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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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知情 白露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榮景年感覺到懷里的嬌軀竟在微微顫抖,便溫柔的輕拍她的背,柔聲勸慰道:“別怕,我在這里,你是安全的,我不會再讓他傷害到你了?!?/br> 白露把臉貼在男人溫暖寬厚的胸膛,聆聽著一下一下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她的情緒得到了安撫,變得平靜下來。 這一段回憶太黑暗太可怕,以至于白露都刻意把它封存在心底,也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然而,她也明白,刻意的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 她想徹底走出蒼行北的陰影,以后再也不被這段噩夢糾纏,過上正常的生活,于是她下定了決心,決定把這段從來沒有跟人訴說過的凄慘經(jīng)歷說出來。 “我見了蒼行北,他讓我在我姨父的借條后面背書,成為第二順位的債務(wù)人。我姨父一共欠他三百萬,對于當(dāng)時還在學(xué)校讀書的我來說,這是一筆巨款。我當(dāng)時太年輕也太天真,以為三百萬并不是巨款,只要他肯寬限幾年,她和姨媽一家都拼命去賺錢,應(yīng)該是能夠還清的。不過,我雖然想幫姨媽一家償還債務(wù),但我什么背景和經(jīng)驗都沒有,對于能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賺到很多錢,我的心里是沒有任何把握的。” “就在這時,蒼行北又派人找我過去,我到了指定的地點,卻發(fā)現(xiàn)是江邊的一個碼頭,同行的還有六個女孩子,年紀(jì)都跟我相仿,我心里有點不好的預(yù)感,但那些人強(qiáng)行把我們趕上了船,開到江心的一個島上。在這個島上,我們被關(guān)進(jìn)一個大房子,囚禁起來。那房子的二樓還住了幾個女孩,可是她們看起來都瘋瘋癲癲的,神志都不清醒。” “我們都害怕極了,可是那房子的外面有很多人看守,根本逃不出去。更過分的是,他們連吃的都不提供給我們。就這樣,我們在饑餓和恐慌當(dāng)中過了兩天?!?/br> “到了第三天,我都餓得快暈倒了,其他人也都快不行了,他們終于把我們六人帶了出去,帶到蒼行北的面前,然后他就讓我們上前伺候他?!?/br> 白露的嬌軀又一次顫抖起來,哽咽著道:“你不知道,蒼行北有多變態(tài),他簡直不是個人……他……他的性功能出了問題,無法跟女人zuoai,但是他卻不甘心,為了發(fā)泄,他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來折磨我們,他在一旁看著取樂?!?/br> “我們同行的有個女孩,因為不肯屈從,還罵了他,他就吩咐人給她灌了烈性春藥,然后讓幾個惡心粗魯?shù)氖窒掳阉o糟蹋了,還當(dāng)著我們幾個人的面行兇,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場景真的是像地獄一樣,這個女孩第二天就從樓上跳下來,死了……” “剩下的人也沒有一個能夠幸免于難,我算是幸運(yùn)的,因為我一直裝得很乖很聽話,不管他怎么折騰我,我都咬牙忍著,哪怕再疼,流了好多血,我也不敢哭鬧。因為我知道,越是哭叫,他下手就會越狠。其他的幾個人都因為受不了折磨,有的不堪忍受發(fā)了瘋,有的因為不聽話被灌了藥。那種藥不知道是什么,但非??膳?,吃下去以后,人就完全失去了心志,感受不到疼痛,變得跟發(fā)情的獸類一樣,隨便別人怎么擺布。但即使這樣,蒼行北試了很多次,也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三天后,女孩們死的死,瘋的瘋,傻的傻,最后就只剩下我一個清醒的,但是那時候,我也快要受不了那種折磨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于是我就鼓起勇氣,請求蒼行北能放過我,我答應(yīng)他,我無論如何也會把錢還清的,可是他只是搖頭,說我不乖,還想要喂我迷藥。我被逼得無路可走,心里實在是絕望到了極點。