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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品代嫁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扶著她的丫鬟便道:“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少奶奶別擔(dān)心,這說到底也不關(guān)少奶奶的事,分明是她自己臊了要尋死,便是夫人問起來又能怎樣?少奶奶可沒打她沒罵她,不過是說先將她關(guān)起來罷了。”

    “可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許氏的聲音又低又細(xì),一聽便是底氣不足,只可惜她走得遠(yuǎn)了,袁勝玄也就聽不清后頭說的是什么了。

    他從許氏纖柳般的腰身上收回目光,對身邊的小丫鬟笑道:“你叫蕓草?方才嚇壞了罷?”

    蕓草看起來還是驚魂未定的,袁勝玄一問,她便下意識地答道:“可不是!青霜jiejie一頭的血——”說到這里,才突然驚覺失言,連忙閉上了嘴,欲蓋彌彰地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袁勝玄便笑了笑,隨她到不遠(yuǎn)處的一間屋子里坐下。蕓草大約是自知失言,給他上過茶便一溜煙地跑了。袁勝玄也不叫她,獨(dú)自坐了片刻,便有一人走了進(jìn)來,附在他耳邊道:“聽說是沈云殊的貼身丫鬟爬了床,被許氏捉個正著。沈云殊一早就出去了,那丫鬟原關(guān)在屋里,如今自己撞了墻?!?/br>
    袁勝玄就等著他來報(bào)信呢,淡淡道:“可親眼見了?”

    那人低頭道:“小的親眼見著那丫頭躺在床上,血披半臉。這莊院里亂糟糟的,根本沒什么人管事,都在忙著那丫頭的事?!彼瓦@么在整個莊院里轉(zhuǎn)了一圈兒,便有幾個鄉(xiāng)下人看見,也沒人來盤問,并不像要藏著掖著什么的模樣。更沒有發(fā)現(xiàn)海鷹。

    “這么說來,那事與沈云殊當(dāng)真無關(guān)?”袁勝玄沉吟起來。看這莊院上的模樣,實(shí)在不像是心虛。除了那個五煉,其余人竟似是根本不知要防著他。

    “有兄弟已經(jīng)打聽了?!蹦侨司褪侵岸⑸也焕?,這會兒為了將功折罪,自是小心翼翼,“這幾日沈云殊不是陪著許氏看茶山,就是在莊子里盤賬,并未出過門。只昨晚上——雖未鬧出什么動靜來,卻是有人也聽到些動靜,看見許氏出了自己房里,往沈云殊房中去了,之后就捆了個人出來……”說起來,竟是一場風(fēng)流官司呢。

    第41章 打臉

    袁勝玄聽到這里, 不由得就嗤笑了一聲:“我早就瞧著那個叫青霜的丫頭不安分。”就上巳那日,那丫頭緊著往沈云殊面前湊,若不是那般, 他還真不敢確認(rèn)沈云殊的傷勢呢。不想這到了莊子上膽子更大, 竟敢爬床了。

    “許氏像是嚇壞了?!蹦侨擞值溃?nbsp;“小的悄悄扒著窗戶看了一會兒,就聽許氏一直與她那丫頭說,她不過是把人關(guān)起來,并未想做什么, 若是那青霜真有個好歹,她既怕沈云殊著惱, 又怕與婆母交待不過……”

    這次他為了將功折罪,可真是用心了,連許氏的墻角都聽。只盼二少爺看在他勤勉的份上, 忘了計(jì)較他前頭的錯。

    袁勝玄至此已經(jīng)去了八成的疑心, 但他素性難改,略一沉吟還是道:“既探查清楚了便把人收回來。我就在這里等著,等他們把沈云殊找回來再說。”到那時(shí)候,他才會消了這疑心。

    這會兒莊院里仍是亂糟糟的, 那個叫蕓草的小丫頭片子顯然就沒怎么伺候過人,上過一回茶就不見了影兒, 直到茶都涼透了,也不見再有人來換一杯。饒是袁勝玄是來找麻煩的,也覺得亂得有些可笑了——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罷了, 就是死了又怎么樣呢?可值得這許氏嚇得跟慌腳雞似的,弄得這一院子的下人都亂了套?

