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虛常搖頭:“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不會?!鳖櫲諘劅o比肯定。 “皇極宮的那個陣法你就不要考慮了?!碧摮5雷鹕裆珮O冷地道,“既然是你是清玄宗的弟子,一切還是按照清玄宗的規(guī)矩來?!?/br> 虛常道尊見顧日晞點(diǎn)頭,心里還是有些欣慰的。這個小姑娘好歹沒有傻到底,好歹還知道事先跟他們這些宗門的長輩說過之后再行事。 “你將你自己的靈力來源,還有身上的那些變化,都告訴法峰的那個小子吧?!毙斐5雷鹩挠牡溃八麨榱四愕氖虑橐操M(fèi)了那么多心神,咱們也就一客不煩二主?!?/br> 顧日晞微微有些驚訝,不過想到那位周師兄還獲得過一個陣法傳承,也就不再多想。 顧日晞離開玄天秘境之后,虛靖道尊有些不悅地找上虛常:“你之前將她帶進(jìn)玄天秘境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虛常道尊無奈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br> 虛靖還是看虛常道尊不怎么順眼。畢竟將自己親自教導(dǎo)過的徒孫送去當(dāng)陣眼,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虛常道尊解釋道:“我只是看到她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有些像誤食靈晶,這才會將她帶回玄天秘境修煉。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當(dāng)時的情況,若是如同普通弟子一樣出宗門去歷練,最后會遇到什么事情?!?/br> 虛靖道尊當(dāng)然知道。情況好一點(diǎn)的話,被人帶走當(dāng)成靈石一樣,每日吸取靈晶溢出的靈力修煉,直到最后靈晶里面的榨不出半點(diǎn)靈力。慘一點(diǎn)說不定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給煉制成了血晶。 只是虛靖道尊心中還是有些不得勁。不管怎么說,讓宗門的弟子去當(dāng)陣眼,他心中還是多多少少地會有一些疙瘩在。 “你要相信咱們清玄宗的弟子,一定能夠?qū)⒒蕵O宮那個勞什子陣法給改了。到時候,小晞也就只是不能飛升而已。”虛常道尊很是理想地道。 虛靖道尊冷哼一聲。當(dāng)初皇極宮那位宮主可是直接將自己的命給填了進(jìn)去的。到如今,難道還能真地將那陣法給改動了不成? 只是,虛靖道尊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期待。他們清玄宗的弟子,一定比皇極宮那些只會嚷嚷的弟子好得多。到時候不僅將陣法布置出來,最好還讓那個小姑娘一直活下來才行。 最好等到這個修真界湮滅,也還活著。 虛鎮(zhèn)道尊將那兩個老友的話聽在耳中,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劍,還是他們清玄宗太弱了一點(diǎn),不然,何至于讓宗門晚輩去犧牲? 飛升劫,飛升劫。虛鎮(zhèn)道尊看著天際。飛升劫不至,他們這些老家伙輕易不敢出宗門。這個見鬼的修真界,既然允許修士修煉到渡劫期,為何卻不允許渡劫期的修士在修真界到處活動? 虛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渡劫之后,他倒是沒有渡劫期之前自在。渡劫期之前,他出清玄宗,還能夠到處行走,雖然吸收的靈氣有限,至少他身上的靈氣不會無時無刻地消散。 渡劫期之后,虛靖道尊也只有在玄天秘境內(nèi),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在不斷地充盈。 也不知道宗門的那些晚輩知道了他們?nèi)缃竦木硾r,會不會如同皇極宮的弟子一樣,走上一條偏路。 如今,虛靖道尊也只能期望,飛升劫快些重新降臨在修真界。再沒有飛升劫,等修真界的渡劫期大能全部都撐不住了,整個修真界不知道會不會迎來比魔修更大的浩劫。 瀚雍城,越琳音看著人煙越來越多的大街,心里浮起一絲絲的歡喜來。 不知道瑤華師叔回到瀚雍城之后,會不會感謝她將瀚雍城經(jīng)營得這么好。 懷秀看著瀚雍城里,那來來回回的慧真谷女修,心中一驚不會升起太多的波瀾。 只看城中女修臉上那越來越堅毅的神色,懷秀也知道,越琳音她們的做法才是對的。 她們是女修,是走在長生路上的獨(dú)行者,她們不需要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只需要將一顆心放在大道之上即可。