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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品代嫁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知雨想了想,遲疑著道:“奴婢想,江浙到京城這么遠,就算老爺答應了,姑娘也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這前前后后的,總要花個十幾天,若是沈少爺真的……如何等得了呢?”

    “說得對?!痹S碧笑瞇瞇地道,“還有嗎?”

    知雨小心翼翼地看了許碧一眼:“奴婢本來只想到這個的……”還是在姑娘上吊之后才想到的,若是早點兒想到,告訴了姑娘,說不準姑娘就不會自盡,也不必受這一番苦了——看姑娘脖子上那道瘀痕到現(xiàn)在都還沒消,本來就瘦弱,如今這臉更是只有巴掌大了。去江浙的路可不近,也不知姑娘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接著說啊。”

    許碧的話打斷了知雨發(fā)散的思緒,她連忙把心思拉回來,想了想才道:“奴婢原不知道沈夫人是繼室,還以為沈夫人急著給沈少爺沖喜才答應了姑娘嫁過去??蛇@會兒聽流蘇jiejie這么一說——說不準沈夫人本就不想讓沈少爺娶大姑娘,免得,免得大姑娘嫁過去,要跟她爭管家的權……”

    大姑娘可是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可二姑娘從來就沒學過什么管家理事,連賬本都沒看過,就算讓二姑娘管家,恐怕……

    知雨說得有些忐忑,畢竟這不但是妄議了沈家夫人,好似還有些貶低了自家姑娘。

    “你說得沒錯。”許碧卻很高興,“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懂爭權的事呢?!?/br>
    姑娘自己也沒多大呀。知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小聲道:“奴婢有時候聽二門上那些mama們說話,說京城的高門大戶里頭爭得可厲害了……”尤其是繼子媳婦與繼婆婆之間。

    雖然說這些話的婆子們也未見得就真知道得那么詳細,甚至好些事都是以訛傳訛,但總歸道理是差不多的。

    “不錯?!痹S碧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聽了別人家的事,就會用到自家來,舉一反三,知雨很聰明嘛。你聽過的那些事,有空也講給我聽聽?!崩蠈嵳f這些后宅的事兒,她恐怕還沒知雨這個小丫鬟知道得多呢,畢竟現(xiàn)代人的家庭成分是要簡單得多了。

    知雨得了夸獎,剛歡喜得要笑一下,目光瞄到遠處,笑容頓時僵住了:“姑娘,是,是大姑娘和三姑娘……”

    許碧抬頭看去,只見路那一頭果然是有兩個人,正被一眾丫鬟簇擁著走過來。

    “姑娘,往這邊——”知雨習慣性地打算拉著許碧拐到旁邊的岔道上去。大姑娘也就罷了,三姑娘卻是個刻薄的,有事沒事就要刺自家姑娘幾下,還是能躲就躲吧。

    “喲,那是誰呀?”許珠卻是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許碧主仆,揚聲先開了口,“怎么的,這定了親事就連自家姐妹都不認得了?”

    許碧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據(jù)原主的記憶,她對許三姑娘可是能躲就躲能讓就讓,真不知道這位三姑娘到底是哪根弦不對,就硬是要沒事找事。要說是小孩子不懂事吧,大姑娘許瑤可是沒有過這種中二期,一直還對這個庶妹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和平。

    所以,還是許三姑娘自己的性格討人嫌吧。許碧在心里下了結論。

    “原來是二jiejie呀?!痹S珠果然是一副要找麻煩的口氣,趾高氣揚地走過來,先把許碧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撇了撇嘴,“二jiejie如今可是定了親的人了,怎么還穿得這么素凈,說出去還當家里不給你做新衣裳呢?!?/br>
    雖然是這么說,可許珠的臉上明顯是挺滿意的。

    這是來比穿戴的?許碧只覺得一陣無語。

    雖說都是女兒,陳氏也從來不說什么嫡庶有別的話,甚至大家的月例銀子都是一樣的,可陳氏自然會貼補自己的女兒,所以許瑤許珠的穿戴根本不是許碧能比得的。

    就拿眼下的情況來說吧。許碧穿的是年前公中給做的衣裳,湖藍色綢緞散繡碎花,因為穿得仔細,看起來還跟新的一樣??墒歉S珠身上那海棠紅繡大朵團花的襖裙一比,就黯然失色了。更不用說頭上手上的首飾——老實說,許珠才十二歲,這種打扮實在是太過華麗了一點兒,要不是那些首飾的式樣都輕巧,看著簡直就有些累贅了。