    袁勝玄等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又想起許氏紅著眼睛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有些意動。恰好此刻外頭又有些動靜,他便起身憑著窗子一瞧,正看見許氏從屋子里出來,旁邊是個鄉(xiāng)野郎中打扮的人,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什么。

    袁勝玄生性多疑,便是到了此時(shí)也不肯全然放心,立時(shí)便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身邊人會意,有一個就綴著那郎中出了莊院,一會兒便回來報(bào)道:“那郎中的確是本處的,說是方才看了個女子,額頭上撞傷一處,至今昏迷未醒。他醫(yī)術(shù)平平,只敢包了外頭的傷處,卻不知內(nèi)里傷勢如何?!?/br>
    袁勝玄聽到這里,疑心又去了一分,看見許氏還在那里滿面愁容地吩咐著下人,索性便出了屋子,大步走了過去。到了近前,正聽見許氏弱弱地道:“這郎中也不知成不成,五煉怎的還沒把大少爺尋回來?萬一大少爺沒回來人就——我怎么說得清楚……”

    她身邊的丫鬟也是一臉焦頭爛額的模樣,卻還要強(qiáng)撐著安慰她道:“少奶奶不必?fù)?dān)心,那郎中不是說性命無礙么,哪里就會——”說到這里,猛然發(fā)現(xiàn)袁勝玄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連忙把后半句話咽了,輕輕扯了一下許氏:“少奶奶,袁二少爺——”

    “啊?”許氏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忘記還有袁勝玄這個人在莊子里了。不知怎的,袁勝玄忽然就覺得有一絲不快,忽然又踏前一步,輕笑道:“怎么,嫂夫人怕不是已將我忘到腦后了?”

    許碧后退一步,做出一臉怯怯的模樣:“沒,沒有……”心里卻冷笑起來。袁家可真是夠能耐的,百年大族,就養(yǎng)出這樣的東西來?

    她當(dāng)然知道袁勝玄手下的人就在莊院里亂竄,不過沒關(guān)系,這會兒莊院里除了一個青霜,就沒有別的可疑之處。不怕他們看,就怕他們不看呢。這會兒看明白了,消了疑心,等沈云殊回來才更好辦。

    不過,倒沒料到這袁勝玄居然是這么個東西,這是看著自己要白跑一趟,心有不甘,居然還想調(diào)戲她一把?要不是現(xiàn)在這個形勢,許碧倒真想給他一耳光。

    袁勝玄看她這副樣子,心里反而更癢癢了起來。

    袁家勢大,這江浙一帶不知多少人家想與袁家結(jié)親。他的兄長已然成親,如今他便成了香餑餑。有些身份低些的人家,別說將女兒嫁與他,便是與他做妾也愿意。單說去年一年,他往外頭去,“偶遇”的女孩兒就有五六個,個個都是見了他想往上貼的。至于說自己家里的丫頭,那就更不必說了。

    如許碧這樣,見了他畏之如虎,恨不得能退到八丈之外去的,倒是鳳毛麟角,反而讓他有些興致了。

    袁勝玄正打算再往前走兩步,忽然聽見一聲慘叫,他抬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跌跌撞撞從后頭跑出來,只是才躥到空地上,就聽破空之風(fēng)銳響,一根扁擔(dān)從后頭旋轉(zhuǎn)著飛過來,扁擔(dān)一頭的鐵鉤正正砸在他右膝上,咔嚓的一聲脆響,袁勝玄聽得清清楚楚。

    這人正是袁勝玄帶來的,原是安排在莊院外頭監(jiān)視的,沒想到現(xiàn)在被趕到了場院之中,接著就被砸斷了腿。

    袁勝玄抬眼看去,跟在后頭走出來的人,不是沈云殊還是哪個?

