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你的生母和你爸爸是在他們離婚以后認(rèn)識的,她大概十分符合你爸爸對于他想要的妻子的各種要求。后來的事情十分順理成章,你爸爸大張旗鼓的追求她,沒多久就結(jié)婚有了你??赡闵缸孕【蜕眢w不太好,生下你以后就去了?!彼f到這里也有些難過,因為當(dāng)初那個女人也幫過他許多,在他的學(xué)生生涯里再也沒有遇見過一位比她更加溫柔耐心的老師了。他一開始就對傅念恩另眼相待,也未必就沒有她生母的原因,他也是打心底里心疼傅念恩。 傅念恩淚眼朦朧的問他:“那后來我爸爸又為什么和mama復(fù)婚了?”她似乎覺得現(xiàn)在叫費蕓mama有些別扭,可一時也沒辦法改口。 “你爸爸和你生母結(jié)婚后我就被送去了國外,后來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聽我媽大概提起過,好像是你大哥二哥希望你爸媽復(fù)婚,剛好你爸爸又想你能在父母均在的正常家庭里長大,他們倆都是為了孩子才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彼州p柔的幫她擦眼淚。 傅念恩卻還是難過:“可我mama就這樣去了,還沒人記住她。不管我爸爸這么做是不是為了我好,我都覺得他太自私了。還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那一家人,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封路銘伸出手將她溫柔的抱住,難以自控的低頭用唇拂過她的發(fā)頂,低聲說道:“沒有不一樣,我們對你的愛都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該是封叔叔心疼念恩的時候了。 第31章 “沒有不一樣, 我們對你的愛都是一樣的?!?/br> 傅念恩眼眶濕潤, 睫毛上掛著淚珠,看著就像是只可憐兮兮的小動物, 她仰起頭看著他問:“小叔,你是不是遲早也會離開我?”她根本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我不希望你結(jié)婚, 我想你能陪我一輩子,我就只有你了?!彼f完后, 兩行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 封路銘耐心的幫她擦眼淚, 卻還當(dāng)她在說小孩子的氣話, 忙道:“不準(zhǔn)瞎說,要不是你二哥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這里,他早就急壞了。你現(xiàn)在是突然知道這件事,心里難以接受而已。等你稍微平靜一點后, 你好好想想你們家里誰對你不好?” 傅念恩將他抱得更緊, 有些蠻不講理的說道:“我不想管他們怎么樣, 他們?nèi)慷际球_子。小叔,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害怕你也離開我?!彼f到最后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完全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封路銘心都快碎了,找到紙巾幫她擦臉,嘴上還一直說道:“我不會離開你, 我一直都在。” 傅念恩忙癟著嘴說道:“是你自己說的,要是你離開我了,我會……我會……”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要威脅他卻又似乎不忍心,“我肯定會傷心死的?!?/br> 封路銘見她已經(jīng)哭得打嗝,一邊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一邊說著好聽的話來哄她,仿佛他此刻懷里抱得還就是一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 等傅念恩稍微平靜一些,封路銘感覺到山里的氣溫越來越低,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哄著她道:“我們先回去吧,明早我就帶你回去?!?/br> 傅念恩跟著他站了起來,卻固執(zhí)的說道:“我不想回家?!?/br> 封路銘這時對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不想回就不回吧。” 傅念恩又抓緊他的手難過道:“我想去看看她,你知道她葬在哪里嗎?” 封路銘對傅念恩的生母曾經(jīng)滿含著感激之心,在得知她去世以后,回國就去祭拜過她,他點了點頭,回道:“回去以后我就帶你去?!?/br> 傅念恩又問:“她叫什么名字?” 封路銘回道:“汪初晴。” 傅念恩勉強(qiáng)笑了笑:“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可為什么就是不長命呢?要是沒有我,她是不是也不會死?” “不準(zhǔn)瞎說?!边@是今晚封路銘見到她以后第一次冷臉,“你要明白,這世上還有很多人愛你。你現(xiàn)在自暴自棄胡思亂想,可你的存在不是毫無意義的。我相信,就算你母親事先知道生下你以后她會離開,她還是會選擇讓你來到這個世界的,這是作為一個母親多半會做出的選擇?!?/br> “就算她真的不后悔,可我不該到現(xiàn)在才知道我的生母另有其人。”傅念恩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你說她是孤兒,留下我一個女兒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就好像這世上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他們真的太殘忍了?!?