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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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么一驚一乍的行不?見鬼了?沒事兒吹什么蠟燭?”王江寧一邊小跑著過去一邊罵罵咧咧的。 “我聞著了一股硫黃味,下意識就把蠟燭給吹了。你們過來的時候蠟燭也小心著點兒?!蹦沁厖螞_元似乎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見過了那些個空炸藥箱子,聽呂沖元這么一說,王江寧也心里發(fā)怵,忙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護著蠟燭的火光走過去。 很快,呂沖元的身影在燭光中出現(xiàn)了,伴隨著他一起出現(xiàn)的,是他身邊有一根巨大的黑色方形石柱,一面就有王江寧展開雙臂那么寬,看材質(zhì)似乎和周圍的石墻差不多,只是這根柱子十分高大,僅靠手上的蠟燭無論如何也照不到頂部。 “這是啥東西?”王江寧也有些發(fā)愣。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實際的問題。無論是剛才爬出來的高墻,還是眼前這根通天柱,這樣的工程量絕對不是盤虬村那些村民能夠完成的。單單就是眾人所處的這個地方,這樣巨大的地下洞xue,除非整個都是天然形成的,否則人力起碼要數(shù)萬人才有可能挖得出來。 是誰造的這個地方呢? “你們聞著硫黃的味道了沒?炸彈該不會埋在這附近吧,這柱子瞧著像是承重的啊,這要是真炸起來,那整個洞都得塌了吧。”呂沖元想了想那場景,心跳加速。 王江寧端著蠟燭照了照,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炸彈的東西。 “是有股硫黃味,但剛才發(fā)現(xiàn)是tnt炸彈,無臭,可見這股硫黃味與炸彈并無關(guān)系。而且,我也不覺得艾梁等人會將炸彈放于此處,炸了此處,只怕整個盤虬村都要地裂,他們也跑不了。” 聽梅檀這么說,王江寧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了腹中,精神一松之后他腦子里突地閃現(xiàn)出另一件事情來。 呂沖元剛才肯定是先看到這根柱子的,這么大的東西不可能看不到,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吭聲。 如果換作王江寧自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根這樣的柱子,肯定是會先招呼梅檀和呂沖元來一起勘察的。 這個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念頭一旦動起來,王江寧心中的疑惑瞬間就一個接著一個擋也擋不住了。 呂沖元說是聞到硫黃味所以吹了蠟燭,這個場景好像在當(dāng)初上峰的地道里也出現(xiàn)過,難道他在這根柱子旁邊是想悄悄做點什么,所以故意吹滅蠟燭來隱蔽自己的行動? 他皺著眉頭,神情復(fù)雜地微微扭頭看向呂沖元。 呂沖元倒似對他的懷疑一無所知,見王江寧看向自己,還迎著王江寧的眼神,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只猛一扭頭,沖梅檀說道:“你們說巧不巧,這康教授說好是來幫我們處理危險化學(xué)品和炸藥材料的,結(jié)果偏偏就在這時候突然身體不適,與我們分開了。若是康教授在此,我們也不用這么一籌不展的,是不是?” 梅檀嘴巴微微動了動,盯著呂沖元,卻也沒有開口。 王江寧自然聽出來了,呂沖元這明顯是在懷疑康聞道,有時候他也覺得奇怪,呂沖元似乎一直都沒有放松對康聞道的懷疑,這究竟是為什么? 可是,雖然呂沖元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到目前為止,康聞道其實并未作出任何值得懷疑的舉動,反倒是呂沖元自己,似乎總藏著什么。 