    “這是怎么回事?”不等袁勝玄說話,沈云殊倒先開口了,“咱們家的莊子,什么時(shí)候竟被此人混進(jìn)來了?必定是心懷不軌,或許又是海匪,抓起來審!”

    跟在他身邊的九煉答應(yīng)一聲,一步躥上去,照著那人的膝蓋就來了一腳。那人剛剛勉強(qiáng)要撐起身子來,又挨了這么一腳,慘叫一聲又跌下去,這次卻是疼得再爬不起來了。

    袁勝玄看得清清楚楚,沈云殊那一扁擔(dān)打得極是刁鉆,正從側(cè)面打在自己手下的膝蓋關(guān)節(jié)處。這一下若是打在小腿上,哪怕骨頭斷開,正骨之后好生養(yǎng)著,也能愈合,并無大礙??蛇@打碎了關(guān)節(jié),卻是最難養(yǎng)好的。只怕自己這個手下,這輩子都要做個瘸子了。

    他這個手下最為輕俏,飛檐走壁極是拿手,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深得他重用,這下卻是被沈云殊一手就給廢了。

    “袁二少爺?”沈云殊仿佛這會兒才看見他,“你幾時(shí)來的?正好!你跟那些海匪打交道多,看看此人可是海匪?”

    袁勝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是我的人。”

    “你的人?”沈云殊一臉驚訝之色,“怎么可能!此人藏頭露尾鬼鬼崇崇,在莊院后頭探頭探腦,見了我轉(zhuǎn)身就跑,怎可能是你的人?”

    袁勝玄此刻真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墒沁@口氣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不知沈兄方才去了何處?嫂夫人正急著叫人尋你回來,怎的你倒從那邊出來了?”沈云殊絕不會不知這是他的人!看來,海鷹之事與他無干,或者即便有關(guān),海鷹也不在此處。沈云殊這是有恃無恐,反倒來打他的臉了。

    沈云殊一聳肩膀:“不過是去山上看看晨景,打后門進(jìn)來罷了?!彼抗庠谠瑒傩c許碧之間的距離上掃了一轉(zhuǎn),對許碧把臉一沉,“怎的不請?jiān)贍斶M(jìn)屋去坐,倒都站在這院子里?”

    許碧暗暗松了口氣,連忙低下頭去把眼睛又揉了揉:“妾身原是請了,不知袁二少爺怎么又出來了……”今天這眼睛算是遭罪了,現(xiàn)在都有點(diǎn)揉得發(fā)疼了。實(shí)在沒辦法,要讓她哭她真的哭不出來啊。

    “你回屋去罷。”沈云殊眼睛只盯著袁勝玄,“我與袁二少爺說說話?!?/br>
    袁勝玄心里暗暗冷笑。果然從沈家傳出來的消息不錯,沈云殊對許氏竟當(dāng)真是十分寵愛。雖未圓房,兩人卻是大半日地膩在一起,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這會為了許氏,這是不肯放過自己了?

    許碧回到屋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料著袁勝玄并不敢真的亂來,可到底沈云殊回來了,她這顆心才算能踏實(shí)放到肚里去。

    知雨比她還緊張,這口氣松下來幾乎要癱坐到地上去:“可嚇?biāo)琅玖恕彼吹每汕宄?,那個袁二少爺帶來的人都?xì)怛v騰的,尤其有幾個在莊院里到處躥,身上還都帶了刀呢!

    “不用那么害怕,他們不敢提刀就砍的。”許碧拍了拍她,“你也坐會兒吧,這一早上折騰得不輕——青霜到底怎么樣?”她是說總得弄得真的傷出來,沒想到五煉下手也不輕,青霜額頭上好大一塊,估計(jì)是非落疤不可了。

    知雨隨手拉了個小杌子坐下:“姑娘放心吧,五煉只是給她灌了點(diǎn)藥,讓她暈著別添麻煩?!?/br>
    許碧頓時(shí)松了口氣——原來不是頭撞墻暈過去的,那就問題不大了,至于說頭上的傷——許碧就沒有那么多同情心了,畢竟如果不是她半夜想去爬床,原本是不必遭這一回罪的。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鏗響,知雨像驚弓之鳥似的跳起來往外一瞧,頓時(shí)變了臉色:“姑娘,大少爺跟人動起手來了!”

