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夏露裝作害羞的低下了頭,道:“多謝太太夸獎”,夏露心中得意,哼哼,她就說嘛,裝淑女有什么難的,只要動不動就害羞紅紅臉,害羞低低頭,話少一點,臉上帶著笑容就夠了。 “果然是一個好姑娘,過來,讓我仔細瞧瞧”賈何氏招了招手。 夏露見賈何氏如同召喚小狗一樣,對她伸手,嗯,好吧,她忍了,在夏母對她點頭之后,她低著頭,邁著碎步,走到賈何氏面前。“太太”,低頭叫了一聲。 “哎,果真是一個漂亮姑娘”賈何氏拉著夏露的手,笑瞇瞇的。 “太太才漂亮,成熟內(nèi)斂、風(fēng)姿綽約”夏露小聲道。 “哈哈……,小嘴真甜,這個鐲子就當(dāng)我給你的見面禮”賈何氏笑瞇瞇的,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個紅玉手鐲,戴在夏露手上。 夏露驚呼,雖然心中滴血,行動上還是做著換回去的事。嚶嚶嚶,這樣的富貴人家,出手的自然不是凡品,紅玉手鐲耶,放在現(xiàn)代,足夠買一套房了吧。 “長者賜不可辭”賈何氏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姑娘,越看越喜歡,想想早先病逝的那個媳婦,賈何氏打心底里就不喜歡,雖說是書香門第出生,可是未免也太高傲了一些,都已經(jīng)嫁進賈家了,還看不起賈家,覺得賈家富貴,她是清流,不能同流合污,簡直搞笑,拿著賈家的銀子去貼補娘家的事情,也沒有手軟。 她也是一個沒福氣的,嫁給珍兒沒幾年,孩子也沒留下一個,就病逝了,最好笑的是,她的母家得了賈家那么多好東西,還有臉上門找賈家要說法,最后,把前頭那媳婦的嫁妝拿走了,然后又得了幾萬兩銀子,心滿意足的走了,據(jù)說,他們家還找了一個遠房的什么姑娘,想要給珍兒做填房,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賈何氏看著夏露,心里越看越滿意,長得好,嘴巴也甜,關(guān)鍵知根知底,她的父親可是公公以前的親衛(wèi),聽老爺說,這位姑娘來京城,也是想擺脫他們寧國府給找一門好的親事,畢竟邊關(guān),都是一些大老粗,怎么會有合適的,再說,邊關(guān)這幾年雖然還算是安定,萬一哪一天打仗了,這姑娘怎么辦?不怪他父親要來京城給她尋找親生。 賈何氏心里,已經(jīng)給夏父夏母來京城給夏露尋找親事找好了理由。 第6章 正在府中守妻孝的賈珍被自己的父親叫去了書房,看到書房中有一老一少陌生的兩個男人,心里撇了撇嘴,怕又是兩個過來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 “父親,你找我?”賈珍給賈敬行了一禮。 “過來,見見你冬叔,你冬叔早先做過你祖父的親衛(wèi),不止一次救過你的祖父,他身邊的就是你冬叔的小兒子”賈敬看著賈珍氣不打一處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瑳]有一點點氣度,再看看冬哥的兒子,簡直就云泥之別,賈敬當(dāng)著別人的面,自然會顧及自己兒子的面子,便壓下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的對賈珍道。 賈珍忽然想起,早先母親有和他說過,家里過幾天回來客人,讓他收斂一些,別在這節(jié)骨眼上惹得父親不高興?!岸濉辟Z珍上前行了一禮。 “使不得,世子使不得”夏父連忙側(cè)過身子,不受賈珍這一禮。 賈珍心道,還算是懂事,小爺?shù)亩Y,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他是小輩,還是白身,這一禮,冬哥自然是受得”賈敬見賈珍今日沒弄出幺蛾子,心里滿意,他倒是有意思讓冬哥的女兒嫁給這小子,如若這小子在冬哥面前掉鏈子,冬哥又只有一個寶貝女兒,最后肯定是不樂意的,賈敬瞇了瞇眼睛,決定,等回去,一定要對這小子耳提面命,如若惹了事,直接給他去跪宗祠。 “老爺,落英院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夏大人帶過來的行李都應(yīng)送過去了”內(nèi)院管家賴二進來稟報。 賈敬聽聞,扭頭對夏父道:“冬哥一路風(fēng)塵仆仆,且先去院子里修整一二,稍晚一些,我?guī)闳ノ鞲デ魄剖甯浮薄?/br> “勞煩敬哥兒幫忙”夏父松了口氣,忽然把以前對賈敬的稱呼叫了出來。他雖然是寧國公的親衛(wèi),但是,榮國公和寧國公一母同胞,自然也是要上門拜會的。 “無事,賴二,你帶冬哥去院子里吧”。 “是,夏大人,請隨小人來”賴二在前頭給夏父和夏霽引路。 “父親,這是誰???你居然把落英院給人家住”等人走后,賈珍臉上這才露出不滿,落英院是除了他父親住的寧禧堂和他母親住的寧慶堂外最大的院子了,而且還有一個獨立的角門,他求了父親好久,父親都沒允許他搬過去,現(xiàn)在居然讓別人搶了先,他怎么能不氣。 “說了,你冬叔是你祖父的親衛(wèi),救過你祖父好多次,甚至救駕都救過一次,只是他為人不拘小節(jié),所以,不喜歡京城的勾心斗角,于是求了你祖父,謀了邊關(guān)的差事,帶著妻子去邊關(guān)住著了,這次過來,你給我老實一些,如若做出什么讓你冬叔不自在的事情出來,你就給我去跪祠堂,明白了嗎?”賈敬最是不放心這個兒子,又不是少了他吃住,還盯著一個院子不放。 “哦”賈珍焉焉的。 賈敬白了他一眼,起身,向?qū)帒c堂走了去,畢竟是給珍兒找繼妻,還是要問問妻子的意見。 在賈何氏這里的夏露母女,也被下人帶去落英院休整了,這里只有賈劉氏在陪著賈何氏說話,賈劉氏見賈敬過來,很是有眼色的告辭了。 “見過冬哥的女兒了,她怎么樣?”賈敬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老爺如何這樣問?”賈何氏瞇了瞇眼睛,莫不是老爺看中了比人的女兒? “珍兒的原配也死了大半年了,聽說那個人家又打算給珍兒找一個遠房的什么親戚做繼妻,珍兒又是一個不爭氣的,我就怕他掉在那家人的坑里”賈敬十分的憂心,有時候,他都恨不得把賈珍塞回他母親的肚子里,回爐重造,省得日日在他面前礙眼。 “所以,老爺看上這位夏姑娘了?”賈何氏松了口氣,笑瞇瞇的,她也和自家老爺想到一處去了,那外夏姑娘確實是一個好的,嘴巴也甜,雖然夠不上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那是綽綽有余了,珍兒原配雖然沒有留下孩子,但是,再找那些身份特別好的,也就不合適了,畢竟,自家爺貴勛出生,許多清流都不愿把姑娘嫁過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身份也不是特別的高,當(dāng)時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就娶了,繼室的身份是不能高過原配的,他們家珍兒十分不好找。 “夫人呢?”賈敬問道,媳婦嘛,最后還是和婆婆在一起相處得更多,還是要看看夫人的意見,別又像珍兒的原配一樣,實在讓人憋屈。 “妾身覺得這位夏姑娘倒是很不錯,雖然比不上大家閨秀,但是小家碧玉也是綽綽有余的,嘴巴甜也會說話,比起珍兒的原配來說,可好了不少”賈何氏道。 “那還好,你不知道,冬哥把他的兒子也帶過來了,我考校了一番,那孩子才十歲,四書五經(jīng)就吃得透透的了,再過兩年,估計就能下場考試了,再看看我們珍兒,都二十了,還這么的不著調(diào),連個童生都沒考回來”賈敬不滿。 說自己兒子的壞話,每個母親都是會護犢子的,“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好么,早些年,婆婆離世,珍兒守了一年的孝,前些年,公公離世,珍兒又守了一年的孝,去年,他媳婦又死了,他還是守了一年的孝,這么多事情發(fā)生,你讓怎么上進?再說西府的政弟,到現(xiàn)在不也沒考一個童生回來”。 “好了,不和你爭這個,我的意思是,那孩子只有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教,就那樣聰明,我還以為那位秀才教書的本事很厲害,沒想到,那孩子說,都是他jiejie教的他,夏姑娘能有教弟的本事,珍兒娶了之后,也能好好輔佐珍兒,雖然日后我身上的爵位珍兒確實能繼承,可是到末了,還不知道能繼承什么樣的爵位,哪有參加科舉的得用”。 “是啊,現(xiàn)在邊關(guān)太平,也沒什么功勞,即使有功勞,四王八公中,那些人家的老大人還不趕緊搶去了,還輪得到咱們?”賈何氏也有些憂心,到底,自從寧國公夫人離世,她就是賈家的宗婦,眼力自然不凡,她隱隱感覺到了這些貴勛的末路。 好在自家公公和榮國府的叔叔都是心中有成算的,早早就讓小輩棄武從文,自家相公是貴勛中第一個進士,而西府叔叔家,則有些慘了,長子日后是要繼承爵位的,參不參加科舉都無所謂,只要能當(dāng)好家就好,二子卻不是讀書的料,屢試不第,連童生都沒考中,每次出來,都大病一場,鬧得西府的叔叔都不敢讓他去考了。 而第三代,長子嫡孫沒保住,二子的長子,瞧著是一個聰穎的,可是自小身體不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不管怎么樣,只希望西府能多生幾個孫輩,棄武從文,最后也只能看第三代的了。 “所以,這些日子,你仔細觀察一下夏姑娘,雖然是冬哥的女兒,得叫我世叔,可是這一點不能馬虎,畢竟,娶過來日后可是我們賈家的宗婦,馬虎不得”賈敬想著,如若真的不合適,他還是會為冬哥的女兒找一門得力的婆家。 “老爺放心,同樣的錯誤,妾身不會犯第二次”賈何氏保證道。 “恩,那就好,這些日子,就勞煩夫人好好替我招待冬哥一家,等下,我們帶著冬哥一家去西府拜見一下叔叔,晚上再擺上一個晚宴”。 “是”賈何氏露出柔和的笑容。 第7章 夏露一家在寧國府的落英院稍微休整了一下自己,換了一身衣裳,并在落英院用了一頓簡單的午膳。 “等下敬哥兒會帶我們?nèi)ノ鞲菰L榮國公,榮國公的子嗣比寧國府的子嗣更加枝葉茂盛,有長子、次子,嫡女以及三個庶女,三個庶女嫁得遠,等下你們肯定是見不到的,嫡女最小,她家婆婆離世,正在守孝,也不會回來,剩下的就只有榮國公夫人以及長子和次子的夫人”夏父給夏母和夏露普及榮國府后院女眷的情況。 “榮國府?長子、次子、嫡女以及三個庶女?”夏露覺得有些不對勁,再聯(lián)想到寧國府,夏露福至心靈,問了一句,“榮國公是不是姓賈?”。 “對啊,榮國公賈代善和寧國公賈代化是堂兄弟,老榮國公和老寧國公追隨先帝起義,可惜,天下初定,先帝、老寧國公和老榮國公相繼離世,當(dāng)今繼位,寧國公和榮國公繼承老寧國公和老榮國公的爵位,追隨這當(dāng)今徹底平定天下,所以,這一門雙公,是多少家族所羨慕的”夏父目光滿是憧憬,似乎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dāng)初,陪伴寧國公打仗的時候。 夏露斯巴達了,她原以為自己重生在中國歷史上某個朝代,原來,她是重生在一本書中,還是一本坑掉的書中,老天爺,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 雖然紅樓夢前面八十回都是曹雪芹寫的,后面的結(jié)局是高鶚?biāo)鶎?,可是,即使紅樓的故事不如高鶚寫的那樣凄慘,就前面八十回來說,結(jié)局也好不了多少,即使沒有落到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的地步,那也差不了多遠了。 “怎么了?”夏母察覺到自己女兒有些不對勁,連忙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一下接受不了打擊,她就這樣和賈府扯上關(guān)系,最后會不會連累到她?一瞬間,夏露想了許多許多。 “那就好”夏母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女兒,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什么大礙,便放下心來。 