/br> 封路銘到現(xiàn)在才完全明白傅念恩的心結(jié)所在,這一點上連他都覺得傅家人的確做得不對。傅父當(dāng)初決定和傅母復(fù)婚就是為了他的四個孩子,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傅念恩,他希望她能在正常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不想她因為從小沒了母親覺得自己是個另類。他們的出發(fā)點是沒錯,可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瞞上一輩子,還不說當(dāng)時兩人離婚的事在圈子里鬧得還是挺大的。 封路銘握著她的手往回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把傅念恩送回村長家,封路銘打算干脆在車上過一夜,可傅念恩不肯,怎么都不讓他走。 封路銘知道傅念恩這時候有多脆弱,就怕自己真走了小姑娘能哭上一整晚,自然也不敢留她一個。他起身關(guān)了門,抬了把椅子在她床邊坐下,將她握住自己的手放進(jìn)了被子里,又躬身幫她把被子給掖了掖。 夜更深了,能聽見外面的風(fēng)聲一陣一陣的刮過去,狂風(fēng)刮過樹梢的聲音聽著有些駭人。 南方的城市里沒有暖氣,更別說這樣的小山村了,到了夜里冰涼如水。 傅念恩一直睜著眼,一會兒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一會兒又側(cè)首看封路銘,似乎怕他突然消失一樣。后來她窩在厚厚的被子里也覺得冷,便將手從被子里探出去,拉住封路銘的一只手說道:“小叔,要不你上來一起睡吧?” 封路銘忙搖頭道:“我看著你睡?!?/br> 傅念恩堅持道:“太冷了,你上來吧?!?/br> 封路銘卻還是道:“真的沒關(guān)系。”他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害怕,我看著你睡了以后也不走。” 傅念恩輕輕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是大姑娘了,該避忌的還是要避忌??赡阈睦锛热欢及盐乙恢碑?dāng)晚輩,又有什么好怕的?” 封路銘最后還是敗給了她,躺在了她床邊,卻只占據(jù)了極小的面積,在她主動拉開被子想讓他躺進(jìn)來的時候,他堅決的拒絕了,把他身上的厚外套當(dāng)成了被子直接罩在了身上。 傅念恩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的底線,要不是今晚看她實在可憐,他就是和她躺在一張床上都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沒再繼續(xù)勉強(qiáng)他,卻還是將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這一次終于睡著了。 封路銘聽著她在黑夜里變得平緩的呼吸聲,側(cè)身又幫她將被子蓋好,跟著就將動作放得極輕的走出了房間。 夜里很涼,可封路銘披上外套就走到了屋外。 剛才在房間里關(guān)了門窗,聽到外面的風(fēng)聲響個不停,走出屋外動靜就更大了,偶爾又像是巨大的嗚咽之聲。封路銘站在屋前的院子里,從包里摸出打火機(jī),打了好幾次火才把他嘴邊的煙給點燃。紅色的星子在夜里十分顯眼,仿佛漫漫黑夜里只有這一點火光。 封路銘煙抽到一半時身旁出現(xiàn)了一個人,溫承華伸出手道:“封叔,我也要一根吧?!?/br> 封路銘稍作遲疑,還是摸了根煙遞給他,嘴上說道:“這次的事還要謝謝你。” 溫承華吐出一口煙圈回道:“不用謝我什么,我早就看出念恩心里藏著事??晌覀儌z關(guān)系沒到那份上,她估計也不可能告訴我、昨天傅家二哥就給我打了電話,十分鄭重的拜托我照顧好念恩。今天你又連夜趕了過來,我想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br> 封路銘這時抬頭仔細(xì)的打量了他一陣,眸光微閃后問道:“你對念恩有好感是吧?” 溫承華搖頭笑道:“其實要對念恩這么個姑娘有好感還是很容易的,可她的腦子好像在感情上還沒有開竅?!?/br> 封路銘卻突然暗含警告的說道:“我知道念恩她奶奶有意撮合你們倆,可我并不看好你和她在一起,”他說完后自己又先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好像也沒什么說這種話的立場。” 溫承華微垂著頭沒有開口,安靜的聽著他說話。 “念恩是個好姑娘,我希望她以后找的是一個真正愛她愿意護(hù)她一輩子的人。當(dāng)然,我也不是說她不能在圈子里面找,只是圈子里的人難免都會有許多利益關(guān)系牽扯在一起?!彼麄?cè)首稍微斂了眼中的銳利,一臉誠懇,“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我不會做什么阻止你們的事。可要是你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單純,我恐怕是不太樂意看到你們在一起的?!?/br> 溫承華溫潤的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封路銘的問題。 封路銘似乎也沒想過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保證,也或者就算他立刻做出什么保證,他也未必會信,他只是做著他自認(rèn)為盡可能做到的事。