    許碧也連忙扒到窗口去瞧,果然見袁勝玄手持單刀,沈云殊卻不知從哪里撈了根白蠟桿子來,兩人已經(jīng)戰(zhàn)到一處去了。

    “他怎么用刀!”知雨急得要跳腳,“大少爺才用一根木棍!九煉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給大少爺也找把刀來嗎?”

    許碧卻是見過沈云殊用一根木槍打敗平田的場面,并沒有知雨那么憤憤不平:“別著急,看著就是?!彼自捳f一寸長一寸強(qiáng),沈云殊的白蠟桿比袁勝玄的刀長出三倍,未必就吃虧。

    知雨卻還是提心吊膽:“怎么還動手了呢?”她壓低聲音,“大少爺究竟有沒有……”辦成外頭的事呢?

    “多半是成了……”否則袁勝玄不會這么如臨大敵似的帶了人過來,分明就是得了消息,來查人的。

    “那——”知雨都不知說什么好了。她嚇得不輕,怎么姑娘看起來一點(diǎn)兒都不害怕呢?

    “別急?!痹S碧兩眼緊盯著窗外,“大少爺回來了,都聽他的。”反正沈云殊這一出現(xiàn),她是吃了定心丸了。

    這么一說,知雨也覺得很有道理。既然大少爺人都回來了,那還怕什么呢?一想通,知雨也就把害怕拋到腦后,雙手握著小拳頭,小聲替沈云殊加油:“揍那個姓袁的!”別以為她剛才沒看出來,姓袁的看自家姑娘的眼神十分輕佻,若不是大少爺及時(shí)出現(xiàn),說不定他就要言語輕薄一番了。她只恨不能自己上去給他一耳光,自然就盼著大少爺教訓(xùn)他一頓了!

    此刻場中兩人也戰(zhàn)到了酣處。袁勝玄身形輕靈,一口單刀舞出一團(tuán)白光,四處游走。只可惜沈云殊的白蠟桿比他長出許多,任由他如何尋隙蹈罅,終究是不得其門而入。

    時(shí)間一久,袁勝玄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起來。他今日帶來五十人,可個個都在看著他呢。剛才一名手下被沈云殊當(dāng)場廢了,若是他不能掙回臉面,以后還如何帶兵?

    兩人交戰(zhàn),豈容分心?袁勝玄一生雜念,不免便露了一絲破綻,沈云殊手上白蠟桿頓時(shí)便自他的刀光之中遞入。袁勝玄剛剛暗叫了一聲不好,便覺手上刀被一股柔力絞著往旁邊一帶,隨即膝彎處便挨了一下。

    他本來正要斜步向前,此刻身體已經(jīng)傾斜,支撐腿卻挨了這么一下,登時(shí)重心傾倒,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袁勝玄自幼就在船上摸爬滾打,日日在風(fēng)浪中顛簸,早練得下盤穩(wěn)固。此刻雖是跌倒,但肩背略一沾地,立刻借勢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又跳了起來。

    可他剛剛跳起,沈云殊手中的白蠟桿就又伸了過來,在他腳踝處輕輕一敲。袁勝玄只覺一陣酸麻,沈云殊手腕一抖,白蠟桿將他雙足一兜,又將他放倒在地。

    這次袁勝玄學(xué)乖了,不急著躍起,而是就地滾出三尺才順勢站起。然而他滾得快,沈云殊也得快,那根白蠟桿神出鬼沒如影隨形,這次是兜著他的屁股猛然發(fā)力,借著他起身的勢頭,將他摔了一個狗吃屎。

    知雨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只恨不能鼓掌歡呼,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大少爺威武!”

