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壞蛋,放開我,放開我……” “mama,我要mama,嗚嗚嗚……” 夏莫被他們吵得腦仁疼:“閉嘴!” 雙胞胎愣了一秒鐘,然后‘mamamama’的嚷著,嚎得更大聲了,聲音之大,樓頂都要叫他們給掀了。 夏莫:……幸好他跟沈諾生不出娃來。 打了個響指,長鞭的一端分別化作一只大手,一記手刀下去,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不由得,夏莫和大黑它們都長長呼出一口氣。 夏莫撤去妖力凝成的長鞭,一手一個將雙胞胎重新拎回關押他們的房間。雙胞胎化成怪物以后,破壞了房間里的陣法。夏莫修補并重新加固了陣法,同時,還在雙胞胎身上貼了幾道符,徹底隔絕了他們與外界的聯(lián)系。 如此,等到下午閔彥從r國趕來,他在宮素心身上取了一滴心頭血,將其滴入一件古銅色的、類似羅盤的法器中。閔彥將羅盤托于掌心,低念咒語,以自身法力催動法器,片刻,宮素心的心頭血化作一絲血線,繞著羅盤轉(zhuǎn)起了圈。 然而,血線就像失靈指針,一直繞著羅盤轉(zhuǎn)圈,始終未能指出方向。見狀,閔彥逐漸增大法力,只見血線轉(zhuǎn)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忽然,咔嚓一聲,法器竟然裂開一條縫來,閔彥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道血痕。 吳興目露駭然,喃喃道:“怎么會這樣?”他曾見過閔彥用這法器尋人,每每手到擒來,可這一次,法器竟然碎了,“難道五號和六號已經(jīng)被人撕票了?” “不,他們的命牌沒碎,性命應該無虞?!?/br> “那怎么會這樣?” 閔彥習慣性的捻著手中楠木珠串,眸光幽深,“要么是對方用陣法或者法器封印了五號和六號,要么就是抓住他們的人修為遠勝于我?!辈徽撌悄囊环N,情況都不容樂觀。 會是特調(diào)處下的手嗎? 龍炎為人方正耿直,綁架小孩兒這種事不像是他的手筆,當然,如果他知道五號和六號是他們的實驗體,難保他不會下手。但他們安插在特調(diào)處里的人匯報,龍炎一系的人最近一直忙著中元節(jié)的收尾工作,沒什么異動,應該騰不出手來。 若是后者。國內(nèi)的玄門曾經(jīng)遭遇過滅頂之災,如今的玄門中人,大多良莠不齊。不是閔彥自得,如今的z國在修為上勝過他的人,不超出雙十之數(shù),這其中,還有部分是他們的人。而能夠遠遠勝過他的,同時跟他們組織處于敵對狀態(tài)的,也就那么兩三個老不死的,他們比龍炎還古板,根本不可能干這種事兒。 綁走五號和六號的,會是誰呢? 第一零五章 渾水 芯片沒用,法器沒用, 如此, 能用的就只剩下普通的偵查手段了。 得知雙胞胎被綁架以后, 吳興第一時間利用手中的關系網(wǎng),調(diào)取了醫(yī)院及醫(yī)院周邊的監(jiān)控,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只黃白相間的貓妖??墒悄侵回堅谝唠p胞胎后, 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午,閔彥到了以后,他直接動用雙螺旋的關系網(wǎng), 很快便獲取了覆蓋范圍更廣、更詳盡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他還找來專業(yè)人士,經(jīng)過大量的比對排查后, 是夜, 他們終于將目標鎖定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上? 綁匪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 那壓根就是一輛套牌車,該車在經(jīng)過一段無監(jiān)控路段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綁匪意圖不明, 始終沒有聯(lián)系宮素心, 更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的信息。 縱然閔彥找來了大量的刑偵專家, 也理不出什么頭緒來,查無可查。 然而, 正如夏莫猜測的一樣,雙胞胎是偶然成功的實驗品,對雙螺旋正在進行的某些實驗, 意義非凡,只要雙胞胎還沒死,就算掘地三尺,閔彥也要將他們找出來。為此,閔彥不得不動用更多的人脈關系。 因為宮素心的通風報信,龍炎一直在暗中密切關注閔彥的動向,那些為閔彥提供幫助、大開方便之門的人,被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事實證明,雙螺旋的滲透之深、危害之大,還是超出了他的預估。 水,被夏莫徹底攪渾了。 夏莫勢單力薄,沒法像龍炎一樣站在高出俯瞰這攤渾水,但是,他可以通過宮素心的夢境,直接看看有哪些小蝦大魚蹦了出來。 小蝦為數(shù)不少,但是對他來說用處不大。而閔彥,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大魚了。 