我想著,如果以后就只能淪為他的寵物,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那還不如死了的好,于是用鋒利的刀片狠狠地劃開了手腕,可惜很快就他們發(fā)現(xiàn),把我給搶救了回來。我為了表明決心,就開始絕食,不管喂什么我都不吃,哪怕強(qiáng)行撬開我的嘴,我也會把東西嘔吐出來,到最后我已經(jīng)虛弱得起不了床,幾乎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br> “就這樣我以死相逼,不管蒼行北怎么威逼利誘,我都不松口,最后蒼行北才勉強(qiáng)同意了我的要求,讓我立下字據(jù)并簽字,三年之內(nèi)必須把欠款連本帶利都還清,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要一輩子都當(dāng)他的奴隸,唯他命令是從,再也不許做出反抗的行為。我當(dāng)時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除了我自己的性命,只能接受了他的條件。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贏得喘息的機(jī)會……” “可恨的是,就連這個約定,他也打定主意不會遵守的。他從一開始就只是個緩兵之計,他不想讓我死,暫時就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可實際上他開的利率是驚人的高,更可氣的是,還聯(lián)合了我那個姨父騙我,明明拿走了一千二百萬,卻騙我說賭博輸?shù)袅耍€繼續(xù)盯著我還錢,口口聲聲說我不還清錢,就要我遵守約定,以后都跟著他的身邊!” 白露咬著銀牙,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些事,你為什么沒有早點告訴我?”榮景年又是懊惱又是后悔,原來她那么不擇手段的坑錢,是因為跟蒼行北的三年之約。他只知道白露是為了幫家里還錢,但卻不知她和蒼行北中間還有這么多的曲折。 白露聽到榮景年的問題,就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我……我從來不敢告訴別人,我怕被人看不起,怕別人鄙視。而且你會相信我嗎?我說的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常人可能都不會相信,居然還有這樣一手遮天的人存在,然而他是真實存在的?!?/br> 榮景年心里塞滿了心疼和愧疚,輕輕的撫摸著她手腕內(nèi)側(cè),感受到那凹凸不平整的傷痕。即使過了三年,這傷疤偶爾也還是會疼痛,尤其是現(xiàn)在整容業(yè)那么發(fā)達(dá),這一點小傷痕根本不算啥的。 榮景年吻干她眼角的淚水:“不,沒有人會看不起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姑娘!所有人都沒有資格指責(zé)你,鄙視你?!?/br> 白露流著眼淚搖著頭:“不,我一點也不勇敢,我當(dāng)時真的很害怕,渾身都疼得不行,流了那么多血,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我其實很怕疼,心里也不想死,可是我又覺得,如果活得跟個傀儡,失去了自由,甚至失去了意識,那還不如死了算了?!?/br> 榮景年緊緊地?fù)ё∷骸澳切┍瘧K的經(jīng)歷,都不是你的過錯,該死的是蒼行北那個畜生,你沒有必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況且,它也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不要再去想它了,把它忘掉,好不好?” 人人都只看到她心機(jī)深沉、不擇手段的一面,或者嬌艷美麗、青春靚麗的表象,卻沒人知道她內(nèi)心的苦。 所有人都在欺騙她、設(shè)計她、逼迫她、壓榨他,她姨媽一家、她的親生母親、當(dāng)然也包括他和他的舅舅??墒钦l又會真正理解她、心疼她? 在那種環(huán)境下,她承受著那么巨大的壓力,這么窮兇極惡的敵人,又如何能夠像白蓮花一樣一塵不染? 榮景年突然想起,在他們吵架的那一晚,他對她有了欲望、沖動起來的時候,白露并沒有拒絕,但是她的身體卻因為恐懼而瑟瑟發(fā)抖。當(dāng)時他以為這是她不情愿、不喜歡他的表現(xiàn),如今才明白過來,那時候她其實是想順從他的,只是因為過去的這些可怕的經(jīng)歷,導(dǎo)致她對于跟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充滿了恐懼,才會身體僵硬發(fā)抖的。 