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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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國伸手摸了摸孫子黑而硬的短發(fā),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李愛國?!崩類蹏穆曇衾飵еv和沙啞,他的嗓子被長年累月的煙熏壞了,生病以后,嗓子更是壞得不行,不是熟悉的人都很難聽清他在說些什么。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好幾秒然后回到:“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人可能都沒聽清李愛國說了些什么,只是出于禮貌不好讓李愛國再重復(fù)一遍,帶著公事公辦的溫和語氣問道。 “你問問李建才,看他什么時候有時間,讓他去我家一趟?!崩類蹏鴮罱ú艣]有一點好感,連帶著對跟他有關(guān)的人都沒什么耐心,一共兩句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長安,我知道你長大了,懂事了。你也是一個大孩子了?!崩類蹏裆v,眼睛半垂著,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也很困難,“但是一個人過真是太苦。爺爺奶奶這輩子沒本事,沒能給你留下什么東西。我討厭他恨他,也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不管怎么說,你總歸是他的孩子。” 李愛國說這話的聲音,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恨了李建才二十年,也恨了自己二十年。恨李建才對不起李白梅,很自己瞎了眼把李白梅嫁給他。但是他馬上就要死了,他要走了。 長安怎么辦?自打老婆子走了以后,他一直在想找個問題。 第3章 長安的成績一向很好,再過七個月就要高考了,可是長安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去上過課了。家里所有的錢加起來只有八萬塊,八萬塊能干什么?長安今年周歲才十七,連大學(xué)都沒上過,以后該怎么辦?…… 他和老婆子愁啊,村里人雖然能幫忙映襯著點,但總歸比不上自己的親老子。他對李建才再恨,再希望李建才去死,可當(dāng)李建才真的出現(xiàn)以后,他又是松了一口氣的。 不管怎么說,長安都是李建才的親生兒子,怎么著都能給他幫上一點忙。要說的勢利自私一點,李建才那些個財產(chǎn),怎么著都是有他閨女的一份的,當(dāng)初他能狠心把梅梅丟開,今天也該過來還債。 李愛國早就打聽清楚了,李建才怎么多年換過好幾個老婆,不用別人說都知道背后包養(yǎng)了不少小情人,可那么多人,也就給他生了一個閨女。李愛國是男人,他能不知道一個男人在乎的是什么嗎? 年輕的時候可能愛玩愛刺激,可年紀(jì)大了,沒一個男娃在身邊,心里總歸是不踏實的。長安是李建才的兒子,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兒子,比起未來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得了的兒子,顯然抓著長安更靠譜。 李建才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身家好幾億的大老板了,怎么肯忍氣吞聲地到他這個老頭子面前受氣來了?他雖然老了,腦子可還沒壞。 “長安,你別怕?!崩類蹏胫虑椋榫w有點激動,喘氣都有些困難。 李長安趕緊給他拍背順氣:“爺爺,你別急,慢慢說,你說什么我都聽,不著急,慢慢來……” “長安,你記住。李建才那個人渣包小三把你媽丟開了,十七年沒管過你一分,他就該贖罪,就該養(yǎng)你。你別愧疚,你從他手里拿來的,都是你媽掙的錢。