等過了正午,便有小廝過來叫夏露一家,說轎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以出發(fā)榮國府了。 其實,寧國府和榮國府是有一個角門可以直接通向?qū)Ψ礁?,可是夏父第一次過來,拜訪榮國公必須走大門,雖然兩府比鄰而居,但是,從大門過去,也是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所以必須得乘坐轎子。 夏父和夏霽跟著賈敬走榮國府大門,直接去見賈代善,而夏母和夏露跟著賈何氏,從側(cè)門進去,直接去拜訪賈母。 “老太太,別來無恙啊,幾日不見,愈發(fā)健朗了”到達賈母居住的榮慶堂,賈何氏微微行了一禮,其實,按禮數(shù)來說,她是不用行這個禮的,寧國公已經(jīng)故去,賈敬繼承爵位,她就是賈家的宗婦,按禮數(shù)來說,她甚至還可以管束賈母,可是換一種看法,她是小輩,他家老爺繼承的爵位不過是一個伯爵,她也只是伯爵夫人,而賈母的品級可是隨著榮國公的,是國公夫人,所以,她來見賈母,都會主動行禮。 “你這猴兒,嘴巴可是抹了蜜了?”賈母笑瞇瞇的,被賈何氏這么一說,顯得心情極好。 “老太太本來就愈發(fā)健朗了,這我可沒說錯”賈何氏笑道,給足尊重。 “你那身邊就是你公公之前的親衛(wèi),夏親衛(wèi)的女眷吧”賈母和賈何氏寒暄過后,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柔順恭敬站在賈何氏身邊的夏母和夏露。 “老太太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賈何氏笑瞇瞇的。 “那個夏親衛(wèi)我都還有印象,當(dāng)時不止一次救過你公公的性命,甚至連我們家老爺?shù)男悦簿冗^,當(dāng)時你公公和我家老爺都給夏親衛(wèi)在京城安排好了職務(wù),這是他偏偏也是一個倔的,不肯呆在京城,成親之后,就帶著他夫人回邊關(guān)了”賈母搖了搖頭,表示可惜。 “老太太,我家老爺粗人一個,在京城這貴胄云集之地待不習(xí)慣,又想念邊關(guān)的兄弟們,故而求了寧國公,給他在邊關(guān)謀了一個閑職”夏母開口,柔聲道。 “嗯,差點忘了,鴛鴦,去搬三張椅子來,讓客人坐”賈母眼睛帶著歉意的看著賈何氏,道:“老身老糊涂了,記性不好,這些丫頭也是,不提醒著些我”。 “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頭都是極好的”賈何氏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很是上道的贊揚,心中其實很是不屑,不過是仗著自己身份高,故意拿捏么,什么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既然知道自己年紀(jì)大了,就要懂得什么叫修身養(yǎng)性,一大把年紀(jì),還想抓著管家權(quán),捧著次子媳婦和長子媳婦作對,如若不是西府叔叔開口,這人怎么可能會把管家權(quán)讓出來,想想她婆婆,可是一早把管家交給了她。 想想恩侯媳婦還真是倒霉,攤上這么一個婆婆,原先,老榮國公夫人還在的時候,日子也沒這么難熬,早些年,老榮國公夫人也離世了,這榮國公夫人的臉面也徹底顯示出來了。 夏露挺想抬頭瞧瞧,這位后來將那塊‘假寶玉’捧在手心中的老祖宗究竟是啥模樣,不過,她時刻記著自己的人設(shè),淑女、淑女,直勾勾的打量長輩,是極其不禮貌的。 沒一會兒,就有三個丫頭把椅子搬了過來,賈何氏帶著夏露母女落座,等夏露坐下,這才看到了賈母的模樣,面由心生,感覺并不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不過保養(yǎng)得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垂下的眼角,給她添加了一些兇煞之感。 “老太太,二奶奶過來了,現(xiàn)在可要讓她進來?”守在門口的小丫頭進來稟報。 “讓她進來吧”賈母道。 