    袁勝玄這三下摔得其實(shí)都并不重。他心知肚明沈云殊是取巧,尤其最后一下,完全是借著他起身的勢,叫他自己摔了。

    然而這四腳朝天再加狗吃屎,即便沒摔到身上哪里,他的臉皮也是被剝光了,兩邊臉上猶如被人反復(fù)抽了幾個耳光,火辣辣的。偏偏沈云殊好整以暇地將白蠟桿往懷里一抱,笑吟吟一拱手:“袁二少爺,承讓了。不如換身衣裳,進(jìn)屋喝杯茶?這茶山雖說荒了幾年,但也還能制幾斤好茶,清火是極好的?!痹捳f得輕飄飄的,眼中卻是一片冷芒。

    袁勝玄緊握住手中單刀,恨不得高聲一呼讓眾人齊上,把沈云殊亂刀剁了。他能斷定,沈云殊身上的傷其實(shí)仍舊未好,所以難以發(fā)力,從頭到尾都在借力打力。如此,若真是拼起命來,沈云殊未必就是他的對手!

    “二少爺——”他帶來的人中,有一個便走到他背后,低聲道,“時(shí)候不早,還是回去罷?!奔葲]拿著沈云殊的把柄,此時(shí)自然不能翻臉,畢竟沈文還是從二品的大將軍,沈云殊身上也有官職,他們總不能無令擅殺朝廷命官。畢竟這等罪名,即便宮里有太后,也是頂不住的。

    袁勝玄被他輕聲提醒這一句,沖到天靈蓋的火也壓了下來。他當(dāng)然看得出來沈云殊這是報(bào)他今日變相地搜了莊子,還調(diào)戲許氏的仇。然而也就是如此了,只不過輕輕摔他三跤,傷了他一個屬下,可見沈家也并不敢輕易與他們袁家結(jié)仇。

    不必著急。袁勝玄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如今父親立下了剿滅海匪的大功,就好名正言順?biāo)蚼eimei入宮了。等meimei也在宮里站穩(wěn)了腳跟,他們想怎么收拾沈家不成?不急在這一時(shí),更不能給人留了把柄。

    “沈兄武藝著實(shí)高強(qiáng)?!痹瑒傩偷貙⑹种袉蔚锻赃呉粩S,滿意地聽到女子一聲尖叫,便對著沈云殊陡然陰沉下來的臉微微一笑,“只是這會兒已經(jīng)不早了,小弟還得回去呢。再者沈兄這里似乎也不宜留客,怕是還有些風(fēng)流債要與嫂夫人商量罷?小弟就不打擾賢伉儷,告辭了?!?/br>
    袁勝玄說罷,哈哈一笑,翻身上了屬下牽過來的馬,昂然出了莊子。他帶來的人自然也跟著出去,幾十騎在山路上排成長長一列,奔跑起來如同擂鼓一般,卷著一路沙塵走了。

    九煉沖著馬隊(duì)背影重重呸了一口,轉(zhuǎn)頭向沈云殊請罪:“小的沒防著他會出手——驚著少奶奶了……”

    沈云殊臉色陰沉地一擺手。連他都沒想到袁勝玄最后居然會把刀向許碧那邊擲了過去,也沒來得及阻攔。早知此人如此卑鄙,便是被他看破自己在裝傷病,也該廢掉他一條胳膊才是。

    他一臉戾氣,將白蠟桿往旁邊一扔,大步走去許碧房里,卻見許碧正在給知雨拍胸口,小丫頭腿都是軟的,見了他來也站不起來:“大,大少爺……”

    “可嚇著了?”沈云殊也不知是該問誰才好??催@樣子,倒好像嚇到的是知雨,并不是許碧。

    “是嚇了一跳。”許碧承認(rèn)。當(dāng)時(shí)那刀來得實(shí)在太快,從她和知雨中間穿過,兩人臉上都感覺到了那股子銳風(fēng),怎可能不受驚?不過她畢竟是親身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雖然這會兒心還跳得很急,但已經(jīng)沒那么害怕了。倒是知雨,險(xiǎn)些被嚇暈了過去。