做完以后,丟了煙,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去了。 溫承華在封路銘走后,又獨自在院子里站了許久。 封路銘所料不差,溫家最近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了溫承華父親這一輩沒有特別拔尖的繼承人,他爺爺便直接將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傅家雖然早已經(jīng)脫離那個圈子專心從商,可他們經(jīng)營那么多年的人脈一直都在,更不用說傅家本身的財富。傅念恩是傅家唯一的女兒,可以說她早就被很多人盯著了。 傅老太太的親姑媽嫁入了溫家,傅老太太因此對溫家一直另眼相待,溫家早就想和傅家有更密切的聯(lián)系,聯(lián)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還能增加溫承華未來正式成為溫家繼承人的籌碼。 溫承華一開始靠近傅念恩的確是懷了不太好的目的,可傅念恩很單純,一點都沒有覺得他的靠近是故意為之。時間一久,溫承華對傅念恩也真有了好感,稍微了解傅念恩以后,他就莫名的想要保護(hù)好她,希望她的單純快樂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溫承華覺得事情進(jìn)展的很順利,甚至還在他找不到機(jī)會和傅念恩多相處的時候,還有旁人幫他制造機(jī)會,比如之前的話劇,也比如這次的大山之行。他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卻無法自欺欺人的是,傅念恩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單純,完全沒有男女之情。溫承華原本還覺得等時間一長,傅念恩對他的感情總會改變??稍诮裢硪娏烁的疃鲗Ψ饴枫懹卸嘁蕾囈院螅庞辛苏嬲话驳母杏X。不管傅家和封家關(guān)系有多好,封路銘和傅念恩畢竟沒有真正的血緣關(guān)系。 他希望他以后的妻子能給他很大的助力,可如果這個妻子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恐怕還是不會拿自己的婚姻來開玩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封叔叔到現(xiàn)在都還嘴硬,以后追妻就火葬場了。 第32章 傅念恩坐在副駕駛位上, 側(cè)首看著山路兩旁晨光熹微的景色, 心情比來時平靜了許多。她聽見正在開車的男人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打噴嚏了,剛才還想假裝聽不到, 這時終于忍不住抱怨道:“讓你睡床上,你偏不和我蓋一床被子,這下好了, 感冒也是活該。” 封路銘像是在配合她的話,跟著又咳嗽了幾聲。 傅念恩無力地說道:“等回到市區(qū), 我們先去買藥吧。”她嘴上說著抱怨的話, 其實心里比誰都心疼他。她又湊過去抬手摸了一陣他的額頭, 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還好沒發(fā)燒,不然我會被你氣死的?!眴螐脑捳Z來看,哪里像是晚輩在對長輩說話。 封路銘昨晚上和溫承華在院子里談了一陣后就回了傅念恩的房間,小姑娘估計這兩天舟車勞頓也沒睡個安穩(wěn)覺, 終于睡著了還睡得很熟, 一點也不知道他出去過不短時間的事。他來k市是為了公事, 最近幾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從傅青林那里知道了傅念恩的事以后, 他又立刻放下手上所有事趕來了這里,自然也是身心俱疲??尚睦锝K究顧及著傅念恩也是成年的小姑娘了,躺上了床,卻仍舊沒和她蓋一床被子,隔天一早起來就好像感冒了。 “小叔,到了市區(qū)我們先去買藥, 你聽到我說話沒?”傅念恩見他沒理會,有些惱怒的又說了一遍。 封路銘無奈:“我都聽到了,要是你還想睡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到了地方我會叫醒你的?!?/br> 傅念恩忙搖頭道:“昨晚睡了好久,現(xiàn)在睡不著了?!?/br> 隔了一會兒,封路銘又問她:“待會兒是和溫承華一起坐飛機(jī)回去,還是和我一起?!?/br> 傅念恩撇撇嘴不爽道:“我人都跟你走了,肯定和你一起回去啊,而且你答應(yīng)了要陪我去看我生母的,但愿你還沒忘。” 今天一早傅念恩醒來以后封路銘就說要先走了,她跟著就速度極快的洗漱好要和他一起,就怕他拋下自己。她原本因為溫承華的提議決定在這里多留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和溫承華一起離開。既然她臨時改變了主意,自然也要告訴溫承華一聲。溫承華當(dāng)時就問過她要不要在k市會和再一起回去,她已經(jīng)告訴對方她會和封路銘一起的。溫承華一如往常的溫柔地笑了笑,最后目送著她上了封路銘的車。 封路銘遲疑了一陣后和她商量道:“念恩,我來k市這邊還有不少事,雖然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可我還要留一下。等下我先送你到我在這邊住下的酒店休息一下,我爭取晚上就帶你回去。可是去看你生母的事,可能要往后推一下。不過我向你保證,最遲也就在下周周末了?!?/br> 傅念恩見他眼底泛著青色,人還感冒了,自然也是心疼的,這時候并沒有任性,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等到了k市市區(qū),封路銘直接開車先去了他在這里住的酒店。