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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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的白月光》 作者:聞璟 文案: 《寵愛》一書的男主雍王有位白月光。 白月光美麗溫柔、優(yōu)雅善良,被男主珍藏在心尖上,最后成了雍王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一朝穿書,沈晚成了這位備受寵愛的白月光。 雍王位高權(quán)重、樣貌俊美,絕對是上乘的夫婿人選,她本該高興…… 但讀過全書的沈晚卻知道,這所謂的白月光,是假的。 雍王:晚晚想要什么只管和本王說。 沈晚: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離。 雍王:不可以。 食用指南:原書男主無官配,全文架空,無虐,內(nèi)含“雙向掉馬”、“男主自作多情”等名場面。 內(nèi)容標簽:宮廷侯爵 甜文 穿書 爽文 主角:沈晚,陸湛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四月天氣微暖。剛下過雨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氣里滿是雨后陽光熏蒸出來的草木清香,被細細的風一卷,就落進了正在山道上行進的馬車中。 沈晚托腮坐在車窗邊,身旁沈夫人念經(jīng)的聲音虔誠柔和,蕩開的車簾縫隙隱隱能看到遠處佛寺莊嚴的一角,但她心里卻怎么都靜不下來。 和眾多的穿書者一樣,沈晚也趕了一把熱潮,穿進了睡前才看的一本名叫《寵愛》的小說里。但悲慘的是,她穿進的是一本作者放飛自我之后的爛尾之作。 《寵愛》全文五十萬字,核心設定為真假白月光,作者筆下的男主雍王位高權(quán)重、樣貌俊美,機緣巧合下被醫(yī)女柳沐所救,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誤以為救人的是二品武將沈明家的嫡女—— 也就是原主沈晚,《寵愛》一書的心機白蓮花。 沈晚看小說的時候不太過腦子,倒是覺得名字只是一個代號,雖然和書里的反派女撞名了,仍是毫無心理負擔地看了下去。而按照套路,《寵愛》后續(xù)發(fā)展會是男主在假白月光的挑唆下虐柳沐的身心,等發(fā)現(xiàn)事情真相后悔恨不已,再來一輪追妻火葬場和修羅場,最后兩人甜甜蜜蜜he,假白月光沈晚被炮灰掉才對。 但偏偏《寵愛》的作者腦回路清奇。 《寵愛》的設定里,柳沐救人后就回了老家,過了快一年才因為要尋找哥哥才再次進京。而在這一年里,原主沈晚已經(jīng)攬下救人的功勞,還摸清了雍王的喜好,曲意逢迎、小意討好,將自己張揚肆意的性格硬生生偽裝成了雍王喜歡的溫柔善良。 一方不知內(nèi)情,一方刻意偽裝,兩人的感情雖然不算極好,卻也溫馨甜蜜。 如此一來,兩人就甜甜蜜蜜地過了四十萬字。而作者似乎寫假白月光太過順手,直接把原主沈晚當成了女主,后續(xù)欺騙的事情暴露了也根本沒下手去虐,只讓男主把她冷落了起來。 沈晚看書的時候被這后續(xù)發(fā)展雷得天雷滾滾,卻因為對男主的喜愛,艱難地秉持有始有終的態(tài)度,有點無語地把全書看完。而作者似乎徹底放飛了自我,《寵愛》直到完結(jié),雍王最后也沒和真白月光柳沐在一起,至于原因……她翻來覆去把最后幾章看了幾遍,也沒找到作者埋的伏筆和原因。 相對而言,沈晚穿的假白月光下場已經(jīng)算是不錯,但一想到原主最后被冷淡以對的下場,她對這樣的人生依舊很想手動拒絕。 確認自己是真的穿書,而不是一場夢后,沈晚就打定了主意,絕對要和雍王保持兩條平行線一樣毫無交集的關系,偏偏形勢不容人。 老皇帝年事已高,底下的皇子們一個個便都動了心思,開始拉攏朝臣,而原主的父親,二品武將沈明正好站的就是雍王的隊列。沈晚學的雖然不是文科專業(yè),卻也清楚奪嫡時站隊的兇險。又兼之作者在寫《寵愛》時幾乎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了男主陸湛的身上,男配往往一帶而過,也就導致了男配都多了些炮灰的特質(zhì)。 譬如,成王暴虐,平王陰暗,順王視人命為草芥。老皇帝一共四個兒子,除了雍王,其他三個明顯都不是繼承皇位的好人選。 橫看豎看,沈晚都覺得,雍王必須活著,還得繼承皇位,沈家眾人和她才可能保住小命,后續(xù)才能有好日子過。而沈晚剛讀完這本書,對書里的大致劇情還有印象,對威脅雍王生命的“劫點”記得也很清楚,想保住男主性命倒是并不麻煩。但一想到《寵愛》的劇情,沈晚又有點焦慮。