榮景年受到了一點鼓勵,便繼續(xù)勸道:“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有太深的偏見,誤會你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勢利女孩,又因為邵祺的緣故,我跟我舅舅一起設(shè)計了你,希望你受到教訓(xùn)。即便是后來我對你慢慢動了心,心里對你卻還是有一點芥蒂,我猜你一定很恨我吧?” 白露還是第一次聽到榮景年這么掏心窩子的話,平時他都是高傲自負(fù),即使做錯了事也不肯低頭認(rèn)錯的。 白露感動得吸了吸鼻子,這時候就是有過什么樣的痛苦,這會兒怨氣也已經(jīng)消散了:“其實……你對我也沒有不好,巴比倫那個事發(fā)生后,有一段時間我是很恨你,但是后來,我也慢慢理解了。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的確不光彩,游走于犯罪邊緣,也很危險,你用那樣的方式給我一個沉痛的教訓(xùn),也沒有什么不對的?!?/br> 白露能這么快就想明白道理,榮景年既感到欣慰,也很感動:“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不會再讓你受苦了?!?/br> 榮景年握緊白露纖細(xì)的手,認(rèn)真地表白道:“露露,你答應(yīng)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盡一切能力,讓你有安全感,給你快樂和幸福,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透過朦朧的月色,白露看著男人英俊無比的臉孔、溫柔繾綣的目光,讓人難以抗拒。面對這樣的男人,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來。 白露定了定神,認(rèn)真地回答:“其實自從被蒼行北毀了我的尊嚴(yán),我就對男人失去了信心,本來我是想一個人過一輩子的,不過你既然這么有誠意,我也……不討厭你,那我們就試一試吧?” 第93章 長輩 盡管白露只是答應(yīng)試一試,但對于榮景年來說,已經(jīng)是可喜可賀的事兒了。 畢竟在此之前,白露對他都是隔著一層的,他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走進(jìn)她的內(nèi)心。 白露這個女孩,因為生長的環(huán)境和坎坷的經(jīng)歷,導(dǎo)致她很難對人交心,也很難信任別人。她看似八面玲瓏,聰明開朗,但實際上那都是她的表象。 多年以來,她習(xí)慣于在人前披著一層保護(hù)色,習(xí)慣于戴著面具示人,扮演成別人喜歡的模樣,但實際上她的內(nèi)核外面包裹著一層堅硬的殼。要想打破這層硬殼,接觸到她內(nèi)心的柔軟,是非常困難的。 幸好,患難見真情,經(jīng)歷過這次綁架事件,再加上徹夜長談,打開了白露多年的心結(jié)。 榮景年能感覺到,白露緊閉的心扉已經(jīng)對他敞開了一條線,允許他走進(jìn)她的世界,不再對他充滿戒備和抗拒了。 他心疼她受過的苦,憐惜她不幸的遭遇,也敬佩她的勇敢和堅韌。 過去的事情已不可追溯,但未來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他只有加倍的對她好,以彌補(bǔ)以前的過失。 接下來的三天,榮景年脫離了繁忙的工作,推掉了所有的公務(wù),心無旁騖的陪伴白露。 他們一起蕩舟西湖,在浪漫的月色中,牽手走過楊柳垂岸的白堤。 他們同往龍井村,在古老幽靜的村莊,聽著戲曲,細(xì)品香茗。 他們攜手暢游山寺,坐賞滿隴桂雨,看著清甜的桂子灑滿她的秀發(fā)。 看著白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眼神也越來越明媚,榮景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滿足。 從滿覺隴游玩歸來的兩人,終于見到了榮景年的外婆魏老太太。 魏老太太信佛,每個月都會有幾天去寺廟里住,為家里人誦經(jīng)祈福。他們來的第一天,魏老太太剛好去了普陀山,故此一直沒有見到。 白露還是第一次見榮景年的長輩,內(nèi)心不免有些小小的緊張。 