到了這里卻似乎還不放心,提著傅念恩的小行李箱一路帶著她到了他的房間。 當(dāng)封路銘正在叮囑傅念恩在這里好好休息不準(zhǔn)亂跑的時候,他的秘書馮志來找他了。他是封路銘手下的大秘書,有些事是他能代封路銘處理的,有些事卻不能。他剛才接到封路銘的電話知道他今晚就要回去,忙就來找他把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處理了,后續(xù)的事他還可以留下來繼續(xù)跟進(jìn)。 馮志和傅念恩也算是相熟的,傅念恩見到他以后主動叫了聲“馮叔”。馮志剛過三十,自認(rèn)還是一朵花的年紀(jì),被傅念恩叫叔時還心塞了幾秒。可一想到比他還小上一些的封路銘同樣被叫叔叔,就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只是馮志沒想到傅念恩叫過他以后竟然還有其他的交代,讓他記得帶封路銘去買點感冒藥。 封路銘這時剛好已經(jīng)走到門口,一直挺直的背脊明顯僵了一瞬,隨后才又繼續(xù)一如往常的往前走。 馮志愣了一下才應(yīng)了下來,心里卻不停的感嘆,他們家大boss以后有了妻子估計也就這樣了吧。 封路銘是傍晚的時候回的酒店,到了地方先帶著傅念恩到酒店的餐廳吃了晚飯,接著就拿上兩人的行李前往k市的機(jī)場。 傅念恩看樣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可封路銘知道她心里還是沒想通。他自認(rèn)為能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現(xiàn)在也就只能這樣陪著她了。 回程的路上,封路銘問她:“到了帝都已經(jīng)是半夜了,宿舍你肯定回不了了,要回家嗎?” “不太想回去?!庇峙滤?zé)怪自己不懂事,忙又解釋了一句:“太晚了,這時候回家肯定會把家里人都吵醒的?!?/br> 封路銘微微頷首道:“也行,待會兒我就直接送你到帝大附近的公寓去住吧。我把那邊的鑰匙給你,到時候你想過去住就過去?!?/br> 飛機(jī)在起飛時并不太平穩(wěn),傅念恩順勢握住了封路銘的一只手,輕輕的“嗯”了一聲。 從位于西南部的k市回到帝都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傅念恩時不時的就要看看身邊的封路銘,后來坐的太久又有了睡意,靠在封路銘肩膀上就睡了過去。 封路銘找空乘要來了毛毯,幫她蓋上的時候低頭看了看她的睡顏,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側(cè)臉。 飛機(jī)在帝都機(jī)場平穩(wěn)地降落,可因為起飛時延誤了一些時間,兩人回到帝都后也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了。 公司的司機(jī)提前就在機(jī)場的停車場等著了,等封路銘兩人一到,就直接送兩人去他在帝都附近的那套公寓。 封路銘這次感冒來勢洶洶,也就他人年輕身體底子也不錯才能硬抗。回到公寓后,他帶傅念恩去了一早給她安排好的房間,可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病態(tài)。 傅念恩一見這間房間的裝修風(fēng)格十分少女,就猜到他恐怕一早就料定自己會來這里住了。可她還來不及高興多久,轉(zhuǎn)身就看見他面色極差,忙就推著他讓他趕快回房間里洗澡睡覺去。 傅念恩將他送回房間后,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剛脫了外套準(zhǔn)備洗漱,又擔(dān)心封路銘忘記吃藥,忙又去找之前馮志幫忙買好的感冒藥。她把藥已經(jīng)放到了他的床頭柜上卻還是不放心,又去廚房端了溫水進(jìn)他房間。 傅念恩看了一眼她放好的水和藥,心想這樣已經(jīng)夠明顯了,他應(yīng)該知道好好吃藥。正打算離開他的房間時,浴室的門突然從里面開了,男人帶著一身氤氳的水汽走了出來,身上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封路銘顯然對她在自己房間有些意外,挑眉問她:“念恩,有什么事嗎?” 傅念恩支支吾吾的回道:“藥,讓你吃藥?!闭f完后轉(zhuǎn)身就跑了。 封路銘見她神神叨叨的搖頭失笑,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作為長輩十分不妥,忙去關(guān)了房間門,換好睡衣,聽話的吃了藥后才躺上了床。 傅念恩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后仍舊覺得面紅耳熱的,他的身材比她以為的要好很多,寬肩窄腰,肌理勻稱,尤其是剛才才洗完澡后,她一眼還看見有水珠順著他腰側(cè)流暢的線條滑落。房間里只被他開了一盞壁燈,可不太明亮的光線更增加了幾分他的魅力。 傅念恩越想越覺得口干舌燥,可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印進(jìn)了腦子里沒辦法甩掉。 傅念恩苦著臉想,她一直以來都希望可以得到封路銘的所有關(guān)注,在一想到他未來會和其他人結(jié)婚生子以后就受不了。發(fā)生了這次的事以后,她覺得自己更沒辦法忍受發(fā)生這種事了。她忍不住把她對封路銘的感情往另一個方向想,可那個想法只要一有點苗頭要冒出來,她心里就有另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她,封路銘是她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