王江寧咬了咬牙,眼下的處境,不管如何,不依靠同伴之間的信任是無法成功度過的,無論如何,此時此刻一定要團結(jié)。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認真說起來是我們要追老鹿才丟下康教授的,只希望康教授不要被村長他們抓住了才好?!蓖踅瓕幑麛嘧銎鹆撕褪吕写蛑鴪A場,“還是那句話,我們先想辦法出去,一切事情等出去了,救了李錯再說。這條路看來是不行了,我們折回去再試試另一條路?!?/br> “我倒覺得出去的關(guān)鍵很可能就在這根柱子上?!眳螞_元卻沒動,目光定定落在眼前的這根通天柱上,像是要把這柱子看出個窟窿來。 第八十八章 尋根究底 呂沖元一手舉著蠟燭,一手撫摸在柱子上,像是在摸索著什么,腳下也不停歇,繞著柱子開始緩慢地繞圈走動。 王江寧看他一個人搗鼓,心里還是覺得應(yīng)該折回去試試另一條路,于是和梅檀商量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yīng)該先把這片地方探查一遍,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萬一艾梁他們循聲過來,我們站在這里還舉著蠟燭簡直就和活靶子一樣。而且,也不知道那些炸藥放在哪里了,我看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的好?!?/br> 雖然王江寧刻意說得大聲,但呂沖元仿佛沒聽見一樣依然在專心致志地繞著柱子轉(zhuǎn)圈。 梅檀則似乎只聽見了王江寧最開始的那句話,略一思索道:“如果你只是想知道這里有多大,不需要太精確的話,其實有個很簡單的方法?!?/br> “什么方法?你怎么不早說?” “你過來。”梅檀嘴上說著,腳下也沒停,直接往他們出來的那個洞口方向走去。 王江寧其實是想引著呂沖元搭話的,結(jié)果沒想到梅檀主動接茬了,雖然不想留呂沖元一個人待著,但自己起的話題只能自己跟到底,他憋著悶氣,悶頭跟著梅檀走到了洞口旁邊。遠處呂沖元那邊只能看到一點燭光還在慢悠悠地繞著圈子,煞是詭異。 “你站這里?!泵诽粗笓]著王江寧背對著洞口,面朝著眼前這片黑暗。王江寧只能依言照做。站定之后,只見梅檀從懷里掏出他的那塊懷表來,在燭光下放在眼前盯著。 “用你最大的力氣,沖著那邊大喊一聲,要大聲,短促,用手收攏在嘴邊聚聲?!泵诽磳ν踅瓕幪岢隽艘粋€看似極其古怪的要求。 “喊一聲?喊什么?”王江寧呆呆地看起來像個傻子。 “隨便你喊什么,大聲短促就行。我說開始就開始?!泵诽达@然并不打算和他多解釋。 “好吧,聽你的?!蓖踅瓕幱行o奈。 “預(yù)備,喊!”梅檀盯著懷表,下了口令。 王江寧把雙手收攏在嘴邊,用盡渾身的力氣大聲喊了一句:“呆逼?。?!” 這一聲如同炸雷一般的吼叫,在前方的黑暗處瞬間激蕩開來,很快四面八方都傳來了不少回聲,把遠處的呂沖元都嚇了一跳,只見他那燭光停了一下,接著傳來呂沖元幽怨的聲音:“馬上就好了你著什么急,好端端的罵人做什么!” “不是罵你!”王江寧很尷尬地回了一句,他也不知道怎么脫口就是這么一句。 那邊梅檀豎著耳朵聽著,眼睛則一直盯著懷表。 “最清晰的一聲回聲傳回來用了一秒半。聲音在空氣里的傳播速度大概是三百四十米每秒,說明正對面的墻距離這里大概是二百五十米。這里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些?!泵诽粗钢龑γ娴哪且黄诎的裾f道。 “二百五十米?那就得有七八十丈了?”王江寧也愣住了。這個大小確實太超乎想象了。在地下如何保持這么大的一個穩(wěn)定空間,從結(jié)構(gòu)上來說就是一個奇跡。而這村子的地下有這么大的空間,如果說藍村長他們不知道,那才奇怪。 “快來快來。”呂沖元突然抬高了聲音,語氣中還頗有興奮之意。 王江寧和梅檀立刻小跑著奔了過去。 “這柱子里面是空的?!眳螞_元依然站在那根柱子旁邊,手上拿著他那把桃木劍,在柱子上的一處輕輕叩擊著。 木石撞擊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王江寧也聽得清楚,這明顯是石板中空的聲音。 “難道出路居然就在這柱子里?”王江寧立刻說出了三人心中共同的猜測。