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 沈夫人正好念完一段佛經(jīng),抬眼就看到自家寶貝女兒面帶愁緒的樣子,眼里登時漾出了溫柔慈祥的笑意,嗔怪道:“你這孩子病了三個月還不老實,坐個馬車還愁眉苦臉。” “娘……”原書里沈夫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沈晚撒嬌賣乖應付起來很熟練,“我明明是吃了大夫開的藥才好的,為什么非要去護國寺還愿???” 沈晚并非真的沒有敬畏之心,相反的,她對各種信仰還很尊重,之所以會這么抗拒,是因為這趟護國寺還愿的時機太巧,剛好誤導了男主,讓他以為她才是施救的人。 沈晚著實想避開這段孽緣的開始。 沈夫人不明內(nèi)情,臉上笑容不變,也不勉強女兒信仰佛祖,只是柔聲叮囑:“晚晚聽話,一會兒到了寺里一定要誠心感謝佛祖?!?/br> 沈晚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掙扎失敗了也不太失望,在沈夫人的注視下乖順點了點頭。 大不了……大不了男主要是還誤以為是她救了他,她就咬死不承認,再想辦法讓男主認出柳沐就好了。沈晚眨了眨眼,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車窗縫隙的陽光漏進來,恰好落在沈晚尖尖的下巴和蒼白的嘴唇上,沈夫人看在眼里,終究心疼女兒大病初愈,無奈地搖頭妥協(xié)道:“一會兒還完愿,娘要去佛堂念經(jīng),你可以帶著梔初和護衛(wèi)在寺里四下走走,但一定要注意安全?!?/br> 沈晚一怔,剛想說話,就聽到一陣求救聲響起。 “救命……救、救救我……”這聲音沙啞至極,只能模糊分辨出是個年輕男子。 沈夫人畢竟見識更多,又信佛心善,當即掀開了車簾,對隨行的護衛(wèi)道:“派兩個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能幫忙的話就幫一下?!?/br> 對自家夫人的好心腸見怪不怪,護衛(wèi)立刻領命而去,不一會,一個人快步折了回來:“夫人,是一個年輕公子腳滑跌下山崖了,傷得不算太嚴重。” “這樣……”沈夫人猶豫了下,終究沒冒險把人帶上馬車,只是吩咐道,“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照顧他,我一會兒到寺里請個醫(yī)僧來救人。” 護衛(wèi)沉聲應了,車夫一甩鞭子,馬車便又晃晃悠悠地在山路上往前行進。 沈夫人喝了口茶,一抬頭就看到女兒在怔怔發(fā)呆,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地為她理了理耳側(cè)的長發(fā):“娘剛才說錯了,現(xiàn)在看起來臥床養(yǎng)病三個月,倒也把你瘋瘋癲癲的性子拘得溫柔了不少。” 沈晚有點心虛,又有點慶幸。她的性格偏沉靜內(nèi)斂,和原主張揚外向的性子極為不同,好在原主一病就病了三個月,沈晚穿來的時候才病愈,眾人都只當她是被養(yǎng)病的日子打磨了性子,倒也都沒懷疑。 軟聲和沈夫人插科打諢了幾句,見她重新捏起佛珠念經(jīng),沈晚才再度看向車外。 剛剛沈夫人救人的時候,她隱約覺得好像和劇情線有關,卻一時間沒想起來。沈夫人開口的時候她腦中恰好靈光一現(xiàn),模糊地想起了什么,但還不等徹底浮出水面,就因沈夫人的打斷而消失得無影無蹤?,F(xiàn)在再想,卻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捋了一遍劇情線后一無所獲,沈晚捏了塊甜花糕塞進嘴里,覺得自己可能是穿書后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才會像這樣看什么都覺得有問題。 深呼吸了幾次,等沈晚差不多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馬車已經(jīng)行至護國寺的門前。 護衛(wèi)一早就來稟報過,肅穆莊嚴的佛寺大門口靜靜站著兩個面色悲憫慈祥的老和尚,見沈晚二人下車立刻迎了上來:“阿彌陀佛,施主里面請?!?/br> 沈晚有學有樣地跟著沈夫人同他們見禮,這才往里走。 和山寺的寺門如出一轍,護國寺內(nèi)的佛堂建筑也都格外恢宏大氣,沈晚一邊悄悄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一邊支著耳朵聽沈夫人和老和尚講話。 “觀施主氣色,比上次求簽時好了許多,想必煩心事已了。” “是,我這次來就是向佛祖還愿的……對了,有件事還要麻煩師父?!?/br> “施主請講?!?/br> “我在上山時遇到了位受傷的公子,留下了兩個護衛(wèi)照顧他,還得請師父請醫(yī)僧下山為其救治。” “這是自然……施主心善,阿彌陀佛?!?/br> 說話間幾人走進了一間佛堂,寶相莊嚴的佛祖低眉斂目,端坐在蓮臺上。有人正跪在低矮的拜凳上祈福,聞聲抬起了頭,沈晚無意間和她對視在一起,徒然心跳加速。 杏眼,薄唇,奶白皮膚,右眼眼尾有一枚淡紅色的淚痣。 ——和書里對柳沐的描寫只字不差。 只是,按劇情來看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一年后身份揭露時,怎么會提前到現(xiàn)在?