    這種金光閃閃的風格,許碧這個窮鬼可是根本及不上,這遠遠一看就能知道,許珠還非要跑到眼前來打量,真是莫名其妙。

    既然如此,許碧也沒什么好說的,對著后面的許瑤招呼了一聲:“大jiejie?!?/br>
    雖然是親姐妹,可許瑤真不是許珠能比的。相貌就不說了,十六歲的少女,身條已經(jīng)長開,銀紅色襖子稍稍在腋下收了一點兒,就顯出了腰身。就是戴的首飾也不像許珠那么招搖,發(fā)髻中間一朵赤金鑲紅寶石的牡丹花,旁邊就配幾朵綠松石和蜜蠟的串子壓壓顏色,看起來既雅致又不失喜慶,也難怪陳氏有底氣送她去應選了。

    許瑤矜持地點了點頭:“二meimei這是從哪里過來?”

    “剛剛去看過路姨娘。”

    許瑤眉梢微微一跳。剛才她和許珠都在陳氏屋里說話,忽然間許良圃就氣沖沖進去,開口就是讓陳氏挑個嘴緊又能干的丫鬟去伺候素姨娘。

    丫鬟要挑嘴緊的,等于就是在說素姨娘主仆嘴碎。而要挑能干的,與其說是去伺候,倒不如說是去監(jiān)督了。顯然,素姨娘主仆肯定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如今許家最不能說的話,也就是那件事了。

    不過素姨娘這個人,許瑤是知道的——眼皮子淺,又欺軟怕硬,平生最注重的除了衣裳首飾,大概就是生兒子,除此之外的事,她既不怎么關心,陳氏也不會允許她知道。所以,姊妹易嫁這事兒,素姨娘主仆根本就不知道,又怎么會因此觸怒了許良圃呢?

    不僅如此,許良圃還說,為了防止下人亂傳話,要讓路姨娘住到翠廬去,將她和素姨娘隔開。這話許瑤就更不相信了。真是怕下人亂傳話,把兩人都關在香園里才最穩(wěn)妥呢。路姨娘這一搬去翠廬,日子可是比從前要好過多了呢。

    難道又是這個二meimei搗的鬼?許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許碧。

    許珠還小,許多事陳氏都不曾告訴她。但許瑤卻早就是母親的左膀右臂,就是這次陳氏拿了四千五百兩銀票給許碧的事兒,許瑤也知道。那會兒她還有些不敢相信,母親居然會被許碧拿捏住,但現(xiàn)在看許碧的神態(tài),果然是跟從前不一樣了。難道說真是死過一回,竟開了竅不成?

    “meimei是舍不得路姨娘吧?”許瑤笑了笑,“其實meimei不用擔心。沈家這門親事是極好的,你過得好,姨娘自然也就放心了?!?/br>
    又是這一套。還真是親母女,說出來的話都這么相似。許碧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角,正要說話,許珠卻在旁邊嗤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可不是。沈家光是聘禮就下了那許多,又有嫁妝,日后就算是守了寡,二jiejie也——”

    “三meimei!”許瑤猛地提高聲音,“這也是你一個女孩兒家該說的話?”這個meimei真是被母親嬌慣壞了,原是怕她年紀小,有些事并不敢讓她知道,結果就是說話也不知忌憚。這會兒家里都盼著許碧安安分分地嫁過去,為此陳氏咬牙拿自己的私房給她做嫁妝,許珠卻是什么戳心窩子就說什么。若是把許碧刺得再鬧出自盡的事來,那她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許珠不怕陳氏,卻是有些怕這個jiejie,聞言悻悻閉上了嘴,可心里到底是不忿。

    沈家是什么門第她知道,沈家送來的那聘禮單子她也看了,雖則她是不肯去沖喜的,可想想許碧竟得了這么一門親事,心里便覺得不快。

    若是許碧一直鬧生鬧死,她心里還舒服些,可許碧這會兒眉眼帶笑,仿佛是十分滿意這門親事似的,又怎么教她心里不惱呢?憑什么一個姨娘生的,能嫁去那樣的人家,還平白的得了那許多聘禮和嫁妝?

