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趙師姐,沒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手上的東西只要拿出來。得到好處那人立馬得現(xiàn)原型?!鄙G鐭o奈,自己還沒生氣,趙師姐卻已經(jīng)氣成這樣。 趙織還是溫柔笑著:“阿晴,不關(guān)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桑晴見趙織沒有繼續(xù)下去的意思,又叫了一壺靈茶:“多喝點,這茶靈氣雖然幾近沒有,泄火效果應(yīng)該還算不錯。” “阿晴?!鄙M鹜疠p斥,“趙師姐怎么也是前輩。” 不等桑晴反應(yīng),趙織搖搖頭,不在意道:“阿晴是個什么性子,相處這么久我也算是明白了。她少說一句話我能多活一年?!?/br> 桑宛宛微微一笑,拿出一個裝著丹藥的瓶子,一一分給眾人。輪到桑晴時,桑宛宛瞪了桑晴一眼,給了桑晴幾瓶丹藥。 分完丹藥,桑宛宛才道:“這都是些簡單的補(bǔ)靈丹辟谷丹之類的。我才進(jìn)丹峰,也就只能煉出這些簡單的丹藥。好在咱們現(xiàn)在都只是練氣期,能用得上。” 趙織只猶豫一瞬,就坦然手下,拿出一個儲物袋交給桑宛宛:“也不能白拿了宛師妹的丹藥。我和阿晴在器峰的位置宛師妹也是知道的。周圍雖然空著大片的地方,卻只能種一些低階靈植。只希望宛師妹不要嫌棄這些靈草品階太低才是?!?/br> 桑宛宛愣了愣。 桑晴一把將趙織手里的儲物袋拿過來,塞到桑宛宛手里:“有什么好推辭的?趙師姐那一片雜草除了拿給你煉丹的時候看看能不能用,也就只有賤賣出去。你拿著好歹也能看著給一些靈丹。要是遇到一個沒良心的,怕是就直接白拿了?!?/br> 桑宛宛橫了桑晴一眼,抱歉地朝趙織一笑:“那我就偏得了趙師姐的東西了。以后若是有需要,能幫的我一定幫。” 趙織笑笑,轉(zhuǎn)開了話題:“快到午時了,法峰的大師兄也快來了?!?/br> 桑晴笑著道:“難不成那位還能跟著來不成?” 趙織看著路口一群明顯是從法峰過來的修士,冷冷一笑:“你看那不就是?” 桑晴順著趙織的目光看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身紅衣的蕭安安。 此時的蕭安安不似第一次在器峰主峰看見自己時有些猙獰的樣子。反倒是嬌俏活潑,身上還有一股子因從小到大傲視他人而養(yǎng)出來的傲氣。 這樣的蕭安安,桑晴不覺得她會做冒名頂替他人功勞的事。 桑晴往蕭安安四周看了看,只有一個笑得異常甜美的秋荷是以前在器峰見過的。說來,還是秋荷送自己進(jìn)的材料室呢。 桑晴瞳孔微縮,當(dāng)時器峰的那個修為比較高深的師姐可是讓秋荷給自己安排一個比較輕松的去處呢。秋荷倒是會安排。將自己安排去材料室那種偏僻地方清點材料。 桑宛宛見桑晴和趙織都盯著一個穿著鵝黃衣裙的女修。桑宛宛好奇,只一打量就微微搖頭。那女修想攀附法峰的大師兄的態(tài)度太明顯??墒沁@世上除了自己的實力,哪有什么靠得住的? 桑晴和趙織交換了一個眼神。趙織當(dāng)即輕輕一躍,玄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停在法峰大師兄蕭恒義一行人面前。 秋荷有一絲慌亂,很快又恢復(fù)正常。 蕭恒義脾氣算不得好,只是今天是他主持法峰的事情,萬萬不能出現(xiàn)什么差錯,忍著性子道:“這位師妹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趙織對上蕭恒義,有些發(fā)憷。等趙織看見與蕭恒義并肩那位玄衣男修時,眸光一亮,挺胸道:“我還想問蕭師兄,為何拿我桑師妹的作品當(dāng)今年的壓軸,我桑師妹卻連半塊靈石也沒拿到?” 蕭恒義眉頭微皺,看了看蕭安安和秋荷,顧慮到身邊還有一尊煞神在,溫聲細(xì)語道:“你說的可是那玉牌?那是我小師妹親眼見器峰的秋師妹煉出來的。你桑師妹又是誰?誤了今年的集市,仔細(xì)讓連師兄帶你們?nèi)バ淌绿??!?