 “是”許浩的腳步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打算回去休息。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揚州巡撫再次開口了,道:“有什么話就直接問,不要含含糊糊、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你日后是繼承許家的家主,如此猶豫,如何帶領(lǐng)得好一個家族”,揚州巡撫不滿,覺得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別扭了,一點也不果斷,日后如何能成大事。 許浩停下腳步,等揚州巡撫訓(xùn)斥完后,這才開口道:“父親為了拉攏這個陶大人,兒子覺得這個陶大人并不是很可靠”。 “傻,這個陶云雖然不可靠,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個陶云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沒有本事,他也不會被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那兩個老狐貍選中,這個陶云有野心,也有貪心,還有色心,這種人雖然不可靠,但是,卻好控制,就如同蕓娘,勾搭上這個陶云之后,這個陶云就對蕓娘死心塌地了,但是,這種人變臉也是很快的,如若蕓娘背叛他,又或者,在蕓娘和他只能活一個的時候,他絕對只會選自己”揚州巡撫諷刺一笑。 “既然如此,那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為何選他”許浩有些想不明白。 “看東西不要只看表面,即使在街上乞討的乞丐,你用好了,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揚州巡撫笑了笑。 許浩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但是,父親,賈家這次也加入了進(jìn)來,我們要如何應(yīng)對,想當(dāng)初,皇長子還在的時候,我們家也對賈家百般拉攏,可是,賈家那兩個老匹夫每次都說,賈家不參與奪嫡不參與奪嫡,現(xiàn)在倒是假模假樣的來幫皇帝了”,提起賈家,許浩十分的氣憤,想當(dāng)初,他們被賈家拒絕了那么多次,現(xiàn)在,又想來壞他們的好事,實在欺人太甚。 “說了,不要隨意議論賈家”揚州巡撫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賈家,在他們許家有一個已經(jīng)長成了的皇子的時候,都是他們許家沒辦法比得上的,更別提現(xiàn)在,皇長子已經(jīng)去了,想想太子那一手,實在是太狠了,三個有機會奪得皇位的皇子都被殺了,太子一生仁慈,那一次,是他一生中,下手最狠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父親,賈家有那么可怕嗎?”許浩不以為然。 “呵,愚蠢,賈家祖上兩兄弟跟著太祖皇帝起兵推翻了前朝,被封榮國公和寧國公,開國的四王八公中,賈家就有兩席,太祖皇帝在外頭征戰(zhàn),太祖皇后生下如今的太上皇后,精力不濟(jì),交由先榮國公夫人撫養(yǎng),當(dāng)時榮國公夫人也正好生下如今的榮國公,當(dāng)今的太上皇和榮國公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奶兄弟,瞧瞧金陵的甄家,不過是伺候過太上皇一段時間,就被封為奉圣夫人,憑借圣寵,一躍成為金陵第五大家族,你就應(yīng)該明白,皇家對賈家的恩寵”揚州巡撫見自己的兒子對賈家不以為意,氣得要死。 “可是賈家如今在京城也并不算什么頂級家族,榮國公在府中養(yǎng)病,已經(jīng)久不露面,最近一次露面,還是在他兒子的喬遷宴上,自己被氣得半死,據(jù)說,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如今的榮國府是榮國公的大兒子襲爵,雖然被封為侯爺,可是,自己在朝中卻沒有擔(dān)任任何官職,而寧國府,如今的當(dāng)家人是寧國公的孫子,雖然襲爵被封為伯爵,和榮國府一樣,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官職,除了寧國府的賈敬,是一個禮部尚書,可是禮部,說白了,就是一個養(yǎng)閑人的地方,六部之中,也就比工部強一點,賈家的輝煌已經(jīng)過去,父親對賈家,未免也太過小心了”許浩實在是有些不服。 “老夫是有多倒霉才生了你這么一個蠢兒子?大部分家族都會有一個興盛到衰落的過程,但是,那些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列外,賈家現(xiàn)在看似如此,在京城之中并不是特別出頭,可是,你別忘了,皇家的恩寵依然在,他們不出頭,是未免功高震主,賈家現(xiàn)在如此,才是向那種真正的世家在轉(zhuǎn)變”一個家族開始轉(zhuǎn)變成真正的世家的象征,就是撇去表面的浮華,真正的開始沉淀底蘊,自己的兒子是有多蠢,才會輕視賈家。 許浩撇了撇嘴,什么真正的世家,出了孔家,他就沒看到什么真正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如今的孔家也不是孔家的嫡枝了,雖然被也封為衍圣公,可是,卻是庶支,不過是強行過繼給嫡支的?!翱墒?,父親,如今是賈家?guī)椭侨壕┏莵淼膶Ω段覀儭?,言下之意就是,你再如何夸耀賈家,也改變不了,別人要對付我們的事實。 揚州巡撫沉默了片刻,眼睛瞇了瞇,事已至此,他也必須去會會這金陵的賈王史薛四家,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敢和他作對?!懊魅湛粘鰜恚銥楦溉ヒ惶私鹆辍?。 “是”許浩他也想見識見識,金陵何以比得上他們揚州。 “大人,線人傳來消息,今日,揚州巡撫動身去金陵了”林如海過來稟報道。 “去金陵?這個節(jié)骨眼,揚州巡撫為什么去金陵?”戶部尚書把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向林如海,金陵是龍興之地,賈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地盤,揚州巡撫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金陵可有什么事兒。 林如海搖了搖頭,他也想不透。 “有沒有可能是去說服賈家,讓賈家停下援助之手?”刑部尚書道。 戶部尚書搖了搖頭,他想不透,想要說服賈家停下援助之手,就意味著讓賈家放棄林如海,可是,林如海的妻子是賈家唯一的嫡出女兒,據(jù)說十分的得寵,想要賈家放棄林如海,那就要有足夠的好處來打動賈家,可是,以他對賈家的了解,賈家正在努力讓自己的鋒芒隱藏起來,如若收了這個好處,恐怕,只會把賈家又暴曬在目光之下,他不相信,賈家會這么做,不過萬事沒有絕對,如若揚州巡撫拿出來的好處讓賈家無法抗拒,舍棄了一個女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兩人對視苦笑,揚州巡撫這才離開,他們就想了這么多,如若賈家也不可信了,他們在揚州恐怕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罷了,這事兒先放著,揚州巡撫離開了也好,方便我們cao作”揚州巡撫不在,去見那個人相對容易許多。 許浩跟隨揚州巡撫來到金陵,看到金陵城的樣子,嗤笑道:“這金陵雖然是龍興之地,可是,和我們揚州比起來卻差得遠(yuǎn)了,能和我們揚州相比的,也就只有京城了”。 “如若你不懂謹(jǐn)言慎行,就給我閉上嘴少說話”揚州巡撫的臉色耷拉了下來,揚州雖然繁華,可是,揚州的勢力也是交錯復(fù)雜,雖然這次因為京城忽然對江南下手,他們幾股勢力展示和睦起來,可是,也只是因為有京城這個外敵的前提,即使他們現(xiàn)在合作,也是彼此防著對方的,而金陵的四個家族,卻守護(hù)相望,賈家在京城中的勢力,王家和史家在軍中的勢力,以及薛家掙銀子的手段,相輔相成,如若不是甄家,這金陵城就跟鐵板一樣。 許浩抿了抿嘴,雖然依舊不服氣,但是,嘴巴卻安分了下來。 揚州巡撫的馬車直接行使到薛家大門前,許昭對外頭的小廝道:“去敲門”。 “是”小廝下了馬車,直接去敲門了。 