    “三meimei是該謹慎些了?!痹S碧沖許珠冷笑了一下,“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開口之前還是先想想的好。免得被人聽見,倒要說夫人沒有好好教導女兒了。大jiejie說是不是?”她這好端端的在路上走著,平白無故就被許珠夾槍帶棒地來了一通,難道還要跟她客氣不成?

    本來許碧是不打算跟這姐妹倆多說什么的。雖然以前的許二姑娘沒少被她們欺負,但對許碧來說,即使年紀最長的許瑤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她年紀比她們兩個加起來都大,也不怎么好意思以大欺小。

    然而許珠說的話實在讓人惱火。就算許珠不知道這門親事原本是許瑤的,對她沒什么感激之心,至少也該有點同情心吧。沈家也算是許家的世交,聽見朋友家的孩子重傷將死,不但毫不擔憂,仿佛還巴不得人家快死,只為了讓庶姐守寡。就憑這些話,說她一句沒家教,說陳氏一句不會教養(yǎng)孩子,難道還冤枉了她們?

    “你敢說母親——”許珠兩道眉毛險些豎到額頭上去,沖上一步就抬起手來。

    許碧一把抓住了許珠的手。許二姑娘這小身板兒,力氣和反應自然是都比不上她自己原來的身體,但許珠也才十二歲,嬌生慣養(yǎng)的同樣沒什么戰(zhàn)斗力,許碧拿下她還是不成問題的。

    “珠兒!”許瑤臉都有些青了,“快住手!”

    許珠從前倒是沒打過許碧。蓋因許碧在她面前永遠都是畏畏縮縮的,根本也沒有讓她動手的理由。但她更沒想到,她要打了,許碧居然不是老老實實受著,竟然是敢還手了!

    這簡直是要造反了?。≡S珠氣急敗壞地想把手抽回來,誰知連抽兩下都沒抽動,手腕倒被許碧抓得有些痛了:“你,你敢打我!那沈家大郎就是快死了,誰不知道!”

    許碧用力一甩,把許珠甩得身子一歪,冷笑道:“究竟是誰打誰?三meimei說話最好先過過心。老這么胡說八道的,仔細給家里招禍!沈家少爺是戰(zhàn)場負傷,皇上那里尚且賞下御醫(yī)全力救治,三meimei卻巴不得他快死。不知道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會怎么想?”

    流蘇說了,沈家原先在西北是對戰(zhàn)北戎,如今在江浙則是剿匪抗倭,這就是守土開疆,保家衛(wèi)國呀!雖然這個年代的軍人跟她那個時代不大一樣,但無論如何你過著人家打出來的平安日子,就應該有些敬重才是。就憑許珠說的這些話,要是被沈家人聽見,抽她一耳光都是輕的。

    許瑤臉色十分難看:“珠兒,你再不住口,我要告訴父親去了!”

    許珠不怕母親陳氏,卻怕許良圃,聞言眼圈頓時紅了:“我要告訴母親去!”說罷,轉身就跑,她的兩個貼身丫鬟連忙跟了上去。

    許瑤瞥了一眼meimei的背影,輕咳一聲:“珠兒是被寵壞了,不過她素來有口無心,二meimei別跟她計較。宮里御醫(yī)都去了,沈少爺必定能藥到病除,轉危為安。”

    她一面說,一面心里冷笑。這個庶妹果然是有長進了,如今說起話來竟是一套一套的,字字句句都叫人無法反駁,也難怪能擠得母親拿出了一大筆銀子。

    不過,這個庶妹再能耐,終究還是只在翠廬那一方小院里過日子,外頭的事知道得太少了。她只道宮里派御醫(yī)就是要為那沈云殊治傷,卻不知這派御醫(yī)里頭也大有門道,更不知道如今沈家已被新帝猜忌,新帝只怕是根本就不想治好沈云殊的。

    母親就是關心則亂——許瑤冷靜地想——不過這也怪不得母親,誰也沒料到先帝突然駕崩,而新帝竟這般忌憚沈家,更不必說她居然正逢上了新帝選秀。母親素來疼愛她,沈家和皇宮,該選哪個一目了然,母親為了她,一時謀劃得稍稍急了些,不免就有些漏子被人抓在了手里。

    不過,便容這個庶妹略得意幾日好了。馬上她就要離開京城,只要想在沈家安生過日子,她就絕不敢說出易嫁之事,否則,單是沈家那位繼室夫人就有得苦頭給她吃。

    如此一來——許瑤漠然地想著,她就有足夠的時間了。也幸得這些年家里從未宣揚過與沈家的親事,許碧嫁過去沖喜,自然就無人再疑心她,她便有足夠的時間在后宮之中經(jīng)營。

    新帝才二十五歲,中宮又無子,若是她能搶先生下皇子,那時還有何懼?若是新帝要算計沈家,或許她還能利用許碧,替新帝打探一下沈家的消息呢。等到沈家倒了,許碧手里捏的那點把柄還算什么呢?