夢種在宮素心夢境里重現(xiàn)出來的影像,閔彥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他的身形、聲音還有他佩戴的楠木珠串,以及他的一些習慣性小動作,都像極了另一個同樣看不清面容的閔姓大師,那位哄騙了張斯年母親賴三等人的閔先生。 吳興口稱閔彥師兄,對閔彥處處恭敬討好,顯然,這個閔彥在雙螺旋的地位,應該比吳興要高不少。從張斯年母親等人的夢境來看,閔彥妖化的程度遠超老鬼和中年男人,實力比起他們應該只強不弱。 雙胞胎是雙螺旋極為重要的實驗體,為了避免特調(diào)處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常,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選擇報警。不過,雙螺旋的能量巨大,閔彥通過其龐大的關系網(wǎng),短短時間內(nèi),采集到的各種信息、前來協(xié)助偵查的各路專業(yè)人士,完全不遜于警方全力出擊。 閔彥臨危受命,全權負責此事,他到了以后就一直呆在宮素心的別墅坐鎮(zhèn)指揮,費了這么多事兒,他才把這條大魚引出來,總不能連他長什么樣兒都不知道吧? 不過,閔彥修為高深,若是派林楠前去,只怕是有去無回。 夏莫只能親自跑這一趟了。 是夜,他來到宮素心的豪宅小區(qū),一個照面,就迷惑住物業(yè)保安混進了小區(qū)。隨后,他又在監(jiān)控死角,用法術弄暈了一個巡邏保安,換上對方的衣服,大搖大擺的溜達到宮素心的別墅附近。夏莫的運氣不錯,沒等太久,他就遠遠看到吳興跟著一個年輕男人從宮素心的豪宅走了出來。距離有些遠,夏莫聽不清他的聲音,不過從他身形、動作以及他手腕上的楠木珠串判斷,此人應該就是閔彥。 夜色并不能阻隔夏莫的視線,遠遠看去,閔彥看起來出乎意料的年輕,單看外表,其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不過,在夢境中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中年人。閔彥長相普通,身量普通,唯獨一雙丹鳳眼,看起來狹長又凌厲,氣勢十足。 吳興唯唯諾諾的跟在他旁邊,不知閔彥跟他說了些什么,他一個勁兒的點頭附和。很快,來了一輛豪華越野車接走了閔彥,吳興目送車子開遠后,才滿臉愁容的轉(zhuǎn)身折返別墅。 機會來了。 吳興一直龜縮不出,好不容易逮著他單獨行動,夏莫趁他轉(zhuǎn)過身去,疾走上前,隨手摘下一張樹葉,凝出夢種置于樹葉尖端,隨即,將葉片飛了出去。 吳興走著走著,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扎了一下脖子,他下意識伸手去抓,抓住一看,是張枯黃的樹葉。這時節(jié),b市很多樹葉都在枯萎飄零,吳興丟掉樹葉,順勢扭頭往后看了眼,身后只有零星飄落的樹葉空無一人。 自從廢了修為,送走養(yǎng)了多年的小鬼之后,吳興就像突然被人封住了五感似的,反應大不如前,再加上他又擔心特調(diào)處在盯他,而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多破事,吳興很有些疑神疑鬼。 佇立片刻,吳興摸了摸微微有些犯癢的脖子,徑直走進了別墅。 夏莫本來只想確認一下閔彥的長相,沒想到竟然遇到了落單的吳興,趁機種下夢種后,夏莫沒有繼續(xù)逗留,找到被他藏在角落里的保安,換回衣服,揚長而去。 保安被夏莫催眠,被植入了一段虛假的記憶,他以為自己一直在例行巡邏,全然不記得自己被打暈過了。 拎著宵夜回到公寓,夏莫并沒有急著催動種在吳興身上的夢種。從老鬼和中年男人的情況推斷,吳興身上很可能也被下了奴咒,夢種要繞過奴咒獲取吳興的記憶,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貿(mào)然催動,很可能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反而,打草驚蛇,白白浪費了機會。 不動吳興,卻可以從宮素心那里動動手腳。 這兩天,宮素心簡直受盡了煎熬,閔彥為了盡快找回雙胞胎,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早在閔彥抵達之前,吳興就已經(jīng)在電話里,把宮烈遭遇的種種、宮素心被人下咒的事兒統(tǒng)統(tǒng)告訴他了。不過,當日,在告訴吳興雙胞胎失蹤一事時,宮素心生了背叛之意,便留了個心眼,她只說宮烈割腕自殺住院,只字沒提宮烈魂魄不見的事兒。 閔彥了解到這些情況以后,專門打電話給閉關養(yǎng)傷的通差確認情況。通差很肯定的告訴他,小鬼被人用天雷滅殺了,魂飛魄散,被小鬼吞噬的丁弘一絕對不可能存在。 他認定有人在借丁弘一裝神弄鬼,對方極有可能跟綁架雙胞胎的人是一伙兒的。閔彥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要通過對方下在宮素心身上的咒術,追溯下咒之人,可不想,下咒之人極其狡猾,對方似乎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竟不等他追查,就先一步撤去了咒術。 