咱們是清清白白的人,等你以后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了,咱就把錢全還給他,你還是清清白白……” 李愛國腦子已經(jīng)有點不清楚了,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帶著怨氣,帶著不甘,帶著不舍,李愛國抓著李長安的手,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胡話,喘著粗氣。 爪子三個都嚇壞了,腦袋貼著李愛國的身體,喉嚨里嗚嗚嗚的發(fā)出含糊的聲音。 李建才顯然是很想早點把事情解決,李長安帶著李愛國回來的時候,李建才已經(jīng)帶著秘書站在門口等著了。 “爸,長安?!崩罱ú沤衲晁氖q,身材有些發(fā)福,微胖,比起年輕時的英俊,多了一點歲月沉淀下來的沉穩(wěn),散發(fā)著中年帥大叔的迷人魅力。 李長安抬眼掃了一眼李建才,但是很快垂下眼皮不去看他。對于這個男人,他說不上恨到骨子里,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討厭他。 李建才見李長安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兩秒,高興得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切。 李建才年輕的時候?qū)ψ约旱暮蟠皇呛苤匾?,他這么有錢,有的是人趕著跟他生孩子。但是年紀(jì)越來越大,身邊還是只有一個閨女,爸媽也天天在耳邊催,慢慢地,他也有點開始著急了。 他雖然愛女人,愛美色,但是他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人??梢赃@么說,私底下有那么多情人也是他傳統(tǒng)思想的一個表現(xiàn),無非是覺得女人只能依靠著男人,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是一個很風(fēng)光很有面子的事情。 之前他不著急,那就不代表他不在乎兒子了,他在乎,在乎得很!兒子對他來說就是血脈的延續(xù),是某種意義上的他。他那么有錢,但人總會死的。他死了怎么辦?當(dāng)然是要讓他的兒子來為他繼續(xù)享受啊??墒撬麤]兒子!他沒兒子! 一想到大哥二姐各種攛掇著爸媽來讓他挑個順眼的過繼,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年他沒少給兩家錢花,住著他買的房子,花著他掙的錢,還垂涎著他的財產(chǎn),這也太貪心太不要臉了!李建才可以養(yǎng)著那一大家子,但絕不允許他們來指染他的東西! “爸?!崩罱ú旁谏鈭錾厦来驖L了二十多年,臉上的功夫是很到家的,他雖然瞧不起這個干尸一樣的小老頭,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放低姿態(tài)。 “長安,你去給你太爺爺送點蜂蜜過去?!崩類蹏伊藗€借口支開李長安,然后收拾好情緒,冷淡地對李建才說,“坐下吧。” 不管怎么說,李長安日后就要在李建才手底下討生活了,李愛國不想讓這父子倆連面子上都過不去。 等李長安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談好了,李建才見李長安回來,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對著李長安期期艾艾地說:“我有一個朋友,是越余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第一醫(yī)院的院長,你外……爺爺身體不太好,那邊的醫(yī)生不管怎么說,醫(yī)術(shù)比鎮(zhèn)子上的醫(yī)生還是要好一些的,我們轉(zhuǎn)院去那邊看看吧?!?/br> 見李長安低著頭沒反應(yīng),他又補(bǔ)充道:“做個全身體檢也放心些?!?/br> “不用了?!崩類蹏人粤藘陕暎樕盍?,強(qiáng)撐著身體,“我也沒幾天日子了,不麻煩您折騰了?!痹俳o李愛國二十年,他也不會原諒李建才,現(xiàn)在能平心靜氣地待在一個屋子里說話都是李建才沾了李長安的光。 “……那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們?!崩罱ú琶嫔弦灿行┎缓每?,又不舍地看了李長安兩眼,才拿起他的外套準(zhǔn)備走。 “我送你到門口吧?!