/br> “法峰的大師兄也不過如此嘛?!鄙G绮活櫳M鹜鸬淖钄r,一開口全是嘲諷,“我說誰拿了我練手的東西?原來是秋師姐。秋師姐這么喜歡那小玉牌早說呀。早知道我煉的時候就多煉一些了 ?!?/br> 桑晴頓了頓:“秋師姐為了成功煉出來那個小玉牌,想必浪費了不少材料吧。” 秋荷心里發(fā)氣。桑晴說的幾乎全中。那個玉牌看起來很簡單。那些紋路卻需要極高的熟練程度才能刻上去。秋荷連空白玉簡都消耗了一半,才有把握在蕭安安面前煉成那一對玉牌。 甚至是今天法峰放那兒壓軸的那些,她制作的時候也耗費不少材料。 桑晴說是自己煉成的那玉牌。秋荷是一點都不信的。說是趙織煉出來的她還能信幾分。 “蕭師兄,可能是之前秋荷給這兩位師妹布置的任務(wù)她們不大喜歡,才來這里找我的麻煩?!鼻锖商故幍叵蚴捄懔x致歉,轉(zhuǎn)身對著趙織和桑晴的時候,依然穩(wěn)重端厚,“兩位師妹,器峰材料室的位置雖然偏僻了一些,靈氣一點也不比主峰差。你們在那里學(xué)好材料的處理,以后再學(xué)煉器豈不是更容易些?” 趙織一看見秋荷這副我是真的為你們著想的話,就想沖上去直接給秋荷幾個大耳刮子。只是在材料室處理材料多年,提高的不僅是自身的實力,趙織的耐性也比曾經(jīng)足。 趙織能忍一時。桑晴卻是最不喜這種和桑柔一樣的女子。 對上桑柔,桑晴是無事也有三分火的。這個秋荷和桑柔一般做派,早就惹得桑晴心中火起。 桑宛宛只一個不察。桑晴就又沖到趙織前面,抱臂嗤笑:“秋師姐的意思是,我們沒事找事?” 秋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無奈道:“你們?nèi)羰遣幌矚g材料室那邊的環(huán)境,可以直接找我的。何必擾了蕭師兄的事?” 桑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不是你拿我的東西去討好這位蕭師兄,我怎么會壞了他的差事?” 趙織也冷笑道:“秋師妹,你這是不承認(rèn)用了阿晴的作品?” 秋荷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只是玉牌的事。秋荷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吃透,當(dāng)即坦然道:“那通訊玉牌是我偶然煉制出來的,趙師姐,這事就是到峰主面前,我也是這么說?!?/br> “那你們就去器峰的峰主面前對峙呀。”秦岫終于看懂是怎么回事,立刻站到桑晴旁邊,“我們阿晴在煉器上的天賦,不是你們這些在器峰上呆了不知道幾十年還沒什么……” 桑宛宛捂住秦岫的嘴,低聲道:“你跟阿晴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去學(xué)她那張得罪人的嘴。就是實話也不能這么大庭廣眾下地說呀。” 蕭恒義皺了皺眉,柔聲對蕭安安道:“安安,現(xiàn)在的情況,你看怎么辦?” 秋荷畢竟是蕭安安介紹給自己的。蕭恒義深知這位安安師妹在師傅面前的地位,當(dāng)即將事情交給蕭安安。 蕭安安漲紅一張臉,憤聲道:“當(dāng)然讓她們?nèi)煾得媲皩χ?。秋荷她沒那膽子騙我?!?/br> 第20章 蕭安安的師傅,自然就是器峰的峰主定元真君。蕭安安作為法峰峰主元熙真君,能在煉氣期就拜入定元真君名下做真?zhèn)鞯茏?,除了本身在煉器上就很有天賦之外,也有元熙真君的面子在。 蕭安安發(fā)了個傳音符詢問定元真君身邊的道童,得知師傅定元真君現(xiàn)在正在品茶,心情尚可。蕭安安冷哼一聲,召出自己的飛行法器,一張漂亮輕盈如云朵的飛毯:“走吧,這輩子你們也就這一回能與元嬰真君說話了?!?/br> 語氣里的驕傲怎么也掩藏不住。 桑晴還想說什么,可是被桑宛宛死死攔住。 秦岫看情況有些不對勁,發(fā)了一個傳音符才道:“他們那么多人,到了真君那兒咱們怎么說得過?” 桑宛宛心里浮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你做了什么?” “我叫了一個師姐?!