于是,閔彥提出要見見宮烈,那個所謂的丁弘一纏了他那么久,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出點蛛絲馬跡。 宮素心抱著必死的決心,背叛組織,就是為了保下宮烈和父母。龍炎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將他們轉(zhuǎn)移到絕對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了,宮素心如何能讓他們再回虎xue? 宮素心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她父母帶宮烈去m國治療了。幸好,龍炎心思縝密,他想到了閔彥很可能會從宮烈下手,在轉(zhuǎn)移走了宮烈他們之后,就順手給他們偽造了一份出境記錄。并讓幾個心腹喬裝成宮素心父母等人的模樣,登機出境。 現(xiàn)在,飛機還在天上,就算閔彥本事再大,也得等飛機落地了再說。 夏莫這邊前腳回去,后腳,飛機就抵達了m國,當著吳興的面,宮素心接連撥了十幾個電話,電話一直提示關機。閔彥安排在m國那邊接機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沒找到宮烈他們。 宮素心拿出影后級別的演技,將凄惶不安演繹得淋漓盡致,哭得梨花帶雨,紅口白牙一口黑鍋甩給綁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興哥,會不會是綁匪把我爸媽他們也綁架了?興哥,我現(xiàn)在怎么辦……”說完,她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宮素心本想裝暈,沒想到真的昏了過去。吳興多疑,本來還有些懷疑宮素心在做戲,他懂些醫(yī)理,手往宮素心手腕上一搭,真暈還是裝暈根本騙不了他。 瞧著脈象,宮素心確實是驚懼過度,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不是做戲。 然而,宮素心就算演技再爐火純青,脈象也是裝不出來。她之所以驚懼過度,是因為她看到了丁弘一。 “你不是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嗎?你怎么會在這里?”宮素心色厲內(nèi)荏的質(zhì)問道。 丁弘一滿臉血污,身體像沒骨頭似的趴在地上,腦袋扭曲的折疊到背上,看著宮素心說:“嘖嘖嘖,被你害得這么慘,還沒有親眼看著你下地獄,我怎么會去死?” “帶走宮烈生魂還有大寶和小寶的,是不是你?” 丁弘一獰笑道:“我要是有那等本事,還會落到這個下場嗎?你知道被小鬼吞噬,再被人從小鬼身上分離下來是什么滋味兒嗎?我好痛,我好痛……”丁弘一忽然哀嚎起來,身上的rou撲簌簌掉了一地,很快,這些碎rou就像一根看不見的針縫了回去,丁弘一的整個身體看起來就像被狗啃過一樣,血rou模糊,凹凸不平,宮素心被惡心得忍不住打了幾個干嘔。 “宮烈和那對小怪物都在我主人手上,主人可以把雙胞胎先還給你,解你的燃眉之急?!?/br> “那宮烈呢?”宮素心脫口而出著急問道,心里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他啊,那你就得幫主人做一件事情了?!?/br> “什么事?” 第一零六章 甩鍋 午夜,宮素心忽然驚醒過來, 她還來得及細想夢中之事, 吳興突然跑進來告訴她, “找到五號和六號了!” 宮素心想到夢里丁弘的話,不喜反驚,“什么?在哪兒找到的?” “在一個人販子窩點, 不過,事情有點麻煩,他們失控把人販子殺死了, 驚動了鄰居,警方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 特調(diào)處很可能會介入調(diào)查。”麻煩還不止這一樁, 他剛得到的消息, 被雙胞胎殺死的人販子叫人稱紅姑, 恰好跟組織有些往來,時常給組織有需要的人供貨。他以前煉小鬼的時候,也在紅姑手里買過幾次貨。 雙胞胎失控殺了她, 如果他們吃了她的魂魄倒還好, 怕就怕她的魂魄落到特調(diào)處手里, 把他們這些拿貨的人攀咬出來。 “那大寶和小寶呢?他們被抓住了嗎?”宮素心雖然投靠了龍炎,但是她擔心龍炎會帶走雙胞胎, 屆時,組織必然會舍棄她,將她滅口。 吳興道:“他們先一步逃走了, 師兄現(xiàn)在正在找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br> 吳興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是閔彥打來的,他忙接起來,“師兄,找到人了嗎?” “找到了,他們受傷了,我現(xiàn)在送他們?nèi)鄣旅赡抢铮懵?lián)系一下特調(diào)處的釘子,讓他們把現(xiàn)場處理干凈,不要把五號六號牽扯進去。如果紅姑的魂魄還在的話,就一并清理了。五號六號一直在喊mama,你讓宮素心馬上去愛德蒙那里?!遍h彥道。 房間里很安靜,宮素心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腦門兒,遍體生寒。 