難道劇情線變了? 沈晚腦子里一團亂麻,好半天才想起件事。為了避開原劇情,她在早上出門的時候磨蹭了快半個時辰,這在原著里是沒有的,所以她和柳沐會遇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她下意識又看了眼柳沐,柳沐卻沒再看她,而是皺著眉和身邊的小丫頭低聲說著什么,半晌一抬頭突然看向沈夫人:“這位夫人……冒昧問一下,您說的那位公子是在哪里遇到的?又長什么樣子?” 沈夫人一怔,有點遲疑地向護衛(wèi)招了招手,示意他來說。 護衛(wèi)先向佛像拜了拜,這才壓低聲音道:“我離得遠,也沒看太清楚,不過那位公子穿著件月白長袍,手腕上好像有條剛結(jié)痂的傷疤?!?/br> 柳沐臉色一變,嘴角抿了抿,似乎在克制著什么情緒:“您救的那位公子,應該是家兄,不知夫人能否讓人帶我過去看一看?” 沈夫人心善,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沈晚站在她身邊,卻頭疼地想揉揉眉心。她想起來了,柳沐是和她哥一起來的,原書里柳沐救雍王的時候小丫頭還說了句“您再不下山,少爺該擔心了”,恰好被意識還沒完全消失的男主聽在了耳朵里,成了男主后來尋找救命恩人的依據(jù)之一。 而柳沐之所以沒徹底救醒雍王,一是怕惹麻煩,另一點就是因為丫鬟的這句話。 沈晚看書雖然不會跳章去看,卻也不會費心去記這些一筆帶過的細節(jié),這也就使得她根本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眼下柳沐急匆匆地隨人走了,沈晚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在書里,柳沐救男主的情節(jié)究竟是在拜佛之前還是之后來著? “晚晚?!鄙蚍蛉巳岷偷穆曇敉蝗豁懫饋恚虝旱卮驍嗔怂乃季w,“來,向佛祖還愿。” 沈晚應了聲,依言跪在拜凳上,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卻都是男主何時被救的問題。旋即她有點絕望地發(fā)現(xiàn),作者好像根本沒寫這一點。 也就是說,男主現(xiàn)在很有可能依舊在竹林里半死不活、性命垂危著。 想到另外幾位親王的狠辣手段,沈晚無意識地俯身對著佛像拜下去。額頭碰觸到冰涼地面的瞬間,沈晚心中一定,隨即低聲和沈夫人打了聲招呼:“娘,我?guī)е鴹d初在寺里走一走,等您念完經(jīng)再來尋您?!?/br> 沈晚還沒及笄,正是活潑坐不住的年紀,沈夫人也沒打算拘著她一起念經(jīng),略微叮囑了幾句就放人走了。 沈晚邊回憶邊往外走,隱約想起來男主好像是中毒后倒在了一片竹林里。她本以為有目標地找人會是件簡單的事情,真正做起來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護國寺坐落在須彌山上,占地極廣,單單是有竹林的院子就有三個。沈晚看小說的時候?qū)Φ孛⒉惶舾校灾劣诟静磺宄兄骶烤乖谀钠肿永?。她找僧人問了路,先找了臨近的兩處帶林子的院子,卻運氣差到了極點,根本沒發(fā)現(xiàn)男主的蹤跡。 梔初跟在她身后,眼見自家小姐逛了兩處林子后還打算去逛第三處,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小姐,您怎么一直逛林子???” 梔初剛滿十五,頭上梳著整齊的雙丫髻,圓溜溜的大眼睛寫滿了疑問,看起來格外可愛。沈晚現(xiàn)實里十八歲,穿書后總忘記她現(xiàn)在比梔初其實還小,一看到小丫鬟呆呆的樣子就被萌得肝顫。但眼下沈晚惦記著救男主,沒心力和她多說,只得敷衍道:“我就是覺得這竹子既然分了三個院子來種,肯定有不同之處,就想全都看看?!?/br> 聞言,梔初半是理解半是疑惑地點了點頭。 第三處林子卻比前兩處加起來還要大,沈晚頂著護衛(wèi)和梔初不解的眼神,在林子里亂轉(zhuǎn)了快小半個時辰,腳底被硌得發(fā)疼才在一低洼的淺坑里找到了昏迷的陸湛。 “小姐,這人……不會死了吧?”梔初有點膽小,一驚之下聲音都帶了顫。 “不會。”沈晚松了口氣,隨口安慰道。她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探出腳尖輕輕踢了踢。陸湛躺在地上,半點沒醒過來的意思,被踢了一腳也只是頭偏了偏,露出英挺俊朗的臉。 沈晚打量了他一眼,又很快斂起欣賞的心思。提了提裙角,沈晚蹲在陸湛身邊,小心轉(zhuǎn)過他的頭,卻沒注意到腰側(cè)掛著的玉佩正好垂在了他攤開的手里。 原主性格張揚肆意,調(diào)皮搗蛋慣了,府里的護衛(wèi)幾乎都在她手底下吃過虧,這次隨行的護衛(wèi)也不例外。他只當沒看見自家小姐逾矩的動作,偏過頭打量了眼陸湛,壓低聲音開口道:“嘴唇發(fā)青,唇縫有烏血,應該是中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