    許瑤垂下眼睛,微微一笑:“我們到底是姐妹,日后還要守望相助,meimei切莫記恨珠兒。去了江浙,可要多寫信回來,有什么事,盡管告訴父親母親,這到底是你的娘家……”

    第7章 旅途

    二月初十,宜嫁娶,宜出行。

    當然,即使不宜,許碧也得啟程,畢竟從沈家人入京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天,再拖下去就真不像話了。就是現(xiàn)在動身,路上緊趕慢趕也得耗上五六天,真要是那位沈云殊傷重難治,說不定她還沒進門,就先成寡婦了。

    如果真的出現(xiàn)那種情況——許碧想了一下,覺得那恐怕是最糟糕的了,到時候她會進退兩難——沈家有可能不會要她,而如果回許家,那可真就是要由著陳氏搓圓揉扁了。

    “姑娘,吉時到了,得去拜別老爺和夫人了。”知晴樂顛顛地跑過來。這些日子姑娘對她十分冷淡,她特別怕姑娘會不帶她去沈家了,還好沒有,看來她這些日子的勤快還是很有用的。

    “走吧?!痹S碧才走出房門,就見路姨娘站在廊下,眼巴巴地看著她。

    昨日路姨娘已經(jīng)將東西搬到了翠廬來。說是搬家,其實總共也只有兩個不大的箱子,路姨娘不肯改了翠廬的陳設,也不肯住許碧的臥房,只肯在廂房里住,說是要留著屋子,等許碧將來回娘家的時候住。

    整個許家,舍不得她的也就只有路姨娘一個了吧?只是按規(guī)矩,這種時候路姨娘是沒資格來跟她告別的。

    好在該說的話昨天晚上也都說過了,許碧吸口氣,對路姨娘笑了笑,接過知晴遞來的斗篷披在身上,大步走出了翠廬。

    雖說她得去了江浙之后才能拜堂,但出門之前還是要給許良圃和陳氏磕個頭,領幾句訓導,掉幾滴眼淚的。

    許碧當然對他們沒什么不舍,也根本沒什么眼淚可掉。陳氏倒是拿著個帕子在眼角抹來抹去,不過只見紅,不見濕。最后許良圃干巴巴地說了幾句,咬文嚼字的許碧也沒怎么聽明白,反正就是那些套話,并沒多少真情實感。

    于是,許碧幾乎是心情毫無波動地離開了許家。

    時辰還早,但京城已經(jīng)醒了過來。許碧一路上都把馬車的窗簾掀起一個角,向外看得津津有味——別說她了,就是原本的許二姑娘,長這么大都沒仔細看過京城的街景呢。

    “姑娘,今兒風大——”知晴看看坐在馬車一角的一個中年婦人,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許碧的衣袖。

    扒窗戶這種事兒,可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行為。若是別的時候也就罷了,可如今沈家派來的人就在馬車里,姑娘這么做,豈不是讓人看不起嗎?

    “我就是看看,車是往哪里走……”許碧放下簾子,對那個中年婦人有點怯怯地笑了一下,“讓林mama見笑了?!?/br>
    她問過流蘇,這個林mama是沈夫人王氏的陪嫁丫鬟,這次就是她帶了那一對玉佩和聘禮單子,來許家商議親事的。

    陪嫁丫鬟,必定是王氏的心腹,又能擔當這樣的大事,必然就是個能干的。既然如此,她在許家這些日子,必然也打聽了解過許碧的情況,不管沈夫人有沒有什么其它心思,許碧想自己還是暫時維持許二姑娘原本的形象比較好一點——敵不動我不動嘛,情況未明的時候,裝一裝有好處。