只不過,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呂沖元是怎么知道這里是出路的? 仿佛看穿了王江寧心中所想,呂沖元一邊敲著一邊繼續(xù)說道:“我剛才一看到這根柱子,就感覺看起來很眼熟,然后我突然想到,我們一看到這東西,以為它是根柱子,很可能是先入為主了。你們記不記得這村子周圍,那些黑色的高塔?” 王江寧和梅檀立刻對視一眼。沒錯,經(jīng)他這么一說,的確很像村子周圍那些奇怪的高塔。 “我們一直沒能探查到那些高塔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甚至是什么東西做的都看不出來??墒茄矍斑@東西,你們不覺得和那些高塔很像嗎?所以我立刻想到,也許它并不是一根柱子,而是一座塔。所有的塔中間可都是中空的,所以我想試試這東西會不會有什么暗門之類的,其實里面是空的可以通上去?!眳螞_元十分認真地看著王江寧和梅檀說道。 雖然說得通,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強行解釋。王江寧在心里暗自想道。 “就算知道它是中空的,但我們還是要先找到你說的暗門?!泵诽达@然也對呂沖元的說辭并不完全相信。 “暗門應(yīng)該就在這里,只是我還沒有找到。其他地方要么是實心的要么厚得多,只有這里有可能是暗門?!眳螞_元略微無奈地又敲了一下他示意中空的那塊區(qū)域。 “時間緊迫,如果實在找不到入口,我看我們還是折回去看看吧,那條路也通風(fēng),肯定能走出去?!蓖踅瓕幋藭r心急如焚,在這個通道里被耽擱這么久已經(jīng)很出乎他的意料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連出口都找不到,天知道這么長時間李錯會不會出什么事。 “其實有風(fēng)并不能證明有出口,空間足夠大的話也會產(chǎn)生氣流,所以另一條道并不一定是生路。折回去會有碰上艾梁他們的風(fēng)險,倒不如我們再往前面去看看,說不定其他地方有出口,這下面的空間畢竟比我們想象的大得多?!泵诽从檬种钢且黄诎堤岢隽诵碌慕ㄗh。 “這地方到處都是死人骨頭,我倒不是怕鬼什么的,就是覺得沒搞清楚他們是怎么死的之前,還是先不要貿(mào)然行動的好。”呂沖元聳了下肩,仿佛還是對這根柱子不死心,依然用手在柱子上細細摸索著,想找到可能的暗門。 王江寧依然在無意識地踢著石子,可沒踢兩三下,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石柱被踢飛石子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他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猛地蹲了下來,把蠟燭舉近細細端詳著剛才土石掩蓋住的那塊地方。 石柱上隱約露出了一些花紋。他用手一摸,沒錯,很明顯是有雕刻的紋路,只是剛才被那些石子蓋住了,而且蓋得非常淺,自己無意識的踢動才把這里暴露出來。 “你們看,這是什么?”王江寧趕忙招呼著二人。 呂沖元和梅檀剛才就已經(jīng)注意到王江寧那不同尋常的猛然下蹲,此刻聽到他招呼便毫不遲疑地一起湊了過來。 “下面還刻著東西。挖開看看?!眳螞_元的聲音略微有些激動,言語間已經(jīng)動手開始在那石柱邊上刨土。王江寧也忙不迭地跟上,不過他卻是用自己那根棗木拐在刨著。 唯獨梅檀非常冷靜,并不上前幫忙,而是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土石看起來頗有年頭了,不管這上面刻的是什么東西,總歸不會是出口?!?/br> 梅檀說的這些王江寧自然也想到了,不過此刻既然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東西,再想半途而廢也是不可能了。不管這柱子下面刻的是什么東西,眼下唯有挖出來看看才知道。 小道士刨了一會兒也感覺手上吃疼,他卻舍不得用自己的桃木劍來挖土,眼珠一轉(zhuǎn),從隨身的小背囊里翻出來一根形似竹尺的東西,嘩啦嘩啦地刨起土來。 王江寧瞅了一眼,感覺那東西上面似乎還寫有字,和普通的尺子好像也不太一樣,也沒見過呂沖元拿出來過這玩意兒,便一邊挖土一邊問道:“這是什么東西?