崩铋L安突然說,李建才面上其他的情緒一掃而空,只留下驚喜。 李長安卻是不看他,給爺爺再搭上一床棉被,才轉(zhuǎn)身跟在李建才的秘書出門。 唐秘書是全程最尷尬最不自在的一個人,這事算是老板的家務(wù)事,他一個外人站在著實尷尬,但是李愛國和李建才兩個互看不順眼,還真必須有個他存在。這會李建才要走,唐秘書隱秘地吐了口氣。 “長安……”李建才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把李長安又看了一遍,好像是要把李長安的模樣印在腦子里,滿心地喜悅和期待。 李長安覺得李建才這樣的做派挺搞笑的,他又不是這幾個月才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的,前十七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突然用一種“他是他的全部”心情來面對他,好像是他辜負(fù)了他一樣。 “……路上小心?!崩铋L安本來想問他,為什么把他媽扔了,為什么之前不來找他,為什么……他想問的問題很多,但長出一口氣后他又冷靜了下來,其實這些問題他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現(xiàn)在問出來除了撕破臉皮沒別的。最后,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李建才一眼,然后轉(zhuǎn)身。 “安安,以后和你爸好好過日子?!绷柱N生前是個閑不下來的老太太,死后也是個閑不住的鬼,結(jié)果這幾日,她一反常態(tài)地很安靜,存在感降到幾乎沒有。 林鵑以前沒少罵李建才,罵他沒擔(dān)當(dāng)罵他沒良心罵他不要臉罵他黑了心肝。但自打李愛國身體越來越差以后,已經(jīng)很少能聽到從她嘴里出來的關(guān)于李建才的話。 李愛國又撐了兩天,走得時候,正好下起了小雪。雪花很小很稀,搖搖晃晃地就下來了,還沒落到地上就化完了。 葬禮很簡單,李建才說出錢辦個風(fēng)光的葬禮,但是李長安拒絕了。李愛國是個倔強(qiáng)的小老頭,他討厭李建才,求他照顧李長安已經(jīng)是放下了所以的尊嚴(yán)。 林鵑的葬禮很簡單,李愛國的葬禮也很簡單。山李村雖然偏僻,但他們這邊和其他地方一樣,早就不許在山上建墳了。鎮(zhèn)上墓園的價格太貴,還那么小那么冷冰冰得。 李愛國的意思是不要大辦不進(jìn)墓園。山里的人家院子總是無限大的,小時候因為李長安的特殊性,他們很早就搬到了山上住,李愛國搭了三個竹屋,前前后后好幾座小丘陵都能算得上是他們家的院子。林鵑就埋在離小木屋最近的竹林里,李愛國去了,自然也是要和林鵑埋在一起的。 李愛國走了,李長安就要跟著李建才去越余市生活。李建才在五個多月前知道自己jingzi存活率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把李長安接回去的所以準(zhǔn)備工作了,只是沒想到李愛國怎么難纏,耽擱了這么久。 李建才那么辦好了所有手續(xù),李長安這里卻還沒收拾好。李建才耐著性子等著,一直到小雪下完了父子倆才出發(fā)去越余市。 “我還需要點時間?!崩铋L安的戶口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李建才戶口本上,監(jiān)護(hù)人也正式成了李建才,不管是從血緣上還是從法律上,李建才已經(jīng)是李長安的“爸爸”。但這么多天下來了,李長安還沒喊過他。 第4章 李建才對這個事情,倒是一點都不急。孩子跟著外公外婆生活,肯定會被灌輸一些和他不對付的思想,但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向往父愛的。不管別人對李長安說了多少關(guān)于他的壞話,總歸是不能和他割舍開的。他們是父子,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 林鵑李愛國李白梅已經(jīng)死了,而他還好好的活著,他還有很多的時間去改變李長安對他的影響,還有很多時間去陪伴他的。 “長安,你是我的孩子,你的身上有我的血,有著我的基因。不管以前別人和你說了什么,爸……我只希望你別對我這么冷漠好嗎?”