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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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師?!彼牣愂?,心口怦怦直跳,“你不是回秦家過年嗎?” 他嗯了聲,語氣淡淡的,“沒什么意思,就過來了?!?/br> 頓了下,聲音里存了一絲猶疑,“你們年夜飯吃了嗎?” “還在做呢,馬上就好了?!甭邋⒖虘?。 “多添一雙筷子?!彼f完掛了電話。 門鈴響了之后,是洛天開的門,小家伙眨巴著眼打量高大的男人好幾秒,才糯糯地叫了聲:“秦叔叔?!?/br> 尾音興奮的上揚,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歡喜,只差直接抱住秦斐生的大腿了。 章冰瑩噌的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滿眼的難以置信,局促又客氣地打招呼,“秦先生?!?/br> 秦斐生點點頭,洛天抓著他的袖口,興高采烈地拉著他往廚房走去。 “秦叔叔,我mama做了好多好吃的,可香著呢,我mama做菜可好吃了!”小家伙晃著小腦袋,嘴里振振有詞。 秦斐生隨他進了廚房,只見洛妍半低著頭,正專心看著灶臺上那鍋雞湯。她的頭發(fā)很黑,額頭沁出了薄薄水光,越發(fā)顯得肌膚雪白瑩潤,兩瓣嫩紅的唇微微抿著,很溫婉的模樣。 心臟,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廚房的門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洛妍抬起頭,撞進了秦斐生晦澀如海的眼眸,一股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 “洛妍?!?/br> “嗯?!?/br> “我餓了?!?/br> “馬上,雞湯起鍋就可以吃了?!?/br> “想吃甜的?!?/br> “明天給你做布???” 秦斐生不置可否,步步朝她逼近,微醺的眸光越發(fā)幽深。 突然,他掐住她的腰肢,將她一把抵在門后,重重地吻了下來,含住了她兩瓣唇。 溫熱,酒意,刺激,一股腦地朝洛妍襲來,站都站不穩(wěn)了。 在雞湯咕嚕咕嚕的沸騰聲中,她聽到他沙啞著低低地道。 “真甜?!?/br> 第30章 第30章 洛妍的臉一下子紅了,腦子里剎那間一片空白。 秦斐生溫暖的掌心撫過她臉頰, 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凝視著她, 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吸了進去。 暈暈乎乎中,她恍惚聽到了拍門的聲音, 隔著一道門板,洛天軟萌萌的小奶音響起。 “mama, mama?!?/br> 洛妍嚇得立刻推了下秦斐生, 氣息有些不穩(wěn):“快松開,天天在門外呢。” “再親一下?!蹦腥瞬粸樗鶆?,抓住她的腕子束在頭頂, 將她牢牢地壓在門板上,身體緊緊貼了過來, 兩人之間再無半點縫隙, guntang的唇堵住了她的。 這是一個漫長近乎窒息的深吻, 他故意挑·逗著她,她卻不敢發(fā)出半點響動, 任由這男人恣意掌控著主動權, 直到聽見章冰瑩走過來的腳步聲, 他才慢慢松開了她。 洛妍軟在他懷里, 像一只被拋到岸上的魚兒似的, 無力地劇烈喘息著, 松松扎起的長發(fā)在激吻中散開了, 黑發(fā)鋪滿了整個肩頭, 有種別樣的美。 她立刻轉過身背對著他, 竭力忽略雙頰那股紅透了的熱意,將灶臺的火調到了最小,平復著急促的呼吸,嗓音微微沙?。骸澳愠鋈?,我要盛湯了?!?/br> 口吻很嚴肅,完全不容反對的語氣,嘴角也緊緊抿了起來,不肯看他。 秦斐生目光幽深,喔了聲出去了,抱著洛天坐在沙發(fā)上,洛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他兩道視線落在電視上,卻又游離著,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沒一會兒桌上的菜上齊了,大家開始吃飯,章冰瑩最開始還有些拘束,后來見秦斐生很隨和完全沒距離的樣子,甚至主動為大家倒飲料碰杯,心里那點忐忑慢慢沒了。 一頓飯吃完,章冰瑩去收拾廚房,秦斐生去洗澡了,洛天晃蕩著兩條小短腿,睜開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奶聲奶氣地問:“mama,你的嘴巴怎么腫了呀?” 洛妍這才覺到唇瓣微微的疼,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慌亂。 肯定是方才被那男人給吮吸狠了。 她摸摸洛天的頭,若無其事地說道:“雞湯太燙,mama嘗味道時不小心燙到了?!?/br> 話落,沙發(fā)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洛妍抬眼望去,只見秦斐生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了,俊臉上沒多余表情,眼底那點酒意徹底散了。 他正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似乎透著點兒揶揄,不知有意無意的舔了下嘴角。 無聲地嘲笑著她這個拙劣的謊話。 洛妍腦子里嗡的一下炸開了,她立刻挪開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洛天身上,簡直坐立不安了。 洛天若有所思地眨眨眼,親昵地勾住她的脖子,“mama,還疼不疼呀?我給你吹吹吧。” 鼓鼓的小臉剛湊到她嘴邊,洛妍突然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笑了一笑,“mama不疼的,mama帶你去洗澡?!?/br> 她抱起洛天,快步朝浴室走去。 前一晚受了那樣大的驚嚇,洛天洗完澡很快就困了,洛妍哄他睡下后出了臥室,客廳里空蕩蕩的,架子上秦斐生的大衣不見了。 就這么一聲不吭走了? 洛妍下意識看了眼墻上的鐘,已經半夜十一點半了。 一時間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口袋里手機震動,兩條信息立刻跳出,是秦斐生剛剛發(fā)來的。 “上來?!?/br> “我在天臺。” 洛妍垂了垂眼,窸窸窣窣穿上大衣,裹了條厚厚的圍巾,上去了。 這是間頂層公寓,整個樓層并不高。天臺空曠,遙遙可見遠處忽明忽暗的燈海,和時不時劃破天際的煙花。 秦斐生坐在一片昏暗中,低頭點了根煙,有夜風拂過,火的光亮竄動了下。 洛妍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敞開的腿邊,整齊地擺了兩排易拉罐,其中有一瓶已經打開了。 她正要坐下,他突然單手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低下頭,熟門熟路的尋覓她的唇。 “秦斐生?!甭邋w快捂住了他的嘴。 他眼底透出幾分不解,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了,洛妍趁勢從他懷里掙脫,一字一頓地說:“我們玩?zhèn)€游戲吧?!?/br> 空氣清冷,洛妍此刻意識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問你一件關于你的事,如果你告訴我真實答案,我喝;如果你不想告訴我真實答案,你喝?!?/br> 秦斐生展眉輕笑,“好啊?!?/br> “你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她撕開易拉罐的封口,在對方的注視下,爽快地仰頭喝了一口。 秦斐生就笑了,隨意撣了下指間的煙灰,“我不喜歡去秦家過年,小時候一年到頭,只有過年這天才能見上老頭子一面,我媽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著去,但秦家的人都看不起她,連保安都敢給她臉色看,她巴巴湊到老頭子面前,老頭子卻把她當畜生糟·蹋,每次都被折磨得滿身傷才回家,她心里有氣得找人發(fā)泄,所以以前每次過年我就挨打,渾身上下沒幾塊好rou。” 他語氣平靜,似乎在說不相干的人與事,“后來她死了,也就沒人管我了,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家里窮得連鍋都揭不開,只好到處去打工賺錢,什么辛苦活兒都干過。最窮的時候,大冬天的住在沒暖氣的地下室里,過年一包方便面掰成三頓吃,連口熱水都喝不上,直到被秦家給撿了回去...” 秦斐生自嘲地笑笑,“老爺子他不缺兒子,他缺有出息的兒子。”頓了下,似乎覺著說得太多了,于是話音一轉,“該我問你了?!?/br> “給我做助理,是不是心里特委屈?”他盯著她的眼睛,沒有錯過她細微地表情。 洛妍搖搖頭,“不會。進工作室這段時間我學到很多東西,老魏他們都對我很好?!?/br> 秦斐生猛灌了一口,輕笑道:“我對你不好么?” 洛妍垂了垂眼,剛舉起易拉罐,卻被他眼疾手快按住了。 “真話。”他眉梢輕挑,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好。”洛妍淡聲道,輕輕推開他的手。 秦斐生喝了一大口,將那個易拉罐捏扁了丟到腳邊,又新開一瓶,幾個回合下來,他腳邊的易拉罐漸漸堆高了起來。 酒氣上涌,洛妍渾身皮膚發(fā)燙,那股燥熱令她很不舒服,她暈乎乎的松開圍巾,兩只手卻軟軟的使不上勁。正在和背后那截圍巾作艱苦斗爭,秦斐生突然掐滅煙頭,伸手將她拉入了懷里。 “我親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挺舒服的?” 他漆黑的眼睛里有些迷醉,明明是曖昧的私語,臉上卻沒有任何輕佻的表情,只隨手把她那截圍巾往自己脖上一裹,兩人立刻連體嬰兒似的黏在了一起。 洛妍的手無措地搭在他肩頭,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可那兩道熾熱的目光逼視著她,她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秦斐生咧嘴大笑,眉眼間滿是快活得意,二話不說直接灌下一整瓶啤酒。 他的喉結劇烈滾動,胸腔也微微起伏著,側臉線條繃得緊緊,越發(fā)顯出了清雋瘦勁,渾身洋溢著陽剛而溫暖的烈性氣息。 在他丟開空易拉罐的剎那,洛妍終于打定了主意,輕輕按住他的肩膀,用平穩(wěn)的、毫無起伏的音調問: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腳下的易拉罐碰撞著滾向四面八方,發(fā)出細微的金屬叩擊的聲響,黑夜里其他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秦斐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這一刻,似乎離她很近,又似乎很遠。 洛妍咬著唇,眼中的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她眼角微微濕潤,卻狀作無所謂地笑了笑。 “該你喝了?!?/br> 天邊轟然一聲,無數(shù)的禮花齊齊綻放在穹頂之上,明亮得令人眼花繚亂。 凌晨十二點了。 一切都結束了。 洛妍深深吸了口氣,該為這個失敗的試探感到懊喪的,可她只覺得失望,以及無法形容的難過。 “是,我喜歡你?!鼻仂成`綣的聲音劃過她耳畔,猶如天籟般動人。 她呆住了,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下一秒,他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下來,將她席卷到這場激烈的糾纏中。 兩人縱情擁吻,像是壓抑了許久后的爆發(fā),她的手指插·入他烏黑的發(fā),緊緊抱住他的頭,心底有莫名的情緒翻涌。 在唇齒的纏綿中,洛妍的眼淚驀地掉了下來,她覺得奇怪,自己為什么要哭呢?秦斐生都承認喜歡她了,并且是如此地喜愛著她。 身體似乎不受她控制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在纖密的睫毛上凝結,撲簌簌地滾落雙頰,她在自己腦海中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大哭,卻又裹挾了桀桀的笑聲,一時竟分不清是悲傷,抑或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