榮景年察覺到她的不安,捏了捏她的手掌,笑著說道:“我姥姥人很慈和,脾氣也耿直,很好相處的,你不必拘束,自然一點,該怎么樣就怎么樣?!?/br> 魏老太太七十多歲了,滿頭銀發(fā),穿得打扮雍容大氣,眼中透出經(jīng)過歲月沉淀的睿智。 魏老太太對白露一見投緣,拉著她的手不放,嘴里一個勁的夸獎:“果然是個俊俏可愛的孩子!我經(jīng)常聽金太太說起你,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讓我這個老姐妹這么喜歡。我身體不好,也沒有時間去s市,今天見到了你,總算明白啦。” 白露見到了魏老太太之后,之前的緊張和擔(dān)憂便消散了,油然而生出一股親切感。因為魏老太太給人的感覺,就跟金太太如出一轍,都是風(fēng)度從容、睿智豁達(dá)的老人,也難怪她們倆會是最要好的姐妹。 白露陪著魏老太太聊了一會兒,老人家很是歡喜,當(dāng)場把手上戴的一對紫羅蘭翡翠手鐲摘下來,送給白露當(dāng)見面禮。 白露嚇了一跳,這種成色的紫羅蘭翡翠手鐲起碼得要數(shù)百萬,而且老人家一直隨身佩戴的,說明是她的心愛之物,她怎么好意思要? “太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白露連連推辭。 魏老太太佯作生氣:“我雖然沒有金太太那么闊綽,但一對鐲子還是送得起的。你不肯收,是看不起我老太婆嗎?” 白露無奈,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榮景年,希望他能幫著勸一勸老人。 誰知榮景年反而勸她道:“長者賜,不可辭,你就收下吧?!?/br> 白露推辭不掉,只能眼看著魏老太太把鐲子戴到她的手腕上。皓白如玉的肌膚襯著淡紫色的翡翠,有一種淡雅婉約的美。 魏老太太滿意的點頭:“果然很適合你,這個顏色還是你這樣年輕嬌艷的小姑娘戴著才好看?!?/br> “謝……謝謝太太?!卑茁逗π叩募t了臉。榮景年偷偷的握住了她的手,沖她眨了眨眼。 “嗯,下次再見面,我希望能聽你喊一聲外婆?!蔽豪咸Σ[瞇的說著,眼睛卻看向榮景年。 榮景年心領(lǐng)神會,接過話茬道:“好的,我知道了,外婆?!?/br> “你知道就好?!蔽豪咸珖@了一聲,“我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只希望佛祖保佑,讓我看到曾外孫出生,那樣的話,我這一輩子啊,就沒什么遺憾啦?!?/br> 榮景年說道:“外婆,我會努力的,您只要保重好身體就行,曾外孫不過是遲早的事。” 白露聽他們越說越離譜,她跟榮景年連婚事都八字沒一撇,怎么一下子快進(jìn)到了孩子? 偏偏榮景年還煞有其事的跟老人家討論,也不知道臉皮怎么那么厚! 白露實在不好意思聽下去了,就借口要上洗手間尿遁了。 白露離開之后,魏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收斂,表情凝重了許多:“小景,你年紀(jì)不小了,對于婚事也該有些打算了。你帶她到我這里,說明你很鐘意這個姑娘,對嗎?” 榮景年微笑道:“是的,外婆,什么都瞞不過您?!?/br> 魏老太太嚴(yán)肅的道:“你從小就很有主見,我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也倡導(dǎo)年輕人自由戀愛。你有打算跟她結(jié)婚嗎?” “我有考慮的,但我們剛剛談戀愛,時機(jī)還不成熟。等一陣子,我們感情更穩(wěn)定了,我會帶她回京見家里人。明年三月是我爺爺八十歲大壽,家里所有人也都在場,到時候我?guī)厝?,正式介紹給親朋好友?!?/br> “你有計劃是好的,這姑娘既然能得到金太太的認(rèn)可,說明是個靠譜的好孩子。我認(rèn)識金太太快六十年了,她的眼光一向都是很準(zhǔn)的。不管你娶誰,只要是你真心喜歡,你會覺得幸福,我就都是會支持你。” 魏老太太停了一下,輕輕地嘆息道:“榮家的人我倒是不擔(dān)心,唯一的問題是你mama。我這一輩子都很豁達(dá),什么事我也能看得開,不多計較??墒悄銒寘s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的性格,她向來都是掐尖好強(qiáng),你又是她唯一的兒子,對于兒媳婦,她是很挑剔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榮景年沉默了,魏老太太說的也正是他顧慮的。他對自己的母親是很了解的,白露這樣的家世顯然是不會讓他母親滿意,更何況,白露還曾經(jīng)跟邵祺有過一段,雖然他現(xiàn)在知道了白露對邵祺沒有感情,而且也沒有過親密接觸,但是他們倆曾經(jīng)好過的事情,在京城圈子里可不是秘密,邵祺的mama沒少在自己母親面前說白露的壞話。 