李建才和李長安坐在轎車后面,李建才側(cè)著身對著李長安的眼睛,很是誠懇地說,“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過來,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br> “……嗯?!?/br> 李長安不認(rèn)得李建才的車是什么牌子的,但是坐起來挺舒服,速度也快。他抱著三小在車上睡到中午被李建才喊起來吃飯,吃過飯后又繼續(xù)上高速。 三小都乖乖地窩在李長安的懷里,時不時伸伸爪子。李長安是個名副其實的土包子,他去過的地方很少,最遠(yuǎn)都沒有出過楊林縣。三小就更別說了,去有些地方都不讓帶動物,所以三小去過的地方就更少了。 李愛國和林鵑雖然都去世了,但目前還能以鬼魂的形勢存在著,比起脆弱的老年人類軀體,目前的魂體能讓他們更松快一些。林鵑和李愛國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之前為了李白梅滿鎮(zhèn)的做好事,分了給李白梅不少功德,但大頭還是落在他們頭上的。有功德護(hù)著,兩個“老鬼”雖然沒什么戰(zhàn)斗力但是也沒什么厲鬼閑著蛋疼過來找虐。 功德是一個說不清的東西,人活著的時候沒任何用處,分不了錢增不了運氣。但人死后就有很大用處了。投胎的時候要看一個人的過往,是下地獄還是去投胎,投人胎還是投豬胎,這里頭就有功德作為評判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 一個厲鬼和一個有功德在身的鬼相遇,別的不說,打起來的時候肯定是厲鬼覺得更疼一些。 地府和人間的通道在很就之前就關(guān)閉的,只有鬼進(jìn)的單方通道。人在人間靠的是氧氣生活,鬼同樣也要有和“氧氣”相似的“養(yǎng)氣”來作為他們生活的必需,但由于只有薄弱的單方通道,地府向人間“飄”的養(yǎng)氣很少。 所以一旦鬼在人間待的時間長了,就會“缺養(yǎng)”而死。煞氣可以作為養(yǎng)氣的替代品,功德則是可以像保護(hù)罩一樣減少“缺養(yǎng)”而死的可能性。 對一個普通鬼或是好鬼來說,煞氣是個很麻煩的東西,煞氣會逐漸侵蝕鬼的理智,引誘鬼走上嗜血、殘暴的道路,最后在瘋狂中把自己炸飛。 煞氣不過對人還是對鬼,都不是個好東西,能不碰就不碰。 林鵑和李愛國就是沒碰過煞氣的好鬼,不過他們因為是正常老死,生前沒什么痛苦,只有執(zhí)念的束縛,與人間的聯(lián)系很是薄弱。 越余市作為江林省的省會,經(jīng)濟(jì)很是發(fā)達(dá)。進(jìn)入越余市城郊以后,高樓大廈就逐漸多了起來。三小從來來出過遠(yuǎn)門,窩在李長安的懷里睡了一個上午后就趴在窗戶上,瞪大了眼睛向外看。 李建才這些年也算是個事業(yè)有成的大老板了,住的地方自然不差,江亭小區(qū)的環(huán)境很好,交通也便利,房價聽著也很美麗。李長安不知道這片的價格,但是從外頭看著,也能瞧出“貴”來。 江亭小區(qū)賣的都是獨棟的別墅,沒棟別墅隔著有十多米的距離。李建才買的位置不錯,過了一個人工湖再開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白色的三層小樓外面纏著不少枝條,如果是春天的話,一定很漂亮。地上的草有一點枯黃但踩著依然比較柔軟。 “爸爸——”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沖出來,撲在李建才身上,聲音軟軟地喊爸爸。 “卿卿想爸爸了沒有?”李建才把小公主抱起來,在她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小公主點頭,然后偷偷朝李長安看去。 “這是哥哥,卿卿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大哥嗎?快叫人?!崩钋迩潆m然是個女孩,但做為一個貼心小棉襖和“唯一”的孩子,李建才對這個閨女是當(dāng)成小公主養(yǎng)的。 “哥哥好。”李清卿叫得很客氣,喊完哥哥以后就摟著李建才的脖子跟他撒嬌,“mama不給我吃小蛋糕,爸爸你快去和mama說,我就吃一小點點!” “你好……”李長安剛想打招呼,但是李清卿的注意已經(jīng)完全不在他這里了。 “長安快進(jìn)來?!崩罱ú疟е钋迩?,但也沒忽略了李長安。