鼻蒯兜靡?,“那個師姐可是我們峰主的得意弟子,之前都金丹期了。上次在西華城被救出來的??上驗槭軅?,境界跌落得厲害,現(xiàn)在只有筑基期?!?/br> 桑晴跟著跳上飛毯,聽見秦岫的話,詫異道:“那個在西華城救回來的師姐醒過來了?沒在養(yǎng)傷嗎?” 秦岫眨了眨眼:“應(yīng)該是在養(yǎng)傷吧?我是在劍峰主峰旁邊的小靈泉邊恰好遇到的。” 桑晴還在器峰到處閑逛過。桑宛宛卻很清楚,那種帶著小靈泉的地方,一般都是給親傳弟子養(yǎng)傷的地方。桑宛宛現(xiàn)在有些好奇,秦岫到底是怎么去到那樣的地方的。 桑晴也很想知道,正想問出口,卻感覺飛毯已經(jīng)停下。桑晴正了正神色,跟在眾人身后,乖乖巧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個能搬弄是非的人。 就連定元真君住處蘊宸宮的小道童,看見蕭安安身后的跟著的桑晴,都露出一抹同情。顯然以為是蕭安安又要欺負(fù)誰似的。只是這一次鬧得太大,鬧到定元真君這兒來了。 “蕭師姐,真君正在莫瀾亭那邊等您?!钡劳硇卸Y道。 “莫瀾亭?師傅有客人在?”蕭安安只是順口一問。 小道童點點頭,笑著道:“是師傅的師弟過來了,兩人相處也很愉快?!?/br> 蕭安安放心了。本來今天這事大師姐歐吉雯就能處理,可是那小女娃實在太可惡,得了自己送給牧師兄的手鐲,這次還攪亂法峰大師兄的集市,怎么也要給這個小女修一點教訓(xùn)才成 。她們蕭家人什么時候輪到什么人都可以欺負(fù)了不成? 如今師傅心情好,這件事打擾到他,自己也不會有些什么后果。 桑晴自然也聽到道童的那些話,心里的隱憂也去了大半。 一行人各懷心思,跟著道童身后,踏進(jìn)蘊宸宮的大門,繞過回廊,直接進(jìn)了一個靈花遍地,山石錯落的院子。 道童指著前面正在對弈的兩人:“真君就在前面,煩請幾位自行過去?!?/br> 蕭安安沒什么顧忌,直接跑過去,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師傅”。 蕭恒義和連其衍對視一眼,訕訕道:“連師兄先請?!?/br> 連其衍淡淡點頭,徑直走在前面。 桑晴和秦岫四處打量。桑晴發(fā)現(xiàn)了好些在煉器上面需要用到的靈植。秦岫盯著院子里的幾只長耳靈兔流口水。 桑宛宛扶額,這兩個也不想想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這不是一上來就降低了自己在真君面前的形象嗎?再看看旁邊的趙織,穩(wěn)重大方。不過還是自家meimei順眼些。 “你徒弟來了?!卑滓碌男奘科鹕?,順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掃落一半。 定元真君搖搖頭,慢慢將棋子一個個撿起來,放進(jìn)玉盒:“安安怎地帶了這么多人來我這蘊宸宮?” 蕭安安聽到定元真君的話,有些瑟縮,還是昂頭,將幾枚通訊玉牌遞給定元真君,道:“安安有些疑惑,想請師傅解答?!笔挵舶惨姸ㄔ婢龥]說話,才敢繼續(xù)道,“安安得秋荷師姐贈送的玉牌,覺得很有趣拿給師兄做了今年集市的壓軸。可是這兩位材料室那邊出來的師妹,卻說那玉牌是她們做出來的。安安是親眼見到秋師姐將玉牌煉制出來的。不知那兩位同門怎么還敢到我和蕭師兄面前說玉牌是她們煉出來的?!?/br> 蕭安安這話明顯是向著秋荷那邊,甚至還有讓定元真君懲罰桑晴二人的意思。 定元真君看了一眼幾人,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對坐在自己對面,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道:“師弟,你看如何?” 隨著定元真君的話落地,一行人的目光轉(zhuǎn)向定元真君口中的師弟。 桑晴有些不自在,那不就是材料室里哪個被自己損過的王管事嗎? 趙織覺得有些眼熟,卻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見過。 其他人則是驚訝。