宗門需要做的也不多,只需要給她們證明自己實(shí)力的機(jī)會。 “你和蕓華真君打算什么時候行動?”懷秀問出這句話的語氣,極為平靜,就好像她只是問問今天的天氣怎么樣罷了。 懷秀也沒想到,不過是短短的幾年時間,她的一顆心,已經(jīng)偏向了蕓華真君這邊。 懷秀苦笑,或許她心里還是有怨氣的吧。 不然,她怎么可能只這么一點(diǎn)的時間,就已經(jīng)生出了背叛的心思來? 越琳音唇角微微勾起,她主要修習(xí)的是音攻,懷秀的情緒改變她一直看在心里。 她對懷秀用的那點(diǎn)兒小伎倆,想必懷秀肯定早就看了出來。然而,懷秀最終還是動搖了,還是站在了她們這一邊。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越琳音說完,就感覺懷秀的心神微微有些放松??磥?,懷秀現(xiàn)在的心雖然動搖了,然而對于裳華真君,還是有所期待的。 這樣可不行。越琳音皺眉。幸好她和師傅還準(zhǔn)備再等一等,再等一個好點(diǎn)的時機(jī)再動手。 不然,將來懷秀說不定表面上贊同了她與師傅的做法,背地里卻又同情起裳華真君來。 懷秀知道自己的態(tài)度不對,可是她還是不想見到慧真谷之中起刀戈。 “如此也好?!睉研愕穆曇衾飵е唤z輕松地道,“瀚雍城里的師妹們才過了沒多久的清閑日子,想來也是不想在此時起變故的?!?/br> 越琳音看了懷秀一眼。那一眼直看得懷秀心里發(fā)虛。 然而越琳音什么都沒有說。越琳音現(xiàn)在擔(dān)憂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清玄宗說阿晴是閉關(guān)穩(wěn)固境界。然而,阿晴閉關(guān)了,阿晴身邊的那個靈犀也需要閉關(guān)嗎?若不是因?yàn)榘⑶绲氖虑?,她和師傅也不會將慧真谷的事情壓后處理?/br> 越琳音見懷秀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才不急不慢地尋到蕓華真君處。 “師傅,怎么樣,有消息了嗎?”越琳音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蕓華真君眉頭緊鎖:“阿晴這十來年都沒有在清玄宗露過一次面,還有定夷真君也是。還有阿晴身邊的靈犀,定夷真君身邊的鳳彩,這十來年同樣沒有半絲消息傳出。” 越琳音一愣:“定夷真君修習(xí)太上經(jīng),就是不出現(xiàn)也沒人想找他。倒是阿晴,清玄宗已經(jīng)有人覺得不對勁了?!?/br> 越琳音也是無意之間在通訊玉牌交流區(qū)看到的一則消息,才會這么著急。 萬一阿晴的修行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有他們這些親人在,阿晴心里應(yīng)該也要踏實(shí)一些。 “還有更奇怪地一點(diǎn)。”蕓華真君頓了頓,“聽清玄宗有人說,阿晴最后一次被人看見,是在定夷真君的刑事堂?!?/br> “阿晴又不會做什么犯忌諱的事情,去刑事堂干什么?”蕓華真君攤手,她也想知道??! “要不咱們?nèi)ヌ教角逍诘男淌绿茫俊痹搅找艨纯词|華真君的修為,再看看自己的,他們兩個人,應(yīng)該勉強(qiáng)能進(jìn)清玄宗的刑事堂看看吧? 蕓華真君冷冷一笑:“你這些日子修煉,是不是把腦子也修煉成靈氣了?清玄宗的刑事堂,是你一個小修士可以隨便進(jìn)的地方嗎? ” 越琳音縮了縮脖子,她也就是問問而已,她又沒真想去闖一闖清玄宗的那個刑事堂。 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清玄宗的刑事堂,關(guān)押了修真界無數(shù)窮兇極惡之輩。 是以鎮(zhèn)守刑事堂的姬和淵,才會讓修真界的很多人又敬又畏。 蕓華真君皺眉思索,這個時候,若是桑寧在就好了。桑寧雖然沒有繼承天演神典,可是他的天演神典修習(xí)得真的不錯。 想來看看定夷真君和阿晴最近的情況,應(yīng)該也不算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吧。 此時的桑寧,看著豐御城里的一對男女,心里有些咂舌。 明明就是不相干的四個人,為何他看見那一對男女的時候,就看見了身穿嫁衣的阿晴,和一身喜袍的定夷真君喝合巹酒呢?一定是他眼花了。 瑤華真君皺眉不悅地道:“桑寧,以你的年紀(jì),做人家小姑娘的老祖宗都夠了吧,還在那里傻看什么?” 桑寧苦笑,將那兩個人的模樣記在心里,跟在瑤華真君的身后,快速地離開了豐御城。 阿晴看著剛剛被自己撞到的少年,雙頰有些發(fā)熱,心里嘭嘭嘭地跳個不停。 也怪她,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只顧著四處打量,倒是沒察覺到,竟然撞到了人。 