你出門還帶尺子?” “什么尺子,這叫拷鬼棒。法器,懂不懂?這根是有名字的,叫作‘打邪滅巫孟元帥’。不過這根是我自己做的,壞了也不心疼。再說此地亡魂這么多,陰氣重得很,用它掘地還能驅(qū)邪避禍。”呂沖元嘴巴念叨個不停,手上也更賣力了。 王江寧搖了搖頭,也懶得搭理他,只是用心挖著土。但是倆人只挖了一小會兒,就慢慢停了下來。 那柱子上的石刻已經(jīng)顯示出大半了,石刻高度倒是不怎么高,大概也就兩尺,再往下挖就又是光溜溜的石柱了。只是長度很長,橫貫了這柱子的整個一面。王江寧估計這柱子的另外三面十有八九也刻得有東西。 “這刻的是什么?航海圖?”呂沖元歪著頭看了半天,卻看不明白這石刻是什么意思。 王江寧也十分詫異,之前想過一萬種這石刻可能出現(xiàn)的東西,卻萬沒料到真如呂沖元所說,這好像是在描繪航海的情景。許多艘大船揚帆出海,船上還刻著密密麻麻的小人,還有幾座城市,似乎建筑風(fēng)格十分怪異,王江寧也從未見過。 “這里好像有字?!蓖踅瓕幹钢钭髠?cè)的石刻,倆人是從中間開始刨的,兩側(cè)還有很多埋在土里,而王江寧指著的地方,正好露出了幾處小字。 呂沖元沖著王江寧指著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挖掘著,果然如王江寧所說,那里刻了四五排小字,字跡工整,而且雖然是古文寫成,這寥寥幾行字上傳達的信息也十分清晰簡潔: 永樂三年六月,命和及其儕王景弘等通使西洋,將士卒二萬七千八百余人,多赍金幣。造大舶,修四十四丈、廣十八丈者六十二。自蘇州劉家河泛海至福建復(fù)自福建五虎門揚帆首達占城以次遍歷諸番國宣天子詔因給賜其君長不服則以武懾之五年九月,和等還,諸國使者隨和朝見。 “這……這寫的是什么?”王江寧磕磕絆絆地念了一遍,中途跳了好幾個不認識的字,念完越發(fā)迷茫,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梅檀。 “這上面繪制的是鄭和下西洋的場景。”梅檀聽江寧念到一半時便蹲了下來,此刻正輕輕撫摸著石刻,喃喃說道。 “難道這村子和鄭和下西洋有關(guān)?該不會他們都是鄭和的后人吧?”呂沖元在一旁胡亂猜測。 “去去去,鄭和是個太監(jiān),哪來的后人?!钡弥@上面刻的東西,王江寧頓感泄氣,“還以為這么隱秘,會和出去的機關(guān)有關(guān),沒想到是這玩意兒。真是浪費時間?!?/br> 王江寧拍了拍手上的土,剛才刨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一想到這些土石不知道掩埋了多少人的血rou,他心里就一陣陣遏制不住的惡心。 “王江寧說得對,我們已經(jīng)浪費太多時間了。眼下兩手準備,先盡快把此地再探查一遍,如果還是找不到出路,那也只能立刻回頭去試試另一條路了?!泵诽达@然也是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說出來一氣呵成。 三人中唯有呂沖元依舊對這些石刻興趣不減,手上依然不停地刨著,嘴里也沒閑著:“都挖出來了,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不如全挖出來看看,我看那另外三面,八成也刻有東西。哎,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些熱?” 呂沖元這最后一句話一出來,王江寧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不由自主地擦汗了。呂沖元說得沒錯,溫度明顯感覺到上升了不少,而這樣的感覺剛才一直是隱隱約約的,王江寧一直以為是自己緊張外加刨土勞作導(dǎo)致的,可眼下的情況似乎并不這么簡單。 梅檀皺著眉頭也蹲了下來,伸出手摸了一下地面。 “地面熱了。”他眉頭幾乎鎖成了一個“川”字,似乎在說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沒等王江寧反應(yīng)過來,那邊刨土的呂沖元已經(jīng)哎喲哎喲地捂著手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