都知道定元真君有個師弟,那個師弟卻很少在年輕弟子面前露面。就連蕭安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師叔。 王管事看到桑晴看見自己時震驚又懊悔,心里止不住的得意,讓你說我煉器水平低,陣法沒救,今天不坑你一把我不信王。 不管王管事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出了桑晴和定元真君以外的人,覺得這位長輩還是挺有長輩的樣子的。 “這些事情師兄的徒弟不是說得很清楚嗎?”王管事微微皺眉,顯得很是鄭重。事情卻又推到定元真君身上。 桑晴氣得牙癢癢,剛剛那幾枚通訊玉牌王管事看過了。桑晴不相信,有了自己給的詳細(xì)制作方法的王管事看不出來那東西就是自己做的。現(xiàn)在這個不關(guān)自己事情的樣子,還不是因為記恨自己? 桑晴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自己明明已經(jīng)很好心地教王管事煉器。一句話的事情,王管事怎么就不說說呢?能省了多少事? 定元真君看著那個在宗門弟子入門最后一天看到的小姑娘,很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家?guī)煹堋P闹约簬煹苁鞘裁雌獾亩ㄔ婢腴_口,就聽見“噗通”一聲。 秋荷跪在定元真君面前,眼里滿是委屈地開口:“真君,弟子乃是器峰管著新進(jìn)弟子去處的管事,秋荷。弟子之前一直煩心峰里修為低的弟子聯(lián)絡(luò)不方便,研究幾年,才得了這個玉牌。 哪成想新進(jìn)來的桑師妹不滿我將她分到材料室,竟然伙同昔日與我有舊怨的趙師妹,在大庭廣眾下污蔑我,用她們的煉器產(chǎn)品給自己揚名。還請真君給弟子做主。” 說完,秋荷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已經(jīng)快要筑基的秋荷,額頭上都磕出血痕。 桑晴簡直快要被氣樂了指著秋荷直接道:“見過不要臉的,第一次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能倒打一耙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地,也就你了吧!” 說完,桑晴又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問趙織:“趙師姐,你和這位秋師姐到底有什么舊怨?我怎么從沒聽你說起過?” 趙織聽到桑晴的話,臉色當(dāng)即變得難看:“秋荷,現(xiàn)在當(dāng)著真君的面,你告訴我,十年前那顆天棘藤是不是你挖走的?” 連其衍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傾斜的身子正了正。天棘藤宗門每年都在收。但是近十年卻收到過一顆八百年的天棘藤。連其衍想著看了一眼蕭安安。那顆天棘藤和一根蛟龍筋正是給蕭安安做了雙股鞭的。 蕭安安摸了摸腰間,狐疑地打量著秋荷和趙織。 秋荷咬牙,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開口。那根天棘藤是她挖走地又怎么樣?誰讓趙織那個傻子當(dāng)時沒拿工具,還將天棘藤的地點泄露給自己?天降的好處,不拿白不拿。只可惜材料室那邊太難插手,十年了趙織還活蹦亂跳地。 “趙師妹,宗門里的人都知道我給宗門捐獻(xiàn)了一根八百年年份的天棘藤?!鼻锖烧嬲\而又惋惜道,“趙師妹不能因為我運氣好就記恨我。這樣在長生路上走不了多久的?!?/br> 桑晴見趙織都快要被氣得吐血,笑瞇瞇道:“秋師姐,咱們現(xiàn)在還是說說通訊玉牌的事情吧?!?/br> 桑晴說著,將儲物袋里那兩個本來打算給桑宛宛和秦岫一人一個的玉牌拿出來,放在棋盤上。旁邊就是蕭安安拿出來的那些簡陋版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