他母親對家世不好又心機(jī)重的女孩一向都是很厭惡的,曾經(jīng)不止一次跟他念叨,要娶就得娶豪門世家、名聲清白的名媛,千萬不能跟他爸那樣,被個低三下四的狐貍精給迷了魂,做了那么多混賬事。 有了這樣的偏見還有背景,白露要得到他母親的認(rèn)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魏老太太看榮景年皺著眉不說話,便勸慰道:“你別太擔(dān)心,不管怎么樣,外婆會幫你的。這都是什么年代了,要娶誰還不是看你自個兒喜歡?只要是你喜歡的,只管娶回來!趕明兒我給你媽打個電話,給她做做思想工作?!?/br> 榮景年感動地道:“謝謝外婆,我就知道,您一直都是最疼我的?!?/br> 魏老太太沒好氣的,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這個小猢猻,還跟外婆客氣?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嗎?放心好了,只要你喜歡的,外婆就會幫你完成心愿。人老了還有圖個什么,不就希望你們晚輩能過得開開心心嗎?” 榮景年眼圈微微發(fā)熱,拉著外婆干瘦的手道:“外婆,我知道您雖然住在杭州,但心里一直都是想著我們牽掛我們的,我以后會多抽時間回來看您的?!?/br> “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外婆沒有白疼你。你工作再忙,也會每周給我電話,經(jīng)常寄東西給我。不像你媽還有你舅舅,十天半月也沒個音信!” 說起自己的一雙兒女,魏老太太的眼睛有些潤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媽就不說了,我知道她身體也不好,至于你那個舅舅,越來越不像話,也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自從你舅媽過世,我好久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了?!?/br> 榮景年看著他的外婆,魏老太太雖然生于富貴,但這一生卻是頗為坎坷的。 她出生的時候,家族已經(jīng)有沒落的跡象,因此只能嫁給他外公魏老先生做繼室,她的年紀(jì)比他外公足足小了十幾歲。 幸好,他外公魏老先生待她很好,夫妻兩人婚后感情十分和美,生了一兒一女,女兒是榮景年的母親魏夏蓮,兒子是他舅舅魏秋庭。 至于邵祺的母親魏春蓉,則是魏老先生跟前妻所生的女兒,但因為幼年就喪母,也幾乎是魏老太太養(yǎng)大的。 魏老先生過世得早,魏老太太獨(dú)自一人把兒女們拉扯大。魏家家大業(yè)大,族內(nèi)的紛爭很激烈,魏老太太夾縫里求生存,也是十分艱辛的。 好在兒女們十分爭氣,魏春蓉和魏夏蓮都嫁得很好,他舅舅魏秋庭更是一步步把家族大權(quán)攬了過來,成為魏家實際上的掌權(quán)人。 雖然他舅舅大權(quán)在握,表面看似風(fēng)光無限,但在魏老太太心里,他的婚事始終是心里的遺憾。 自從十多年前出了車禍,他舅媽成了植物人,他舅舅就成了孤家寡人,偏偏他礙于道義,也不能離婚,就只能一直這么拖著,魏老太太的心里還是很心疼自己的小兒子的。 以前榮景年跟家里鬧翻、跑去美國的時候,舅舅魏秋庭幫了他不少,因此他跟舅舅魏秋庭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錯。 為了邵祺的緣故,他們跟柳湘蘭一起聯(lián)手設(shè)計了白露,之后榮景年卻為白露求了情,并且收留了白露??墒呛髞戆茁陡嫣m鬧翻,又對魏秋庭充滿了敵意,在宴會上故意用話諷刺他。魏秋庭心生不滿,就警告了榮景年,讓他不要跟白露這種女人交往,但榮景年卻不以為然。從那以后,他跟舅舅無形中疏遠(yuǎn)了許多。 不過,既然外婆問起來,榮景年自然不能讓她憂心,便寬慰道:“您知道,舅舅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天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不過,每次我見到他,他都會提到您呢,可見心里也是牽掛您的?!?/br> 魏老太太卻冷哼道:“哼,別拿話來哄我!當(dāng)我不知道他在外頭那些花花腸子么?我只是懶得去說他,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弄這些有的沒的,不嫌丟人!”