何淵有些詫異地看著撞到自己的單薄小姑娘,竟然會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看小姑娘衣著樸素,想來也不是大戶人家的。何淵不知為何,心里忽然覺得有些遺憾。 “姑娘可有傷著?”清澈的聲音透著一絲暖意,在阿晴耳邊響起。 阿晴搖搖頭:“無妨的。倒是我不小心,毀了公子的衣衫。” 阿晴雖然沒穿過什么正經(jīng)的好衣裳,卻也有那么幾塊布料上層的娟帕。 阿晴只覺得,眼前的公子身上的這件衣衫的布料,比她那幾方被啞婆好生珍藏起來的娟帕的布料還要好幾分。 何淵搖搖頭,剛剛將小姑娘的容貌記下來,就聽見一旁正有人喊自己。 何淵寬慰了小姑娘幾句,只是時間有限,也說不了什么,兩個人就又已經(jīng)分開。 “九弟眼光倒是不錯?!币粋€爽朗的男聲道,“那小姑娘看著家世一般,那相貌倒是與咱們何家玉郎相配。就是年紀(jì)小了一點(diǎn)?!?/br> “大哥說笑了?!焙螠Y不想讓話題一直停留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單看那個小姑娘,今日的表現(xiàn),就知道她出自良家,平時在家里也不怎么好過,不然不會養(yǎng)成那樣膽怯的樣子。 若是那個小姑娘變成了他們兄弟口中的談資的事情,傳回小姑娘家里,說不定小姑娘將來更不好做人。 “九弟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憐香惜玉了?”一個溫和的聲音打趣道,“以前那些侍女往你身上撲的時候,九弟怎么就不憐惜一二?” 何淵神色瞬間冷了下來,那些人能跟剛剛那個笑起來就能感覺到天清氣朗的小姑娘相比? 何淵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奈何細(xì)細(xì)追究下來,確實(shí)應(yīng)該是他的心不靜了。 何淵苦笑。可是他與那個小姑娘身份差距太大。他也不想把那樣干凈的一個小姑娘給拉進(jìn)何家那個漩渦之中,以后也不得解脫。 阿晴并不知道因?yàn)樗屃硗庖粋€人心旌搖曳。 此時的阿晴有些畏懼地看著一身華服,容貌據(jù)說跟十幾年前一樣嬌艷的女人。 “喲,我們府上的晴姑娘如今也長大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jì)了呢?!迸苏f著,就要去摸阿晴的臉。阿晴一驚,連連后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 女人冷笑,微微動了動手指,一道墨色的流光悄悄地向阿晴襲擊而去。 忽然,阿晴身上浮起一道金光,拿到墨色流光被反射到女人身上。女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畏懼地看了一眼阿晴,快步轉(zhuǎn)身離開破敗的小院。 阿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啞婆,卻見啞婆臉上露出一抹慶幸之色來。 阿晴不解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而回到正院的女子眼里卻閃過一絲濃重的陰霾。沒想到這么偏遠(yuǎn)的一個小國里面,也會有強(qiáng)大的修士在。不行,那個那個賠錢貨不能再留。 萬一招來修為更高深的修士,那她可能就危險了。 想到這些年丟在自己手里的人命,女子將阿晴送走的決心更加強(qiáng)烈。 這小丫頭還不能死在她的手上,女子揉了揉自己手里的帕子,心里有些忿忿。真是的那些修士既然去修行了,還在自己的后輩身上留什么護(hù)身護(hù)。 幸好前面那個病秧子不是她動的手,不然…… 女子絮絮叨叨地想了一大堆,才開始細(xì)細(xì)地考慮起該怎么處理阿晴。 女子眼睛忽然一亮,那種好貨色,還是送去合歡宗吧。說不定還能多換一點(diǎn)靈石之類的呢。 女子打定主意,晚上就就開始吹起枕頭風(fēng)來。 而小院里的阿晴,卻因?yàn)轶@懼到了極點(diǎn),一晚上做著讓她難以理解的夢來。阿晴只覺得,她應(yīng)該是夢里那樣才對。她應(yīng)該像夢里那個越來越好看的小jiejie一樣,自己努力地跳出現(xiàn)在的火坑。 清玄宗,周運(yùn)游一頭青絲隨意的披散著,整個人除了眼睛燦若星辰之外,幾乎沒有一點(diǎn)可取之處。 莊湛見了也微微皺眉。 自從知道顧日晞如今的能力大部分來自一顆采自棣棠花叢中的靈晶之后,周運(yùn)游心里無數(shù)想法紛紛地冒出了頭。 將近十年過去,周運(yùn)游終于有了成果。 莊湛拿出一個儲物袋道:“都是顧師妹這些日子收集來的,你注意著一些用?!?/br> 周運(yùn)游微微點(diǎn)頭,朝自己連連用了幾個法術(shù)之后,總算讓自己變得能看了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