    林mama生了一張滿月臉,看著就很好親近的樣子,笑起來就更顯得和善了:“我們先坐船,所以是出南門往碼頭上去?!?/br>
    許碧挺慶幸的,雖然這個朝代根本不存在于她讀過的歷史中,但許多事情都差不多。比如說京城,差不多就在南京的位置,這樣就可以坐船走很長一段水路,然后再轉陸路進江浙。如此一來,省時省力,還舒服得多。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馬車可沒有橡膠輪胎,這要是一路咯噔咯噔的顛到江浙去——想想都覺得絕望。

    碼頭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不過沈家用的是官船,事事優(yōu)先,故而許碧沒怎么耽擱就登上了船,不久船身就晃動起來,駛離了碼頭。

    “這里是姑娘的住處?!绷謒ama把許碧主仆幾個領到了船中間最大的一間艙房里,“奴婢就在姑娘隔間伺候著,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是這船在水上不比別的,姑娘若是要去甲板上,千萬要知會奴婢一聲兒,好讓人跟著——這萬一落了水可不是鬧著玩的?!?/br>
    知晴原先還興致勃勃的,很有上甲板看看風景的念頭,這會兒聽了林mama的話,不禁縮了縮脖子:“mama說得好生嚇人……”

    “可不是奴婢嚇唬姑娘?!绷謒ama一本正經(jīng),“這江里水大,若落了下去都未必救得及。且這會兒江水冷著呢,姑娘在艙里都要仔細些,不要吹多了風,更不必說落水了……”

    “我知道了,多謝mama提醒,若是要出艙房,我總先告訴mama就是?!痹S碧是會游泳的,但就許二姑娘這小身板兒,真落了水估計是撲騰不了幾下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許碧對此深有體會。上輩子她幾次得到出國采訪的機會,不就是因為她身體好,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吃得住嗎?當時有個同事各方面條件不比她差,但就是身體不好,時不時地生病,這叫領導如何敢把她派出去?

    鍛煉身體,勢在必行。在許家那幾天是事情實在太多,現(xiàn)在離了許家,她就得開始著手了。比如說,她得給自己補充點營養(yǎng),再比如說,要多活動。

    不過,許碧的計劃還沒開展就不得不擱置了,因為——她暈船。

    確切點說,是許二姑娘暈船。

    “姑娘,這是剛買來的姜梅,姑娘快含一顆?!敝瓯е鴤€小罐子跑進艙房,急急地打開罐口包的油紙,散發(fā)出一股子酸甜的香氣來。

    許碧懨懨地躺著,張開嘴讓知雨投喂?;盍藘奢呑?,她第一次知道暈船的滋味居然這么難受,稍微動一動就是天旋地轉,胃里仿佛裝了條活魚,時不時地就要翻騰一下。別說多活動了,她現(xiàn)在飯都吃了幾口。

    “姑娘,怎么樣?”知雨眼巴巴地看著。許家只隨便給姑娘準備了些防風寒的成藥,好容易熬到船在碼頭上??垦a充食水,她忙不迭托船工去買了姜梅來,原還想請個郎中來給姑娘診診脈,開些湯藥,卻是被林mama拒了,說是這等小地方?jīng)]個好郎中,倒怕把姑娘治壞了,且如今急著趕路,倒不如等到了蕪湖再請個好郎中,仔細診診脈。

    “奴婢覺得,那林mama——”知雨有些忍不住了。林mama笑得和氣,跟許碧說起話來客客氣氣的,一口一個“請姑娘只管吩咐”,可卻連個郎中都不給姑娘請,真是口是心非!

    許碧笑了笑:“你心里明白就好?!痹S家總共只給她陪嫁了四個人,除了知晴知雨,就是一對兒從前據(jù)說是在莊子上當差的夫婦。這么著,這條船上都是沈家的人,她們主仆也只能先忍一忍了。

    “可姑娘的身子……”知雨眼圈微紅。難怪路姨娘說沈家不是好親事,果然如此!

    “放心,暈船死不了人?!睍灤@事兒,就是在她那個時代也沒有什么特效藥,就是習慣了便好。其實她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今天吐得已經(jīng)比昨天少了。要不是許二姑娘這個身體實在有點弱,還能適應得更快些。

    “知晴怎么樣了?”

    “在隔壁躺著呢。只說不想吃東西?!敝瓴幌胝f知晴的壞話,可她也實在是有些太嬌氣了,連姑娘這里都在想著法兒的吃東西補充體力,她那里倒好,上了船就躺著哼哼,比姑娘還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