薛家的大門打開,薛家管事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過來敲門的小廝,應(yīng)該是某個大人物家的小廝,薛家管事頓時客氣了起來,問道:“敢問尊駕,有何事敲我們薛家的大門”。 “我們家老爺姓許,揚州來的,特來拜訪薛老爺”小廝將拜帖遞給薛家管事。 薛家管事將拜帖接了過來,道:“還請尊駕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報我們家老爺”。 “是”。 薛家管事腦袋里過了一遍,揚州來的,姓許,他記得揚州巡撫就姓許,上門的莫不是揚州巡撫?不,應(yīng)該不是,京城的欽差就在揚州城,這時候,揚州巡撫怎么敢隨意出城,即使是許家的人,也應(yīng)該是許家的某個主子,絕對不是揚州巡撫。 “老爺,外頭有一個姓許的老爺拜訪,揚州來的,這是拜帖”薛家管事找到薛家家主薛茁,把拜帖交給他。 薛茁將拜帖打開,看了一下,落款居然看到了許昭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許昭是誰的,現(xiàn)任揚州巡撫,薛茁面不改色的將拜帖合上,對一旁薛王氏道:“我現(xiàn)在去見一下這位客人,你懷有身孕,就好好在屋子里休息”。 “是”薛王氏甜甜的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嫁給老爺這么多年,終于是懷上了,想想嫁去榮國府的大姐,沒兩年就生下了珠哥兒,她的孩子,實在是來的辛苦。 薛茁離開后院,對薛家管事道:“把客人請到我的書房吧”,薛茁再次打開拜帖,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揚州巡撫這時候離開揚州來金陵,恐怕來者不善,算了,是福不是禍?zhǔn)堑湺悴贿^,插手了這件事兒,他早就做好了覺悟,不過,他好歹在金陵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想對他下手,也沒那么簡單。 等薛家管事把許昭和許浩帶到薛茁的書房,薛茁快步上前,給許昭行禮?!安恢S大人上門拜訪,有失遠(yuǎn)迎,失敬”。 “薛大人起來吧,老夫不過閑來無事,就想著來金陵游玩,薛家在金陵是有名的大戶,就特來拜訪,薛大人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許昭笑瞇瞇的,薛家祖上被封紫薇舍人,如今的薛家沒了爵位,但是,依舊是皇商,負(fù)責(zé)宮中后妃的頭釵宮花,往高了說,也能當(dāng)?shù)闷鹨粋€大人。 薛茁起身,心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金陵游玩,可沒弄錯?而且金陵可不比揚州,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好山好水,揚州光一個揚州瘦馬的名頭,就能吸引天下無數(shù)男人前往,來金陵游玩,游玩什么?不過是司馬昭之心罷了。 “大人可來錯地方了,金陵哪里比得上揚州繁華,也沒有什么可玩之處”薛茁道。 “薛大人這話就謙虛了”許昭徑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就比如說金陵的朋友,很是值得一交,只要一交上了,就能以性命托付,對嗎,薛大人”。 “那要看什么朋友的,如若是至交好友,自然是可以的”薛茁恭敬的站在一旁,回答道。 “本官一見薛大人就覺得親近,薛大人說,你和本官可能成為至交好友?”許昭笑瞇瞇的看著薛茁。 “大人說笑了,大人和在下這次第一次想見呢”薛茁臉上帶著笑容,不卑不亢道。 “看來本官是看錯薛大人了,這個世界上啊,聰明人挺多的,但是自作聰明的也挺多的,聰明人懂的識時務(wù)為俊杰,自作聰明的,總覺得要講義氣,不能隨意背叛朋友兄弟,可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一點點私交,就枉顧自家人性命,實在是可悲可嘆”許昭收起臉上的笑意,審視的看著薛茁。 聽完許昭的話,薛茁又有何不明白的,這位巡撫大人今日前來,是在拉攏他的,拉攏不成,最后自然是威脅,他這是讓自己放聰明一些呢。“大人的話倒是沒錯,可是,老夫和大人做朋友,與老夫究竟有何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