他抱著李清卿邊走邊對著里面喊,“爸,媽,長安來了。” 李憲民和劉常麗早就等不及要見孫子,他可憐的小兒子啊,這么大了也這么一個香火,以后也不怕小兒子這一脈斷了,阿彌陀佛! “長安,我可憐的孫子啊,怎么這么瘦啊,受罪了受罪了,奶奶應(yīng)該早點去把你接過來的才好?!眲⒊{愐豢吹嚼铋L安就開始掉眼淚,那眼淚跟斷了瀑布似的,看著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 李長安身上穿的是李建才給他新買的衣服,一米八的個子,不胖也不瘦,古銅色的皮膚。其實他的身體很好,一身瓷實的肌rou,只是肌rou不夸張,在老人眼里就看著有點“營養(yǎng)不良”。 劉常麗摟著李長安直哭,李長安神色尷尬地站著,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好。對于這個“爺爺奶奶”他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應(yīng)對。而且“爺爺奶奶”這個稱呼,他還暫時不想喊出口。 他憋紅了臉,最后一也是對著兩個老人蹦出四個字:“你好,你好?!?/br> 不小的空間里,聲音一下就消失了,李憲民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去。李長安知道他這做很不禮貌的,但是他心里就是很抗拒。他們知道他的存在嗎?應(yīng)該是知道的,李憲民一家自從發(fā)家了以后就再也沒回過山李村,但李長安聽村里的人說過,她媽最危險的那段時間,李愛國是厚著臉皮開口問李憲民借過錢的。 李憲民借沒借過李長安不知道,事情都過去這么就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他也不想去追問這些沒意思的事情。 “一大早地就坐車過來,肯定都累了,快來吃飯吧,今天我特意陳嬸做了一大桌子菜。”安殷開口打圓場,從李建才手里包過李清卿,給李建才使了個眼色,然后問李清卿,“寶寶,你是不是剛才跟爸爸告狀了呀?” “我沒有!”李清卿清脆的聲音把眾人從尷尬的氛圍中拉出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一天能吃一個小蛋糕,你說話不算話?!?/br> 有了小孩的童言稚語的潤滑,氣氛總算沒那么僵硬了。 飯桌很大,上面的菜也很多,不過李長安吃得很不自在。吃完了飯,安殷帶著他去看他的房間。 “爸,媽,長安今天剛過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接觸過,你不得給他一點時間適應(yīng)???”李長安被安殷帶上樓了,李清卿跑去看動畫片,客廳里就剩下李建才還兩個老人。 “他又不是七歲的孩子了,那么大了人了,你接回來養(yǎng),跟他外公外婆身邊生活了那么長時間。你覺得那兩個老不死會說你什么好話啊,小心把人接回來花了錢之后結(jié)果養(yǎng)成個白眼狼。還不如把小釬過繼過來呢,那孩子是你從小看……” “行了,媽,長安不是那種白眼狼的性格?,F(xiàn)在慢慢養(yǎng)著,怎么說我都是他老子,血濃于水。”李建才不愛聽他老娘說這些,侄子再好有什么用,總歸不是他的種,再好能好過他親爹去?李建才寧愿把東西全給閨女,也不想過繼一個侄子過來。大不了以后讓閨女管錢管公司,有兒子給他摔盆送終就是了。 “老三,你和你哥可是親兄弟,流著一樣的血,你哥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也沒多少差別,照著生物上來……” “行了——”李建才煩躁地站了起來,表情也冷了下來,“爸,媽,小釬好是好,但我和他沒做父子的緣分,就這件事以后就別再提了?!?/br> 李憲民一個大字不識的大老粗能拽什么生物學(xué),說不是有人在背后給他灌輸什么過繼的想法打死他都不信。是,他和他哥是一個爹一個媽生的,在他爸媽那邊所以的孫子都是一樣的,可在他這里,侄子就是侄子,哪里能和他親生的比。 “爸,媽,長安以后就要在我們家住下來了,甭管以后是喜歡還是討厭,面子上總得過得去,不然孩子真得跟咱們離了心?!崩罱ú判那椴惶?,說完就走了,留下兩個老人大眼瞪小眼。 “翅膀硬了,敢和我們這樣說話了!”劉常麗氣得直哆嗦,李憲民臉色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