丁弘一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如此神通廣大,竟然可以把被小鬼吞噬的魂魄分離出來,還能令丁弘一在吳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給他托夢。 一想到宮烈還在對方手上,宮素心藏在被子下的手,幾乎要摳破手心。如果她幫他打聽到了沈諾的下落,他真的會放了宮烈嗎?可是,現(xiàn)在她除了照他說的去做,別無他法。宮烈的生魂在他手上,她敢背叛組織,卻不敢對任何人透露丁點關于此人的消息。 狼環(huán)虎伺,如履薄冰。 宮素心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在高空中走鋼絲,任何風吹草動,都能令她粉身碎骨。 可是,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看著眼前正對著電話唯唯諾諾的吳興,宮素心對他的恨意上升到了頂點,如果不是吳興一再欺騙蠱惑,她如何會落到今天這境地? 她接觸到的人里,最有可能知道沈諾下落的,除了沈家那個老不死的,就剩吳興了。那個老不死的,最忌別人提起沈諾,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去他那兒打聽了。涉及組織的事情,吳興的嘴比蚌殼還緊,但是為了宮烈,就算吳興是個千年老蚌,她也要想辦法撬開一條縫來! 很快吳興掛了電話后,把大概的情況跟宮素心說了一下,宮素心這才知道紅姑跟組織的人關系匪淺??蛇@么隱秘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丁弘一的主人又是從何得知的?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宮素心不知道的是,此事純屬巧合。 之前夏莫不是讓大黑鼠寶它們?nèi)ナ招〉芙⑶閳缶W(wǎng)嗎?紅姑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只老鼠身上。 她是一個兒童拐賣集團的頭目,從業(yè)多年,很賺了些黑心錢。早些年,她兒子考上大學以后,她就在b市給他買了房,大約是她惡事做盡,她兒子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她想盡了法子,幾年前,她兒媳婦兒終于給他們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孩子生下來以后,竟然是個傻子。而后,她兒媳跟她兒子離婚了,把傻子丟給他們,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兒子要工作,請的保姆又不放心,她只好把老巢從老家那邊挪到了b市。 為了不牽連兒子,她在她兒子的小區(qū)附近,又買了一套房,作為中轉(zhuǎn)站。 紅姑作為頭目,早就不會自己出手拐孩子了,她只負責聯(lián)系買家。早先,她只需要電話聯(lián)系,孩子根本不用到她手上。后來,她求孫心切,結(jié)識了某位大師,再后來就開始慢慢給這位大師還有大師的朋友供貨。這些大師只認她一個人,因此,紅姑不得不找地方來藏孩子。 早先她在老家的時候,住在農(nóng)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住得又近,村里人都清楚她干的勾當。但是老家那邊十分閉塞,她又會做人,經(jīng)常給村里娶不到媳婦的光棍們找來年輕漂亮的大姑娘,還能給那些沒兒子的人家抱來小孩兒,村人都佩服她的本事,很是維護她。 她本來還擔心到了大城市里不好cao作,沒想到大城市里人情冷漠,她買的那房子,左鄰右舍都是改裝的群租房,每天進進出出的,連人名都叫不全乎,誰會管別人的閑事? 紅姑把這套房子作為中轉(zhuǎn)站,送到這里的貨,都是專供給大師們的。大師們往往會有一些比較特殊的要求,因此,出貨量不是很大,有合適的貨源,大師們往往都是第一時間帶走,因此,大多數(shù)時候房子都是空著的。周圍每天進進出出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一個人販子窩點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讓紅姑陰溝里翻船的,是一只靈智初開的老鼠,那只老鼠活了有幾十年了,只差一點就能成為鼠妖。它的老巢就在紅姑購房的那個小區(qū)下面,那一片,成千上萬的鼠子鼠孫在它的庇佑下,活得格外滋潤,有它們做它的耳目,它對小區(qū)及周邊的事情,了如指掌。 這只老鼠雖然已經(jīng)有些靈智,也活了遠遠超過同類的壽數(shù),可始終還沒有找到蛻變成妖的契機。眼看壽數(shù)將盡,老鼠不知隔了幾輩的鼠曾曾曾孫子給它帶來一個消息,說是遇到了一只極厲害的、能夠口吐人言的鼠妖。 這只老鼠活得年歲久,也算有些見識,它曾見過真正的妖,可卻從未見過煉化橫骨、口吐人言的大妖。老鼠太渴望成妖了,它覺得這應該就是它的機緣了,于是,心一橫,它終于舍得離開數(shù)年未曾離過的老巢,跟著小輩,去拜見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