    沈云殊沉著臉,將還釘在窗欞上的單刀拔了下來,冷聲道:“遲早有一日,我替你們報(bào)這一刀之仇。”

    “你把那家伙連摔了三跤,也夠出氣了?!痹S碧想起袁勝玄摔得滿身塵土、臉色鐵青的模樣,就覺得也沒那么氣惱了。再說,只要抓住了袁家通匪的實(shí)證,難道袁勝玄還能跑了不成?

    “倒是那邊的事,怎么樣了?”許碧把知雨安排去耳房躺著,叫人弄些安神的湯藥來給她喝,轉(zhuǎn)頭來問沈云殊,“你可曾受傷?”

    沈云殊臉上的戾氣到這會兒才散了些,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道:“把海老鯊的次子海鷹帶出來了。他也受了重傷,這會兒已經(jīng)藏到青霜那屋里了?!北緛砭陀幸粋€受傷的人了,再添一個,也不引人注目。

    “海鷹一丟,袁翦那邊十分警惕,派了人沿路盤查,所以回來晚了。”沈云殊贊賞地看了許碧一眼,“多虧你做這個局,既消了袁勝玄的疑心,又給海鷹治傷添了方便。”

    一說到這個“方便”,許碧便干咳了一聲:“說起來,也是巧了。若不是青霜知道此事,我原也不想這樣。只是實(shí)在怕她沒個分寸,連累了一莊子的人……”

    “你做得極妥當(dāng)?!鄙蛟剖饫淅湟恍?,“青霜素來就是個沒分寸的,這般處置極好?!?/br>
    “那,如何處置她呢?”青霜總是要醒的。

    沈云殊沉吟了一下:“送她回西北,找個人家嫁了便是?!鼻嗨菜闶撬藕蜻^他幾年,他也并不想輕易就送了一條性命。但江浙這邊并不安全,不如送回西北去。那邊是沈家經(jīng)營十?dāng)?shù)年之地,找個親信將青霜嫁過去,一則日子也過得,并不算虧待了她;二則也是看住了她,免得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過些日子,我派人回西北,就說要叫西北的人過來對賬,順便將青霜送回去?!鄙蛟剖馄讨g就拿定了主意,“她若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就給她一條生路。如此,也免得別人拿她來說嘴?!比羰浅鰜硪惶?,回去就死了個貼身大丫鬟,恐怕就會有人在背后議論許碧了。

    “此事,我看袁勝玄必定是要宣揚(yáng)的。”沈云殊不自覺地解釋了幾句,“若是她死在這里,定有人疑心到你身上。”

    許碧不在意地?cái)[了擺手:“我明白,這樣很好,我也沒想叫她死?!睆拈_始她就知道沈云殊防著紫電和青霜,青霜這諸般謀劃,最終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能將她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此后天南地北各自相安那是最好。

    再說,她這會兒最關(guān)心的是沿海的戰(zhàn)事呀。

    “海老鯊那一伙,果然都被袁翦給滅了?”翻臉翻得可夠徹底。

    沈云殊冷冷一笑:“可不是。海鷹是親眼看見海老鯊被袁翦一箭射死的。這會兒怕是他一家子的人頭都已經(jīng)被懸起來示眾了。”

    “那海鷹應(yīng)該是愿意合作了吧?”老實(shí)說,許碧對海老鯊一家子都沒什么同情心。當(dāng)然海老鯊的妻女未必就殺過人,但他們的生活卻是那些海商的性命換來的,如今一起覆滅,也是理所當(dāng)然。她只關(guān)心海鷹肯不肯與沈家合作,指證袁翦。

    “只要他還有一絲不甘心,就必須與我們合作?!焙z椧呀?jīng)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第42章 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