賈母吩咐完,小丫頭便出去了,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腳步聲,夏露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衣裳,頭上戴著各種夏露叫不上來的珠寶,脖子上戴了一個項圈,明艷的容貌,夏露差點要脫口而出鳳姐。 “太太,早知道貴客到了,我就早些過來的,可惜珠兒身體不好,離不得我,剛剛把他哄睡了,緊趕慢趕就趕過來了”來人道。 “政兒媳婦,珠兒怎么樣了?”賈母連忙問道。 “早起貪涼,這會兒就有些頭痛,已經(jīng)吃過太醫(yī)留下的方子了,這會兒已經(jīng)睡下了”賈王氏道。 “嗯,鴛鴦,給政兒媳婦搬張椅子過來”賈母點了點頭。 賈王氏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未見到大嫂的身影,問道:“怎么沒見大嫂?”。 “她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早先得了老爺?shù)拿?,開始管家,怎么還有功夫過來我這兒”賈母撇了撇嘴,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歡大兒媳婦,即使是在外人面前,也沒打算給她留面子。 賈王氏見婆婆不喜歡,得意一笑,哼,書香門第又如何,還不是不得婆婆喜歡,平日就喜歡擺著一副清高的模樣,不僅長得寡淡,就連服侍和首飾也是寡淡模樣,實在是小家子氣,也是,到底是清流,家底本就淺薄,哪里比得上他們王家。 “二奶奶”鴛鴦搬來一直,放在賈王氏身邊,示意,可以坐了。 賈王氏剛坐下,剛剛進來稟報的下人又來了,道:“大奶奶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同樣是讓她進來吧,對賈王氏,賈母和顏悅色得多,這次變成賈張氏,賈母整個人都冷淡了下來。 夏露向門口看去,之間一個清雅的女子走了進來,和賈王氏相比,一個是類似牡丹的芍藥,另一個是空谷幽蘭?!疤?。 “大奶奶可是一個大忙人,輕易是見不到人影的,你弟妹住得院子那樣偏都到了,大奶奶現(xiàn)在才到,可不是大忙人”賈母很不給面子的直接點出賈張氏遲到了。 “是媳婦憊懶了,還請?zhí)∽铩辟Z張氏也不解釋,她知道,婆婆一直看她不順眼,找了借口自然想說說她,如若她在客人面前反駁婆婆的話,會給別人的印象不好,給人造成榮國府婆媳不合的形象,再說了,婆婆也不過只說幾句,不會掉一塊rou。 見賈張氏直接說是自己的過錯,賈母反而被噎住了,其實她很清楚,她這也算是無事找事,最近發(fā)放府里的月例,家大業(yè)大,大兒媳也才管一年,并不是特別的熟悉,現(xiàn)在正是忙碌的時候,不過,她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不過態(tài)度還是軟和了下來,道:“鴛鴦,去,給大奶奶也搬張椅子過來”。 夏露看到這一幕,果然,侯門高深,她今日是徹底見識到了,這些后院的女人好恐怖。 “這兩位就是東府大伯親衛(wèi)家的女眷吧”賈張氏看到賈何氏身邊做的賈母和夏露,問道。 “對,這位是夏校尉的夫人,身邊的是夏姑娘”賈何氏介紹道。 “夏姑娘平日喜歡做什么?”賈張氏面上十分柔和。 喜歡練武揍人,很顯然,這個回答不得,她現(xiàn)在是淑女,于是,夏露捏著嗓子,裝作害羞的模樣,道:“平日喜歡就做做女工,當(dāng)不得興趣”。 夏母見女兒這樣,眉頭一挑,嗯,裝的不錯,只要保持下去,女兒不愁找不到婆家。 “那夏姑娘的女工一定很好”賈張氏和煦的說道。 夏露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嘴,害羞一笑。呵呵,‘女工一定很好’,什么鬼,女工這玩意兒是講究天賦的,明明她挺厲害的,刀槍劍戟都耍得不錯,但是,對于一個小小的繡花針,呵呵噠,她從拿起開始計算時間,頂多五分鐘,她就滿手是血了,被繡花針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